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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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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厨下用不着傅春儿亲自动手。然而傅春儿并不那么放心,还是一一检视了一遍给纪小七晚餐的食材,确认没有什么犯冲的,这才放心。
黄氏一一看在眼里,眼下她少了余嬷嬷在旁嚼舌根,对傅春儿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三百三十一章 蜂针(下)
一直到晚间临睡前,傅春儿才晓得,这山坳之间的小小村落,叫做“袁家村”。
第二日一早,她秉着傅家“黎明即起”的习惯,起来洗漱了,又自己将所居的小小院落略洒扫一遍。然后便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自己对镜簪了一朵院儿里采的山石榴,看看周身收拾得整洁利索,便出了小院。
她先去厨下看了看,见纪家的下人正张罗着给所有人熬小米粥,准备好配粥的都是些精致的小菜。傅春儿这便放了心。
看看时间还在,她深吸了一口乡间清晨清新的空气,正想着要不要出门走走,不防耳边细细的一阵笛声传来,自成曲调。她忍不住循声踏上几步,那笛声细细地耍了一个花腔,突然又激越起来。
傅春儿信步走出了所居的别院,那笛声却又停住了。
晨间小山坳里的风景甚好,晨间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依稀可以听见远处村落之中,有犬吠之声。质朴的乡民们大多早已起身,男人们扛着农具三三两两地下田去。碧油油的水田里,偶尔露着几个辛勤劳作的身影。
村落旁边的小小山包上,海棠花树已经静静开着。隐隐的傅春儿又听见一阵蜂鸣之声,大约在这山间的蜂儿,也与乡民们一样,勤勤恳恳地为了甜蜜的岁月,甘心地劳碌着吧!
傅春儿只觉得心旷神怡,突然想到,若是以后,她能够与纪小七一起,日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依山傍水,春华秋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许生活会艰辛简朴。但是长此以往,滋味却是甘的。她刚想到这里,嘴角正露出几分笑容,刚刚听在耳里的那笛声却又响了起来。似乎带了几分幽怨。
傅春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几乎是被自己的念头吓住了。
这难道是?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随时随地地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呢?自己曾经猜测过此人会读心之术,后来才慢慢将疑心放下来,以为这只是巧合吧了。
可是如今,笛声一转,去了幽怨之情,其声转底,渐渐委婉。仿佛情人在低低地诉着衷肠。
傅春儿循声四顾,却不见人影,那笛声一时也渐去渐远,终于悄然无声。
傅春儿硬下心肠,转回别院去探视纪燮。
黄氏正在纪燮屋里。低声地说:“昨晚听老祖说,用那蜂针怕是很疼,小七你、你……”“你”了半天便说不下去了。
纪燮像是安慰一个小女孩儿似的拍着她的手,低低地安慰:“没事……”他的目光已经越过杨氏的肩膀,与外头傅春儿的视线相遇,稍稍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
傅春儿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要纪燮莫要担心。她惊异于纪燮眼光如此之利,只怕是刚才听了一曲笛音,自己以为是袁时来寻,面上多少有些怔忡之色,便被纪燮一眼便看了出来。
“是傅姑娘过来了啊!”黄氏也回身打了一声招呼,“老祖他们去蜂场看看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傅春儿做出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再三谢过黄氏,这才坐到了远离纪燮床榻的桌边。纪家从人就捧了刚熬好的小米粥与酱菜上来。
纪燮示意母亲也坐过去,招呼傅春儿一起用餐。黄氏看看儿子,纪燮有点心虚地低头下去。黄氏怜爱地一笑。还是坐了过去,与傅春儿坐了一道。
果然过不了多久,纪家老祖如洪钟般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道:“老二,蜂农不是叫你不要动的么?这下可好,给咱们小七当了先锋官,先尝试了一下这蜂刺的味道。”
黄氏一听说丈夫被蜂蛰了,连忙撂下手中的碗筷,就抢了去门外。
她一边走一边说:“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每一个省心的——”
傅春儿望望纪燮,朝他点头,示意自己出去看看情况。纪燮双目微闭,马上张开,似乎明白了傅春儿的意思,又似在向她致谢。
出得门来,傅春儿见众人都站在院儿里。纪家老祖身后还跟着一个乡农模样的人,只是他穿得严严实实的,脸上还围着一方细纱,这应该就是纪家老祖口中所说的“蜂农”了吧!
纪家二爷额上,这会儿肿起了一个大包,红通通地,黄氏心疼地携了丈夫的手,仔细地在查探伤口。那蜂农突然开口,道:“已经看过了,没有毒针留在伤口里,已经用五行草叶子敷过,隔一个时辰抹一点白醋,不消几个时辰就好了。”
“啥?毒针?”黄氏夫人看着丈夫额上那个令人骇异的大包,突然就激动起来,指着众人道:“这不是毒么,你们就用这个给我儿子治病?这,这万一要治不好,我儿岂不是白白还要受这样多的苦楚?”
众人一时语塞,纪家大爷几欲向他这位弟妹解释,黄氏却丝毫听不进去,嚷嚷着不许众人在纪小七身上动蜂针。
黄氏正在胡搅蛮缠之际,纪家老祖突然大声说:“不行!”老祖本来嗓门就大,这时用力呼喝,众人都觉得耳中直震了震。只听老祖说道:“他老子为他都挨了蜂蛰了,他怎么能在后头躲着。老子被蜂蜇,儿子也得蛰,否则不公平。”说着他便蹬蹬地往纪燮房中过去。众人见状都跟了过去,只留黄氏与纪家二爷在院中,面面相觑。
纪家二爷在夫人耳边道:“刚开始是*辣地疼,敷上药之后便只觉得麻麻痒痒的,并不那么难受。夫人啊,你看在我都为了儿子挨蛰的份上,就让老祖动手,去治小七吧!”
*——*——*——*
一时众人都到了纪燮所居的小院里。那蜂农手中有一个白纱制成的网兜,可以听见兜里有“嗡嗡”之声,想必捕来的蜂便是装在哪里了。傅春儿心中一凛,去问老祖,道:“老祖,头一次用这蜂针,剂量千万得当心。老祖打算给小七爷用多少药量?”
纪家老祖表情严肃,稍稍放低了声音道:“我此前查了不少因蜂蜇而受伤致死的病例,因此特地备了药物,会护住小七的心脉,蜂毒停留在下肢之中,应该不打紧,至于剂量么,今日先只用两对蜂,看了效果,明后日再决定剂量。”
纪家老祖说了这话,人群中懂得医术的纪家大爷和易大夫两人,也都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已经商量过很久了。
“傅姑娘,蜂毒入体之后的一个时辰,会是最疼痛难耐的时候。我的药物虽然可以护住小七心脉 ,可是却防不住他觉得疼痛。我想,请你届时与他说说话!”纪家老祖有点担心地看着纪燮住的屋子,口中对傅春儿说话。
傅春儿郑重点点头,她也听说,蜂针,那可是很疼的。
少时纪家老祖和大爷带了蜂农进屋,其余人都惴惴不安地在外间候着。黄氏面上神情尤为不安。纪家二爷额头上红肿了一大片,可是依然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几人进屋不多时,便出来了。大家见纪家老祖面色如常,都是松了一口气。黄氏带头,第一个就冲了进去。傅春儿虽然也很想做,却总算矜持了一把,跟在大家身后,慢慢地进屋。
纪燮果然看上去还好。
黄氏正在握着他的手问长问短。纪燮答道:“母亲,我没事,您千万别担心。刚刚那蜂针下去的时候,是有一阵刺痛,眼下已经不疼了,我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热乎乎的。膝盖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纪家众人听了,都是大喜过望。纪燮膝头那里觉得发热,便是血脉开始畅通的迹象。如此看来,这蜂针真的有效!
然纪家老祖却有点愁眉苦脸的,他对黄氏说:“老二媳妇啊,你不妨先出来吧!让小七歇歇,歇歇!”
黄氏嘟起了嘴,可是对自己老祖的话,终究不敢违拗。慢慢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纪燮的屋子。纪家老祖给傅春儿使了个眼色。傅春儿会意,放慢了脚步,落在最后。见众人都出了院子,她回身轻轻地问:“又炎哥,我陪你坐坐,说说话,可好?”
纪燮喜不自胜,点点头。他想了想,却说:“你去将窗前的纸笔拿来,我还是想说一些事情与你听,你替我记下来,可好?”
傅春儿自然无有不允的。她见纪燮此刻还是念念不忘将他在各地的见闻记下来,心里钦佩,嘴上却打趣他,说:“等又炎哥这本手札整理出来,就叫做’防疫录’,或是‘防疫手札’,一定是传世之作。”
纪燮笑道:“传世不传世的,并不打紧,只是对世人有用,就好!”
傅春儿听了这话,不晓得为什么,眼眶微湿,借口出去打水洗笔,跑到院中去,将水缸里的水盛了一些出来在笔洗里,跟着又滴了几滴在砚台里,将墨给磨了。
她将这一切都忙好,转脸看向纪小七,只见他额角见汗,呼吸微微有点急促起来。
 三百三十二章 忍痛
傅春儿只好又去取了手巾,在凉水里浸了,拧干,再递给纪燮,由他自己擦拭了汗水。傅春儿有些担心地说:“又炎哥,你若有什么不舒服,请一定要说啊!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寻老祖去,叫他想办法给你止痛。”
纪燮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道:“傻丫头,老祖若是能止痛,刚刚一早就动手了。”
“老祖说,若是强行止痛,只怕这蜂毒的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傅春儿沉默片刻,突然振作了精神对纪燮说:“又炎哥,你来说,我来记,咱们不是原先就有这计划,要在这几日里,将你在湖北和蜀中的见闻都记下来么?”
纪燮见她振作精神,眼中也是一亮,道:“对!”
*——*——*——*
“申辰年十一月初五,余行至苍溪。苍溪老人毅山陵,掌苍溪医馆四十余年,尝有言,时疫者,非其时而有其气,自人受之,皆从经脉而入……”
纪燮此行,不禁走访了医馆、惠民局,拜望了曾经经历过时疫的医者、官员、差役,甚至贩夫走卒,也记下了不少疫病的症状、防疫措施和对症的药方。傅春儿一边听一边记着,同时心中暗暗惊异。同时对于纪燮这番天赋——过目过耳,皆能不忘,她一时也十分钦佩,十分自豪。
傅春儿忍不住抬头看了纪燮一眼,却见他面色有些发青,额角渗出黄豆大的汗珠,登时语意也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俾邪从经脉入者,仍从经脉出……此以发汗为去路也……”
眼见着纪燮越说越艰难,傅春儿忍不住就想要丢下笔,想去看顾对方,却被纪燮一个眼神止住了。
纪燮带着几分艰难,却认真地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脑中清醒得很。每件事情都记得住,否则……便可惜了。”
傅春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曾经似乎有人说过,疼痛的时候。往往是人最清醒的时候,也是头脑最灵活的时候。她一想到这一点,几乎马上开始鄙薄自己——“拜托,要不要这样残忍。”
看着纪燮竭力忍住疼痛的样子,傅春儿木然地将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记在纸上,然而自己心中也似有一把小刀子在用力剜着。她记着记着,终于忍不住,泪珠儿便悄然挂了满脸。
这时候纪燮连吐一个字都很困难了,可是还是能看出他在竭力忍受,其实是在竭力对抗着蜂毒侵袭。给他双腿带来的剧烈疼痛。
傅春儿一声不吭,偷偷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抬头对纪燮说:“又炎哥,这么着,我来给你念已经记好的笔记吧。你一旦觉得有什么错漏, 就告诉我,这样我好修改。”
纪燮努力朝傅春儿笑笑,倒是颇为响亮地答道:“好!”
“邪从口鼻入,或香苏饮,加玉竹川穹忍冬,或神术散。加葛根葱头,或藿香正气散之类……”傅春儿的声音在房中稳稳地想起来。
她坐在纪燮榻边,左手执了字纸,将已经记下的手札,一字一句都念给纪燮听。
突然觉得一只凉沁沁的手攀上了自己的右手,傅春儿的声音被打断片刻。便又接了下去。她下意识地用右手去回握住了那只手,两人的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处。有时傅春儿觉得纪燮握得甚是用力,知道他此刻怕是疼痛难耐。她力争不让自己的语调出现一点偏差,努力地念着手札,希望把纪燮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而自己的右手任凭纪燮用力地握着。
间或,她会觉得纪燮手上的压力便小一些,在这种时候,纪燮往往能挑出手札之中一两个错处来。傅春儿这时候没法放开了纪燮自己去修改,只好将这些地方一一在心里硬生生记住。
“春儿——”纪燮突然唤她,这才将傅春儿从全神贯注中惊醒过来。
“怎么了?疼得厉害?我去请老祖来。”傅春儿吓了一大跳。
“没事,我是想说——”纪燮松开了傅春儿的右手,见到她整个右手被自己揉捏得红通通的,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愣了会儿神,才说:“你扶着我,我想站起来看看。”
“真的?”傅春儿见纪燮面色如常,晓得这次使用蜂针的疼痛应该是过去了。“千万不要逞强啊!”傅春儿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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