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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是我欠你们很多。无论你们对我做些什麽,我都会原谅。”紧跟著,青年清哑的嗓音又添了句。
这句有点儿出人意料的言辞,滚出了一线天机。
以为对方说得,是他们为记家平反昭雪的事情,心情才好上半刻的凤麟帝,头顶继续乌云聚拢,捧起汤碗递到了对方跟前,“来,趁热先把药给喝了。”
皇帝舀了勺汤匙,很是体贴的送到了爱人嘴边。
可是守春王爷并不领情。
“汤匙太硬,我不要。”推开古溪凤麟举起汤匙的手,记守春莞尔。
而听到了这句话後,皇帝老爷下巴惊得只差没掉下来,强忍住宣太医继续来为爱人把脉的冲动。
“我要你用这里喂我。”纤长有力的手指,指了指对方微薄的唇瓣,记守春脸上笑意不减。
因了这天外飞仙的一句,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古溪凤麟,差点儿没能拿稳手中的那碗药汤。
“王爷,我定会将您伺候的舒坦,让您喝个药,也能万般留连。”凑近记守春,古溪凤麟的美男脸上盛开出一朵朵夭夭桃花。
既然万年淡然受都能识情趣,懂得邀欢了,那经验丰富的邪魅帝王攻更是明白该如何将这一场天掉馅饼的唇舌缠绵给延长下去。
“来人,让御膳房为闵仁王备碗甜汤。”还没有开始喂药,那厢古溪凤麟已经吩咐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皇帝老儿坚定,今日他一定要口对口吃上爱人的两大碗豆腐!
就这样,古溪凤麟一口一口将的药汁渡进记守春嘴中,虽然汤药苦涩,却不能阻止两位夫夫渐入佳境的缠绵。
古溪凤麟借著渡药,将舌头伸进了记守春的口中,六分柔情三分霸道一分挑逗,牵惹的青年尚还虚弱的身体已经了悸动,记守春渐渐靠向了对方,口中迎合起了天子在自己口中的索要,温柔湿润的舌尖几番几次送君归去,又是几番迎君前来,不尽的情深意长。
直到碗中汤药见底,古溪凤麟这才作罢,略显粗重的喘息还未平静,幽暗的眸光已经深深的凝视起青年。
面前病容未褪、却是在温雅送笑的青年,让他的心里百感交集,可向来口有雄才的古溪凤麟,竟在此时有些情深难诉了,只是拿手轻轻捏了下记守春的鼻尖,笑中柔光隐隐,“你呀,这辈子都得叫我欲罢不能了。”
“都说天子一言九鼎,我只盼凤麟今日这句话,能记得一生。”记守春倚靠在床头,眉若远山,神情清浅,口气却十足的认真。
“凤麟凤卿一生,只愿得守春一人心。”伸出小麽指与对方拉了个勾,天子展笑间,那是荣耀秋菊的倾国之貌。
☆、第二十九章 触犯君威
“凤麟凤卿一生,只愿得守春一人心。”伸出小麽指与对方拉了个勾,天子展笑间,那是荣耀秋菊的倾国之貌。
五年只候记守春一人,如今古溪凤麟回首想来,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时窗外又下起了潇潇细雨,古溪凤卿也恰好回到了太和殿里。
“守春?”见心上人醒了,古溪凤卿立马趋步走进华帐。
“人还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等会儿叫太医进宫给你瞧瞧。”见大哥抢占了宝贝身边的最佳位置,凤卿王爷不屑与之争夺,脱了鞋袜,人便直接爬上龙床,靠著心上人坐下,大手一伸,将记守春有力的搂进了怀里。
“恨我们吗?那日那般对你。”抱紧了心中挚爱,古溪凤卿低下头,轻声细语的询问。
“若真是恨你们了,我会让你这样占便宜?”别了眼对方,记守春将情话说得坦荡。
古溪凤卿听後释然一笑,拿额头蹭了蹭爱人额前的发丝,低沈的嗓音里温情脉脉,“还真是要命啊,现在我和大哥的一辈子,可都是欠著你的了,我们怎麽个生死,可都得听你了。”
“守春,只要是为你,我们可以不问生死祸福。”支在青年的身旁,古溪凤麟嘴角噙著笑意。
“好端端的,怎麽就讲起生死?”剜了兄弟俩一眼,记守春眉心微蹙,似乎并不乐意听见二人的如此说辞。
“我也不晓得,估计是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那厢古溪凤卿大大咧咧的用臂弯揽著记美人,就见宫女将甜汤端了上来。
“我来喂你吧。”古溪凤麟刚从托盘里捧起瓷碗,他弟的无影爪就袭了过来,硬生生夺人器具。
怒!
“古溪凤卿!”古溪凤麟眼角青筋暴起。
“凭什麽好处都得让大哥你一人占著,老子不干!”古溪凤卿耍起骨子里的流氓脾气,舀了口甜汤就往自己嘴里送,以目视意记守春:嘴对嘴的来接。
“沧武殿下,敢问您今年几岁?”看著嘴中含著汤汁、虎目圆睁瞅著自己的古溪凤卿,记守春叹气,还是拿嘴靠了上去,从对方口中渡过了那清醇透心的汤汁。
本来沧武王只是想借喂甜汤,吃几口爱人豆腐,只是到了後来,精致的越窑瓷碗已经见底,两人舌尖的缠绵却还未止。
犹如宫外翻飞的柳絮无数,轻舞於春风,牵系著春情,龙榻的二人也是百般的情投意合,不见前生,却在依稀沿著他们前世那条还未走完的道路,情定今生。
古溪凤卿正拥著记守春几番深吻,那厢皇兄古溪凤麟已经俯过了身,一只大手撑在记守春的大腿边,英俊的君王将头凑进了爱人脖间,如同蜻蜓点水的吻,沿著青年漂亮秀气的肩颈一路而下,落进了那两道诱人的锁骨间。
一边感受著来自古溪凤卿唇间的灼热爱意,一边体会著古溪凤麟落在自己脖颈间的轻吻深情,记守春拥著他俩的手,渐渐收紧了。
似乎有一份很深很深的悸动,从青年的心底萌发,渗透了他的血脉,朝著灵魂空冥处飘去──记守春内心刹那恍惚,前尘风鉴仍在,犹见其中人影依稀。
话说这天底下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替人背黑锅──尤其是替君王背黑锅。
这些天,在朝中百官的催逼下,古溪凤麟终是给开国有功的大将军沈志定下了罪名──沈志居功自大、私受贿赂、专横跋扈、欺君罔上,於明日正午菜市口凌迟处死,曝尸三日。
下朝後,御史大夫甘蓝才走到金銮殿外的石阶上,一位武将已经一个拳头送了过来,将他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到在地。
摔了个屁股朝天的甘蓝,抹了把自己的鼻孔,很没意外的摸出两道鲜血。
“任醇,天子脚下,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幸亏向容一步上前扣住对方的手腕,任醇才没有把甘蓝给揍成滩肉泥。
而这位性格火爆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沈志将军的外甥。
给任醇这麽一闹,四周的官员都围了过来,与甘蓝交好的御史中丞也赶过来扶起上司,“大人,您拿帕子止下血吧。”
从对方手中接过绢帕,甘蓝却是拿眼瞟向不远处跑去向君王禀告的侍卫,清清冷冷的眸子里,闪过思绪无限。
“任醇,你舅舅肆意妄为,枉为人臣,现在轮到你拿同僚发难,你们一家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自称连鬼都怕自己的著名丑臣大理寺卿魏谷雨,上来就跟看不顺眼的武夫干上。
“你!”怒发冲冠的任醇正想要冲上去把对方揍出个脑袋开花,那厢向容已经手中发力,一下将他推开。
“各位大人若不想惹得皇上和两位王爷发雷霆之怒,我奉劝各位都散了吧。”温雅清远的嗓音低低响起,似乎天上的行云都为之停遏,正是站在那厢的宰相大人发了话。
经莫凡这麽一说,周围的官员都赶忙和丞相行了个礼,四散离开。
而那厢任醇被向荣制住闹不起来,只好在离开前冲甘蓝恶狠狠的抛下一句,“甘蓝,你给我等著,落在我舅舅身上的三千刀,有朝一日定会叫你加倍奉还!”
“落在他舅舅身上的三千刀,要叫甘蓝加倍奉还,任醇真是这麽说的?”上书房里,天子古溪凤麟朝大内总管白元信沈沈发问。
“正是。”白元信躬身回禀,座上凤麟帝的脸色喜怒难辨,看得他头上的冷汗,渗了一层又一层。
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狼毫吸饱了墨汁,古溪凤麟这才慢悠悠问道,“那任醇怎麽不说,落在沈志将军身上的三千刀,要叫朕来还上?”
“皇上息怒!”那厢总管太监早已“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皇帝的这一句反问,已经重到谁也担待不起。
看了眼地上的白元信,记守春叹了口气,“白公公,你先起来吧。”任醇那麽做,确实是在找死,而且这位任将军是沈志将军的近亲不说,手上还握著点兵权……
天生政治嗅觉敏锐的记守春,隐隐感到了将至的杀机。
知道闵仁王发话,便相当於皇帝开口,白元信托著两条还打颤的双腿站了起来,在记守春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得伺候在一边。
☆、第三十章 王爷肚里能撑船
“凤卿,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打算如何操办?”座上的古溪凤麟,却突然聊起了家常,很是和蔼的调调。
可站在边上的白元信,只觉得脊背生寒。
啜了口清莹碧透的贡茶,记守春蹙眉看著古溪凤麟,猜不透这个皇帝又要耍什麽阴招狠招。
“前两年都是在宫中置办,不妨今年就去行宫田猎,也让守春开开眼界?”和皇兄相视一笑,古溪凤卿的虎目里闪过一道凌光,兄弟两人心照不宣。
早晨记守春去了相府,和莫凡共同斟酌起草《废官法》。
古溪立国至今,已然出现了冗官的现象,官员过多、官位过繁,不仅导致办事效率低下,而且还使得国家开销巨大。这逼到眼下的问题,被记守春和莫凡两人一眼洞穿,商议之後,决意立《废官法》,大刀阔斧的实行改革。
绿窗外红杏飘香,柳丝拂拂如烟,正是大好春光一片,而屋子里头的两位好友也是相谈甚欢。
桌案上铺满了张张坚洁如玉的澄心堂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法案,字里行间随处可见增减删改,记守春与莫凡笔下数千言的漂亮行书,无一不是致君尧舜。
就在屋内气氛融洽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下人的通报,“闵仁王殿下、莫大人,兀官璞大人求见。”
“传他进来。”放下手中饱蘸墨汁的湖笔,记守春抬头宣见。
“微臣拜见闵仁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兀官璞一进门,便毫不含糊的给记守春行了个君臣大礼,得命起身後,又躬身拜见一旁的莫凡,“下官见过宰相大人。”
“你手里拿著的那本册子,是什麽?”见对方手头拿著本书册,座上的记守春便也遂了这人的愿,开口询问。
“回王爷的话,这是微臣无意间捡到的许夔之大人的笔记本,微臣随手一番,不料上面竟写著对王爷大不敬的言论,所以特地拿过来给王爷过目。”寥寥片语间,这位兀官大人的司马昭之心,已然昭然若揭。
“哦?”记守春挑起了眉,从兀官璞手里接过册子,稍稍一翻,便见一行峭拔的草书入眼:“闵仁王,美人矣,而无一可取处。”
记守春心中好笑,这位许夔之,还真是个牛脾气的给事中。
更不用说的是,这本子,怕是兀官璞哪日去许夔之府上做客时,给顺手摸过来的。
“殿下,这许夔之,可是大大的犯上不敬啊,按古溪明律,罪当流放!”兀官璞近前一步,嘴里义愤填膺。
“然後任你作给事中?”记守春冷冷一笑,手中的茶盅已经掷了出去,细薄的瓷盏不偏不倚在兀官璞面前砸了个粉碎,茶水溅湿了一地,吓得兀官璞赶忙跪地。
“王爷,微臣一心为著王爷,可万万没有他念呐,微臣忠臣之心,日月可鉴呐!”地上的兀官璞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也十分动情。
“既然你说一心为著本王,吴阳军司马这职位刚好空缺,本王便你命出任,梅州安置,你觉得如何?”记守春眉宇微挑,一身清英挺拔。
从帝都迁往穷乡僻壤的梅州,可谓是万里投荒……
看热闹的莫大宰相眨眼间,地上的兀官璞已经眼皮子一翻,很没骨气的晕倒了过去。
厌恶的看了兀官璞一眼,记守春皱眉,“来人,给本王把兀官璞大人拖下去。”
语落,王爷又道,“去把许夔之大人叫来。”
“兀官璞这人本文采不错,亦有才,拟定草案的速度也快得惊人,本想留到新法过後在下手的。”那厢莫宰相悠然吐了句。
“留著他,小心他哪天暗中也咬你一口。”并不赞成好友的“物尽其用”,记守春正儿八经的提醒道。
莫凡听後一笑,点点头,“确实,有时人算不如天算。”当今朝中人人都夸他料事如神,可今日好友的一句话叫他恍悟,世上还有一词,名曰世事难料。
没过多久,许夔之清瘦的身影已经踏进了书房,“微臣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