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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他了。从千年以后穿越过来,遇到和浩宇一样的男人,原以为是上天安排的缘份,却原来只是让我再一次品尝失去的滋味吗?
“哦。”爹和娘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苍白。
爹先起身道:“丽君,你娘有些体己话要和你说,爹先去歇息了。”
“爹爹慢走。”我急忙起身相送。
待爹离去,娘拉着我坐在椅上,仔细看了我好一阵,看的我脸颊泛红,开口问道:“娘,你做什么呢?”
“丽君,你已经满了十六岁。不小了。”娘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暗暗揣测着她话里的意思,心中忽升起一丝疑惑,低声答道:“娘,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孩子,爹和娘为你订了一门亲事。”孟夫人笑道,笑容中透着一丝苦涩,皇甫家家世清白,皇甫公子她虽未见过,却听小兰说过,生的一表人才,又有官职在身,本是女儿最好的归宿。只是如今人算不如天算。皇甫老将军突然去世,皇甫少华至今下落不明,倘若遭了什么不测,女儿还未出嫁,就成了未亡人,这门亲事却是许错了,想到这里,她和老爷就觉得愧对女儿。心中充满歉疚。
“亲事?”我霍地挣脱她的手,站起身道:“娘,女儿现在不想成亲。” 心里堆满了事,乱纷纷的,两位老人居然还要乱上添乱。更何况以我的男子身份,怎能贸然许婚。
“唉。“娘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有些艰难地开口:“爹娘给你许的,是皇甫公子。”
“是他?”我脑中轰的一声,原来是他,爹娘居然许了我和二哥的婚事,这心里全乱了,也分不出是喜,是忧,还是悲。
孟夫人见我沉默不语,心中不安,含着泪道:“丽君,娘知道委屈了你,只是我孟家是重信之人,定礼已经下了,生辰八字也交换了,所谓一诺千金,订下的婚约,怎能反悔……”
“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我打断她的话,推开门,飞快地奔了出去。
一个黄衣的娇小身影从回廊另一头飞跑过来,险些撞到我怀里,我定睛一看,不禁失声唤道:“小兰。”
听到我熟悉的声音,小兰顿了一下,一头扑到我怀里,死死地抱住我,好象一放手我便会飞走似的。“放松点,我快被你勒死了,小兰,哪有丫环这样抱她家公子的。”见她这付样子,我心中的阴霆一扫而空,忍不住笑着打趣她。
小兰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脸道:“小……公子,你坏死了,在外面都快一年了,都不回来找我。害我这么担心你,每天烧香拜佛的,盼着你回来。”
我心中大为感动。看她流泪,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唉,小兰,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特别想念你烧的香汤。”
“真的,公子,你等着,小兰这就去给你烧香汤。”小兰喜地转过身,飞快地跑了。
蒸腾的雾气,弥漫着我的视线,还有熟悉的药香味,泡在温暖的水流中,我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小兰轻轻为我揉肩,我扭头看了看她,笑道:“小丫头还是穿裙子漂亮。”
“真的。”小兰跑到我面前笑着转了一圈。笑完忽然叹息:“要是小姐也换上女装就好了,那样皇甫公子一定开心死了。”说到这里,慌忙掩口,可怜巴巴道:“小姐,对不起,小兰说错了。”
我低下头,用手捧起一捧温润的水波,水波里是我略有些苍白的脸,朦朦胧胧的眼眸,我看着它微笑:“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真的?”小兰一双圆眼睁得更圆:“小姐,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曾经问过他一句话。他还没有告诉我他的答案,他怎么可以不回来?”
倘若我是女子,他会不会喜欢我?他还没有告诉我,他怎么可以不回来?一颗泪珠落下来,落在手心里,静静的水波荡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小姐……。”小兰在我身后轻轻啜泣。
“傻丫头。哭什么,还不服侍我歇息。”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眼神恢复清明。
“哦,好。”小兰抹了一把眼泪,急忙扶我起来,又给我套上中衣,我躺在床上,披散着满头长发,看着手里那块刻着水纹的玉佩,玉佩在微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书房议政
御书房。
我匆匆走进,向铁桢拜道:“给皇上请安。”
他急忙起身扶道:“你我兄弟,不必拘礼。”
“皇上,君臣有别,这礼数切不可废了。”我不顾他阻拦,硬是把礼给做完了。
铁桢无奈地笑了笑,抬手道:“好,坐下。”又向御书房中侍立的太监挥手,“你们都下去。”
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室内只留下我们两个人。我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知道大哥登基伊始,政务繁忙,急忙长话短说:“皇上招臣来,莫非是为了发兵江北之事?”这几日朝堂之上,多是请旨攻打叛王海山的声音,其中态度最坚决的,当属左丞相梁起。据说他的长子梁威现任四品金吾将军之职,本在南疆镇守,几日前调返京城,任京城龙卫军都尉之职。
自拜相之后,每日我府上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拜在我门下的门生已有数十位之多,其中有普通官员,也有想求个出身进阶的平民子弟,我择其中优秀之人收入府中,拜在梁起门下的门生也不在少数,人在官场之上,难免身不由己。我对权势本无心,但却不能没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大哥,笼络人才,改革弊政,推行新政。
至于爹娘的身份,我对外只称是我的叔叔婶婶,从小将我养育大,如亲生爹娘一般。我因父亲过继张家,所以改姓张。因着我的丞相身份,也无人敢起疑。
“正是此事,朕也有意用兵江北,只是先帝有遗旨在前,更何况如今朝中政局未稳,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实在不是征战的合适时机。只可惜朝中百官,包括左相梁大人在内,竟无人能明白个中要害。”铁桢语气忧虑。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起身拜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铁桢含笑道。
“皇上以为,若当真倾举国之力,发兵江北,与海山对阵,胜算有几成?”我坦然开口。
铁桢默然良久,低声道:“应有八成。”
“也就是说,海山若贸然与朝廷对抗,胜算只有三成。”我朝他启唇微笑。
铁桢盯着我看了一阵,眸中露出笑意:“说得对极,依你之见,朕现在应该如何做?”
“依微臣之见,朝廷虽暂时不能派大军征剿海山,却可先派一支最精干的部队,先行进驻江南沿岸,每日操练,严阵以待,令海山不敢轻举妄动,他若敢过江袭扰,立刻予以痛击。他只有十几万士卒wωw奇Qisuu書网,几十万百姓,皇上却有天下万民,雄兵几十万,胜算大矣。”我侃侃道来,要让海山知道,不杀我,是他这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铁桢含笑望着我,语气透着丝丝喜悦:“很好,这是第一步,依你之见,何时才是对海山大举用兵之时。”
“皇上,海山和木颜专权十年,各地买卖官员,贪污贿赂几成风气,忠良之士被贬,奸诈之徒反受重用。百姓对朝廷失望之极,民怨沸腾,只有先获取天下民心之后,方能用兵江北。”
铁桢凝眸望着我:“三弟的意思是……”
“皇上可依先帝遗旨,一方面拟一道诏书,假意封海山为北宁王,予以安抚,向天下彰显您的宽仁,另一方面加大力度,肃清海山暗藏在朝中的党羽,同时颁布法令,减轻赋役,鼓励农桑,裁减冗官,启用儒臣。严处贪官污吏,凡犯贪赃之罪者,罪加三等,从重处理。待朝中政局稳定,民心尽向皇上,才是对海山用兵之时。”我抬起头看皇上,见他一直在微笑点头,显然认同我的看法,心中喜悦,接着道:“不过,在此之前,皇上必欲先除去朝中几大隐患。”
铁桢看着我的眸光忽的一亮:“好,你说。”
“其一为身在京城的几位王叔,他们大多在先帝之时,立下过一些功劳,手下也有一群忠心于他们的幕僚,对皇上即位,他们表面虽无异议,其实心中不服。”
“说的对,朕也有此忧虑。”铁桢微微颔首。
“皇上,要对付他们,其实并不难。”
“哦,继续说。”铁桢语中的赞赏之意更浓。
“皇上可以下旨赐给他们良田钱帛,予以安抚,同时暗中派人,搜罗他们的劣迹,择其中劣迹最多之人,予以惩戒,让他们生出敬畏之心,再寻个理由,打发他们出京,前往各自的封地,他们可以享受封地的钱粮,但不给他们封地的政权和军权。”
“好,此是其一,其二呢?”铁桢连连点头,看着我的眸子光芒闪烁。
“其二为臃肿的吏治,陈腐的律法,还有对民苛刻的捐税。”我想到杭州的饥民,心中感触颇深。江南历来是富庶之地,百姓本该安居乐业,却流离失所,罪魁祸首就是贪官和苛税。灾年本该免去的赋税,反倒增加,百姓如何能活得下去。
铁桢面露思索之色:“张爱卿的意思,要朕整顿吏治,修改律法,降低赋税,与民生息。”
“皇上英明,微臣正有此意。”我含笑点头。
“看来,关于吏治、律法和赋税。张爱卿心中早已有了主意。”铁桢向后靠在椅上,一手支腮,微笑看着我。
“这是臣拟好的折子,请皇上御览。”我从怀中掏出折子,递到他手中。铁桢轻轻打开奏折,边看边点头,目光中满是喜悦和赞赏。最后,他合上奏折笑道:“三弟,你这份奏折上的言论,让朕有拨云见日之感。只是,取消金帛买官,只保留科举取士、门荫补官,从军补授,吏人出职,会触动那些富户豪门,反对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臣不敢。”我谦让了一句,接着道:“皇上,反对是必然的,不过这些富户豪门在皇上的子民中,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占的比例极小,皇上若取消金帛买官,受益的是广大百姓,而这些人,才是民心所在。”
铁桢含笑颔首,又道:“建水库,修官道,开放沿海贸易,改人头税为户税,驰山泽之禁,朕都可以答应你,但是改革军制,却不是短时能做到的。”
“皇上,这却是当务之急,只有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才能保卫疆土,平定叛乱,佑我天朝。”
我说完话,从怀中掏出折好的布卷,上面绘的是缩微的中华地图。用的是九百万的比例。花了我几个夜晚的时间,结合从前藏在藏书阁的江山图志和各县府收集来的资料,好不容易绘制成的行政区划图。为了强调,京城用了大红的颜色,江北海山封地,则用了黑色。长江黄河如两根蓝色的飘带,从图上纵横而过。
铁桢低下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惊诧之色:“这是你画的?”
“是啊,把眼圈都熬黑了。”我笑了笑,见他真的扭过头仔细看我,脸顿时红了,忙道:“臣是随意说的,让皇上见笑了。”
铁桢静静地望了我一阵,忽然伸出手,温暖的手指触到我的脸颊,见我怔怔地看他,微微扬唇,很自然地将一缕散乱的发丝从我腮上掠到耳后。缓缓收回手,眸中含着暖暖的笑意:“三弟之才,真是让大哥刮目相看。
我慌乱退后一步,揖手道:“臣那点才,如井中之水,只能供几家百姓饮用,皇上之才,却如大川之滔,可以润泽万民。”
铁桢忍不住笑道:“你倒会说话。”随即低下头,指着图上道:“这蓝色的莫非是长江、黄河之水?”
“正是如此,皇上天姿聪颖,无人能比。”我不禁赞道。又指着江北道:“这便是海山盘踞所在。他在那里经营多年,根基牢固,轻易无法撼动,须得挑选一派精干的人物,悄悄潜入他的封地,伺机而动,以作朝廷进军江北的内应。”
“很好。”铁桢立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好几圈,终于停下来,向我笑道:“只是这兵部尚书之职,你以为谁堪胜任?”
“骠骑将军苏堂为人板直,对皇上忠心耿耿,堪任此职。”我犹豫片刻,开口道。
“苏堂?好。”铁桢想了想,轻轻点头:“张爱卿以为,谁可统领大军,钳制海山?”
我脸上露出感慨之色:“海山生性奸诈,精于治军兵法,在战场征战多年,若论这世上,只有皇上能与他匹敌。还有一人,就是许知远。只可惜……”轻轻顿住话头,我摇头苦笑。
铁桢扭头看着我,眸色忽转深沉:“皇甫将军如何?”
我心中一震,抬头看他,看到的是他唇上暖暖的笑容。
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反应,铁桢唇角的笑意更趋浓厚,“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我依旧怔怔地立着,说不出话。
铁桢缓缓凑过来,贴在我耳边,柔声道:“二弟回来了。不过……。”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在哪?”
铁桢停住嘴,看着我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奇怪。
“快说啊,他在哪?”我使劲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