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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 作者:尘印千觞(vip高人气完结,有肉有剧情)-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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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就不想复国了?’岳斩霄仍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长华真的愿意为他放弃帝位权势,甚至抛妻弃子?
  ‘斩霄,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殷长华伸出手,拿走了随风飘落在岳斩霄黑发上的一片枯黄落叶,微笑,看透世情的通彻。
  ‘世事如潮,有起便有落。一将功成万骨枯,百年富贵能几何?玄龙并吞诸国已是大势所趋,我纵然能再召集旧部将士,也无力回天。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为了殷家的私利让更多人去送死,连累句屏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况且……’
  他深深凝眸,望住对面那个牵动了他半生心绪的人。‘登上句屏皇位,并非我所愿。我真正想要的,只有你一人。’
  心房,就快承受不了殷长华的浓烈情意,岳斩霄颤声道:‘你想过没有,这麽做,慕太子会恨你一辈子。’
  殷长华轻叹,斩霄说的,也是他心里最难解的一个结。扪心自问,他这些年来确实亏欠了秦冰母子良多,然而看到岳斩霄已因他这声叹息面露凄凉,他胸口不禁热血上涌,将那些许愧疚尽数湮灭殆尽。
  已经错手失去过一次,在无穷无尽的悔恨绝望中痛苦挣扎了十二年,才换来斩霄回眸。前路纵有再多风雨崎岖,他也只想与斩霄携手同行。
  他轻轻解开岳斩霄蒙眼的黑布带,拉低岳斩霄,在他紧闭微颤的眼皮上印落一吻。‘慕儿和旁人怎麽看我,我也管不了。我最怕的,就是你离我而去……斩霄,我不能再失去你……’
  近乎乞求的呢喃最终融进了几声低咳中。
  岳斩霄喉头哽咽著,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殷长华在寒风中颤栗的消瘦身躯。
  隔著衣物,他也能触摸到殷长华皮肤下凸出的骨头。所幸长华的体温,仍跟当年一样温暖。心跳一下下,撞击在他胸口,那也是他跟著殷长华练字学画时最常听到的声音。
  半生漂泊辗转,怨过,错过,逃过,到头来最让他安心依恋的,原来还是长华胸膛间的方寸天地。

  (9鲜币)乱臣 73

  东海深处,碧水连天。银鸥恣意!翔苍穹,偶尔一声鸣叫,敛翅停落在一面白色船帆的桅杆顶上。
  船是艘上下双层的大型渔船,几个肤色黧黑的渔夫正在甲板上齐声吆喝,将张大渔网从海中提上来。里面满满的海鱼都在蹦跳挣扎,还有不少贝类。
  殷长华戴著顶遮阳的竹笠,靠坐在上层船舱的栏杆边,看了一阵渔夫杀鱼煮饭,扭头朝身旁的岳斩霄道:‘今天抓到几尾与前些天不同的鱼,斩霄,我们终於可以换下口味了,呵呵。’
  ‘再忍上几天,等到了琼岛,我们就能吃上新鲜果蔬了。’
  岳斩霄安慰著殷长华。戍守海疆多年,他固然早已闻惯了带著腥味的海风,过惯了以鱼类为主食的日子,可殷长华毕竟常年居於永稷,锦衣玉食,近来连吃了好多天的腥咸海鱼,肯定已经腻味,只是怕他担心,长华每次用饭时总是装作兴高采烈,让他好笑又感动。
  为了他,这个曾贵为帝君的男人真的是不惜放下了一切。
  岳斩霄犹记得他和殷长华从茅屋出发的那天,殷慕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牢牢拽著殷长华的胳膊死活不肯放手。
  他在旁听著也觉刺耳揪心,料想殷长华心中一定更不好受,但最终殷长华仍是硬起心肠,掰开殷慕的小手,将孩子塞到丹墨手中,拉起他的手转过了身。
  ‘父皇!我恨你们!你们永远都别想安稳在一起!我恨你们!──’殷慕在他俩身後声嘶力竭地哭号诅咒。
  岳斩霄不禁为这小小孩童的切齿恨意打了个寒噤,殷长华已然觉察,握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走吧,斩霄,别回头……’
  他默然,最终无声笑了笑,与殷长华快步前行,终将殷慕的哭叫抛在了脑後──既已选择踏上这条路,他与长华,注定已无法再回头。
  两人一路上十分小心,用了化名,时而乔装改扮成樵夫农户,又专挑偏僻山路行走,有惊无险地躲过好几次盘查,来到东海之滨。
  岳斩霄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在海上徒劳无功地盲目寻找,便想雇个认得琼岛所在的渔夫带路前往。其时已入深秋,渔民们忌惮海上恶浪,大都不肯进出深海,但见殷长华拿出枚赤金镶羊脂玉的腰饰後,几个渔夫不免动心,答应出船将两人送上琼岛。
  天公也极为作美,连续航行多日都是晴空朗朗,风平浪静。昨天更听船老大说离琼岛仅剩数天路程,他激动之余,竟有点忐忑不安起来。虽然这些天已向船老大打听过,琼岛上仍居住著不少渔民,可他依旧害怕踏上岛後找到的,只是双亲的坟冢,甚或双亲早已葬身在当年那场大火中,尸骨无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岳斩霄忍不住在心底摇了摇头,听到木梯上传来蹬蹬脚步声,当即收起愁绪。
  来的是船老大,五十开外,瘦小精悍,仍如年轻人般袒露著被海风日头常年吹晒得发红的上半身。
  他将手里一个冒著热气的大海碗放到两人面前,一笑,露出半口金牙。‘今天运气不坏,除了大鱼,还打到些平日难得吃到的稀罕货。来,来,两位爷,尝下我老黄的手艺!我给你们打饭去!’
  他转身下楼,一会又端上来两碗米饭,忙前忙前,伺候殷长华和岳斩霄用饭,分外殷勤。
  殷长华身边向来奴仆如云,并未在意,只忙著给岳斩霄搛菜剔鱼骨,丝毫没发现船老大眼带贪婪,尽往他两人身上转悠打量。
  一顿饭吃完,船老大收拾了残羹碗筷下到甲板,立刻被手下几个渔夫围住。‘黄老大,怎麽样啊?那两个果真是肥羊?’
  ‘嘘──’黄老大忙叫那人噤声,把众人都叫到底舱里。
  关上舱门後,他才面露得色道:‘这次我可瞧准了,那两个人光是腰带鞋头上,就缝著不少珠宝。他俩随身携带的包裹里,肯定还有更多金银财宝。那天随手给咱们的那枚挂饰,就能换几条大船呢!要是把他俩的宝贝都拿了,咱们今後还用得著在大风大浪里拿命换饭吃吗?’
  几个渔夫的眼珠子也不由得发了光,‘那黄老大你的意思是?……’
  ‘还不容易?!’黄老大压低嗓门,伸手比了个砍头的动作。‘那两个,一个是瞎子,另一个又病怏怏的,咱们随便在他们吃的东西里下点打渔用的麻药,等他们手脚发软,就把他俩宰了,再往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
  ‘这恐怕不行吧?’一人犹犹豫豫地道:‘黄老大,你忘了这个月可是海神婆婆的寿月,这杀人的勾当做不得啊!万一触怒了她老人家,咱们几个也没法平安回到岸上了。’
  船上讨生活的人最是敬畏海神,经这人提醒,众人均露出几分惧色,却又抵挡不住贪念,齐刷刷把眼睛望住了黄老大,等他拿主意。
  黄老大倒也不敢触犯这世代相传的禁忌,阴著脸点起水烟烟抽了几口,最後敲了敲烟杆道:‘这往琼岛去,不是得先经过个礁盘吗?咱们也不用动手杀人,就把他俩丢在那,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不就得了。’
  ‘还是老大你想得周到啊!’众人七嘴八舌地恭维起来。
  黄老大得意地呼噜噜吸著水烟,在舱内油灯昏暗的火光里眯起了眼。

  (13鲜币)乱臣 74

  渔船在翌日近黄昏时放缓了行进,两个渔夫还将原先绑在船尾的一艘小木船也抬上了甲板。
  殷长华瞧得奇怪,问黄老大,後者伸手朝前一指,笑道:‘程爷,这船上备的清水已经用完了,咱们得去前边那小岛上取够淡水才能继续上路。’
  殷长华凝目,果然见前方蓝绿色的海面上隐约高出点陆地的影子,他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舀起碗黄老大刚叫人送上来的鱼汤,吹凉到不再烫手,端给岳斩霄。
  岳斩霄尝了一口便微皱眉,放下碗道:‘今天的汤味道有些怪,这鱼似乎不太新鲜,别喝了。’
  ‘最多也是用昨天吃剩下来的鱼做的罢。’殷长华正口渴,拿起碗就喝,确实滋味不佳,但拿来解渴也挑剔不了这许多。
  喝完鱼汤没多久,他脑海里便开始发晕,恰逢一个浪头打来,船身有些倾侧,殷长华晕得越发厉害,忍不住趴在栏杆上喘气。
  ‘怎麽了?’岳斩霄微惊。
  殷长华揉了揉两侧太阳穴,仍觉头昏脑胀,腿脚也有点发软,怕岳斩霄担心,他勉强一笑:‘我没事,只是头晕而已。’
  黄老大从甲板上抬起头朝他俩嚷道:‘程爷,今天风浪大了点,你这是晕船了。前面就快到小岛了,你不如上岛走一走,接个地气也就舒坦了,不然等晚上起了风,海浪更大,我怕你撑不住。’
  这时渔船离小岛仅有里许,海水已由深蓝转为变幻凝厚的幽绿色,水下礁石参差丛生,大船吃水深,已靠不过去。
  众人合力将小木船放下海。黄老大提了两个储水用的大木桶扔上船,力邀殷长华一同前往小岛。
  殷长华只觉头越来越晕,心想这船老大的土法子或许管用,便在岳斩霄的搀扶下踏上小木船。
  黄老大坐在船尾,手里两柄桨划开两道白浪,直向小岛驶去。
  殷长华双足踏上小岛,第一眼险些被落日里色彩斑斓变幻的地面照得看不清东西。隔了一会才看清原来这整座小岛竟然是由片方圆数里的巨大七彩珊瑚礁石聚成,有些地方还长年累月积起厚厚一层贝类残骸,浅处则仍可见海水轻漾,各色豔丽的鱼儿游动其中。
  他从没见过这等美景,一时走走看看,倒忘了头晕,对岳斩霄笑道:‘这珊瑚岛上要是再长上几棵树,可算得上是人间仙境了──’
  ‘你说这里是个珊瑚岛?’岳斩霄俊脸蓦地微一抽搐,低声道:‘糟了!’
  珊瑚礁盘里根本蓄不起淡水,那船老大常年行船,不可能连这都不清楚,故意将他俩骗上岛,必有阴谋!之前那味道怪异的鱼汤里肯定也被做了手脚!
  他来不及向殷长华解释,疾道:‘长华,你快看看那船老大去了哪里?’
  殷长华见他脸色凝重,也知道事态有变,举目张望,只看到那艘载著两个木桶的小木船还停泊在他们来时上岸的地方,船老大却不见影踪。他顿知坏事,忍著头晕拉岳斩霄跑到小船边。
  木船底竟被凿了个洞,海水正慢慢涌进船内。
  离岛十余丈的海水里,一人正游得飞快,往大船而去。大船上的几个渔夫也忙著调转船头,只等接应了黄老大便扬帆离去。
  殷长华惊怒交迸,‘船老大,你凿穿木船,把我们丢在岛上是何居心?!’
  ‘程爷,待在岛上,你就永远不会晕船了。’黄老大得意大笑,随後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殷长华气得说不出话来。
  岳斩霄脸上如罩严霜,气运丹田,将清冷的声音随风远远送出:‘黄老大,你在鱼汤里放了什麽?不想死,就别再乱来。’
  黄老大从水中冒出头来换气,嗤笑道:‘一个瞎子还这麽大口气,笑死人了,哈哈哈……’
  岳斩霄已听明他所在,竹杖轻挑起小木船里的一个木桶,发力一甩。那几十斤重的木桶立时飞了出去,在海面上划过道弧线,正砸在黄老大脑袋上。
  黄老大一声惨叫,头破血流,顷刻便将身边的海水染红了一大片,奋力涌动的身影也缓了下来。
  大船上那几个渔夫见岳斩霄如此神力,全都慌了,也顾不上等黄老大追上来,扯足了帆全力开船,
  黄老大大惊,边游狂喊了两声,大船非但没放缓速度,反而行得更快。他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一群小兔崽子,竟敢撇下老子独吞宝贝!老子让你们跑!遇上大浪叫你们这群兔崽子个个沈海底喂鱼去!啊────’
  又一声惨叫响起,他咒骂骤断,挥舞著双手在海中胡乱扑腾起来,身边血水越冒越多。
  殷长华仔细看了看,只见黄老大周围有好几片硕大的背鳍在来回盘旋,显然是被黄老大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向岳斩霄道:‘有鲨鱼。这船老大谋财不成,反倒害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他叹口气的工夫,黄老大整个人已被拖下了水面。
  ‘那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那鱼汤里多半下了药,你喝了才会头晕。’岳斩霄本来还想设法将黄老大拖回来逼讨解药,这下来了鲨鱼,他也束手无策。
  殷长华吹了阵海风,此刻已不像在大船上时晕得厉害,料想那船老大手头也不会有什麽剧毒之物,道:‘我已经好多了。倒是这下大船也开走了,你我恐怕──’他苦笑,没再说下去。
  这个季节,本来就绝少有渔船进入深海捕鱼,更别提驶近这座礁石小岛。岛上没有淡水,他俩迟早会渴死。
  岳斩霄紧抿著嘴唇,半晌才挤出一句:‘这里离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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