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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阙 by同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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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十九了。」难得的笑靥里带着十足无奈的戏谑。
「骗人。」龙寒柏登时傻愣原地,左看、右看、左右看,「你只比我小一岁多?怎么可能,你看起来好小,我下月就二十……」
「骗人吧!」漠羽眯起眼睛,「你看起来好老。」
「……」
「弱冠年纪,却有百年功力,让人怀疑你是童佬呢!」漠羽取了一壶梨花白,斟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龙寒柏,同时推过去另一副筷子,「既然你赖在雷霆门不肯走,这里也不多一张嘴吃饭,坐下。」
龙寒柏两只眼睛再次瞠得如铜铃大,「我?一起吃?」
「不愿意?」
「愿意愿意!」他赶忙坐下,屁股粘着玉石凳向漠羽身边靠拢,激动得就差颤抖。
「师父说了,娶媳妇回家后就不能坐着吃饭,只能站着看了,媳妇吃完我才能上桌,原来不是真的……」他一拍桌子,苦大仇深的皱眉,「他还说娶了媳妇,我就再也没有清净日子,天天要做饭刷锅伺候人,做牛做马还要做出气筒,所以他让我一辈子不要娶媳妇。」
这什么师父?漠羽失笑,把菜夹给他,却发现龙寒柏眼圈通红。
「你好疼我……我娶定你了……媳妇儿……」
漠羽脸色微微变黑,把夹过去的菜又夹回到自己碗里,惹得龙寒柏扑在桌子上就差嚎啕大哭。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他摸过他的脉象,发现他功力深得可怕,但是年轻的命脉绝对是弱冠之年才能有的鲜活热动,所以能确定他没有练返老还童的魔功,只是……他的性子怎比童佬还偏执?
他好笑的道:「人家都说西北雪山上机关无数,雪洞中有天下最古怪的鬼老子,我看你就像他徒弟,性子也这么怪,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他的奚落让龙寒柏定睛抬头,怔怔的挠头,「他就是我师父。」
这下换作漠羽微怔,「休得胡说!」
「蒙你干嘛,就是他那么吓唬我,我才这么多年不敢讨媳妇儿,当然,也没有人值得我冒如此大的险,但是你不一样,我宁可被你管一辈子、捆一辈子、跪你一辈子,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干。」嘻哈的笑里,他笑眯了一双眼。
那双眼里,没有金钱铜臭,也没有利欲熏心,只有一片坦荡荡的深情专注,倒让漠羽不由得避开目光,幽幽淡笑。
「你可知道,我十二岁开始就被男人追求。」
桌子的一角被啪的拍落,如同刀切,吼声顿时撕破寒纱。
「哪个混蛋敢抢我的人,说给我知道,我让他断子绝孙!」
漠羽不语。
天朝不盛行男子结亲,史上未开先例,雷霆门上下皆知他不受女宠受男爱,被他救过反追他的人、江湖上好男色慕名而来的人,这些年来络绎不绝的被阻在山门之外,说爱他的人无非是贪求美色新鲜,抑或是雷霆门的巨大势力、他一双嫡传药王的回春妙手,故而他心知肚明,恍若止水。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说的喜欢有几分?他说的爱……热度能持续多久?
一双看似修长却厚实的大手在漠羽面前摆了摆,担心的人小心翼翼的歪头看他,「羽,我不是吼你……」
「呵!」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直视我、不看我?我长得很丑吗?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脸,我去找你师父老药王换张脸。」
漠羽轻抬眸,酒入愁肠,化作淡淡的红晕浮在玉般容颜上,「不怪你眼尖,天下四圣药都能在手的,除了我师父也只有我了,你倒识货。」
龙寒柏嘿嘿一笑,似乎看透了心爱的人儿眼中的不快,赶紧谄媚的凑近他。
「我嘛,在江湖上没名气也没地位,打混这么多年,你当然没听说过,不过,我给你讲讲我自己如何?你就当说书老头的故事听听,打发无聊,顺便就酒下菜,无趣的话随时可以叫我闭嘴。」看他不开口,龙寒柏继续聒噪,「就从我被师父从坟里刨出来说起吧,嘿……」
说得眉飞色舞的龙寒柏畅快淋漓的拿起酒坛灌酒,没形象的单腿曲起踩在椅子上,一身毫无品味不知道从哪个陈年旧箱子中捞起的红裤子配着黄外褂,却挡不住他飞扬的神采和俊逸至极的笑。
笑里桀骜不驯,笑里淡泊人间疾苦。
他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却让清冷的人儿渐渐不觉搁箸,接过他一杯杯递来的醇酿,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喝起酒来。
百花露珠被蒸散,记忆还归来。

二十年前,西城中与羌齐国国力相当的卧仑国里,一品贵族家诞出一衰弱男婴,男婴带着红光出世,诞下后不哭反笑,被蛮族巫师解释为是百年难遇的大凶之兆,建议将其灌入胆草活埋,以求取下一胎的健壮和喜庆。
出生不足十天的孩子在啼哭声中被轰轰烈烈的举行了早夭葬礼,被亲爹娘送入了黄土中,没有人料到当时旁观的千余人里竟有一个年近九十的老叟,捻着白髯盯视那奄奄一息的娃儿,那且哭且笑的娃儿吓得蛮人惊异骚动,镇邪的兽皮鼓连绵通响,他被生生活埋。
「嘿嘿,这小龙崽儿我喜欢。」
随着一声如虎狂啸,剧烈的疾风扫过后,那新起的坟头竟被掌风从中劈开,深深的土坑内空无一物,顿时整条送葬路上的人皆惊惶。
蛮国里没有人听过鬼老子的名号,天朝中他是江湖的传说,传说他久居西北最高、最寒的雪山,雪山密布各种各样的机关,不要人命,只逗人玩,他布下的迷魂阵让入山的人都饿死、冻死,喂了山狼。
鬼老子脾性古怪,从未收过一徒半子,游戏江湖,以偷武林秘笈为喜好,江湖传言,只要进得西北雪山,便可得到天下各种神功秘谱,然而,能进得雪山的江湖人屈指可数,能进得雪山的人也都成了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
鬼老子救活了那男娃儿,他把娃儿扔进狼堆让母狼喂奶,娃儿命大,竟活了下来,直到三岁才被鬼老子拎回雪洞逼着做饭练功,带着狼性的男孩不服管束,鬼老子或打或罚或逗或凶,总之让他自力更生的活过了十岁。
在鬼老子的突发奇想下,男孩下过雪山偷过东家的米、骗过西家的鸡、打过最贵的酒、吃过最糟的糠,十岁那年,鬼老子突然要和他比武,把武功未入门的他打得鼻青脸肿、五脏俱损,足足三天三夜没有醒来,吓得鬼老子倒提着他的脚脖子,飞奔入世寻找药王救人,才把他救回一命没有变成残废。
为了让他更经得住打、经得住玩,鬼老子一口气给他输送了二十年的功力,并且开始教他各门派的武功,逼着他突飞猛进,逼着他叫了师父。
天为庐,雪为床,大自然的寒气集结一身,男孩练出了超人的耐力和韧性。打从那时起,他总被鬼老子打下山做各种偷鸡摸狗或者打家劫舍寻找神兵的活计,要求和戏弄千奇百怪,但每每做成一件,回山后他就会被强行输送一年到五年不等的功力作为「奖赏」。
十五岁那年,师父竟让他去一武林世家,偷一柄人家供奉了二十多代的传奇认主神器,所以他带回了那柄在他碰触之时才会浮现「天间」二字的曜石乌枪。
直到他十九岁那年,鬼老子要他灭了国气衰竭的卧仑国,在他出发前,鬼老子强行把最后的功力全部灌输给他,足足一百二十八个时辰,他被钉在雪洞里动弹不得,只能听到他师父在耳边声声的自言自语。
苍老浑厚的嘎笑声在蒸腾的内力中翻江倒海。
「兔崽子要死,老子偏不让你死,在我寿诞到来之前,你小子给老子完事滚回来,后山的狼还要你喂,迟了老子用你喂狼。」
一如他师父每次的威胁,他无语的翻着白眼。
出发去卧仑国,他杀了卧仑汗王,顺便把国玺丢入护城河里,连带把两个沉溺温柔乡的皇子五花大绑扔入羌齐国中,羌齐国立刻出兵,吞并卧仑国,从此西域只有羌齐一个大国称霸漠西。
当他回到雪山时,雪洞依旧,雪松参天。
鬼老子面带满足的溘然长逝,坐化在了最深的底窑,脉络俱毁,他才晓得师父早已知道自己大限将近,便在玩够、折腾够他后,把毕生功力都传给他,最爱戏弄他的师父,以这种方式最后一次戏弄了他。他伤心欲绝,双掌轰塌皑皑碎石积雪葬了这方土地,想起师父曾说起的唯一一桩遗憾。
贪恋江湖所有武功秘笈的鬼老子想要魔教的绝技二十一式混魔乾坤诀,但去了冥山五六次,都与当代魔教教主与其三护教护法打了个平手,呜呼哀哉感叹很久,郁闷异常。
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他踏上了往冥山的路。
一人血战魔教上下,终于诛杀三大护法,重伤魔教教主,那两天一夜打得天昏地暗、恶水翻天、险岭塌陷,他拼死取回了魔窟最底层孕魔窟岩壁上的剑谱拓本。
封魔一战让魔教内外元气大伤,再不猖獗,然而他也七窍流血、遍体鳞伤,疾奔百里后找了堆草直接晕倒在里面。
他以为他从生下便命硬,昏迷后早晚会醒来,一如这些年来重伤的每一次。
他以为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见到那清澈的水旁,芳香的苇间,映着阳光的娇露,一个神仙般的人缥缈的向他走近,月白水衫,清冷淡然,他俯首在他身边,对他说「你命在你不在天」,那一刻他想要活下去,再也不舍闭上眼睛。
他问过师父为何终生独自一人,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
但是他想要媳妇儿了,他想要他的妻,他想要与这梦中的人结伴携手一辈子,双死在他长大的雪山中,快乐似神仙。
当他第一次抚摸他的额头、第一次为他换药,那凉丝丝的手擦过的时候,他想就这样闭着眼睛永远不醒来。他会说话噎他,但是他口是心非的善良,让他迷恋上他的淡泊、他的执拗。他用四味圣药救回他,还会很偶尔的向他淡淡一笑,他便感觉梦里想了很多年的另一半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他的心,有了完整的感觉。
梦里梦生,浮云净现。
爱了,只是一刹那便决定。
至死不渝。


第三章

菜冷,酒寒。
月明,夜深。
凉亭中的两人对视着,目光中多了一丝不明的东西,漠羽却不知晓,自己心中的痛来自何方。
他从怀中掏出一叶甘草,含在口中一片,另一片则放在掌心递给龙寒柏,柔美醉眼抬起,「酒多伤身,以后不要喝这么凶。」
龙寒柏不接,伸长脖子,毫不犹豫的直接从漠羽手中吃食,舌尖轻划而过,温热的舔着他的手。
「嘿嘿,我就知道,羽最关心我。」
「我师父刚死,鬼老子便坐化,药王、鬼老还真是黄泉结伴。」漠羽想起当时自己收到师父的绝笔和千年灵芝,心下黠然。
「倘若羽死,我便坐化,你我也要黄泉做伴,奈何桥上你等我。」龙寒柏温热的大掌贴上漠羽微冷的颊。
「谁要等你,你要再乱动,我先让你这毛手毛脚去见阎王。」漠羽垂眸轻笑。
那被拨开的毛手又蹭了上来,理直气壮的笑声豪气冲天。
「我残废只要你不嫌就成,我不在乎,少了手,俊半辈子都要你喂我吃喝,岂不快哉……」他的毛手被折住,又被拍开。
漠羽没好气的斜睨他,「由来一声笑,你这辈子可哭过?」
「你不嫁我我就哭。」
「……」漠羽淡淡起身,「我累了。」
带着一丝冷意,他走出凉亭,脚下却不禁一个趔趄,被龙寒柏扶了个正着。
「你酒量这么差?」哇,他发现一个秘密!龙寒柏歪着头趁机从后搂住那弱不禁风的月白身影,「我抱你回房。」还未进行下一步,就被漠羽以内力震开。
「关你何事!」酡红的脸带着醉酒的嫣然,漠羽挥袖而去。
「等等啊!」水袖被龙寒柏紧紧抓住,「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好歹表达个心意啊,给我颗定心丸吃嘛!」
「定心九?」
冷光一凛,龙寒柏赶紧规矩的把手收回,亦步亦趋的跟在漠羽身后。
「你看你都醉成这样了,还逞强……」他的羽,倔强得让他心疼。
「还不是你!」漠羽瞪他。听他的身世入了迷,才接过他递来的一杯杯酒,他从未喝过这么多!
烫热的身体让漠羽有些摇晃,他摩挲着绯红的睑颊,第一次觉得后院离寝厢这么远。刚刚走到拱月门,便靠在门边软软的倒下去。
看着身边不肯离去的家伙,他薄怒淡道:「笔墨纸砚。」
「啊?好!」二话不说,龙寒柏飞身而主。
不消半炷香,他左手一张纸、右手一根笔,飞也似的奔回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漠羽手边。
「墨呢?砚呢?」
「……没用过,不认得。」白痴汗颜的笑脸一张充数。
师父除了教他武功、授他功力,没教过他什么人间道理,更没教过他舞文弄墨,砚台长什么样子他怎么知道?
漠羽无语,看龙寒柏把笔尖含在嘴里濡湿,可怜巴巴的递给他,不禁好笑的皱眉。
「好,你问我的心意,我告诉你。」心一横,他不愿再让心湖翻腾,指尖一划,割破食指涂抹在龙寒柏铺开的那张绢纸上,隽永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出现,血红的字让龙寒柏目瞪口呆。
「羽……」
「闭嘴。」
淡淡的呵斥,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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