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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不好意思道:“我怕被人追杀,说来话长,反正不能连累你,只好裹得严实点。
慕青渊道:“有什么好怕,你这么与世无争的人,谁没事儿跟你过不去,再说,与我们同路,敢来挑衅的人恐怕不大多。但是你还是要说说,你这么匆忙的出逃是为了什么?
花九说:“先上路,路上再跟你详说,别耽误了赶路。
让慕青渊惊奇的是,他居然还会骑马。花九骑在马背上悠悠道,我会的东西可不止唱戏,以后你就知道了。
据花九说,出走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那天那位爷,乃是山西巡抚吴忌大人的亲信,年纪不大却深得那吴忌的赏识。吴忌与平遥县令据说是近亲,而且二人的老家就在这平遥镇。所以有了嫁娶的喜事,就亲自过来道贺,顺便看看在平遥养老的老母亲。不想这山
西巡抚虽平日看起来正正经经,却好男色,来平遥看了薛家班唱的堂会,看上了花九,自己政务繁忙必须赶回太原,就要这亲信来跟何家班主交涉,将花九带回去,说是能让他去山西道最好的班子唱戏,但是谁不知道这名号下行的是禁脔之实。何班主几番交涉却引得巡抚大人大怒,连连威胁,若再拒绝就是全不顾脸面的抢人了。此时何班主心中的考虑为,花九是薛家班子的台柱子,除了他几乎没人撑得起来,要是一走,这班子委实没法好生办下去了。且花九是自己辛辛苦苦当儿子般养育起来的,无论如何都有父子般的情感,自己多年唱戏的功夫也全全教给了花九,算是承衣钵之人了,如何能让别人轻易抢走。花九要是愿意便罢,但是这里明摆着的花九不可能愿意。但是那大官的意思如何违逆,自己哪怕打得一手好太极这里也再也没法瞒过去。而师娘此时的心思却是:“花九多少年来一直抢着何奉勉自己亲生儿子的关注与爱,若是能赶走,那最好不过,况且现在硬要留下他必然是大大的打了上面一耳光,这草台班子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二者的思量其实都是以班子为重,毕竟少了花九,无非不过生意差一点,也到不了不能糊口的程度。最重要的是不敢与官作对,别人找个理由拆了这班子不过也是一句话的事情。花九在中间也没什么可辩驳,毕竟班主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只能这么报恩了。
对方逼得太紧,声称第二天就得拿主意,不然后果自担。何班主唯有含泪讲花九送进了平遥县令的宅邸。花九从院子里回头看见何班主佝偻的身影,想到以后再不能见,忽的就落下泪来。毕竟是十多年的父子恩,可惜以后都不能尽孝了,跟着别人走而不连累你,或许就是最好的孝道了。
巡抚那边怕花九有什么异动,就将他软禁在东厢房,派了个小厮把守。花九在房间来回剁了十多圈,终于想出了办法。若是半夜逃走,对方怪不到何班主身上,自己也不用去当娈童。可是能逃到哪里去,自己从小学的是唱戏,别的几乎没什么能糊口的技艺,力气也没有几分,再去唱戏的话不是自己往虎口钻?何况山西境内怕是没人敢收留自己了,从小跟着何班主到处跑草台班子,也没正正经经的结识过几个人,真要到了紧要关头,仔细想想却真是找了条看似柳暗花明的死路。
最后,唯有慕青渊。我不知为什么,唯独这么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与你结识不久却好似知根知底,我用尽全力日夜兼程的追赶,总算是找到了你。看到你的那刻,我就能平静下来,就能好好的睡一觉,就什么也不担忧了。
台州陈氏镖
局在哪里都是响当当的名号,鲜有不开眼的会来劫这好看不好啃的硬骨头。行程一个月,眼见要到了应天府,路上却出了桩不大不小的意外。
此时已是仲秋,入夜就下凉。这一趟镖走得不急,倒也不用急着赶夜路。路过一个叫李家庄的镇子,整个队伍就齐齐住了下来。慕青渊与伙计将马货全拴在后院,轮番守夜。货物虽不似以前走的镖贵重,但如若有丝毫闪失,也是有损镖局声誉的。做这行最看重的便是信誉,押送别人的东西赚辛苦钱,若是东西都保不住,哪有人还愿意来找你押镖。
慕青渊回房早早歇下,以便夜里起来换班。
三更时分,更夫在院墙外敲着锣路过,略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小镇,渐行渐远。
慕青渊觉得有人在推他,心想大约是让换班了,一个激灵便完完全全醒过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半夜醒过来守货的差事,找了盆凉水浇一些脸上,倒也不觉得困了。
走到后院看见上一班的伙计还在后院晃悠,慕青渊心里好生奇怪,便走上前去叫道:“三哥?
黄三见慕青渊来,笑了笑道:“这才三更天,少东家就起来了?您不是轮四更的班吗?
慕青渊道:“刚我正睡着,有人推我,我以为是让换班来了。我当时就觉得似乎不大对,那人只推我,也不说话。现在才想起来,你们找我的时候,都是要叫名字的。
黄三也一脸奇怪:“不过这里一晚上都没啥动静,不应该啊?这事好生蹊跷。不如这样,我在这里守着,少东家你先回去看看,刘四不是和你一间房?你问问他?咱不怕那种明着来的,就怕这种撩一撩你又摸不明白想干嘛的。
慕青渊点头道:“也是,这事儿估计不简单,咱还是小心为妙,三哥,辛苦你再守守。我去看看就回来。
回到客房,却发现原本睡在自己旁边的刘四不见了,空落落的床上什么都没有。慕青渊心里一惊,见过劫货的没见过劫人的,何况刘四不过是镖局里一个镖师,人也四五十了,基本没有被劫的原因啊。再者,这趟货物不大贵重,不过是回乡捎带的,又谁闲得没事儿对一批布料感兴趣?
无解,无解。
慕青渊环顾了四周,发现桌上用小刀钉着一张白绢,上书:“人在我手,慕姓来赎,只许一人,否则灭口。
☆、巧遇
慕青渊环顾了四周,发现桌上用小刀钉着一张白绢,上书:“人在我手,慕姓来赎,只许一人,否则灭口。
这一个队伍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姓慕的了,这明显是针对他来的。这是慕青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以前有与劫货的结下仇怨,但是从来没有这种劫人以要挟的。果真是蹊跷的紧,白绢上没有写地址,去哪里赎?该不该与伙计们说,说了会不会乱。不说的话自己只身前去出了岔子更没法照应。一连串的问题,但是最关键的是,去哪里赎?慕青渊拳脚虽然不差,但是远远达不到传说中的千里追凶的境界,何况这事儿看起来并不是这么简单,细细虑了一遍可能的劫匪,确实无迹可寻。
余光瞟到小刀上,银色的小刀看起来挺贵重,可是慕青渊看到了最最关键的一点,刀柄上细细镶了红的“解”字。
慕青渊嘴角擒起笑意,心中似是豁然开朗,高兴地下到楼下去找掌柜的。死小子,想忽悠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下次先把你家爱人的姓藏好了再来吧。
三更天,柜上点着晦暗的油灯,掌柜的正趴在旁边打着盹,被慕青渊叫醒是一脸不情愿。“这位少侠有事儿吗?”
“掌柜的,我想问下今天是不是两个人来过店里。一个高大一个瘦弱,一看就是贵胄子弟那种。”
掌柜的想都没想,说道:““倒是有这么两个人,身材都和你描述的差不多,不过穿得都很破旧,怕不是你要找的人吧。”
慕青渊道:““只要身材差不多应该就是了。你知道他俩去哪儿了吗?”
“嗨,哪儿都没去,就楼上住着呢。天字号最东头,您是要?”掌柜的看起来兴致缺缺,伸个懒腰准备继续睡过去。
慕青渊也不理睬,三步并了两步蹬蹬上了楼,掌柜的在后面叫道:““客观您可小声点,别吵着别的客人!小店还得做生意呢!”。完了自顾自的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
尚没感叹完,就听到楼上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掌柜的心想,妈呀这门铁定是保不住了。
(六)
“宣白你这辈子能干点不丢脸的事情吗!你不丢人我都替你嫌丢人!下次绑票别留下带着名号的飞刀成吗!怕别人认不出来是你是吗?”慕青渊站在被一脚踢开的门口,对着里面喊道。
只见刘四在床上睡得呼呼的,看样子是被下了药。空荡荡的大房间也不见别的人,这对狗男男多半是怕慕青渊来寻仇,躲起来了。
“出来吧别藏了,宣白你这种混蛋也就算了,解秋寒你怎么也跟着他玩这种没脑子的事儿?”看来
很是熟悉这个动静,慕青渊不慌不忙,等着罪犯现身。
果真后方呼一声风过耳,慕青渊抬手一挡,右手肘往后猛力撞出去,再转身抓住后方来人的手腕儿,后者就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又被你发现了。”手中扣着的少年一脸苦瓜样,“每次你都得揭穿我,有意思吗?就不能让人多玩儿会?”
“每次都是同一个把戏有意思吗,玩了这么多年也不腻,也就刘四哥跟你熟,从来不跟你生气,要换我早跟你翻脸了,还下药,真是下三滥的招数啊。跟着秋寒这么多年也不见你的功夫进步点。”慕青渊语气很是嘲笑,不过也相当熟络。
“我明明是故意留下带名字的飞刀,不然你铁定找不到我。每次都玩儿同一个把戏你也不知道迁就一下我,跟你这种人做朋友真没意思,秋寒也不陪我玩,你也不陪我玩儿,你们真没意思。再有,我功夫是进步了的,只是不如你进步快,你才老觉得我没长进,我这次要是不偷袭你,你能发现我在背后?”少年道,“解秋寒更过分,不想陪我玩就算了,还说不陪我一起丢脸,帮我把刘四哥弄过来之后自己去隔壁房间睡大觉,留我一个人对付你。”
“行了行了下次陪你玩儿,你俩怎么来这里了?你们不应该在应天府吗?”慕青渊找了个凳子坐下,抬抬下巴示意宣白也坐。
宣白坐下道:““不是在应天玩儿腻了嘛,就出来玩儿两天,谁知到了李家庄正好看到你,本来想直接来找你的,秋寒说,太久没看见你了,得好生打个招呼才是,这才有这一出。”
慕青渊满头黑线:““这馊主意是秋寒想出来的?我可不信,这种事你以前常干,可别污在别人身上。你俩打算往哪儿走?”
“往太原府去,秋寒说带我上草原看看,他以前就在那里戍边。”宣白道。
“他倒舍得,丢了一城池的人陪你去游玩,难得有这份心。”慕青渊不无羡慕。
“你要是羡慕,你也找一个,惯着依着你的,你要天上的月亮也给你往下摘的那种。”宣白很是骄傲。
“小破孩子懂什么,我要的是让我疼着惯着的,大男人为什么非要别人来惯?”慕青渊头痛,这孩子明摆着平常给解秋寒当姑娘养了,说一不二的。
“我可不是小破孩子,我比你懂的多多了。男人才得惯,跟女人可不一样,女人越惯越坏,男人越惯越可爱。你看吧,你二十八尚不懂的事,我八岁就懂了。”
宣白说得轻易,却唯有慕青渊听得出来心酸,也不好意思再争下去:““行行行你懂你都懂,我最笨,成了吧。明天把秋寒叫
上我们喝顿酒,好久没有见面了,总不能这么空说两句话就走吧。”
窗外更夫敲着锣,四更天。
(七)
原本定的一早起来赶路的行程,因为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硬生生变成了酒宴。李家庄镇子虽小,却出产有名的蜜酒。四人加上一干伙计,喝得那叫一个开心。
一开始宣白与解秋寒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公子还感到颇有些放不开,因为比起其他三位熟的不能再熟的关系,不管怎么样交流都觉得生疏。但是男人间的感情来得总是快而稳,就想慕青渊与花九一样,几圈下来,就熟到不行,特别是宣白这么个自来熟的,声称非要认这个漂亮的哥哥,不答应不行。因为早已不在山西境内,花九也比较放得开,只是他天生静默,加上后来的经历,所以不大爱说话,来来去去只是笑,却笑得不假,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愉快。解秋寒较之余下二人亦是沉稳老练许多,不似他俩话多,所以整个酒桌子实际上就是慕青渊跟宣白在斗嘴,二人功力相当,洋相百出。吵吵闹闹倒也乐呵得紧。
宣白喝得多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人就开始撒疯,花九不幸中箭,但见宣白左手举杯右手提壶,对着花九道:“九哥,我跟着解秋寒好多年,他最好的兄弟就是青渊啦……
这句话没头没脑,大家都听不出下文到底能说出个什么名堂,对着花九略有些慌张的目光,慕青渊跟解秋寒都或多或少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回之一个“先听听看”的眼神。
宣白继续说道:““当然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