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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烨四周看了看道:“去那边亭子坐一坐吧。”众人应诺。罗华和锦绣便走到李成烨身后。
李成烨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起来,眼里迸射出锐利的眸光,这个罗才人走起路来翩然轻盈,竟是个会功夫的!只是她走路丝毫不加掩饰,难道不怕别人看出来?
罗华其实是故意的,她早知道会功夫的人一看就会知道自己是会功夫的,她不想隐藏,不想以后连走个路都遮遮掩掩的,她也从没想过欺瞒皇帝。皇帝是骄傲的,他们更是比之常人最无法容忍任何欺骗的,她不觉得她能永远的骗过皇帝什么,她也不觉得她的智商能高过李成烨,所以从一开始她便选择真实,绝不欺瞒。
李成烨子在亭子里坐定,王德顺侍立在他身侧,罗华和锦绣垂首站在他前面,等候他的审问。
李成烨的眼睛如探照灯般在罗华身上来回打探,见她微垂着眼睑,神色不动,她身边的婢女以有些脸色苍白了。他不禁暗暗点头,对罗华高看了几分。好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你是罗才人?”罗华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罗才人。”
李成烨微微点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会武功?”是问句也是肯定句,够直白!这不但是对对手的蔑视,更是一种绝对的自信,他根本不怕罗华会对他动手。
罗华不禁有些钦佩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只会轻功和一些医术别的都不会。”她语调不快不慢,声音轻柔舒缓,给人一种镇定从容的感觉。
显然罗华的直白态度也多少有些让他惊讶,他微微一愣,随后面色也缓和了几分:“那你去给朕演示下你的轻功。”
罗华应诺,丝毫没有停滞,干脆利落的一转身便掠出了亭子。轻盈的跃上正殿的屋顶,又翩然落下,“飞”回了亭子,她如一只绿色的蝴蝶,又似起舞的月宫仙子,华美轻盈。罗华几乎没有任何保留的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但她的轻功此时以不是按着师父的套路来了。
几乎罗华一掠出亭子,李成烨便惊讶的站了起来,他实是没想到,这个罗才人的轻功竟会这么厉害,他觉得自己的师父也是比不上她的。他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坦然,不做半点保留,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他喜欢诚实的人,而她目前看来是诚实的,这就够了。
罗华一进亭子便感觉到大老板的心情又缓和了不少,很显然她的行为取悦了老板。
李成烨对锦绣道:“扶你们主子在石凳上坐下吧。”罗华和锦绣谢了恩,在李成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此时李成烨身上骇人的气息已经舒缓了不少,他微微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没有因为运功而脸色有丝毫变化的女子沉声道:“大皇子常到你这来?”她眉目低垂,看上去万分的柔顺。
罗华起身刚要说话李成烨摆摆手:“你坐下回话,不用站起来了。”罗华这才谢了恩坐下,略顿了顿开口从扬儿第一次来明德宫时说起,捡重点把他平时所说所做都说了一遍。
李成烨微微点了点头,她到诚实。连些微的夸张都不曾有。
罗华回完话,便微垂着头,等待他的下一个问题,却突然听他说:“大皇子生病,昏迷不醒,十分凶险。”罗华一惊猛的抬起头看向李成烨,对上他阴冷的眸光,又慌乱的移开。她就知道扬儿不会无缘无故不来的,他身体一向弱,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挺过来,不行,她得亲自去照顾扬儿,她不放心那些太医。
罗华起身跪倒在地上,身侧的锦绣见状也跪了下来。罗华道:“奴婢和大皇子相处了一段时间,甚是敬重大皇子,大皇子也对奴婢颇为照顾,这次大皇子生病,奴婢又会些医术,请皇上准许奴婢去照顾大皇子。”锦绣也在一边道:“请皇上恩准。”
李成烨暗叹一口气,不想这罗才人对大皇子到是个真心的。
他看了看罗华问道:“你真的愿意去照顾大皇子,做个宫女?”罗华想都没想回道:“请皇上恩准。”他起身走了几步,脸上也辨不出喜怒,好一会回头对王德顺道:“去敏秀宫宣朕口谕特赐蓬莱殿五品女官罗华带朕照看大皇子。”又看了看一边的锦绣补了句“另在赐大宫女锦绣。”罗华和锦绣一听皇上这是答应了,忙高兴的谢恩。
李成烨道:“行了,起身吧,朕这就要去敏秀宫,你这便随朕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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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儿躺在敏秀宫内殿的床上,身上盖着大红遍地织金丝被,外面站着一堆神色肃穆的太医。
只不过两天不见,那以不太苍白的小脸,此时以涨成了青紫色,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瘦的不成人形。
罗华鼻子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也顾不上礼仪不礼仪的了,快步走到了扬儿身边,执起他的右手,一边给他把脉一边不住的轻唤:“扬儿,罗华来看你了,不要怕啊你乖乖的,罗华马上就能救醒你,你一定要挺住,你醒来罗华给你做好吃的,做好多好多好吃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没说几句便以泣不成声。
扬儿的病根本是被耽搁成这样的,若是不用空间的灵泉,那便是回天无力了。
李成烨微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哭的一塌糊涂的女人,冷声问周太医道:“大皇子的病如何了?”那周太医已经五十多岁了,此时额头上早渗出了一层冷汗,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大哭道:“老臣无能,皇上赎罪啊!”李成烨只觉心口硬生生的被扯得疼,凤眼里霎时杀意迸现,屋里的一众人都一个哆嗦,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人人自危。
刚要发作,却听到有人道:“皇上,奴婢有法子可旧大皇子!”
此话一出瞬时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李成烨转头看时却是罗华,脸色稍微缓了缓沉声道:“还不快快说来!”
“奴婢旧年曾似大皇子这般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幸得了庆华寺已故老方丈的一贴药才救回了命,奴婢将这贴药的药方一直贴身放置着。”便说着罗华将怀里的药方双手奉上。
其实要救扬儿她有的是空间的灵药,不过是拿得出却无从解释罢了。这药方的来处她没有乱说,但最后不过是想接着这个药方掩护,喂给扬儿空间的灵泉水。
众人只当是什么办法,却原来也不过是个不怕死的,想要哗众取宠,懂医术的自然都知道,同样地症状在不同的人身上药方都可能不一样,何况不同人身上不过相似的症状而已,贸然出头若是治不好皇子,也是白白送一条小命!
李成烨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深邃看着罗华好一会,语气有些冰冷的道:“你可知若你这药方救不回大皇子,会是什么后果?”
罗华怎么会不知道,但她真没什么可惧的,淡然的笑了笑:“若救不回大皇子,奴婢情愿陪葬!”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好烈的一个女子啊!
李成烨对她自始至终的淡然欣赏,但也同样看不透,是什么让她这么笃定的,又或者是真的不怕死?
周太医年纪大了,但还是很惜命的,他主动上前道:“皇上,请让微臣看看这张药方。”
李成烨有些烦躁的点了点头。
周太医见李成烨允了,便从罗华的手中将药方接了过去,同一干太医凑在一起看了起来。药方不是多么的奇特,却巧在要一味稀有的药材,千山雪莲,这东西民间是没有,皇上可不缺。
看着也还算对症,但谁也不敢开口说:“还可以用吧。”虽然也许大家心里都在想,反正在不救就没命了,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李成烨也没指望这群太医能给个建设性的意见,问了半天都是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响亮话,眼看着昏睡的儿子生命在渐渐消逝,他眼里闪过狠历,却同样有犹豫和痛苦,却最终是理智占了上风:“按朕的意思来,就用这个药方!”
罗华不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他用就好,她赶忙行了一礼道:“皇上,这药让奴婢去煎吧。”
李成烨看她刚刚还紧皱的眉头这会却松开了,似乎对于治愈扬儿这件事情万分笃定,他有些发狠的想,最好祈祷扬儿能够痊愈,否则,朕定要将刚才和以后的痛苦数倍的加在你的身上!
他面上表情并没有变,只淡淡的道:“允了。”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从一开始她便选择真实,绝不欺瞒”其实这话也就这么说说,话说还嫌隐瞒的不够多!她连自己的本性都深深掩藏了!
起死回生(大修)
药很快就抓好了,罗华熬药的时候趁着别人不注意将熬药的水换成了空间的灵泉,仔仔细细的熬好。
李成烨看了看便吩咐罗华去喂。罗华领命,让一个小宫女微扶起扬儿,此时的扬儿已有些咽不下东西了,她只好不断地按压他的穴位,让另外一个宫女把药给他喂下去。
每喂一次,扬儿的身上便出一层污渍,脸色也正常几分,等四次喂完时扬儿的身上已出了厚厚的一层污渍,呼吸平稳,脸色正常。太医诊过脉欣喜的道:“回皇上,大皇子脉象平稳,已是痊愈了,只是病时消耗体力过多,现还在昏睡而已。”太医暗暗庆幸,可是保住了命了。
李成烨微微颔首,他目光幽深的看向罗华缓缓的道:“罗氏五品女官,献药方有功特赏贡缎百匹,南珠百斛,金千两,银千两,地百倾。”罗华跪下谢恩。
起身后便抱着扬儿去后面的净房同另一个小宫女细细的给他洗了个澡,换了里衣,用薄被抱着走了出来。
此时殿内除李成烨外只剩下一干太医和皇帝的随从,敏秀宫的太监宫女们具是不见了,又听得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板子拍肉的噼啪身,这才猜出来是皇帝发落了敏秀宫的宫人。
李成烨见罗华把扬儿安顿好了,便打算起身回去,却忽然听得门口的太监扬声道:“珍妃娘娘到”
罗华心里一叹,这个女人点掐的真好,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她华丽丽的出场了,演上个悲伤的慈母,在装一把善良可亲,什么损失都没有,还能再皇上面前留个慈善的好印象。早先那会扬儿都快不行了怎么没见她出现,实在是个虚假的人。
一时敏秀宫中请安声此起彼伏,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端庄秀雅的女子进了内殿,让众人起身,自己款款的向皇上请了安。李成烨上前扶起她,面色柔缓了不少:“爱妃怎的来了?”珍妃眼圈一红,用帕子沾着眼角道:“是臣妾的不是,最近身子不太利索,没得约束好这些奴才,不想竟怠慢了大皇子,若大皇子有什么万一,臣妾,臣妾也没脸见皇上了。”一时竟哽咽的不能言语。
李成烨此时更是软和了几分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爱妃不要太自责了,扬儿已经好了,你的身子不好朕是知道的,你也应该多多注意才是。”罗华看那珍妃虽长得一般,但她骨子里透着一股温柔,奇异的使那原本的三分姿色变成了十分。观之李成烨对她的态度竟有几分敬重,那本事却把自己的罪责三言两语便化解掉了。
珍妃这事才停了哭声,擦着眼泪道:“让皇上见笑了,臣妾去看一眼大皇子,也好安安臣妾的心。”见李成烨点头便走至床边一看扬儿便又低声哭了起来:“我的儿竟瘦成这样了,是母妃的不是啊。”
旁边的宫女忙上前安抚了几句,才见她慢慢停止了哭声,擦了擦眼泪,又帮扬儿掖了掖被子,转头朝李成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端的温柔妩媚,柔声道:“臣妾刚在门口听太监们说大皇子的病是因为有人献药治好的,却不知是哪位宫人献的药?”
李成烨转头看向罗华,罗华的心中一阵哀嚎,怎的突然有成了自己的事。忙出列走到中央向珍妃行礼道:“启禀娘娘,是奴婢献的药。”
珍妃一早便听得宫人来报,说皇上让蓬莱殿的五品女官,暂到敏秀宫照看大皇子,她便甚是疑惑,她怎的不知蓬莱殿还有个姓罗的五品女官,后又听那女官献了药治好了大皇子,她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宫务是她管的,若大皇子真出了什么事,她也难逃干系。坐了步撵匆匆赶来了敏秀宫。
她出于好奇便想见见这个罗女官,也好猜测猜测皇上的意思。其实她一进门便看到了这个没穿宫装的女子,猜测她便是罗女官,这时一见果不其然。因这女官一直垂着头,她便未看清她的长相,只从她外露的肌肤和身姿判断长的应该是还可以的。便缓缓开口道:“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罗华自出了明德宫便一直刻意的收敛身上的气质,使自己显得刻板些,生硬些,却不想还是在珍妃的眼里看到惊艳和嫉妒。罗华却有些脱线的想到,又是哭又是擦眼泪的,怎的妆一点都没有花,难道古代的化妆品也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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