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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锡迫不及待地跳出去,跑到香逸雪身边不停地问:“香,你受伤啦?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我们是不是得救啦……”
行动成功,大家准备撤退,庄子里除了香逸雪劝说的那位黑衣人,其余的全成死人,他们嘴里藏著毒牙,必要时候咬碎自尽。
黑衣人在最後时刻并未动手,静静地看著自己同伴倒下,看著香逸雪即将死在老头子匕首下,看著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救援的叶影,看著老头子最後死在龙吟剑下……
黑衣人面无表情神态冷漠,搞得林仙寻以为他被人打傻了。香逸雪醒後没有食言,交代叶影别为难他,并将他一起带回龙城。
银兰依旧动不了,迷药让他连手腕都抬不了,窝在柜中十分狼狈。
林仙寻嬉皮笑脸地道:“剑师大人,行动不便,那就由小人代劳吧!”
还没等银兰表示异议,就被林仙寻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跨出帘子。
银兰刚说一句放开我,就被外屋情景给惊呆了。
横七竖八的尸体,凌乱不堪的摆设,满屋子血迹,一位白发老者卧倒其中,让银兰想起那个苍老声音。
老者被人一剑穿心,那是叶影手中龙吟剑留下的杰作。
一路走过,满眼打斗痕迹,走廊上、栏杆边、水池里、花台上……趴著的、倒著的,仰面的,有些尸体倒在血泊中,有些尸体面色乌青,呈现中毒症状,扭曲的面容看得人触目惊心。
整个山庄好似遭到土匪洗劫,银兰顾不得计较被谁抱在怀里,惊诧地道:“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林仙寻啧嘴,无所谓地道:“算是吧,除了那些服毒的,早就听闻七彩道宁死不降的硬气作风,今日终於领教了!”
门口停著几辆马车,林仙寻把银兰放入当中一辆,泉锡跟著坐进去,林仙寻跟梅风嘀咕一气,带著铁雨一屁股坐到马车里。
最後一个上来的是慕容韵,银兰起初觉得他有些面熟,後来看到他跟梅风亲密样子,才想起此人是梅家堡的账房先生,曾与梅风到香世山庄做过客。
一下子出现这麽多人物,曾经单独出现在某段记忆中,现在全部汇聚到一起。银兰依稀觉得不对劲,又想不出到底什麽地方不对劲。
依他不涉世事的单纯阅历,想从凌乱中理清头绪,实在很有难度。
马鞭挥动,骏马扬蹄,车厢上下颠簸,银兰能够感觉得出,行驶速度不慢。
林仙寻似乎累了,揪过铁雨当人肉垫子,靠著他身上睡觉。林仙寻三天三夜都没合眼,有两夜消磨赌桌上了,最後一夜贡献香逸雪,此刻累得倒头就睡。
逆来顺受的铁雨倒不觉得什麽,一旁的慕容韵看得直摇头。
林仙寻整天欺负老实的铁雨,有一次实在过份,连他都看不下去,使出小伎俩教训林仙寻,让他得罪黑街老大,并且损失一笔钱财。
谁知道林仙寻也不是好糊弄的,很快看出矛盾源头,怒气腾腾找他算账。
的确可以称之为算账,林仙寻拿著黄金小算盘,把自己遭受的损失,加上精神伤害,一起用黄豆大的算盘珠子,亮在慕容韵的眼皮底下。
慕容韵对他递来的账单,根本就不予理睬,气得林仙寻动手抓人抵债,最後还是梅风问了一句‘谁动了我的簿记’,事情才算作罢。
银兰警觉地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林仙寻闭著眼睛,睡意朦胧地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龙城,我好想念长街的三嫂馄饨铺,人家那肉糜跺得,一看就知是用刀高手。”
原来不是送他回帝都,而是要带他去龙城,银兰冷笑道:“你们到底想干什麽?”
林仙寻指指自己肩膀,示意铁雨给他捏捏,懒洋洋地道:“这麽复杂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带你回龙城又不是我的主意。依照我的意思,把你往将军门口一扔,剩下的事让黑毛猩猩自己去烦吧!”
银兰沈默片刻,正色道:“你叫梅风送快我回去,昨夜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如果你们非带我去龙城,就是自寻死路惹祸上门。王军很快就会找到龙城,到时候,整个龙族都会受到牵连。”
林仙寻睡意没了,一骨碌坐起来,望望泉锡,又望望慕容韵,狐疑地道:“他是在向我们表达感谢吗?”
慕容韵摇头,道:“我只听出他的威胁意思。”
林仙寻点头,道:“看来不是我个人误会,在我的礼教当中,被救之人最起码要向救他的人说一声感谢,你们说对吗?”
慕容韵点头,道:“起码的!”
林仙寻呼出口气,道:“咱俩总算达成共识!”
慕容韵颔首道:“难得!”
泉锡憋红脸道:“谢谢你们,我早想说,只是看你们都很忙碌,没好意思打扰。”
慕容韵道:“不用客气,你已用目光表示过了!有时候,感激并非只用言语表达,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足够了!”
林仙寻眼睛斜著银兰,讥讽道:“慕容先生,你讲话总爱这麽拐弯抹角吗?干嘛不直接告诉他,我讲的人不是他。”
银兰毫无惧色,目光与之对视,整个人好似冰山,冷飕飕冒著寒气。
对方根本不知惧怕,而且傲得莫名其妙,明明就是落入困境,还摆出一副死人脸!
林仙寻懒得与他较劲,转而看向自己修长手指,悠悠地道:“真让人不痛快,我愿出五十金币,请人来揍他一顿!”
银兰冷若冰霜地道:“你们对我做的,还嫌不够吗?”
林仙寻叹气道:“外加两记耳光!若不是看在那家夥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想把你扔下马车,让人欣赏帝都剑师的狼狈模样。”
银兰冷笑道:“你会如此轻易放过我吗?只要能回到将军府邸,就算是被全城人笑话,我也不在乎!”
林仙寻愣了一下,皱眉道:“你就这麽急著回去?黑毛猩猩有什麽好的,连自己爱人都看不住,跟老大简直不能比。”
银兰疑惑地道:“老大?”
林仙寻吊儿郎当地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香逸雪就是我的老大,我是故意找将军的麻烦!”
慕容韵摇头叹息,道:“林仙寻,你真是无聊透顶!”
林仙寻冷笑道:“怎麽样?我就是看将军不爽,居然敢跟老大抢人,也不掂掂自己分量!”
银兰怔了一下,原来绯翼的麻烦,全因他而起,是他连累绯翼将军。那人一直暗中操纵他的人生,不让他和别的男人来往,他怎会变得如此阴险?
当下,银兰鄙夷地道:“物以类聚!”
对方不屑一顾的神态,就算林先寻没听懂意思,也察觉出不是好话。
从来没见过这麽高傲的人,别人花了气力救他,居然连声感谢都没有,一门心思想著去见将军,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香逸雪已把事情讲述一遍,在林仙寻眼里,受人瞩目的美人剑师,不过是个漂亮花瓶。美丽银发和精湛剑术,只是花瓶上的精美装饰,於人於己毫无用处。
新婚之夜遭人下药,一身武艺使不出来,若不是碰到注定与他纠缠不清的香逸雪,此刻已让歹人得手痛不欲生。
饶是这样,银发美人还是端著剑师架子,不可一世的表情,让人看了想揍他。
偏偏香逸雪把他当宝贝似捧著,自己累得快瘫下了,还在为那人的安危挂心。
七彩道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波的报复行动,恐怕只会更加猛烈。
空有一身武艺的银兰,根本不懂如何自保,现在更是瘫痪麻痹,香逸雪不放心把他交给绯翼将军。
香逸雪与老头子和谈失败,绯翼将军与七彩道冲突难免,银兰的安全问题,必须妥善解决。
把银兰留在帝都,香逸雪怎麽都不放心,万一又落进七彩道手里,恐怕就没第二次幸运。
在将军查出元凶、寻回解药之前,香逸雪想把他安置龙城。他信任自己的旧部,相信他们有能力保护银兰安全。
银兰的安全问题解决,绯翼将军没有後顾之忧,才能全力对付七彩道。
在王军武力解决七彩道的同时,香逸雪也想找到和谈契机,私底下与七彩道的人接触,最好能给银兰找到解药。
前半生杀了很多人,後半生不想再造杀孽,若能和平解决一切,香逸雪不想妄动干戈,给龙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韵盯著银兰,似乎想看穿对方心思,道:“银兰公子,我们以前见过,你还认得我吗?你变了,那时的你多愁善感,不似今日冰冷模样,也没这麽不近人情,是经历太多变故吗?”
银兰冷眼看他,在他单纯的眼里,车厢里的人,统统都是香逸雪的同夥。
香逸雪是主谋,他们就是帮凶,请七彩道的人将他掳走,事後又杀人灭口,最终将他掳到龙城。
那人不会放过他,否则不会大费周章,把他从庆典之上劫走。那人就算不爱他,也看不得他跟别人在一起,那人就想要毁了他。
慕容韵缓缓地道:“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那样,到了龙城之後,我会慢慢跟你解释。我倒是觉得,你跟香庄主劫後重逢,是老天爷赏赐的机会。就象我跟梅风,在中原我差一点杀了他……幸亏那一刀刺偏了,不然我肯定会後悔死了!”
林仙寻嗤笑道:“我说那王八蛋回来後,胸口怎麽多道伤疤,原来是遭你毒手……难怪我怎麽问他都不肯讲,活该!”
慕容韵淡淡地道:“若没那一刀,我也不知我对他的心,早已不受我的控制……是超越我性命的存在。”
林仙寻哆嗦一下,扶著额头,痛苦地道:“又来泛酸,慕容家的人,都喜欢恶心人吗?”
银兰想了一下,平静地道:“以前事情不必再提,我们已经一刀两断,就算你们把我抓来,我也不会再跟他,你们就死心吧!”
慕容韵疑惑地道:“为什麽,是因为香庄主,改变了样貌吗?”
银兰思索片刻,扬起眉毛,眼如寒潭,缓缓地道:“是的,我从没见过这麽丑陋的人,看到他的脸我不寒而栗,与这样的人生活一起,只会让我痛不欲生,我宁死不愿这样活著!”
行尸走肉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只有待在将军身边,他才是真正的银兰,才是活著的、有尊严的人。
不管如何,他都要回到将军身边,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林仙寻慕容韵表情古怪,银兰坦白得让人无所适从,反而让他们不知道说什麽好。
铁雨安静待在角落,没有人叫他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泉锡表情迷惑,银兰的话让他想自己对刀王说的话,没有尊严的日子生不如死,要他一生跟著刀王,那他也宁可去死。
剑师在谈论香逸雪,又让泉锡感到迷惑,香逸雪虽然容貌丑陋,却正直善良勇敢坚韧,在他身边有一种安全感,是一个绝对值得信赖的人。
剑师与香逸雪,二人之间,会不会有什麽误会?
银兰正色道:“如果你们放过我,送我回到将军身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果你们一意孤行,那我告诉你们,他只会得到一具尸体。”
林仙寻嗤笑一声,鄙夷地道:“幼稚,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亏你还是个爷们!”
慕容韵皱眉道:“你的话我怎麽听著别扭?香庄主带你回龙城,是为保护你的安全。我相信香庄主的为人,就算他对你有想法,你若不愿意,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林仙寻坏笑道:“那可说不准,没准他借著保护之名,实际上抢个压寨夫人。嘿嘿……你也别指望回到将军身边,没准今天晚上,老大就会跟你圆房。”
慕容韵叹息道:“林仙寻,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你这种风流又下流的人身上,你老大断不会做出这种强迫人的行当。”
银兰眼露绝望,果然还是逃不掉……
把他从暴徒手上救回,不是良心发现,只是占有欲望作祟,不让别人糟蹋他,是要留著自己糟蹋。
银兰心里凉透,冷笑一气,笑得眼角冒出泪花。
林仙寻奇怪地道:“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又哭又笑!”
银兰狂笑,凄厉地道:“给我下药,找人凌辱我,又说来保护我,哈哈哈……”
林仙寻蓦然瞪眼,直起身子道:“他下药?这一切是他所为?”
笑声毕,银兰厉声冷斥:“何必装糊涂,你们不是一夥的吗?”
林仙寻瞪著银兰,好似他脸上开出鲜花,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双眼睛上下扫视,调侃地道:“闹了半天,原来你是在怀疑,我们是幕後主谋呀?”
不等银兰说话,林仙寻不客气地骂道:“你是不是被人药傻啦?若是我们做这一切,又怎会跑来救你,吃饱嫌撑得慌吗?”
银兰冷冷地道:“你们担心王军查到劫匪的下落,所以你们杀人灭口,切断追查线索!”
慕容韵扬起眉毛,反问道:“你这样认为?”
银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