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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荤不是荤,素不是素。”刘师傅曾说得玄乎。
“小主,您想什么这般入神?莫不是您已听说了……”志玲忧心忡忡。
“嗯?”佳瑶又掰开了一个丸子,琢磨。
“圣上下旨,抄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回的茄鳖没有好好儿考证,经由客官指出,方知不算稀罕菜,十三土包子了(笑)
但因暂时未及找到合适的替代,姑且暂时留着bug,留心改了。
当然,强烈寻求客官们的帮助!
帮助十三吧,圣上都被刷夜了(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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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狱神庙(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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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狱神庙(1) 。。。
这年春天像更年期的大姨妈,不来则已、一来惊人。圣上先前像是江南久旱的大地,皲裂开口,却在朝夕间变了脸色,他把政局放在手里颠了个个儿。曾经的大红人贾家,率先脸朝地成了垫背的。
在宫里,郝佳瑶疲于农事,往往天还蒙蒙亮时就会起身,到田地里种庄稼。她请教了有种植经验的老嬷嬷和公公们,专心伺候她的一亩三分地。再也没谁来偷。
其实是无论她如何告诫自己“莫管”,仍忍不住记挂贾家进展。说到底是为了那些曾朝夕与共的人。佳瑶苦于身处深宫,又再见不到圣上,消息闭塞的她只能干着急。
“请小主安。”
“赵大叔好。”一大清早,几乎没怎么睡的佳瑶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呼吸新鲜空气,听到有人叫她,便从田间抬头问候,“您最近身子骨日见硬朗呀,听说您收了个好徒弟?”
“不敢不敢,哪里够得着小主的慧眼哩。”
原来是赵大叔,佳瑶还在凤藻宫当差的时候与他有过不浅的交集。赵大叔沉寂了一段时日,最近倒有了他零星的消息。
“您那徒弟叫小沈子?”
“小主好记性,不过这容易占别人的便宜,奴才就做主给他改了一个。承蒙小主不弃,那孩子叫小阳子,少不得还得请小主多照顾些。”
佳瑶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听说您也要出宫了?”
“奴才一把老骨头,干不动了,多亏主子们体恤,提早放奴才出去了。”
“回东北老家吗?” 佳瑶知道赵大叔是东北人。
赵大叔本不想说,但他始终觉得佳瑶有颗简单的心,看佳瑶不比他人。所以曾经想栽赃嫁祸于她却终未下手,这会儿也没有防备:“奴才已在别处置办了家当,会去新地方吧。”
“在哪儿?我想有机会去看看您。”佳瑶笑道。
“从东北先往北,再往东走。过了一个海峡就应该到了。”
赵大叔一边指点了种菜的几样窍门,佳瑶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赵大叔可否再帮忙走一趟老行当:替宫内外传信联络。
赵大叔脸色略变:“小主是想与贾家联络?”
“我想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赵大叔一脸为难:“替小主走一趟自然没有问题,只是眼下风声紧得很,特别是宁荣二府,只怕搜查格外严格。万一被什么人逮个正着岂不拖累了小主。”
佳瑶犹豫片刻,再求,并心领神会地从荷包里掏银两。赵大叔一看成色,估算值价,说道:“小主既是下定了主意,奴才总不好再推托。”又把其中一部分推回来道:“实不相瞒,奴才这回收了两家茶礼,您给的比那边多。”
“也是托您走动?”佳瑶基本上猜到了是谁。
赵大叔摇摇头:“不,是要奴才无论怎么着也不能应承您。”
“为什么?”佳瑶其实心里有答案,在这么一个风头浪尖上去贸然见面并不明智。她又道,“他给的银两远远要比我这里多,他那个人如果拿钱办事,狠得下心往死里砸。大叔怎么说?”
赵大叔笑得摇头晃脑,不由把手里的钱银悉数退还,佳瑶脸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大叔连连往后退步摆着手道:“奴才知道。奴才只是觉得再赚您这份儿心里反而不踏实,不值当。小主还是留着吧,宫里的用处实在忒多了。”
没过几日赵大叔让小阳子带来了消息:贾家已被抄家,大部分人员被关押在狱神庙。佳瑶一听就着急地追问:“狱神庙在哪儿?关了多少人进去?有没有见着贾琏?”
“小主莫急,您再吓着这孩子。瞧他站得不利索了。”志玲姑姑劝道。小阳子一问三不知,可惜赵大叔已经远走他乡了。
佳瑶愁眉苦脸地对志玲说:“我这几天总是做噩梦,姑姑你说我哥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情之所急,佳瑶也顾不上隐瞒什么脱口而出。志玲当是她急糊涂,柔声安慰道:“小主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打听。”
及至日落时分,志玲打听了一圈回来禀道:“说是关押在城东齐化门外的岳神庙。里头怎么样暂且不清楚,奴婢明日再托人打听。”
佳瑶突然问:“姑姑,原先凤藻宫里的珊珊和婷婷是不是已经放出去了?”
“是,贤德妃主子仙去之时开恩放了她们姐妹,已各自婚配。小主是想请她们代为去打探?”
佳瑶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道:“她们总归会认这个吧。”
辗转联系到这对姐妹,许是她俩一个做了母亲、另一个预备做母亲,为人处事都比以前要和善许多,说话也少了些尖酸。珊珊推开钱银,与志玲姑姑婉转说“早就知道小主一手好厨艺,我男人要继承馆子,却总拿不出像样的绝活,少不得要请小主提点一二。”
志玲把这话捎回来,佳瑶问道:“珊珊不是嫁了汪御厨,怎么会问我讨手艺。”
志玲笑道:“小主有所不知,能做御厨还不是托他母亲兰姑姑的旧关系。兰姑姑从前儿是宫里的大拿,后来据说和皇亲还扯上亲缘,自是不知真假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要将馆子的营生传下去,又怕儿子败坏,这才要考考他。”
“依你之见?”
“小主若是有心思教,随意教他几样打发了,横竖他母亲也只是做做样儿。这一家人几日不消停便不舒服,闹出些动静做噱头罢了。”
佳瑶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菜单,略一沉吟:“不是我不肯教,不过如果是为了噱头,让她们直接去找贾琏。他一定有办法。”
志玲拍手称好,说免得她们姐妹再耍什么心机。一时去了。珊珊原本不信,志玲按佳瑶的要求悄声透露“原先的天上人间就是这位贾家爷们儿的主意”,珊珊这才速速往城东去了。
佳瑶被法岚惜的人心急火燎地请走了,原来法妃的小萌物,只爱吃水果的猫儿自开春以来一直恹恹的。按理这猫儿尚在妙龄,想来是邪魔入侵,法妃没少调集各色御医,却都没什么起色。
这几日猫儿索性闭紧双眼,任谁叫也不理,虚弱地躺在窝里。法妃心肝儿宝贝儿得一通叫唤也不顶用,这才急急找来郝佳瑶。
“你原是贾妃宫里的人,这猫儿是贾妃送于本宫的。你可知这猫儿究竟怎么的了?”说着便让宫女萨姑娘把水果猫抱了过来。
佳瑶头皮一阵发麻,想她自己何德何能,也没有养宠物的经验,怎就被法妃看中。无奈又不得不从,小心翼翼地喊了几声“喵”,水果猫仍没有理会。萨姑娘颤颤巍巍地把水果猫抱到佳瑶的怀里,佳瑶觉得它好像轻了许多。
佳瑶又问萨姑娘“太医怎么说”,法妃撇撇嘴道:“那帮老家伙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瞧不出来就说瞧不出来,直说也总比搪塞要好。”
佳瑶点点头说:“法妃娘娘,奴婢瞧不出来。”
……
……
“混帐!”法岚惜怒道,这一声吼吓得佳瑶一激灵,小猫儿脱手而飞出。但见小猫在空中忽睁圆了眼睛,敏捷地攀上熏香的果盘,却看也不看那些诱人的水果,反而飞扑到佳瑶怀里“喵呜喵呜”地叫。
一个厨子能受到如此礼遇,原因是:“饿了?”佳瑶无怪他人诧异的眼神,问猫儿。猫儿更无视他人的惊讶,点它的小脑袋。
法岚惜哭笑不得道:“我的小乖乖,本宫何曾亏待了你!”一面勒令萨姑娘赶紧端来新鲜果品,孰料小猫儿不屑一顾,仍咬着佳瑶的衣角不肯松口。
“你看!你看!本宫就说,喂她她又不吃,急人呀。”
佳瑶福至心灵,蹲□子问:“想吃什么?菜?”
“哼。”水果猫傲娇地把头稍稍一拧,充分表达了她的心情。
佳瑶耐心问:“饭?”
水果猫在顿足,连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以示郁闷。
“好吧,鱼。”
水果猫的胡须都一翘一翘地表示欢脱。
佳瑶再多嘴了一句:“肉?”
水果猫简直要蹦一个跟头。这次的疑难杂症就迎刃而解了。
法岚惜虽然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但她到底是个大家女子,仍懂得礼貌,便说:“瑶妹妹果然是人见人爱,连小猫儿都对你青睐有加。”
“娘娘缪赞。娘娘爱猫心切,才是仁慈。”
“几日不见,妹妹连话都说得比之往昔再不同,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法岚惜一面笑一面吩咐人取来新鲜鱼肉,但水果猫却只顾着在郝佳瑶身边打转。萨姑娘挂着古怪的微笑说:“娘娘,水果猫还真是挑嘴,非瑶美人做的不吃。”
“是呢。”法岚惜明明嫉妒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拍着佳瑶的肩说:“少不得要妹妹你操劳了。”
法岚惜的厨子、宝箩姑娘却说:“娘娘,瑶美人乃是小主,又是御前的人,给区区一只猫做菜,若传到圣上那里恐怕不太好听。”
“你懂什么!哪儿是区区一只猫,这是贤德妃姐姐留给本宫的念想。何况瑶妹妹也没什么事儿,搭把手,妹妹总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法岚惜的目光里充满了攻击意味,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儿。佳瑶想如果他日狱神庙真有什么事,少不得还要求到她的头上,于是对法妃的态度置若罔闻。再说,佳瑶看着白白的水果猫,怜爱之心泛滥,即便不用法妃吩咐,佳瑶也会主动做些什么。
于是从果盘里取了香味扑鼻的芒果,剥皮切丁;又用一只鲜嫩的仔鸡,选了鸡胸脯肉,上浆滑油。同时配了色泽鲜艳的芹菜丁和胡萝卜丁,过油煎软,只调了最简单的盐和葱姜末,便是口感饱满的芒果鸡丁。
法岚惜道:“这里没其它外人,你若有什么话不妨跟本宫说来,本宫到底入宫多年,本宫的根基亦比你丰厚得多,看来猫的份儿上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佳瑶犹豫再三,憋不住了要开口,却听有人道:
“问她,不如问朕。”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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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狱神庙(2) 。。。
圣上比前几日所见又老了一些,日渐斑驳的两鬓和苦大仇深的表情就是佐证。圣上直接把郝佳瑶带到乾清宫,疲倦地挥了挥手叫太监戴权把大门一关。
“连规矩都不会了?斟茶。”圣上没好气道。
是是是。郝佳瑶赶紧检讨自己,她的一大优点“有眼力劲儿”居然不知不觉地丢失了,遥看她以前当宫女或是女官,手脚多勤快。现下做了半个主子,志玲姑姑照顾得太过周到也不是什么好事。
哎,圣上欢喜什么茶来着。
佳瑶发呆的空当已瞒不过圣上,圣上忽问:“王叔喜好哪样茶可还记得?”
佳瑶不敢有瞒:“王爷似乎并没有尤其喜爱的,以前常喝普洱。不过一定要凉的。茶杯也要凉的才好。”
“说到王叔便上心。那溶儿呢?”
“这个,圣上该问新王妃。”佳瑶的语气里已经听不出情绪波动。她沏好一杯茶,低着头把茶杯置于案桌上。圣上的话里捎带一丝笑意:“端过来。”
想趁机摸一下小手就直说。
因是料峭春寒花未遍,略显空旷的大殿里气温较低,佳瑶赶紧转身替圣上取了来搭在椅背上的大氅。刚给他披上,圣上发话:“帮朕把冠冕去了,松松头。”
松头总比宽衣解带要好,佳瑶乖乖照做,把沉重不堪的头冠脱去,留意一下指甲,好在自己平素习惯修得短平干净。又端来鎏金的盆倒入热腾腾的水,浸了浸,这才敢覆上龙头。
佳瑶小心翼翼地轻捏轻放,心里想这人对自己还真是放心。无数人想近他而不得,他却这般大咧咧地半躺在她的怀里,也不怕她“咔嚓”一声。
“你所关心在乎的人,他们的性命尚且攥在朕的手里,你又如何放肆?”圣上像是听见她肚里虫鸣,洋洋得意道。
佳瑶顺坡下驴:“那您给说说吧。”
“王叔还是溶儿?或是那个琏二爷?”圣上横竖是要戏她一番。
佳瑶心急口快:“奴婢听说贾家的人都被关在狱神庙。”
“你既已知道,又何须问上法岚惜。”
佳瑶把法妃招她过去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最后心虚地辩解:“奴婢不是寻思着法娘娘家是大理寺卿,消息确凿。”
“朕与你说过不止一回,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往贾家钻是吧。”
圣上没好气又无可奈何,他越发发觉郝佳瑶这妮子看上去不声不响,却是一个固执到家的,凡她认定的念头,总得默默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