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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她沈腊月倒是没有成为众矢之的,相反的,那个人正是傅瑾瑶。
宫里已有传言,正是因为景帝身上的伤痕被惠妃嫌弃,景帝才愤然而去。
如此说法,腊月不晓得真假,更是不晓得传出来的是谁。但是更多的,她会觉得是景帝。
这宫里敢传出这样的传言,除了景帝,似乎是不做他想,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传言,景帝不会再
宣旁人侍寝。
腊月嘟唇,心里却在冷笑。如果这个男人真的那般的怕旁人取笑于他,那么以后他便是只能有她这一个女人了。毕竟,她连他更难堪的场景都是见过的。
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景帝倒是不由分说的上下啄吻。
不多时,腊月便是被他按到了床上。
……
照旁人看,景帝日日宣着沈贵妃,倒是椒房专宠起来。
冬日的清晨有些微凉,腊月将自己的衣衫穿好,神情仍旧迷茫,不过今日是请安的日子,她自是不会迟到。
将一切打理妥当,腊月坐上了轿撵,如今她的这个身份,自然是可以用这个的,大冷的天儿,没人喜欢在雪地里走。
许是因为轿撵的关系,竟是也极快便到了慧慈宫,腊月下轿正巧看到张澜。
张澜连忙微微一福:“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腊月勾起一抹笑容:“起来吧。这大冷的天儿,妹妹来的倒是早。”
张澜走在沈腊月的右后方,也是浅笑:“应当的。”
两人进屋,已经到场的妃嫔便是连忙请安。
如今即便是在蠢笨的人也晓得,不能轻易的招惹沈贵妃,人家圣宠正盛。再看她娇艳的脸蛋儿,果真令人嫉妒。
这有宠和无宠,可不就不一样么?
今日倒是奇怪,她本就来的早,可这些人倒是更早了些。
不过想来也是,怕是为了给太后更好的印象吧,毕竟,能够借着太后上位也是条途径。
这宫里的老人儿来的不多,但是新人倒是一个个都打扮的喜气洋洋的端坐在那里。
腊月看向了傅瑾妍,要说这傅瑾妍,果真是和傅瑾瑶不一样,似乎更加的沉稳,也只有在傅瑾瑶说错了话的时候才会补上一两句。
看似为她姐姐挽回,可腊月倒是觉得,这傅瑾妍与傅瑾瑶必然关系不好。
傅瑾瑶并不领她什么情。
自从景帝那日在庆安宫门口跟着朱雨凝离开,腊月便是与朱雨凝冷了几分,朱雨凝也是明白人。如此这般,也并不过分的往庆安宫去。
腊月其实自有自己的想法,她本就以为,景帝那般的性子,不该在庆安宫门口做出这般打她脸的事儿。可又偏偏做了,在想着往日之事,她有一种感觉,景帝并不希望她和朱雨凝交往太深。
而她偏是最懂事儿的妃子,既然景帝不喜,那她断不会还要和朱雨凝交好。
这新进宫的份位高的女子,也不过张澜没有承宠过。
这点大家都知道,看沈贵妃对她尚算和颜悦色。有人心里暗自撇嘴,可不是么,往日做这大方给谁看。对他们这些有些宠的,可是没那么的好脸色呢。
方慈因为之前得罪了沈腊月,这时倒是低眉顺目的坐在最后的位置,也不多言。
她虽如此,可是偏有人可见不得安稳。
安修仪便是开口:“对了,方答应,齐妃姐姐什么时候到呢?”
方慈抬头一看,笑道:“齐妃姐姐什么时候到,又哪会告诉妹妹。安姐姐开玩笑了。”
安修仪“咯咯”笑着,用帕子掩嘴。
“这可不是开玩笑哦,这宫里谁人不晓得,妹妹最是与齐妃娘娘交好。”
说话间还扫了沈腊月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这慧慈宫发生的事儿,可是让齐妃都把太后得罪了呢?想想,委实好笑啊!
方慈脸色变了变,不过仍旧是努力维持表情:“齐妃娘娘体恤嫔妾年幼,多些照顾,说起来,惠妃姐姐也一样对嫔妾多加照顾呢。”
要说惠妃的“照顾”,还真是让方慈咬牙切齿。
初时入宫那几日,方慈也是有一次见皇上的机会的,不过却被这惠妃半路截了糊。虽说也不一定就一定会来她的宫里,但是方慈自认为当时只她一人,只要她稍作勾引,必然能够成事。
倒是不想,惠妃竟然也过去了。
这宫里,方慈最是厌恶两人,一是抢了景帝的惠妃,另外一人,则是高高在上的沈腊月。
她最是看不上她们二人看人的那种眼神。
将惠妃说进来,不过是希望这高位几人能够互相对上。在她看来,这景帝出了惠妃的竹轩,沈贵妃便是过去请安,委实是打了惠妃的脸,还有这后来的赐婚之事。
如果这二人之间没有柴火,她倒是愿意添一把的。
沈贵妃她已经彻底得罪了。倒是不如让她知晓,惠妃也照顾自己,怕是会更加针对惠妃吧。
她这点小心思腊月又如何看不出来。
也不做搭理,和身边的张澜低低言语。
按理说张澜不该坐在沈腊月的身边,不过因着她二人是一起进门,便是有人将这两个位置让了出来。
其实张澜自己都不知道,沈贵妃为什么对她态度还算不错。
在场众人,也唯有腊月自己知晓,这张澜,前世与她交往虽然不多,但却是互相欣赏的。她是
个烈性又不做作的女子,也正是因为她性格上的特殊,景帝对她有几分喜爱。
不过这也造成了她接下来的悲剧,陈雨澜和方慈两人联手陷害了她。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张澜跳下了冰冷的湖水,溺水身亡。
腊月当时看到的,便是那么两个人,可究竟还有多少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是并不知晓的。
这厢方慈与安修仪说话,却又见沈贵妃并不看她,心里不禁更是恼恨。
可想到这沈贵妃正是因为得宠,竟是连家里都受了封荫,心里便是更多了向上爬的决心。
“贵妃娘娘,不知道嫔妾能不能过去看看小皇子和小公主。进宫这么久了,倒是没有见过呢!”娇滴滴的娃娃音突兀的响起。
腊月一看,正是安修仪的妹妹,安淑媛。
其实这宫里没有一个人真切的去庆安宫看过小皇子和小公主,毕竟,人家是防着她们呢!她们也不愿意去看那让他们糟心的孩子。
听了安淑媛的话,便是都望向了沈腊月。
腊月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提这个,并不思索,笑道:“自然是可以。不过你也知道,孩子太小,受不得一点的惊扰。我们是连香薰也不敢用的。如若你要来看,还需在本宫的庆安宫偏殿沐浴更衣。这样对孩子好,对你也好。免得有人见你是新入宫,利用于你。”
这话说的有些不留情面。
不过也算是敞亮,这样确实是对她也好。
如若是爽朗之人,自然是觉得这样更好。虽然有些防备人,但是一旦有问题,也不会被埋怨。而有些人则不然,她便是觉得,这般说,便是侮辱于她,不相信她。
恰巧,安淑媛属于后者。
就见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是有些委屈。
安修仪见状并不心疼自家妹妹,反而是冷笑一声。
这声音不大,但是要听见也不是难事儿。安淑媛红了眼眶,一副有些被委屈了的模样儿。
“贵妃娘娘不相信嫔妾?嫔妾断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的。”垂然欲泣。
腊月见不得女子这般的柔弱,比起方慈的狠毒,这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的安淑媛同样不受她的待见。
“你这般,倒像是本宫欺负于你了呢?”
腊月的声音有点冷。
旁人见她如此,都是有些吃惊,往日,沈贵妃可不会如此。
如今真是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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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淑媛觉得;自己委实没有恶意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便是不相信她的人格的。
她从没有接触过这些龌蹉,也没有做过这些龌蹉;怎么能与旁人一样?
如此这般的;倒是更显委屈。
可沈腊月言语冰冷;她也是不敢胡乱接话;唯有委委屈屈的坐在那里。
看她这样;安修仪笑了起来:“这也巧了,我们姐妹;到底是亲生的。都是想到了一起,既然沈贵妃不嫌弃我们。姐姐倒是想过去看看孩子。沐浴更衣什么;这又有什么;孩子小,本就娇弱,此也应该。”
这话还真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安淑媛的脸上。
她更是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安修仪也不看她,嘴角的笑容灿烂许多。
“那本宫恭候姐姐大驾光临。”
安修仪年纪比沈腊月大的多,而且又曾经共处一宫,所以许多时候安修仪自称姐姐,腊月都是不做计较的。要是详细算起来,这沈腊月的份位可是比安修仪高多了。
一向不太和睦的两人竟然能够相谈甚欢的模样,委实是让人讶异了。
齐妃进门见到的便是这个模样,请安之后坐下,没多时便是明白了一切。
她不禁感慨,这果然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
这个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
腊月看的出来,安修仪分外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要说傅瑾瑶不喜欢傅瑾妍,倒是有话可说,毕竟不是一个母亲。可是安修仪与自己的妹妹明明是嫡亲的姐妹,怎么就会如此呢?
不过又一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许是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在其中吧。
太后按照惯例询问了些各宫的情况,之后便是将众人遣散。
腊月份位高,旁人都在等着她先出门。
待走到门口,就听“哗啦”一声,似是珠子坠地的声音,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也正是亏了身后的果儿,一把便是扶住了她。
腊月感觉得到,果儿手劲儿很大,可也正是因为她的力气,不然锦心桃儿之流必然是拽不住她。
稳住身子,腊月冰冷的望了过去。
安淑媛一惊,连忙跪下红着眼眶解释:“贵妃娘娘,嫔妾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刚嫔妾因着想着之前的事儿,有些紧张,便是不小心扯断了手链,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腊月看她这般样子,眯了眯眼。
众位妃嫔都没有离开,也并不多言,端是看着这一切,想看沈腊月如何处理,不过按照以往的做法,必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想也不会将事情闹大。
腊月看一眼委屈的不得了的安淑媛,又看一眼似是看热闹的众人,冷笑起来。
老虎不发威,当真以为她是病猫了么!
先前看来还是对方慈那事儿太过仁慈了,倒是没有想到,她们愈发的不将她放在眼里,挑战着自己的底线。
“这殿内失仪,该是如何处置?”
一旁的果儿答道:“可大可小,轻则掌嘴罚跪,重则撵到慎刑司。”
方淑媛一听,错愕的将头抬了起来,那泪珠儿便是这般的落了下来。
“娘娘,娘娘,嫔妾不是故意的啊,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怎么能擅自体罚宫妃呢?”
看她这么说,连白悠然那样一般不惹事儿不靠边儿之辈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当真是个蠢的么?
这般下沈贵妃的脸,她即便是不罚,也会罚了。
果不其然,腊月看着果儿:“掌嘴十下。”
又看安淑媛,一字一句的开口:“这十下不是罚你殿内失仪,而是罚你口无遮拦。”
安淑媛哭泣:“娘娘,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太后,这是太后的寝宫啊!”
不过很显然,已经进了内室的太后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果儿走过去,“啪!”狠狠的便是一个耳光。
沈腊月就这般略略扬头,看着果儿动手,果儿手劲确实是大,也不过两个耳光,安淑媛的脸便是红了起来。十个耳光更是极快的打完。
就见安淑媛的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皇上驾到——”
腊月一回头,便是看到身着龙袍的景帝。
“臣妾参见皇上——”齐齐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一看,景帝身后竟然是安淑媛的侍女。
顿时明白过来,怕是,这安淑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腊月挑眉微笑:“安小主殿内失仪,口无遮拦。臣妾身为贵妃,自然要好好教育一下她。免得相同的错误,以后还犯。”
她轻描淡写的说过,不过眼神儿却有一丝的防备。
看她这样犹如炸毛小猫的模样儿,景帝放松了脸部的表情,笑了笑。
“爱妃这么做最好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安淑媛错愕的抬头看景帝,哭泣的梨花带雨。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