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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春-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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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修而建,堂中松柏参天。碧影森森,原应是个极清净的所在。而此时,为了应景,黄家日前已经安排在这堂中用上百盆菊花,筑起了一座菊山。不少女眷便立着围着这菊山。指指点点地赏着话。
傅春儿见那菊山上沿,是平齐的一排如雪的团菊,团菊上如众星拱月般,托起一朵紫菊出来。那紫菊有出奇之处,花瓣是绛紫色。然而每片菊瓣的边缘,都是隐隐一道焦黄,看上去就像是镀了一道金边一般。
“这是寿家偶尔得了两盆,听闻我家在平山堂办这赏菊的茶会,就着人特地送过来的。寿家说,本是普通的紫菊,不知为何今年竟长成’金带围’的样子,仿佛草木有灵,得知了我纪家表哥能得高中一般。”黄宛如站在傅春儿身边,也看着那朵紫菊,解释给她听。“还有一盆在前面平山堂那里,此时大约表哥和五哥都到了,想是在招呼那些士子呢!”
广陵府的“金带围”指的是芍药,宋时所流传下来的“四相簪花”的故事,就是簪的芍药花。眼下寿家挖空心思找来这等花色的花草,大约能够将纪家与黄家的马屁一并拍了。
谷林堂里,有黄家早已安排好的下人,此时将事先准备好的茶水与重阳糕一并送上来。黄宛如作为主家,招呼着一众女眷,道:“周家妹妹,呀,周嫂子,您也来了。”她大约是早已经过不少这样的聚会,人面儿上,是极熟的。“大家来用点重阳糕吧,还有茶水,这是城中富春茶社特为重阳而制的。”
“呀,富春茶社的糕点,我最喜欢它家的油糕了。”那位姓周的小姑娘,听见黄宛如这么说,几乎高兴地要跳起来,结果被身边站着的那位“周嫂子”给拉到一边,耳提面命了一番,总算服帖了些,老实地随嫂子去用茶点去。这时候戴悦站到了傅春儿身侧,对她说:“那是城东周家,家里原是做皮货生意的,听说他家每年跑三四趟关外,本省的皮货行要以他家马首是瞻了。”
傅春儿回过头,冲戴悦点点头,感谢她为自己指点讲解。而戴悦则冲她笑笑示好。两人一起转脸往堂上看去,只见戴茜一人坐在一桌上,慢慢地端了一盏茶盏品着。她周围数步之内,一个人也没有,众人都坐在至少一丈开外的地方,将戴茜身侧地位置都空了出来。戴茜面上带着一种既自得,又倨傲的神色,仿佛极其享受堂中这难得的清静,堂中众女不理睬她,而她也不屑于理睬堂中众女。
傅春儿有些讶然,她一直忙着自家铺子的事情,戴茜在徐家的事情,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而且听得一鳞半爪的,实在是不觉得戴茜做得有什么错处,竟至于城中女眷竟然一致地排斥着她。
戴茜大约见到傅春儿正看向自己这里,朝她展颜一笑,仿佛在说:你看着吧,她们总有一日,要一个个过来巴结我。
戴悦见到了戴茜的笑容,就出言相邀傅春儿过去与她们一起坐着喝茶。黄宛如也在旁边,向傅春儿使了个眼色,颔首鼓励,她自己这个做主人的怕是忙不过来,不能亲自去招呼戴茜,然而总是将戴茜晾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戴家的两姐妹好赖都要算是黄家的亲戚的。
这时突然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道:“我瞧这富春茶社做出来的东西也不怎地,宛如你若招呼我们,为何不从你家震丰园请了厨子过来做点心呢?若是我家办这赏菊会,定是叫碧萝春直接送一名做的好点心的厨子过来,在这平山堂上现做了点心出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田小姐啊!”黄宛如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
“这是田家三房的嫡出小姐,田紫茹。”戴悦依旧在傅春儿耳边提点她。看情形,戴悦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城中“贵女”和“大家千金”举行的聚会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因为是戴家小姐还是因为自己是戴茜之妹,才得与会的。
戴悦只说田家,这广陵城中的田家,只有一家,就是田家巷的那家了。本朝崇祯帝的田秀英田贵妃,本是陕西籍,却是其父在广陵任上出生,十六岁即选在当时还是信王的先帝身侧,后来晋贵妃位。其父田宏遇因女贵,从一个小小的千总升至右都督的位置。依附于田宏遇的田氏族人世代居于广陵府,遂成广陵大族。然而其中最为显赫的还是要属田宏遇直系。如今眼前这位田紫茹田小姐,便是田家嫡系之中的嫡女了。
黄宛如是眼下两淮江南盐商之中最有实权的盐业总商黄韬的亲女,而这位田紫茹,也是田家嫡系这一代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两人在广陵城中,名字里各有一个字谐音,一时瑜亮,经常被人拿出来比较。这时候田紫茹故意提到震丰园,自然是嘲讽黄家将震丰园出手的事情。要知道,碧萝春可是田家的产业,只经营给达官贵人的精致席面,在广陵城中,常有俗谚,意为提到“碧萝春”三字,十两银就打水漂了,以彰显这间酒肆饭庄的昂贵。
 一百四十四章 簪菊
黄宛如听了田紫茹的话,只淡淡地说:“品茶赏菊,是雅事,原是茶社的点心,要来得妥当些。”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反而嘲讽了田家俗气逼人,那“碧萝春”的厨子,整治的席面,就算是再金贵,又哪里能及得上富春茶社雅致。
傅春儿听了此话,心怀大慰,毕竟富春茶社也是她当初参与一手建起来的。黄宛如这么说,就算别人不知,她自己也觉得脸上有光。
田紫茹听了此话,自然是沉不住气的,可是当着众人,又不能当场和黄宛如翻脸,心里憋了一腔邪火,抬眼看见傅春儿从自己身边走过,忍不住说:“咦,这位是哪家的小姐,我怎地不认识?”
傅春儿本不想搭理的,但想想这是黄宛如的赏菊会,失礼于人总是不好,当下只与田紫茹施了一礼,道:“田小姐好!”,却没多说什么,黄宛如过来,亲热地挽住傅春儿的手,道:“傅家妹妹,你先去那里坐一会儿,我一会儿来招呼你。”
田紫茹眉头一皱,“傅?”她一时想不起来城中哪家大户是姓“傅”,又与黄家沾亲的。她的眼光往旁边移了移,肃立在谷林堂门口的田家一位侍女悄悄地出门,一时回来,在田紫茹耳畔说了些什么。田紫茹听了,一时得意起来,掩着樱桃小口,往傅春儿那边看了一眼,见她正与戴茜戴悦两姐妹说着些什么说得高兴,眼珠一转,原本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她那位贴身侍女觉得有点奇怪,自家小姐的脾性不是这样的。田紫茹想了想,又与自己的侍女吩咐了几句,道:“快去。就与大爷说,按原先议定的行事就好。”
这一边,在戴家姐妹的帮助之下。傅春儿很快认识了几位广陵城中的大家之女,包括刚才那位很爱吃“千层油糕”的周家小姐。这些人家大多与戴家一样。是世代从商的。广陵城中,商业繁盛,即便是士绅,也多有靠从商发迹的,由商入仕,或由仕入商,本是极寻常的事。即便是大家之女,也不会讳言“做生意”三个字。戴家两位姊妹,家中就是靠着“戴凤春”的妆品香粉而起来的,然而众女谈起戴家。倒是真的一点轻视之意都不敢有,戴家可是百年老店,出产的都是贡物,这点荣耀,在广陵城中。也没有几家能赶得上的。
傅春儿只说家中也是做香粉头油生意的,原籍是歙州府,家在江都,迁来广陵原没有多久。那家中做皮货生意的周小姐,年纪不大。却最极是热情,拉着傅春儿的手,给她一一说广陵城中各种好玩的地方和好吃的馆子,看来也是一个家中管得没那么严的孩子。戴茜只在一旁坐着,不说话,静静看着,但是她有傅春儿与戴悦坐在身侧,此时便不显得与一众女眷太过生分了。
谷林堂的女眷,此时聚成几桌,眼看着梳成妇人发式的,已经成家的夫人奶奶们聚成了一处,叽叽呱呱地大约是在说着育儿经。余下相熟的小姐们自成一桌,在闲聊一些闺阁之中的趣闻,剩下傅春儿与戴家姐妹,还有几位刚认识的女孩儿,坐了一桌。黄宛如作为主人,在各桌之间穿梭来去,而只剩那位田小姐,一个人在“菊山”跟前转悠着。
少时只听一个爽朗的笑声,道:“原是听说今日还有一本’金带围’的,黄五你却说在谷林这边。又炎,你倒是说说看,如今正是你蟾宫折桂的时节,俗话说好事成双,怎得只有一本。来来来,我邀大家过来谷林堂,观赏这成双成对的金线紫菊。黄五,黄小姐,不会见怪吧!”
门口进来不少广陵大家子弟。纪燮被簇拥在其中。而黄以安则抱着双臂跟在人群之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戏谑,远远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微微摇头。
黄宛如自然心中不快的,女眷聚会赏菊,男宾们过来凑什么热闹,而说什么不会见怪,分明就是嫌自己还不够见怪么。她想到这里,却又不便发作,一对眼刀就向自己哥哥那里甩了过去。黄以安很委屈地接了,瞥着人丛中的纪燮,冲妹妹努了努嘴。
然而黄宛如见到众人进来之前,田紫茹那一副喜悦欢欣的样子,又忙忙地去整理衣衫首饰,黄宛如心中又有什么不明白的。说来说去,只是怕这田紫茹,是冲着高中的纪小七来的。
刚才领着众人进来的少年,也姓田,叫田乾鹏,与田紫茹是未出五服的同宗,一向在田家宗学里附读,今年也去了金陵府乡试,也中了举,只是在百名开外,上京会试得中那是不敢想了。站在他身旁的一位,穿着件宝蓝色洒金织锦长袍的,就是田紫茹口中的“大爷”,田紫茹的亲兄长,叫做田乾晟的。
傅春儿手中奉着茶盏,往过来的人群扫了一眼,恰巧与纪燮打了个照面。她见到纪燮遥遥地看着自己,心里微微一怔,四下看了看,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在众女之中,实在是万万没有打眼出挑的理由,这才低下头,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她知道自己混迹于此间,本有些怪异。此时管这些大家小姐们怎么闹,万万没有挑她出来的理由。
远处似乎纪燮叹了口气。
“果然这’金带围’是一对啊!”田乾晟过来,对着“菊山”顶端那一本紫菊,啧啧赞道。他接着回头对纪燮说,“俗话说,好事成双,又炎桂榜题名,已经是喜事一桩了,没准过不了多久,我等就又可以为又炎庆贺喜事了呢!”
他这话说来,好多人都理解为,是预祝纪燮明年征战春闱得中。然而旁边田紫茹面上却飞过一片红云。她站得离那本紫菊很近,此刻当然是众所瞩目,这时她偏生又向田乾晟唤了一声“哥哥”,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是田家女儿。
纪燮淡淡地回应田乾晟:“乾晟兄言重了,这回得中,实在是侥幸,又炎志本不在科场。来年春闱,怕是乾鹏兄,兆麟兄等等几位要拔头筹的。”
众人听他亲口说“志不在科场”这话。都略略吃了一惊,也有不少士子以为纪燮是在客气。当场又起哄起来。田乾晟也有些吃惊,却赶紧笑道:“又炎说笑了,没准我们下次贺的不是又炎登科之喜,而是’小登科’呢!”
一众未出嫁的大姑娘听了田乾晟的话,都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不少人眼光就往田紫茹那头看去,似乎觉得田紫茹一人往男宾那头凑着。实在有点不矜持。相比之下,还是这边厢主持大局的黄宛如,更有些大家的风范。
田乾鹏出来打圆场,道:“这边’金带围’也看过了。招呼也打过了,咱们回平山堂吧!”
这回是田紫茹的眼刀朝田乾鹏那头扫了过去,此人竟然还挠挠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娇贵的堂妹。可是田紫茹的目的还未达到,哪里就能放纪小七回头了?
田乾晟咳了两声。道:“且慢!”
“今日本是重阳佳节,登高赏菊的好日子,又恰逢这’金带围’吉兆,我看,不如大家来以菊为题。一人做诗一首,或是联句,大家看哪样好?”
无论是赋诗还是联句,田紫茹都早有准备,打算力压众女,甚至众位士子。此前她也都与自家兄长与堂兄打过招呼,左右护法在侧,自然觉得拔得头筹如探囊取物。如果得由今日这一“局”,赢得一个“才女”的头衔,或许能够令这新鲜出炉的解元公纪燮对自己另眼相看吧。
田紫茹如此想,自然是因为田家祖上那位贵妃娘娘,是个雅好书画、精擅琴箫的才女,甚至连打球、走马、弹棋,宫中都无人及得上她。田紫茹自幼崇敬这位自家最为尊崇的姑祖奶奶,事事效仿,可又无一得精,但是却总以“才女”自居,自觉在广陵城中,再无人及得上她。
“是是,既然大家都已到了谷林堂,不若就在此作诗吧!”田乾鹏总算悟过来,顺着田乾晟的意思往下说,“在场的各位姑娘太太,想必也有雅擅诗词丹青的,做诗赋也好,写字画画也好,总以这菊为题。若有极佳者,回头我们再想法子叫解元公出个彩头,岂不是好?”
登时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叫起好来。谷林堂这边的女眷,倒是面面相觑,黄宛如俏脸气得发白,而田紫茹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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