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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沮丧了。
杨氏在旁边就微微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你既然不反对,我就是当你同意了。”傅春儿当即说道。“好了,我渴得紧,素馨,劳烦你走动走动,再将早上给我沏的那杯茶,给我沏第二遍再送来吧。”傅春儿这几句话说得极快,而且将素馨适才想求的,全部堵了回去,素馨再没机会说什么,也不敢再行哭泣。
她只得讪讪地起身,朝杨氏看了几眼,道:“主母,我……我去了。”
杨氏挥手道:“去吧,也顺手给我沏一杯‘魁龙珠’来。”
素馨这才慢慢地退出门去,过了一会儿,便只听玉簪在门外欢然叫道:“素馨姐,你好了啊!刚才你说要落发做姑子,可是将我吓了一大跳呢……”素馨“唔”了一声,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一起往楼下去了。
杨氏探头往往,这才回过头来,盯着傅春儿的面孔,盯得傅春儿心里直发毛。半晌,杨氏才道:“春儿,素馨这事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日后出嫁的时候,想将她一起带去?”
“啊?”傅春儿万万没有想到杨氏会往这头上去想,她刚才提纪燮当初的事情,只是缓兵之计。想着离纪燮回来,还要有上大半年,在这半年里,最好的方法就是给素馨找个合适的人家嫁掉。什么与纪家打过招呼才能安排素馨的去留,都是借来说说嘴的,她就不信纪小七眼下还记得素馨这个人这回事儿。
可是这听在杨氏耳里,却是一番别的意思。
“素馨是个聪明,而且有些心机的女娃娃。你日后,嫁到……嫁到那家去,高门大户里要安身立命也不容易,要是带个能帮到你的,也不错。只是,只是娘担心素馨这样的性子,你不好驾驭。”杨氏带着几分担心看着傅春儿,眼神之中的拳拳之意,令傅春儿一时大为感动。
杨氏却是担心得紧,她自己出身寻常人家,没经过大宅院里的那些复杂的事情,然而却从姐姐那里,和当初在广陵城中结交的大户之女那头,却听过不少“八卦”,什么宠妾灭妻之类也听说过不少。在她心中,要是傅春儿能收服了素馨,让素馨做了陪嫁丫头,到得那头,也好给傅春儿搭把手。可是,若是驾驭不了此女,那怕是会适得其反。要知道,素馨的相貌,可并不在傅春儿之下啊。
杨氏一面想着,一面盯着傅春儿。傅春儿哪里知道母亲心里竟转着这些念头。她笑道:“娘,您放心,素馨的事情,不出半年,必定能解决得妥妥当当的。”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素馨赶紧“处理”掉。
“唔,”杨氏见傅春儿这样有把握,心里也稍稍放了下来,便对她说:“这样也好。对了,春儿,你嫂嫂这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个人都没有带过来。”
杨氏话中所指,自然是说戴悦嫁过来的时候,一房下人,乃至一个贴身的丫鬟都没有带过来,只带了三十六抬嫁妆,虽然值钱,但是都是死物。“我在想着,你身边有两个丫头呢,要不要回头给你嫂嫂也安排两个。”杨氏有点担心戴悦会不会吃味。
“这很正常啊,嫂嫂一个人没带过来,这是好事。”傅春儿给杨氏解释,“您想想,咱家和戴家,那是啥关系,当年为了方子的事情,闹了那么多麻烦出来,现下嫂嫂嫁过来,要是带了陪房过来,咱家用着也别扭,陪房过来的家人在这边做事也不放心,反而不美。”
傅春儿这么解释,杨氏才明白过来,道:“那我懂了,回头媳妇回来,我便干脆直接问问她要不要人,回头请人牙子过来,带了人过来让她挑自己得用的便是。”
二百六十五章 姚十力的心思
“娘,您别问大嫂了,大嫂那个性子,您去问她,她指定是要推辞的。不如直接给她几个人让她挑挑,只是娘记得别选年纪太大的,我这头,素馨与玉簪,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没过两年就要嫁掉的。所以娘最好挑些识点儿字,能记记账的,回头可以帮帮大嫂。”她们眼看着家业越来越大,戴悦将来以后,少不得要帮傅阳管上不少事情的,若是能培养几个时常能跟在戴悦身边的年轻女娃,傅春儿自己身上的担子也可以早一日移过去。
“还有,娘,大嫂不是还带了田亩过来做陪嫁?回头还要提醒她一下,邵伯那边,是不是要过问一下,究竟是什么人眼下是在打理那些田亩的,要不要去看一下账目或是什么。”傅春儿提醒了一句。
“这个娘就不懂了,不如你自己与嫂子说去?”杨氏笑笑。
傅春儿便道:“也对,不如我让哥哥在这事儿上多尽点心,这样她在嫂子面前可以卖个好。娘说不是么?”杨氏听了,便抬手在傅春儿额头上轻轻敲个爆栗,面上终于少了些忧色。
少时傅春儿回到自己屋里,将最近的事情好好想了一遍,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安排素馨的前程,绝不委屈了她,也不让她有机会给自己捣什么乱。
*——*——*——*
晚间,大家都吃过晚饭,傅阳才与戴悦一起从戴家回来。回到家中,戴悦面上挂着微笑,取出将两个“戴凤春”出产的四季妆品漆盒。分别送与了杨氏与傅春儿,连素馨与玉簪两个,也每人得了一个漂亮的香囊。
杨氏当即表示很喜欢,谢过了戴悦。并且说了想给她选两个小丫鬟的事情。戴悦听了,先是睁圆了双眼,连连摇着双手,道:“我。我不是那在家不做活的女孩儿,屋里的院里的事儿我都做得来,不用额外抛费给我请人的啊!”戴悦见杨氏身边也没有固定服侍的人,心想自己怎么能越过了婆母去。她没从戴家带任何一房下人或是丫鬟过来,多多少少也有考虑到傅家这头的情况,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着了公婆。
杨氏叹了口气,就上前拉住戴悦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道:“知道你是个勤快孩子。只是你是阳儿媳妇,将来要管着这院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很多,我们的意思。最好有两个人跟着你打打下手,将来帮着你管家理事。”她看看戴悦面上微有些惶惑的神色显出。更是安慰她,道:“春儿总还有两年才出阁,这两年你尽管指使她帮你便是。”
傅春儿便在远处笑嘻嘻的,向戴悦点头示意。戴悦这才稍稍心安,考虑了一下,决定接受了杨氏的好意。
然而傅阳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却被作坊那头的人叫住了,被留住了好一会儿才从作坊那头过来。他面上神情镇定,倒是戴悦迎了上去,轻声问:“有什么事么?”
傅阳摇摇头,道:“不过就是铺子里那些琐事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给傅春儿使了个眼色。傅春儿会意,过了一会儿大家回房,傅阳借故去书房坐了坐,傅春儿边去寻他。
傅阳就与妹妹说:“我将重选贡商的事情,告诉戴老爷子了。”
“老爷子怎么说?”傅春儿问。
“老爷子……看上去不大信的样子,连连问我是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又不能将妹妹你给供出来,不是么?”傅阳说起来的时候有点郁闷,不晓得是不是当时被戴老爷子逼问得紧了。
不过,戴家做了好几十年的贡商,一朝听说要重选,老爷子郁闷,也在情理之中。
傅阳便道:“我后来就只好告诉老爷子,说这消息并不一定确凿,但是知道了有些准备总比不知道的好。老爷子这才脸色好些,后来又与我说了好多话……”傅阳回想戴老爷子的话,脸色便有些古怪。
“老爷子说,我家当初选的行销苏北淮北,是条不错的路子,至于别的……就别胡思乱想了,免得分了心,原来这摊生意也做不好。”傅阳学着老爷子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得傅春儿实在是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哥,那你怎么想?”傅春儿笑够了,才板起脸,正色问傅阳的意思。傅阳想了想便道:“既然已经入了行,便该做这行里最好的。眼下或者傅家的作坊,真的要做皇家的贡品,实力还不太够。可是眼前放着机会,如果不去尝试一把,搏一搏,还真是心有不甘。”
“哥哥,我猜着戴老爷子的意思,是最好你别与他戴家争,要是能反过来帮着他家就更好了。这样戴老爷子可以一门心思地对付薛家。”傅春儿掩着口嘲笑傅阳。傅阳一脸无辜地看着傅春儿,仿佛想说,笑吧,笑个够,回头看哥哥怎么再笑你。
“我这头还是打算再拢一拢最近整理出来的各式古方,再看看咱家已经有的妆品,看看有什么可以再改进的。我早已想过了,鸭蛋粉里,除了香花,也可以如冰麝油似的加些药材,能令这鸭蛋粉也有些功效出来。另外,春儿,按你上回说的,用马油做面脂与护手的油膏确实不错,但是当时都考虑到成本较高,原料又少,怕是在广陵以外的地方,销路不会太好,我倒想着,要是,有选作贡商的机会,倒不如在这上头下下功夫,眼下除了咱家以外,还没有别家做这些。”
傅春儿听哥哥说的在理,听着连连点头,“那戴家与薛家那里,哥哥也要时常留意着。”
“这个自然的,我已经叫了阿康时时能去那两家的铺子里走动走动,看看别家有没有新品出来。春儿,你嫂嫂带回来那盒‘戴凤春’的妆品,可不可以……借哥哥,观摩观摩?”
“一句话,”傅春儿险些憋不住要笑出来,这个哥哥,嫂子送小姑的东西,也要挪来用,她不禁问道。“嫂嫂那头,你会告诉告诉她知道么?”
“决计不告诉。”傅阳突然摆了一个严肃脸,郑重地对傅春儿说:“春儿,傅家与戴家之间,总是竞业的关系,你嫂子夹在中间,心里一定会为难,所以我就想着这些事情,都不要叫她知晓,我只愿她一生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便好。”
傅阳这句话令傅春儿立时对他肃然起敬——这话听着,哥哥实在是对嫂子好到了极处,傅春儿竟不由得对戴悦横生出几分羡慕来。纪燮那头,已经是好久日没有信送过来了,她现下几乎每天都要亲自跑大德生堂去看看,实在是一颗心越悬越高,晃悠悠地没个着落的地儿。
跟着傅阳便换了话题,问傅春儿:“春儿,刚才姚十力来寻我,问我素馨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我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只与他搪塞过去了。怎么,今日素馨出了什么事情么?”傅阳微微皱起眉头,他觉得姚十力过问自家内院女眷的事情,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十力大哥?”傅春儿几乎是立时觉得眼前一亮。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姚十力年纪与素馨大不了多少,两人年貌相当。姚十力又正值娶亲成家的年纪,凭他眼下在傅家作坊里的这股干劲儿来看,日后不说大富大贵,为妻儿挣一副小康的家业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更为关键的是,当日是姚十力亲自将素馨从刘家那头救出来的,他可谓于素馨有恩,二来,姚十力亲历了事情的全过程,包括两人落水之后尴里不尴尬的那段,就算日后有什么风言风语的,能哄得了别人,哄不了姚十力去。由此看来,姚十力能娶了素馨,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傅春儿将她的想法与哥哥说了,傅阳笑道:“我道十力为什么一问起素馨的事情,便吞吞吐吐的,追问他又不肯答。我估摸着他应该是对素馨动了心思了。”
“嗯好!”傅阳也乐见此事,便拍着胸脯对傅春儿说:“包在哥哥身上,包管最近会给你个准信。”
二百六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果然两日之后,傅春儿就收到了傅阳的准信,说是姚十力表了态,“只要素馨点头,十力那里,一定没问题。”
而这日傅春儿心情正好,刚刚她去过大德生堂,等了很多日的纪燮的书信到了。书信竟然是厚厚的一札,细细地用油布包好,外面再用细麻布包上,用针线缝上了一圈。傅春儿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针脚,暗笑这也不晓得是纪燮还是侍墨的作品,但是看着看着,她竟然觉得眼眶酸了起来。可见纪燮对这札书信的珍视,而他竟托人从远方将这么些手札送与自己,或许自己在他心里,真的有那么一个位置吧。
果然拆开纪小七的信札,翻了翻,傅春儿在最底下找到了一封写得密密麻麻的书信,却是言明给自己的。书信上纪燮写着,他已经到了九江一带,正在九江城中走访惠民局和有经验的大夫,询问关于过去城中曾经有过的疫病之时。此后,他准备顺着鄱阳湖的湖岸,往江西南面去走走。那里据说是瘴疫横行的所在,同时也是野生药材最多的地方。纪燮写着,自己已经探访了好些大型的市镇,也到过不少县城,甚至是小村,每个地方应对疫病的经历境遇各不相同,但似乎隐隐有规律可循。
最后纪燮写着,他一到大些的市镇便会托可靠的人将自己的手札送回来,烦请傅春儿帮忙整理,这样即便他有什么不测的事情,便要傅春儿设法将他的手稿,交给他那位居于金陵府的业师手里。
读到这里。傅春儿的心情,已然是晴转阴,阴转雨,烦恼之际。手一伸,那信札便“啪”地一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