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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某种特殊的香料吧。
骑士之中,听说有些人会将据传能够提升武运的香味沾附在身上。无论何者,都是令人难忘的味道。
修再度将苹果拿在手上,模样滑稽地站在墙边。
「这回的苹果比刚才还要小喔!但对象若是但丁大人,只是丢苹果也实在平淡。怎么办呢,要顶在我的头上吗?」
「说的也是,那就顶在头上吧……不过,由你来的话有点无聊。」
一边用指尖确认着小刀的尖端,但丁一边说道。
「既然难得回到贝涅波廉特……就拜托我的表哥阁下吧。」
面对出乎意料的要求阿尔文吃了一惊,艾娃也诧异地眨着眼睛。虽然士兵们也呆愣了一下,但旋即便开始欢声鼓噪。
「好耶!」、「有意思!」、「伯爵大人出马了!」他们吶喊着这一类不负责任的话。
「请您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发出严厉噪音的人是威廉。以怒意表露无遗的总管声音为信号,城堡的卫兵一举出现,本来嘈杂的士兵们也因此闭上嘴巴。当中亦有表情严峻握着剑柄的人,宴席在眨眼间就被紧张的气氛所包围。这下子真不妙,阿尔文在内心皱起眉头。
「真是恐怖的总管吶。」
但丁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觉得很有趣。
「只不过是余兴节目罢了吧?还是说你信不过我的技术?」
「不是那个问题。阁下他若有个万一,但丁大人您打算如何负起责任呢?」
「责任?这个嘛。」
玩弄着小刀并目露出一抹冷笑,但丁答道:「我也可以替你担任贝涅波廉特的领主喔。」
士兵们哄堂大笑,威廉的太阳穴则浮现出青筋。欧基弗家的总管最痛恶这方面的玩笑话。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会命令卫兵将但丁逮捕。
为了要收拾事态,阿尔文起身离席,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介入两人之间。
「威尔'威廉?',你不必为我担心。」
「您说不必担心?阁下,您教我如何不担心啊。都要变成飞刀的靶子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靶子是苹果喔,不是我。」
「当然是这样啊!」
「威廉,你听我说。」
将手轻轻放在总管的背后,安抚他。他太阳穴上的血管简直就像在说「我可没那么简单就冷静下来」一般,不停阵阵抽搐着。
「不要紧,但丁是我的表弟啊。丝毫没有问题……不如说,我认为现在回绝这场余兴节目才真的是个大问题。」
阿尔文压低句子后半部的声音对威廉悄声说道。聪颖的总管随即领会阿尔文的意思而换了一副表情。长桌那头,但丁的士兵们正紧盯着事情的发展。他们正打算确认贝涅波廉特的领主,是否信赖凡戴克的骑士。
「——我明白了。」
低声回答后,总管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阿尔文「咻」地抢过修所拿的苹果,移动至墙边。
「来吧,但丁,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他故意开朗地说着,站在墙壁前。
「你别逞强喔,阿尔文。如果害怕也可以拒绝。」
「害怕?怎么会。你若是对本领没有自信,也不可能提议这场余兴表演。」
「也是。不过……或许我会故意射偏,说不定我并非是你认为的那种好人。」
嘴角浮现笑意,但丁弹了弹小刀的尖端。听着湾叮叮叮作响的坚硬声音,阿尔文毫不胆怯地回答:「不会那样的。」
「你绝对,不会伤害我。」
「为何说得这么笃定?」
「过去那位可爱的但丁少爷,根本不可能伤害我,不是吗?」
在但丁少爷这个部分,修「噗」地爆笑出来,于是被主子狠狠瞪上一眼。
「——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吧。」
不知有何含意,但丁说道。在手掌上旋转摆弄着小刀。
接下来他瞄了一眼阿尔文后改变身体的方向,缓缓踏出步伐。来到比方才修投掷小刀的位置还要后退五步的地方,将身体转向这边挑起嘴角笑道:「这样子比较刺激吧?」
一说完,威廉便喊道:「太远了!」
「威尔'一时威尔一时威廉的,我也不清楚是那个了,还是说威尔是昵称。',没事的。」
单手制止想要靠近的总管,阿尔文调整呼吸。
如果,但丁真的拥有比修更高明的本领,这便不是段不可能的距离。不用说,倘若但丁的指尖稍有失准……阿尔文的脑袋,或是脸部就会被小刀贯穿吧。不过是个宴会的余兴节目,或许根本不该背负这等风险。若对方不是但丁,阿尔文应当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然而,眼下也不得不为了。
有必要向但丁和他的士兵们证明,贝涅波廉特的领主不是一位胆小的骑士,同时也打从心底信赖他的表弟。
「请准备好,勇气十足的伯爵阁下。」
在状似尊敬,实际上却相当失礼的口气催促之下,阿尔文把小小的苹果放上头顶。
若说毫无恐惧是骗人的。
无论如何但丁对阿尔文也很难说是抱持着好感,而幼时的形影亦仅剩下那双瞳眸的色彩。尽管如此,也无法想象他会真的故意让阿尔文受伤。
相信他吧。
自言自语着,深深地呼吸。有意识地让快要僵硬的身体放松。
——阿尔。所谓的勇气,其实并不是指挥舞刀剑这种事。
回忆起那个人所说的话。
——不是瞄准敌人的心脏,射出弓箭。在这个争端频传的世界中,最具有勇气的行为是指相信他人。只要无法相信他人,自己也同样无法成为值得信赖的人类。
那是一位不带抑扬顿挫,淡然地说着话的人。
脸上缺乏表情,与和蔼沾不上边,面对阿尔文总是举止严肃。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氛有些冷漠,或许还颇近似于现在的但丁。
但丁的手臂螅伲〉渡涑觥�
「呀!」短暂的尖叫声传来。是艾娃的声音。在贴近耳朵的地方,响起「叮」的一声。察觉到头上的苹果纹风不动,自己的金发却稀稀落落地飘散。
「哎呀,失敬失敬。手滑了一下。」但丁说道。
一副肩膀碰撞到擦身而过的人一般,满不在乎的态度。看得出来威廉脸色大变,卫兵则紧紧握住了长枪。斜眼观察之下,小刀被石壁的缝隙挟个正着,恰巧在阿尔文眼睛的高度。若再偏离一根小指的宽度,大概就会划开脸颊。
「什么嘛,射偏了啊。」
装出失望的声音,阿尔文说道。头上的苹果依旧维持原样。
「瞧你很有自信的模样,害我还很期待呢。到头来,但丁少爷的本领也不过是这等程度……」
还不待话语全部说完之际,小刀再度撕裂空气。
「喀嚓」头上发出声响。
随后,一滴苹果的果汁,滴在阿尔文的鼻尖上。虽然馥郁的香气在胸中扩散,却没有深呼吸的闲功夫。用手掌接住滚落下来的苹果后,发现小刀正牢固地插在正中央。
事实上,心脏正在怦怦乱跳。
小心不让他人察觉这件事,阿尔文将苹果高举,露出微笑。
「正中目标。」
但丁的士兵们发出喝采'喝彩',艾娃也投以掌声。威廉安心地松了口气,将手边的啤酒一饮而尽。他把小刀还给仍旧一脸不悦地走近的但丁。
「真是太精采了。你使弓的本事应该也很厉害吧?」
由于还残留着慌乱之故,阿尔文一个不注意将刀锋对着他递了过去。
虽然没有其他意思,然而但丁见状便玻ё潘坌α恕K杆俚匕纬鲈静逶诮4械亩探#运牡度忻土Φ氐〉兜牡斗妗�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小刀自行飞舞在空中,旋转着在但丁的手里落下。好惊人的反射神经。都受到他这番对待了,阿尔文也只得耸了耸肩膀别无他法。
「你也满有胆量的嘛……虽然是在没吃过苦之下长大的。」
将短剑收回剑带中,但丁索性刻意出口讽刺他。
「哈哈,说的也是。我比你还要更加没吃过苦。贝涅波廉特是一块富饶的±地,而且最近也很少被派遣到战场上去。好了,回餐桌上干杯吧。」
「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是什么?只要是我能力所及,请尽管说。」
但丁近一步贴近开心回应的阿尔文。为了消弭身高差距他弯下身子,在阿尔文耳边低声细语。
——不准,再叫我但丁少爷。
「……怎么搞的,我的头好像要裂了……不如说没有裂开才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阵头痛……」
宴会第二天早上。
在被放置于大厅一角的长椅上,修有气无力地呻吟着。衣服皱巴巴地,蓬头散发,模样邋遢。威廉用冰冷的眼神望着那身姿态,直言不讳:「因为您喝太多葡萄酒了。」
「贝涅波廉特的葡萄酒可是相当高级的。不像其他的葡萄酒般加水稀释,或是添加蜂蜜和香料一类地模糊风味,所以相对后劲十足。如果一时兴奋猛灌般地豪饮,当然会落得这种下场。」
「不要用那么大的声音说个没完没了……真是的,简直是像小姑一样唠叨的总管吶。」
「你说谁像小姑!」
「唔唔,拜托你不要咆哮啊。」修抱着脑袋,像小孩子一般缩成一团。
笑着注视那两个人的阿尔文,吩咐待命的童仆将冷水端过来。城内的水井中,随时都会涌出清澈冰凉的泉水。喝下漂浮着柠檬圆切片的水后修说道:「啊啊,稍微活过来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将同样的东西,运送到但丁士兵们的房间去。应当还有其他宿醉的人才对。」
「多谢了。真的,伯爵大人无论外表也好,内涵也罢,都是个像天使一样的人物。」
「到了下午应该会好转不少……话说回来,但丁怎么了?他也因为头痛而在睡觉吗?」
「怎么可能,」修扬起眉毛。「那位大人才不像我们这般不中用。好像已经神清气爽地起床,一大早就不知道上'哪'哪儿去了。」
「是吗……吶,修。」
「是。」
把冰凉的柠檬轻轻贴在自己额头上的修看着阿尔文。童仆彷佛憋不住似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起来但丁好像在疏远我。」
「不,那是……就是,那个嘛。」
「光说『就是、那个』我完全不明白。」
「也就是说,在那位大人身上看不到所谓的亲切感。」
「还谈什么亲切感,」插嘴的人是威廉。「是在那之前的问题吧?实在是一个无礼的人啊。说话既不中听,昨天还差一点就糟蹋了阁下英俊的容貌。」
「那只不过是稍微开一个小玩笑啊。」
「就算是开玩笑也太过火。我可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但丁大人的脸上有一道帅气的伤痕,并且将它当成武勋而自豪。」
「那道伤痕似乎不是作战所受的伤……威尔,怎么一回事?这不像你的作风。不应该用那种口气谈论他人的缺陷。」
阿尔文警告之后,认真严肃的总管连同沉重的叹息致歉道:「我失礼了。」然后离开现场。
「那个家伙啊,看起来很劳碌命呢。」
听见修的话,阿尔文不禁一笑。
「说的也是。因为我还是一个年轻又没有出息的领主,所以总是加重他的辛劳。」
「您说这是什么话,伯爵大人是一位很杰出的人物啊。用那张可爱的脸庞……失敬,呃——以温柔的风格,有条不紊地治理着领地。说实话,我来到贝涅波廉特的时候吓了一跳吶。」
「因为食物很好吃吗?」
阿尔文在修的附近坐下并询问。昨晚但丁的士兵们都对面包与葡萄酒赞誉有加。
「嗯,那也是原因之一啦。这里的仆人或村民每一个人都很开朗,气色也好,不是吗?换句话说就是很健康的意思。」
「确实很健康……但是这值得惊讶吗?」
「很惊讶啊!」修夸张地挥着手说着,「领主的气色很好身材肥满虽然很常见,但是农民们的双颊如此光滑倒是不多见。在欠收的土地上,倘若小有收成,专横的领主理所当然地都会将之征收得一乾二净。」
从那副口吻,不难听出他曾经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地方。反观阿尔文,除了贝涅波廉特与王都之外,对其他的土地皆不太了解。至多在旅途中顺道经过,不曾长期滞留。
「我的人民们身体健康,以及贝涅波廉特的安泰,都是森林、大地、与精灵的功劳。」
「啊——那个,就是那个啊。但丁大人,最讨厌那种东西了。」
将顺手掀起的柠檬又放回杯子,修一副愁眉苦脸。
「精灵啦、妖精啦、恶魔啦——大人莫名厌恶相信这一类事物的人们。」
「……那么,对于神呢?」
「这俩嘛,如果连神都否定就不妙了吧。即使是但丁大人也会好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