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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臣妾也是太过悲痛,六儿遭遇这样的灾难,臣妾以为,太后应该也跟臣妾一样哀痛,所以还请太后见谅。”淑妃低着头,眼底闪过恨意。就算是庶子,六儿也是皇上的亲骨肉。太后现在这般口气,分明是维护着顾流景。
“淑妃心情,太后自然是知道的。”听到淑妃这话,太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皇后连忙开口。这太后若是生气恼怒了,定会让皇上觉得他们是帮着顾家的。淑妃不过是宫妃,太后以后想要出气,方法是多了去了,现在且不用跟她计较。“皇上和本宫也是疼爱着六儿,现在出了事情,皇上已经不问情由便将顾家给禁足了,可见皇上多么疼爱六儿。”
皇后的话,让太后的脸色缓和些。这样说来能够堵住这淑妃的口,也能让皇上和百官知道,这事情原由还没有知道呢,这样贸然封了顾家,是有些不问情由。
淑妃暗恨地看了一眼皇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皇上便口气冷凝地出声。“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朕自会有分寸!”皇上脸色极为的不好,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人。
“人还没有带到吗!”皇上朝着旁边的太监问道,就去平南王府抓两个人,居然还要这么久?
李公公刚想说话,外面小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就传进来。“黄统领到!”
这时候,连两位世子的名号都不报了。福郡王平郡王都低着头,两人神色都不虞。皇上这般将自己的儿子带进来,像是犯人一样,实在是半分道理脸面都不留给他们。他们顾家好歹无功也有劳,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换来这样的对待,实在让人寒心。
镇国公等人在旁也是十分的心凉,今日若不是太后还在位置上面,镇国公府恐怕也是早就没了。
“臣参见皇上,禀报皇上,福郡王世子顾清峯,平郡王世子顾天宇带到!”黄统领单膝跪地禀报着。皇上见到两人神色自若地出现,身上显然看不到伤势,心里面的火气却越来越大了。
六子虽然是庶子,但是却长得最像他的。虽然不指望着重用,但是也好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居然受这样的灾难,他如何能够不怒。
“顾清峯,顾天宇参见皇上。”顾清峯两人也同时向皇上,虽然两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恭敬之意。从皇上将他们以犯人一般带进宫里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彻底失望了。事情明明不是他们的错,想必这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却也还能够做出这种诬陷他们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寒心不已。
“顾清峯顾天宇你们可知罪!”皇上猛地拍了一下黄金龙椅的椅柄。脸色阴沉,怒气十足。
“臣等未经传召便先行回京实在是臣的不对,但是平南王世子身受重伤,生死难料,臣等为了寻找名医,只好沿路先行回到华京。也为了不让老太君支持不住特回来安慰,只可惜老太君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顾清峯嘴角扯了扯,皇上居然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追究他们?真真是让人恼恨。
太后和皇后脸上立刻露出担心的神色,一方面是为了顾流景,一方面是为了老太君。皇上这样做,实在不对,一味将事情怪罪到顾流景他们身上,这哪里能够让人信服呢?
“你你们还敢在这里不承认?你们害到本宫皇儿受伤残疾,今天本宫便先不饶你们两个!”淑妃听了,脸上先是涨红,然后又是发白的。气腾腾地竖着手指指着顾清峯和顾天宇两人。“来人,将两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看他们还认不认!”
淑妃恼怒地说着,立刻发起施令来。顾清峯和顾天宇丝毫没有害怕,这淑妃想要责罚他们,还没这么容易!
“淑妃娘娘,你虽然贵为贵妃,但是也该知道,朝政的事情,你是没有资格管的!”福郡王走了出来,凉凉地道。这后宫干政的事情,就是随便一个小官,只要有胆子,都能够指责批评,何况是福郡王。
淑妃的脸色一下子青白交错,她在后宫高高在上,千呼百应惯了,自然是没有受过这样的轻视。居然一个郡王,也敢当着皇上的面上批评她!
“淑妃你住嘴,这皇上的事情,是你能够干预的吗?”皇后适时给堵住了淑妃的后路,就算是她想向皇上求助,皇上也不会帮着她。淑妃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今天她跟顾家人是势不两立。
“好了,淑妃也是太心疼六儿而已。顾清峯,六皇子被你们的炸药所伤,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你们是不能抵赖的!”皇上沉声,想要直接将罪名给扣在了顾家的头上。
“禀报皇上,难道说用皇上所赐的宝剑伤人,就是说皇上杀人了吗?”顾天宇反问道。平郡王瞪了一眼自己儿子,这是怎么说话的。就算是不干他们的事情,也不能直接拿皇上来当例子。
顾天宇并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父亲不知道真相,若是让他知道,他也差点被人炸死,那么估计不会这样说了。只是这件事,真相是不能当众说出来,因为没人会相信。那么既然不能说,六皇子也没有理据。
“放肆!”皇上怒喝,“你们竟敢藐视朕!”
皇上杀气腾腾的盯着两人,这两人也实在是胆大妄为。本想着他先行处置了顾家,却没想到两人居然敢先回京了。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也已经迟了。
现在事情顾家人已经知道他,他要处置,也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连皇上都敢藐视,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淑妃冷哼,任两人巧舌如簧,但是伤了皇子,他们就逃不掉。
“皇上息怒,臣等只是用一个例子,来解释一下事实而已。”顾清峯在旁边唱着双簧道。“六皇子受伤,我们也受伤,侍卫清笛和长醉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这内伤可是都比六皇子和顾流年都要严重的。请问皇上,这事情我们又该向谁讨?”
顾清峯反问,六皇子他们那是咎由自取,活该变成现在这样。想要斗垮他们,没那么容易!
“那么现在听你们说来,这是一场意外?”皇上的双拳紧握着,他们居然在这里如此的糊弄他?现在六儿他们伤势如何,他们都不得而知,他们说的话,谁能够相信!
“皇上,此事的确是一场不该有的意外。”顾天宇想起了澜意交待的,他们低垂着脸,掩去了眼底的几分愤怒。
“不该有的意外?哈哈,你们是在这里蒙混朕吗!”皇上声音冷冽,透着让人从心底发亮的冷意。太后和皇后都有些心急,这两人怎么越说越没了边际呢?正要开口,顾天宇就先一步出声。
“回皇上,相信皇上已经知道我们大周能够胜利,是因为平南王世子制作出来了一样杀伤力比较到的武器,叫做炸药。而皇上欲想将这种武器大量的生产,但是作为制作炸药的平南王世子,却知道这炸药有很多不足和不应该大量生产。所以在打败了西凉之后,就决定毁了剩下那一些为数不多的炸药。只是六皇子出任钦差大人,和西凉太子议和交好,西凉太子跟六皇子提出想要见识一下炸药是如何的样子,欲要平南王世子说出制作的方法,也要亲自去看。六皇子出于对友国的友好,也对西凉太子的信任,只得让我们带他们去。只是没想到,西凉太子却是丧心病狂之人,是想害我们大周,毁了我们的炸药。所以拿出火折子要点燃炸药,而六皇子本想制止,最后我们都逃走不及,酿成了现在惨剧。伤的伤,生死不明的生死不明!”
顾天宇的解释,让皇上一下子的怒气到达了极点!好一个平郡王世子,好一张利嘴,居然将死的就说成活的了。
“此事造成了六皇子的遗憾,实在是臣等的错,但是这事情西凉太子是始作俑者,西凉人狡猾,以议和为理由进入我们大周。想必下一步他们便是想要收回他们想要割让的城池,并让我们给他们一个答复!臣以为,这一次一定不能再放过西凉这帮狡猾的恶人!”顾天宇将一切事情都归咎在西凉太子的身上,皇上语滞。原以为他们是不承认,同样撇清关系而已,却没想到,居然只是将事情推在西凉太子的身上。
现在毕竟是西凉太子也有份参与,若是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臣子,反而说相信西凉太子,似乎就太说不过去了。
“皇上,此事定然不是这么简单的!”淑妃见到皇上犹豫着,一下子就急了,若是西凉太子的话,她去哪里找人出气。而且这件事上,显然是因为顾流景他们的。
“淑妃,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这么简单?西凉太子意欲谋害我们大周的大将,大周的皇子,这件事是简单的吗?如果这样的事都叫简单,在你看来什么才是复杂?是挑拨皇上和臣子的关系,这就叫做复杂是不是?”太后冷睨着淑妃,她说的话,谁听不懂。显然是想泼人家的脏水而已。
“太后,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有疑惑而已。”淑妃的底气一下子输了下去。论气势论地位,她哪里比得过太后。就算太后明明是帮着别人,她也只能够是忍气吞声。这孝道是天下最重,连皇上都不能对太后不敬,更何况是她。
“疑惑,你有什么疑惑,不妨说来给皇上和哀家听听。”太后的话,又让淑妃说不下去。她难道还能说觉得西凉太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两个郡王世子骗人?这话说来,就轮到她通敌叛国了。
“臣妾臣妾愚钝,只是不解西凉太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直接的事情,这不是直接撕破大周和西凉的脸面吗?这样子对他们西凉有什么好处?”淑妃说的的确是点,但是却是个满朝文武都能够解释的。
“淑妃娘娘有所不知,西凉这次挥军二十万来攻打我们大周,大家已经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柳丞相出言解释,他们现在也算是和平南王府有些关系了。虽然没有成亲,但是庚帖什么都换了,亲事也拟好了,如果平南王府出事,对他也是有影响的。“而且刚刚西凉打败,娘娘认为,制造我们大周矛盾,让我们大周君臣的心不一,有什么好处?”
柳丞相的一句话,直接就将淑妃的话给堵了回去,同时让皇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顾天宇和顾清峯都不由地看了看柳丞相,还真是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这么一句话,直接说了是西凉的阴谋,如果他们处置顾家,那是中了西凉的奸计!柳丞相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他们若是没有将事情推在西凉太子的身上,他也想不到这个。
而且,他也是为了自家的脸面着想,没有办法。不然他也不想牵扯进来皇上和臣子的纷争上面,奈何,他也是把女儿给宠坏了,没有办法。
“还是柳相分析的有道理。”柳丞相说了,很多人自然也就敢说话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子便上前,“父皇,现在关键的是要救治六皇弟和平南王世子,听说平南王世子旧疾和新伤,如果他有什么事,那是让西凉打了我们大周的脸啊。”
太子的话,淑妃是气得快要晕过去。皇上脸色也冷了冷,他自然之道这太子说的意思,说以他只能嗯了一声。“传朕旨意,广寻天下名医,为平南王世子诊治。”
皇上下令,顾流景自然是无罪的。淑妃动了动唇,最后却是什么话都不能说了。皇上的意见,是她不能左右的。但是顾流景的命,她一定要要了。广寻天下名医是不?那看顾流景等不等得起。
“父皇,既然此事和平南王府无关,是不是也应该撤了那些侍卫,不然被百姓看到了,会心生疑惑,到时候造成民心不安。”太子继续开口,皇上趁着脸摆摆手,已经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现在六子没用了,对太子也已经没有制衡,他只能退让了。不然让百官看着父子不和,那也是一桩丑事。众人听了自然也都松了口气,可是另一方面,都担心着顾流景的伤势。出了养心殿,两位郡王和镇国公等人都带着人赶去平南王府。
而此时平南王府,盛千华早就接到玉佩,知道平南王府的事情,带着大夫混进了王府中。其实事情他还要早一天知道,只是在事情不明朗,他没有告知澜意。祝掌柜被杀,他自然是知道坏事了。现在顾流景的伤势应该是震伤了心肺和筋脉,所以难以支撑。
“各位夫人请放心,老太君只是悲伤过度,郁结在心所以才会昏倒,但无性命影响。但是若是长期这样却会不妙,所以还请各位多多劝解老太君,让她放宽心,自然病情减轻。”大夫开着方子说道,这种心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放开,不然是再多的良药也是没用的。
澜意看了方子,幸好都是补品,倒不用出府去找,省了一桩麻烦。
让人照顾老太君之后,澜意便走了出来,看到负手而立的盛千华,张了张唇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