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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你还是这般厉害,每句话都是那般富有深意,当初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傻。竟然还觉得愧对她。
硕亲王在一旁看着妻妾和谐,很是满意,又想到好些日子没有看望翩翩了,就道“这人多也热闹,不若,一道去看看。”
雪如福晋在一旁见硕亲王一双眼睛粘在翩翩身上,很是气愤,想到,这怀了身子的女人皮肤不都该暗黄暗黄的,怎么这个翩翩肤色这么好?估计怀的是个女儿吧。又想到,好好的一个王府,就被这个女人给毁了,自己的四儿不能在自己身边长大,更是满心的苦涩。
翩翩轻轻的抚过腊梅花的枝干,慢慢的将脸凑过去,一股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也不管硕亲王跟雪如福晋,只自己沉浸在这美好之中。
她一直都觉得这腊梅花才是时间最美最干净的花,不像菊花,虽然也很好看,可惜花蕊中爬满了虫子,用清水也冲洗不净,败兴的很。
硕亲王看着翩翩,只见美人花间走,不为景致也动人。
雪如福晋见翩翩在梅花林里作秀,王爷又一脸痴迷,眼神闪了闪,上好的丝帕也被揉的不成样。
翩翩不动声色的看着雪如,心里竟有种报复的爽快。
不一会儿,有小厮来报,康大人请王爷吃酒。
于是,雪如跟翩翩又闲话几句,就各自分开。
翩翩静静的看着窗外枯黄的树枝,那般萧条清冷,就像她的心,那般枯寂,仿佛再也等不到下一个春天。
当年,硕王府被抄家,她们一行辗转去了江南。皓祯跟吟霜不知所踪,福晋以泪洗面,自责内疚,可是每自责一次,皓祥就被王爷训一次,骂一次,说,恨不得没了他这么个儿子,只恨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没有掐死他,不然,也不会害的皓祯远走他乡。
皓祥大了,她劝不动,皓祥的心结,她也解开不了,王爷恨皓祥,也恨她。那个时候,她跟皓祥就如这冬日的枯枝,没有生机,看不到春天。
后来,皓祯回来了,带着那个本该死的吟霜。说什么上天怜悯,将吟霜还给了他,其实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就跟那白狐转世报恩一样,假的。可惜,再假,也架不住有人信,有人肯信。
后来,还有好多好多,她不想去想。皓祥的挣扎,委屈,疯狂,以及最后的平静,心死,短短一年,她却觉得如过了一生那么久那么难。
翩翩这儿回忆,正屋,福晋雪如也是不爽的很。
“福晋,快别气了,翩翩不过是个侧福晋,再怎么也越不过你去,您又有了皓祯,还烦什么。”秦姥姥一旁劝道。
“姥姥,你不知道,王爷他今日,就差没把眼睛粘到翩翩身上去,我在一旁,跟个摆设似的,我这心里抹不直啊,想当初,王爷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多久,就有了翩翩。”雪如红着眼眶道。
“福晋,您快不要伤心了,王爷是个念旧的人,如今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你看,自从皓祯出生后,王爷就没去过清雅院,你就放心吧。”秦姥姥连忙心疼的安慰道。
“姥姥,你不知道,今日王爷看翩翩那眼神,满满的都是惊艳,痴迷,偏翩翩还装作没事人一样,越发勾的王爷心里眼里都是她。姥姥,我在一旁看得,心撕的疼啊。”雪如靠在秦姥姥怀里红着眼哭道。
“唉,这就是女人的命啊,福晋,快别哭了,这要是伤了身子,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个儿么。再者,您还有三个格格和皓祯呢。只要您掌控好了硕王府,还怕翩翩能翻天么?”
这一安慰,就从上午安慰到下午,如今也到了晚膳时间。丫鬟们早摆好了一桌的美食,可是硕亲王还没回来,雪如不由担心的站在大门外望着,翩翩扶着腰,也一脸焦急。
又等了一会儿,就有小厮通报,王爷回来了。雪如立马扬起笑脸,准备迎接。
“雪如,这是吟秀,日后就是一家人了,膳后,你安排一下。吟秀,这是福晋,最是个贤惠的,日后可要好好孝敬福晋。”硕亲王一脸笑意道。
这康大人还真是不错的,竟然能找到吟秀这等特别的女子。
雪如的笑脸在看到那位叫吟秀的女子的时候彻底僵了,而翩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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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论宠
时光匆匆流水过,如今已是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该是一派欣欣向荣,然而,雪如福晋的心情却还停留在寒冬腊月。从去年开始,她的一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了挽留过去的美好,她费尽心思。她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有了如今的儿子皓祯,也慢慢挽回王爷的心。可是她不知道,这人的心一点放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这翩翩还没生,就又来了个吟秀,那么以后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进门。
这吟秀是康大人费尽心思,从江南寻来的美女,芙蓉面,柳叶眉,身子窈窕,一步三摇,最妙的,歌声如出谷黄莺,动听之极,再加上南方特有的酥软,勾的硕亲王夜夜笙箫。硕亲王已一连两个月恩宠吟秀,就连皓祯也排在了后面,如此,雪如福晋怎能不急,不忧。昨个听吟秀的丫鬟绿萝密报,这吟秀怕是也有了身子了。
这一日,雪如福晋的姐姐雪晴听闻自己妹妹这儿又出了问题,忙乘了马车赶过来。
雪如见到自己的姐姐,就如看到主心骨一样,忙将这两个月的事情全盘说出,又诉说了她之心忧,她的神伤。
雪晴拍了拍雪如的手,对秦姥姥挑了下眉毛,秦姥姥忙到门口看着。
“哼,这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你也不要伤心,反正你是堂堂正正的嫡福晋,怕什么,再者,你还有了皓祯,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教导好皓祯,面上,也不能对那两位有任何不满。对了,你可给那吟秀喝茶?”
“王爷爱着,除了那晚,那吟秀到现在还没来请安,王爷也宠着,说她身子不好,就免了请安,我哪有机会下手。如今怕是也有了身子,自是她自己尚且不知。”雪如气苦道。身子不好,还不是卖sao累的,瞧着那股狐媚样,比翩翩有过之而不及。
“你个糊涂的东西,她不来,你不能去啊,这整个硕亲王府都是你的,这点小事你都干不成,难道你忘了咱们二姨的下场。”雪晴恨铁不成钢道。
她这个妹妹素来软弱没主见,却是个好命的,在家爹娘宠爱不说,这夫君还是个王爷。她虽是都统夫人,可是也比不上王爷福晋来的风光,嫁人后,更是独宠十几年,就是连生三个女儿,王爷也宠的不行。就是如今出了点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认为这是正常的。不过,妹妹是福晋位子坐的稳,对她也有好处,将来儿子女儿的亲事还要靠妹妹这个王爷福晋呢。
雪晴见雪如六神无主,深深叹了口气,后道“姐姐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但是自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是这翩翩跟吟秀都生了儿子,还不分了皓祯的宠,到时候,王爷的心偏了,你想哭都没地方哭。”
雪晴说的,雪如又哪里不知道,只是,她自来就善良大度,怎么能去做那些事情,但是姐姐这般为她谋划,她要不听,不就是不识好歹,伤了姐姐的心了吗?
“姐姐说的是,这是如今已是这样了,妹妹又能怎么办呢?也罢,这都是我的命。”
“你怎么又说丧气话。她们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你还怕什么,你只要做好这嫡福晋的位子,然后隔山观虎斗就可以了。你要防着,不要那两个蹄子联起手来对付你,随时挑拨一下,抬一个贬一个,冷眼看她们自己斗。哼,那叫什么吟秀的,刚怀了身子,孩子难保的很。”雪晴冷声道。
“姐姐……”雪如弱弱的喊了一声。
“你附耳过来”雪晴没好气的看着这个没用的妹妹,而后细细吩咐。
事情有了解决之道,雪如也豁然开朗起来,这才发现如今已是三月,外面的风也慢慢回暖,再过不久,不知道有没有花开呢。
“姐姐,她可好。”雪如按捺不住自己跳动的心,一眼希冀的看着雪晴,问道。
“好,好的很,你不用担心,吃的好,睡的好,跟你小时候一样,特别爱笑,等你这府里太平了,再说,啊。”雪晴一边喝茶一边答道。雪如只以为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开心不已,却没发现雪晴眼神的闪躲,满脸的心虚。
此后,雪如对待翩翩越发好了,不时送些时令水果,锦衣华服,再不就是珠宝首饰,言语间,对待翩翩也维护的很。
“王爷,翩翩都快生产了,不如,您今晚去看看她,毕竟这是她第一胎,怕是心里忐忑的很。”雪如端着一碗冬虫夏草乌鸡汤,送到书房,见王爷喝的开心,心里也幸福不已,仿佛又回到当初,要不是秦姥姥的提醒,她都要忘了正事。
“福晋说的是,那今晚本王就去看看翩翩,吟秀那儿,还要劳烦福晋了。”王爷笑道。
“为王爷分忧,是妾身最幸福的事,哪能说是劳烦。”雪如一脸温柔的说道。
“福晋的好,本王全都记着,这会儿无事,正好去你那儿看看皓祯。”
清雅院
翩翩扶着自己的腰,看着堂屋桌子上放满的首饰,问道“玉兰,这是福晋第几次送东西过来了?”
“回侧福晋,这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福晋还真是大度,侧福晋你快看,这簪子可真好看,中间还嵌了宝石呢。”玉兰看着桌上一盒子的头面,羡慕道。
当年的她也跟玉兰一样,觉得福晋善良大度,心里满怀感激,于是不出头,不争宠,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既然喜欢,这梅花簪就给你吧。”翩翩笑道。说着亲自拿起发簪插到玉兰头发中。
玉兰再三推辞,翩翩只道“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一个发簪不值什么,莫要推辞。”如此,就高高兴兴收下不提。
“玉兰,庶福晋那儿,福晋可有赏赐?”
“庶福晋那儿倒没有。侧福晋,这就说明福晋这是在意您。”玉兰欣喜道。
在意,是啊,谁让自己有了孩子,又是侧福晋呢。福晋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吟秀,她还记得,一个美的张扬的女人,王爷曾经很是宠爱她。
皓祥是早产生下来的,而让皓祥早产的,就是这位张扬的庶福晋,福晋人赃俱获,她暗恨她差点害了自己的孩子,咬着牙,没有求情。当时福晋倒是求了好几次情,她只以为福晋善良仁慈,从未深想,如今看来,一切,从那之后,就不同了吧。
吟秀走后,硕王府再没新人进门,而她,再也不被王爷喜爱。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吟秀走前,留了一封血书,以证自己的清白。
大度善良,多次求情的福晋自然不是恶人,而她这个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就成了两面三刀,为了争宠,费尽心机,施苦肉计的恶人。福晋,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可恨自己,当初眼睛蒙尘,看不穿,害了自己,也害了皓祥。即使后来,知道一切的一切,也为时已晚。
过去,太痛苦,翩翩拼命的想要忘记,可是这里的一切,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那些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翩翩有些烦躁的看着这些饰品,挥手让玉兰将这些收起来。
翩翩在这儿懊恼不已,吟秀那儿也是愤恨不已。
翩翩跟吟秀,一个能舞,一个善歌,又都是别的大人送给硕亲王的,两人命运相似,身份相似,别人难免不会将她二人放在一起比较。
好巧不巧,吟秀逛个园子,就听到那些婆子跟丫头的议论声。
“听说翩翩侧福晋就要生产了,等二少爷生下来后,庶福晋怕是要靠边站喽。我记得,侧福晋刚来府里的时候,王爷可是一连恩宠三个多月呢,好在后来福晋生了大少爷,侧福晋也怀了身孕,不能伺候王爷,这才好点。唉,我怎么就没分到侧福晋院子里去呢。”
“庶福晋”丫鬟绿萝眼神一闪,忙担忧的看着吟秀,轻声道。
“无碍,走吧”吟秀冷冷一笑,扶着绿萝的胳膊往回走去。
那个回回还真有几分本事,不仅哄的王爷念叨他,福晋还这般待她,哼。
原来前几日,吟秀弹琴唱曲的时候,硕亲王曾感叹,若是翩翩应曲而舞,是何等美丽云云。于是,这吟秀就嫉恨上了翩翩。两个多月的独宠,如今又怀有身孕,让吟秀有点飘飘然了。
那硕亲王长的高大威武,又温柔体贴,身份高贵,吟秀如何能够不爱。虽然她出生不好,但是自问比那回回好点,要不是那回回先进府,如今自己又怎么可能低她一头,是个庶福晋。
“绿萝,你是这王府的老人了,侧福晋真那般得宠?”吟秀咬着牙道。
“庶福晋,奴才也不好多舌,不过,以侧福晋的身份,自是不够当侧福晋的,但是王爷不舍得侧福晋受苦,愣是弄了个侧福晋的身份。”绿萝羡慕道。
在吟秀的威逼利诱之下,绿萝无奈的将翩翩得宠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气的吟秀,一个没忍住,把那上好的团枝牡丹花纹的茶盏给砸了。
虽说心里明白,是为了调拨翩翩跟吟秀的关系,才将王爷推到翩翩那儿,可是,雪如这心还是闷的紧,这还是她第一次将王爷推倒别的女人的怀里,也不知道有了这第一次,是否还有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