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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地注视了那张似乎永远也看不够的绝美容颜片刻,雅尔海晴轻轻抱起天权身旁哭闹不休的晔儿,小家伙是在午时出生的,现在已过酉时,他还没吃过东西呢,肯定是饿坏了。
想起外间厨房还温着昨夜剩下的小米红枣粥,雅尔海晴赶紧舀了半碗米汤进来喂孩子。
晔儿胃口很好,吃完了半碗米汤还在意犹未尽地咂巴小嘴,雅尔海晴有点吃惊,于是又从锅里舀来半碗,晔儿又吃下去一大半才满意地打了个嗝。
刚出生的小婴儿这时也醒了,雅尔海晴从妹妹手中接过小儿子,准备也给他喂点米汤。
和晔儿抱起来沈甸甸的感觉相比,这个孩子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又红又皱的小脸上,隐隐地泛着青白的颜色,雅尔海晴担心地问道:“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舒伦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他的呼吸不太好,也许是因为在母体内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吧。”
雅尔海晴还有疑问:“就算是这样,可他的个头比晔儿小这么多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称过,但是他感觉这两个孩子的体重起码差了两斤,明明是双生子,怎么会差异这么大。
“这个也不奇怪,有些时候,双胞胎会在母体内争夺养分,赢的那个自然就会长得很好,而另一个则会因为营养不足,发育不好。”希奥解释道:“其实这个孩子已经很顽强了,会发生孩子抢夺营养往往是因为母体虚弱,无法支持同时孕育两个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通常只能保住一个孩子的,所以,你们已经很幸运了。”
是这样啊,雅尔海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天权当初为何不告诉自己他怀的是双胎一事了。
第八十八章
与哥哥的狼吞虎咽不同,弟弟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看着剩下的小半碗米汤,雅尔海晴和舒伦脸上都露出沉重的担忧之色,这两个孩子的体质还真不是差了一点点。
希奥抓起小婴儿的左手腕,在寸、关、尺三处探了探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浮起一丝凝重,孩子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绝脉!九阴绝脉!!这孩子居然身怀九阴绝脉!!!
“绝脉”是一种天生的人体经脉阻塞造成的先天绝症,这种绝症有轻重之分,有三、六、九三种。
女子属阴,人体十二正经皆为阴脉,故称三阴绝脉、六阴绝脉、九阴绝脉;男子反之,人体十二正经皆为阳脉,即三阳绝脉、六阳绝脉、九阳绝脉。
希奥再次检查了一遍孩子的身体,额上的眉头快拧成一根绳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只会在女子身上出现的九阴绝脉怎么会在一个男婴身上出现,若不是这孩子是他亲手接生的,他真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如果是在不治疗的情况下,三阴绝脉会在二十七岁左右病发,六阴绝脉会在十八岁左右病发,而九阴绝脉则在九岁左右就会病发。
所谓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患有九阴绝症的人注定是活不过二十岁。因为经脉长期阻塞,心脏供血不足,身怀九阴绝脉之人会嘴唇发紫,皮肤泛白,身体瘦弱,不仅不能做剧烈运动,更是不能有强烈的感情波动,否则就会随时有生命危险。
希奥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将孩子的病情和症状细细说与雅尔海晴和舒伦听了,两人皆是一怔。
半晌,雅尔海晴才开口问道:“什么办法都没有么?”他的声音冷静地出乎舒伦的意料,嫂子生死未卜,孩子又身患绝症,她本来还担心她的哥哥会纠结到抓狂呢。
“办法也不是没有。”希奥又伸手探了探晔儿的脉,道:“身怀九阴绝脉之人通常都会胎死腹中,只有极少数能够活着出生。先前我以为两个孩子的体质差异是因为他们在母体内抢夺养分,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如果不是晔儿,弟弟根本活不下来。”
见雅尔海晴和舒伦同时皱眉,面露不解之色,希奥接着说道:“我刚刚把过晔儿的脉,发现他天赋异禀,体内带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真气。”
“与生俱有的真气!”看着怀中吃饱喝足后睡得口水横流的晔儿,舒伦惊呼起来,“那不是和我一样吗?”
雅尔海晴没有做声,希奥笑着拍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安静,继续道:“由此看来,这个孩子的先天不足天权是知道的,并且也试图为他补过,然而孩子天生残脉,根本吸收不了。倒是晔儿把所有的营养如数给接收了,不仅长得强壮结实,一出生就带有半甲子的功力,而且他还在不知不觉中支持着弟弟,否则以这个孩子的身体状况,多半是会夭折腹中的。”
“好厉害的晔儿!”舒伦再次惊叹,同时又觉得有点遗憾,这两个宝宝要是可以稍微中和一下该有多好。
感叹完毕,舒伦又急忙追问道:“爹爹还没说怎么治宝宝的病呢?”
希奥想了想,道:“九阴绝脉虽然霸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治,据我所知,就有三种治法。”
“哪三种?”雅尔海晴看着希奥问道。
“第一种方法比较简单,就是利用针炙和药蒸药浴,帮宝宝打通体内赌塞的经脉。”希奥说到此处稍加停顿,又道:“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无法将他体内的阴寒之气炼化,宝宝最终还是活不到二十岁。”
你说了不等于没说吗?舒伦无奈地翻了记白眼,意识到这样的举动不太礼貌又赶紧冲着爹爹一笑,追问道:“第二种呢?”
没有理会女儿失礼的言行,希奥接着道:“第二种方法就是找到千年灵禽异兽的内丹,最好是纯阳的,让宝宝服下。”
雅尔海晴听了摇摇头,千年灵禽异兽可遇不可求,让他到哪里去找,就算是幸运地找到了,千年灵禽异兽一般都很厉害,要想得到内丹可说是比登天还难,于是问道:“那第三种方法呢?”
希奥清了清喉咙,道:“第三种方法就是帮宝宝引导体内的阴寒之气,让他能够修炼成纯阴之气。”
虽说第一种治标不治本,第二种可遇不可求,可这第三种却是难上加难,近乎于不可能。
雅尔海晴拧着眉,迟疑道:“宝宝是男儿之身,要修炼纯阴之气谈何容易?”
第八十九章
“的确很不容易!”希奥轻轻叹息一声,拍拍雅尔海晴的肩膀,幽然明净的紫色眸子透着经过岁月沉淀的笃定与沉稳,他正色道:“可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掌控的方法,再难也得试一下。”
“我知道。希奥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轻言放弃的。”雅尔海晴笑着亲亲小家伙皱巴巴的脸蛋,柔声道:“你也不会的,对不对?宝宝。”
月亮从天边一点一点升到半空,泽兰沙漠的又一个夜降临了。
还有三天就是上元灯节,此时的月亮已接近圆形,发出皎洁的光芒,倾泻在平静的沙漠表面,显得玉玉的、银银的。
沙漠的冬夜很凉,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屋里点着火盆,比外面暖和一些,但温度仍是不高。
雅尔海晴知道产后之人最忌受寒,偏偏这小驿站内再无多余的棉被,甚至衣物,舒伦从依兰喀真家里带过来的几床被褥都已经被他用来换下先前那些沾满血污的床褥,就连两个宝宝的襁褓也是舒伦和希奥的披风临时凑合的。
无奈之下,雅尔海晴只能一直抱着天权,不停地把内力输进他体内,让他的身体稍微温暖一点。
绕是雅尔海晴功力深厚,整整一夜下来也有些吃不住,可是他根本不敢停下来,他怕他只要稍微一停,天权便会承受不住寒意的侵袭。
晔儿安静地躺在舒伦怀中,含着手指,流着口水,睡地香甜无比。
弟弟睡得就没这么安稳了,时不时咳嗽两声,咳得厉害时小脸憋得青紫,喘不上气来,细弱的咳喘声听得人揪心不已。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次日一早,天刚刚亮,他们便准备启程前往洛城。
雅尔海晴细心地将所有干净的被褥都铺在了舒伦他们驾来的马车里,才小心翼翼地把从头到脚都被他裹得紧紧实实的天权抱上马车,搂在怀里,舒伦背着晔儿,抱着宝宝,坐在他的对面。
临出发前,希奥先把驿站收拾干净了,才纵身跳上马车,驱车前行。沙漠中的驿站是往来的旅人注脚休息的地方,他们离开后一定很快又会有人经过,留下一片狼藉可不行。
因为顾及到天权和宝宝们的身体状况,他们这一路走得比较慢,直到过了午时才抵达依兰喀真位于洛城的家。
依兰喀真本来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却不想海晴竟然带来一对双生子,情急之下只得把自己女儿兰格儿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用过的旧棉被全都翻了出来,给两个小侄儿使用。
希奥则让依兰的夫君夏布埃尔又回了一趟驿站,将他们之前用掉的食物、清水和柴火补充齐全,以便下一个经过那里歇息的旅人可以使用。
两个宝宝有依兰喀真和舒伦的照顾,雅尔海晴极为放心,整日里便只顾着守在天权身边。
“真的没有关系么?”雅尔海晴望着被他强行拖来给天权诊脉的希奥,急切道:“他那天明明已经醒过来了,怎么又会昏睡这么久?是不是……”
三天前,天权曾醒过一次,瞧了眼两个孩子,问清小宝宝的出生时辰是在日落时分后,给他取名为暝儿。
由于此前失血过多,受创过重的关系,天权的精神仍然很差,整个人显得十分疲倦,醒来不一会,很快又沉睡过去。
天权醒过来后,雅尔海晴本来以为他就没有危险了,谁知他这一睡又是三天三夜不醒,吓得他把正在给两个宝宝洗药浴的希奥拽了过来。
“你别着急,天权已无性命之忧。”希奥打断了雅尔海晴的话,道:“只是他这番遭遇难产,又是双胎,身子受损过重,一时难以复原,自然需要休息。”
“真的么?”雅尔海晴盯着怀中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天权,担忧道:“可是他的脸色还是这么差,而且身上也好冷,真的会没事吗?”
“那是自然。”希奥安慰道:“他失了那么多血,元气大伤,身子当然是虚冷的,又不是跌打损伤,就是灵丹妙药也不能完全治这个病,还是要慢慢调养着才能缓过来。”
“希奥叔叔也不能完全治好天权么?”雅尔海晴追问道,虽然他很清楚得到肯定答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果然,希奥斟酌了半晌,方迟疑道:“他的心脉折损过重,痊愈已无可能。不过只要日后悉心调养,应如常人一般无异。”
“我知道了。”雅尔海晴垂首道,这样的答案他其实并不意外,早在六年前晴儿出生时,君妃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
第九十章
初时从舒伦口中听闻晔儿和暝儿的生身之人竟是天权,依兰喀真百感交集,惊诧不已。
她没想到海晴最终会和当年那个在不经意间闯进他们平淡生活的少年走到一起,她更没想到那个看似冷漠的王朝皇子会为了她的弟弟不惜以男子之身受孕生子。
依兰喀真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天权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对于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农家少女而言,童年时代那场意外的邂逅是她人生最初的懵懂和最美好的回忆,然而,所有关于幸福和快乐的记忆都在她十二岁那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阿烈古琪麾下的赫提铁骑突袭朔州,拿下了胤王朝的北大门——凤台关。
一时间,清江两畔战火连绵,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曾经平静安详的生活不复存在,依兰喀真全家离开了胤朝地界回到西列斯人世代居住的乌兰湖一带,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为了对付贺兰陵率领的二十万胤朝大军,阿烈古琪竟不惜命令士兵向湖中投入大量病死的牲畜,导致乌兰湖附近所有的村庄都发生了瘟疫,依兰喀真的父母也先后患病身亡。
为了防止瘟疫扩散,阿烈古琪下令焚村,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刻被阿摩司和希奥所救,她大概也会成为那场无妄之灾中的又一缕冤魂。面对惨死的双亲和不知所踪的弟弟,复仇从此成为依兰喀真生命的唯一目的。
五年之后,依兰喀真终于觅得机会混入位于喀颜西郊的秋狩猎场,其实单凭她的身手,想要顺利进入守卫森严的狩猎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的事,所以当那个盲眼琴师告诉她,他可以帮她时,依兰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依兰喀真不知道那个琴师其实不是盲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过这些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他的身份和目的与她无关,她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她要阿烈古琪死。
行刺失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依兰喀真清楚地知道,那半寸的差距是她一生也无法逾越的障碍,不过她不怕死,甚至对死亡充满期待,她经常会想,她的阿爹,阿娘,还有弟弟,他们一定等她很久了。
可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