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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伸出手,轻抚她的发丝,只一触,就急忙收了回来。
怀里的女孩睡得很香,象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唇角浮起一抹欢快的笑容。
“小丫头。”低低唤了一声,他也笑了,拥着她,恍似拥有了一切,原先空落落的心,如今都被她填满了,满的没有一丝空隙。一手环住怀中人的腰,另一手扯过身下厚厚的狐皮披风,紧紧地裹在两人身上。披风很软很厚,怀里的女孩也是温香柔软的,让他情不自禁拥的越来越紧。
思绪忽然飞得很远很远。知道阿罕和苏堂很快就会找到他们,这里的一夜,也许是和她单独相处唯一的机会,回到京城,她是不是就要成亲了,嫁给少华。想到这个结果,他忽然很不甘心,她应该是属于他的,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她,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想放手,也不会放手。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暴出两点火星。打断了他的思绪,心顿时冷静下来,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稍稍侧身,小心地掏出怀中揣着的一团大红绸带,轻轻展开,红绸上写着寥寥数行字迹。铁桢皱着眉,略看了看,沉吟片刻,忽伸手将它掷入火中,熊熊燃烧的火堆,很快将红绸吞没了,化成灰烬,再也无处寻觅。
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我慢慢睁开眼,天已经微微亮了,慵懒地翻了个身,轻轻坐起来,身上盖着厚厚的狐皮披风,软绵绵的,身下垫的也是狐皮披风,大哥却不见踪影,模糊记得昨晚央他讲故事,怎么就睡着了,一定是大哥把自己抱上床的,想想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急忙翻身下床,将小蛮靴套在脚上,又将狐皮披风拿起来系好,另一件拿在手上,径直奔出去。
洞外是一片琉璃世界,冰雪天地,寒气逼人而来,铁桢立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眼望远处,似乎正在出神,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还未说话,他已经扭过头,冲我笑道:“你醒了,不多睡一会。”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我不禁想起昨夜的事,脸上顿时滚烫,不敢抬头看他,把狐皮披风塞到他手里,低声道:“大哥,披着吧,冷病了可别怨我。”
“我若是真的病了,你会不会照顾我?”铁桢含笑问道。
“小弟可不敢,还是让郡主殿下照顾你好了。”我笑道,话刚出口,却见他脸色一变,顿时想到玉真是许知远的妹妹,急忙补充道:“大哥,小弟以为,刺杀之事全由海山指使,郡主殿下对此并不知情,大哥千万不要怪罪于她。”
铁桢低头望着我,脸上神情复杂莫名,许久方叹道:“三弟真是善良之人,大哥也希望玉真是无辜的,只是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夹在我和她父兄之间,只会让她痛苦不堪,回到京城以后,我就要将此事做个了断。”
听出他语气中的决绝,我心中一惊,忙道:“大哥,郡主殿下对您……。”
铁桢轻轻摆手,打断我的话,无声地笑了笑,把披风披上,系紧带子,目视远处,接着道:“苏堂他们就快来了。”温和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叹息,环视左右,这杳无人烟的深谷,竟让他生出无限留恋。逝去的一夜,对他来说,真得太短暂。
海山夺嫡
阿罕和苏堂轻功卓绝,远远地奔在众将前面,天色大亮的时候,终于寻到山洞前。我和铁桢早已静候他们多时,苏堂自是喜不自胜,阿罕也不禁泪流满面,我拉着他们来到山洞中,先和大哥将商量之后的计策细细说了一遍,叮嘱苏堂骑快马拦住少华,命他和他所带领的两千禁军在离京城两天路程的滁州驻扎,等待大军会合。议完事,又把山洞外布置好,才和铁桢一起隐身离去。
众将来到雪岭下,看到的是阿罕和苏堂跪在两座高高竖起的新坟前,放声痛哭,叩头不止。原来丽君的将计之计,就是诈死,骗过海山,使他放松警惕,再换便装赶往京城。
第二日,全军尽皆镐素,官道之上,尽是白盔白甲的将士,呦哭声绵延几十里,被大军从敌人铁蹄下救出来的七城百姓,一路相送,哭声震天动地。阿罕见了,都不禁动容。经此一役,铁桢和张好古的声名在百姓中已如日中天,只可惜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英才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英杰竟然死于奸人之手,英年早逝,天不假年,大军渡河之后,无数百姓依然哭泣着伫立在江边,遥望大军一路上的烟尘,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方才各自散去。
太子东宫。
贾恢带着两个侍卫,押着林如芳,来到太子面前,跪下道:“殿下,这个名叫芳儿的宫女方才在您茶中下毒,被奴才发现。”
太子讶道:“有何为证?”
贾恢掏出瓷瓶:“她为您泡茶时,将瓶中粉末倒入茶中。”
太子惊讶地看着林如芳,林如芳面无惧色,坦然道:“不错,确是我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子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贾恢不肯。被太子再三以目示之,无奈,只得退至门外。
太子立起身,向林如芳道:“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你杀了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林如芳咬牙恨恨道。
“你爹娘是谁?”太子含笑问道。
“杭州守备林龙,不知殿下可有印象?”林如芳怒目瞪着他,语气十分不善。
“原来是他,你是他的女儿?”太子摇头叹息:“桢儿已经对我说了,林龙任杭州守备之时,暗中勾结九弟海山,将朝廷拨付的赈灾银两悄悄运往京城,被桢儿发觉,派人夺了回来,不久便听到他的死讯,想来是海山杀人灭口,与我何干?”
林如芳又气又怒:“我爹已经死了,你还要诬蔑他。是何居心?”
“芳儿,我为何要骗你?”太子怜惜地看着她:“你说此事是我所为,有何证据?”
“有我爹的一封书信为证。”林如芳道。心中忽升起疑虑。
“书信现在何处?”太子道。
“丢了。”林如芳脸色苍白,只凭一封书信就定太子之罪,未免太可笑,难道自己真的被人利用。
太子沉默良久,挥手道:“你走吧。”
林如芳一脸震惊:“你不杀我?”
“人生有命,祸福由天,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罪魁祸首是九弟,你只不过是受他蒙骗之人。快走吧,海山做事一向狠绝,一定会设法杀你灭口。”太子谆谆叮嘱,林如芳泪盈满眶:“殿下之仁德,今日方知,民女已经铸下大错,悔之晚矣,只求殿下赐民女一死。”
“贾恢,送她走。”太子高声吩咐。
“奴婢不走,奴婢只求一死。”林如芳泪如雨下。这时一个太监进来禀道:“殿下,左拾遗梁大人求见。”
“速传。”太子语气凝重,这段时日已隐隐觉到朝中政局不稳,只是他生性仁厚,一直不敢相信九弟会做出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之事。
林如芳退到一旁,含着泪默默侍立,众人也未理会。
梁大人快步走进,向太子跪道:“殿下,老臣刚刚接到消息,海山调集禁卫军,包围皇宫,意图谋反。”
太子大惊,立起身道:“竟有这等事,此事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皇太孙离京之时,已在城郊辟下一处房舍,可做藏身之地,太子殿下快随老臣离开东宫。”梁大人扭头示意贾恢和侍卫上前,拉住太子,扶着他迅速离开书房,沿暗道走了。
林如芳立在原地,呆了好一阵,正欲追随他们而去,这时一大群荷刀拿枪的禁卫军闯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阿桑,见了她,向左右道:“拿下。”
“放开我,你们这些恶贼。”林如芳痛哭失声,今日始知被海山所骗,太子身中慢毒,随时会有性命危险,此时恨不得以己之命,保他周全。
阿桑不理她,命令手下侍卫四散寻找,许久,并无所获。方知太子已经离开。只得回去向海山禀报。
如今朝中局势,经过傅成松罗织罪名,诬陷诛杀,或发配,或斩首,倾向太子的忠臣良将为之一空。木颜率领朝中倾向海山的大臣到大殿外跪求皇上改立太子,只是皇上一直犹豫不决。
海山耐心终于耗尽,携禁军两千兵围皇城,命阿桑前去捉拿太子,同时封锁京城,自己带领木颜和一干文武大臣直入皇上就寝的崇文宫。皇上见他腰佩宝剑,以为他要弑君,大惊不已。海山大步走到龙床前,忽然跪下道:“请父皇屏退左右。”
皇上惊道:“你想干什么?”
海山眼中含泪道:“父皇,儿臣今日有几句肺腑之言,必欲一吐为快。”伸手解下腰间宝剑,递给一旁的太监。
皇上心中稍安,伸手挥退左右。笑道:“九王儿,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海山痛哭失声道:“父皇,臣儿自以为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皇兄,皇兄如今竟欲加害儿臣,求父皇开恩保护孩儿。
皇上见一向英勇的小儿子今日哭得如此伤心,心下疑惑,忙问道:“你说太子意欲加害你,有何证据?”
海山自怀中取出几位大臣在严刑拷打下写的状子,上面盖了鲜红的手印,呈给皇上。皇上看了以后,也有些迷惑,一直隐身珠帘后的许皇后这时走出来言道:“皇上,这些大臣平日都是跟随太子的,他们的供词十分可信。太子竟要谋害臣妾唯一的儿子,求皇上为臣妾作主。”说完也哭了起来,哭的十分凄楚。
皇上本来昏庸,平日又偏听偏信,当下深信不疑,不过要他杀儿子,终究有些不忍,于是颁下诏令,废皇太子为庶人,同时下诏立海山为皇太子。这时,皇太子已在忠于他的大臣护卫下,前往隐秘处藏身,海山遍搜全城,找不到他的踪迹,不过,他已知皇兄服下毒药,心中并不担忧。
转眼几日过去,朝中政局表面平静,暗里波涛汹涌,几位身在京城的皇兄,对海山不服,暗中联络朝中大臣,意欲联名上奏皇上,弹骇海山,海山也在暗中罗织罪名,欲将他们逐个除去。
此刻的京城,山雨欲来风满楼,海山端坐在书案后,望着窗外冰封的水池。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几个下人将从王府搬来的东西一一呈到他面前,海山随意扫了一眼,忽看到那幅画,急命:“挂起来。”
下人将画挂在墙上,海山走到画前观看,滚滚长江东流而去,天空祥云笼罩,瑞蔼重重,忍不住轻叹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转身离去。海山依旧立在画前,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阿桑从门外走来,见他出神,不敢打扰,静静地候着,海山回头看到他,冷冷道:“什么事?”
“许将军的密信。”阿桑将信双手呈给他。海山缓缓打开信,只看到第一句:“王爷金安:铁桢与张好古在青城外一里处坠崖身亡……。”脸色忽然剧变,雪白的信纸从他手中无声地滑落。
“殿下,你怎么样?”阿桑看到他神情黯然,不禁出声问道。
海山无声的挥了挥手,待他远去,眼中忽然涌出泪花,这世上唯一配得上他的女子,唯一让他不忍,不甘,不舍的女子,已经死在他手中。她的美丽、聪慧、狡黠、倔犟,竟然都消逝了,长埋地下,此生再也无缘相见。
建功立业,方是男人一生至爱,儿女情长,不过点缀,这是他坚守多年的执念,从未想过会动摇,她是他的敌人,铁桢有她相助,如虎添翼,若不杀她,如何成就大业。他以为他做对了,他以为他不会后悔,优柔寡断,不是一个王者应有的禀性,女子怎能与江山相比,他应该这样做的,对吗?
可是如今,得到太子之位,皇位离他也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不觉着开心,心忽然抽痛得厉害,象有什么最宝贵的东西被夺走了,永远地失去,再也看不到她的如水明眸,她的浅笑吟吟……
“殿下该用膳了。”太监从外面走进来,小心翼翼道,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慌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海山终于怒气爆发:“滚,都给我滚,滚出去。”
修长的手指握成拳,重重地捶在桌上,桌子顿时碎成几片,太监飞一般地逃了出去,生怕再呆一刻,海山的拳头就要落在他脸上。
蜘蛛结网
夜晚华灯初上。
孟丽君的状元府如今已成了新任刑部尚书傅成松的宅邸,宅子前面挂满了喜联,红灯,今日是傅成松大人成亲的大喜日子,知道内情的官员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听说这位年轻的尚书大人,迎娶的是一位已故官员的女儿。生的倒是美艳无双。不过以他的身份,似乎有些匪夷所思。
傅成松满脸喜色,站在门外迎接客人。众人皆知他在此次太子之争中立下大功,以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阿谀奉承之流,自然趋之若骛。
傅老爷子也满面春风地立在门外,和儿子一起迎客,虽然儿子娶的是已故官员之女,但却是太子亲自许的婚,此种荣耀,又有哪个官员得到过。
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傅成松步履踉跄地回到新房中,轻轻推开门,一把利刃刺到他胸口,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