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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愿。”海山笑道,忽然上前执住我的手:“你爹娘我已遵照诺言放了,你该如何谢我?”
“我凭什么信你?”我把手从他手中抽离。
海山将手中纸条递给我:“飞鸽传书,我刚刚收到的。”
纸条上写着:遵王爷令,孟仕元夫妇已经离开。
我心中半信半疑。海山将我拥入他怀中,笑道:“现在该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我不会食言,但只是回江北而已,我并没有答应你别的什么。”我在他怀中挣扎。
“昨天你说,把身体给我,你不会忘了吧?”海山在我耳边轻笑。
“王爷不是已经拒绝了吗?”听出他语气中不可遏制的欲望,我头上渐渐汗出,嘴上却依然强硬。
“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样诱人的条件,谁会拒绝呢?”海山的笑容渐渐暖昧,一只手已经开始解我身上的衣服。
我大惊失色,待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压倒在铺着锦被的牙床上。
雾霭沉沉(四)
“不……。”我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能继续下去。
“为什么不呢?回到江北,我就和你正式成亲……”海山的喘息声渐渐粗重。“你会喜欢的,我要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他挣开我的手,开始解我衣上的腰带。我急得五内俱焚,几乎掉下泪来,嘴上仍故作镇定:“王爷,你想得到的是丽君的人,还是丽君的心?”
“你的人和心都是我的……。”海山喘息着吻向我的嘴唇。
“你今日若得到我的人,就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心。”我听到自己带着些颤抖的声音说。
“我不信……。”海山闷闷地笑了几声。嘴唇落在我唇畔,轻轻地一吻。
“你若不信,不妨一试。”我鼓起勇气道。
海山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犹豫。
“王爷雄才大略,文治武功,想要的,不会只是一个女人吧。”我微笑。暗暗佩服自己,在这种状态下,我还能笑得出来。
“你想说什么?”海山也朝着我微笑。
“一个真正有能力,有作为,有担当的男人,绝不会强迫他的女人。他会让他的女人心甘情愿地爱上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语气平静,心里却暗暗发麻。
海山亮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语气带着笑意:“这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你当本王是傻瓜。”
“王爷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我反唇相讥。
“激将法也用上了。”海山轻笑,手却渐渐停了下来。
我暗吁一口气,冷冷道:“随便王爷怎么想。”
“你这么聪明,不如再想想,我们下一站去哪里?”海山一手支腮,侧过身,极尽暖昧地搂着我。
我勉强控制住想推开他的冲动,冷冷道:“湖州。”
海山微微一愣,旋即放声大笑起来。
我知道,我答对了。
阿桑在外道:“王爷,孟姑娘,该用饭了。”
海山终于松开我,起身笑道:“荷包红鲤,浆汁鲍鱼,再加两样时鲜的素菜,只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坐起身,自顾自整理发髻和身上的衣饰,根本不理他。
饭菜比想象的要丰盛得多,菜也不只那几样,还有新鲜的河鱼炖的汤,十分合我的口味,我大口吃饭,大碗喝汤,不理会海山惊异的目光,吃完后,用清水漱了口,向依旧吃惊地看着我的海山笑道:“怎么,王爷吃不下?”
海山看了看我,忍不住扬起双眉,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有的时候,你真不象个大家闺秀,倒象江湖侠女。”
“王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把船靠岸,放丽君走吧。”我淡淡道。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不能放你走。”海山说完,姿势优雅地开始享用已经变得有些凉的饭菜,方才的时间,他全部用在看我了。
我故作忧怨地叹了口气,假作并未听到他的笑声,离开他,走到甲板上,开始看江上的风景。江面到这里逐渐开阔,再往前走一段,就离江北很近了,到那时,我还能设法逃脱吗?
海山武功比我高出很多,心智谋略也在我之上,要想在他眼皮底下使计谋,根本不可能,只能假装温顺,让他对我消除戒心,才能找到机会,若是能上岸通知地方官府,派军队拿获他,那就再好不过了,明日船就可抵达江北重镇湖州,我还有一天的时间。
夜幕渐渐降临,在船舱里和海山下了一天的棋,累得腰酸背痛,他却依然精神奕奕,兴头十足,是因为我赢了他吗?昨天的五盘全是输,今天的十几盘,我却赢了一半。
最后,我终于弃子道:“我不要下了,好累。”
“那就休息吧。”海山扭头看着床,语气十分暖昧,我顿时头大,忙道:“我也不想休息,只想透口新鲜空气。”
“好啊,我陪你。”海山放下棋子,拉着我走上甲板,从身后轻轻拥着我,我用力推开他,他再次拥着我,用带着些威胁的口吻,贴到我耳边道:“你若再推开,我就做不了君子了。”
知道他说到做到。我心中一惊,无奈,只能任由他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夜晚的风很凉,海山解下披风披在我身上,一手轻轻抚弄我头上的发丝。这时,有一道清亮的箫声,穿过无边的夜色,传到我耳中。
如空谷回声,山涧清泉,轻风袭来,江水轻漾,柔和婉转,抑扬顿挫。我闭上眼,静静沉浸在动人的箫声之中,象有无数洁白的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落在我脸上身上,牵动我的思绪,回到雪岭的那一夜,音乐之美,美在震撼人心,美在发人深思,美在知音难觅。
箫声忽一转,吹奏出一支我无比熟悉的乐曲。
“谁令我心多变迁,谁共此生心相牵。情义永坚持遗憾亦可填,未怕此情亦断。谁令我心苦恼添,前事往影相交煎。谁惧怕深情常留在心田,恨爱相缠莫辨。缘份也真倒颠,承受几分考验。无论那朝生死别,心里情似火炎。谁令我心多挂牵,唯望有朝会再见。何事世间情恨永相连,未怕此情易断。”
不知不觉中,我泪流满面。
此情易断(一)
“你怎么了?”海山讶异地看着我。
“这箫吹的太好了,我想见见吹箫人。”我道。努力掩饰住心中的忧虑和不安。箫声是从身后传来的,身后远远的地方,有一艘很不起眼的小客船,斑驳的船体,木质的桅杆,船上挂着破旧的船帆。甲板上悬着昏黄的船灯,和所有长江上的普通客船一样。
海山抬起头,仔细打量那艘客船,看了许久,一直沉默不语。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愤愤道:“王爷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丽君绝不强求。”说完转身就走。
海山从身后一把拉住我,含笑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说完,扭头吩咐阿桑,“调转船头,靠近那艘船。”
船很快转舵,在客船身边停了下来。箫声已经止了,客船陈旧的甲板上空无一人。海山拉着我纵身一跃,上了船,还未说话,一支闪着金芒的暗器从我眼前掠过,射向一旁的海山,我心念电转,趁海山闪避之机,猛地挣开他的手,飞快地奔向船舱的方向。还未到近前,一个人影从里面闪出来,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向身后下令:“放箭。”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禁不住热泪盈眶。
客船上冒出无数弓箭手,每个人手上都搭着箭,密集的箭雨,织成一张大网,将海山和他的大船铺天盖地的罩在其中。铁桢把我的脸紧紧地埋在怀里,我看不到身后发生的事,我只知道,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在他的怀抱里,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什么都不用再担心。
疲惫、惊喜、瞬间把我击垮,我抬起头,想看他的脸,他的脸象在雾气中,越来越模糊。我听到他焦急地呼唤我:“丽君,丽君……。”
我牵动唇角,笑了一下,意识终于沉沦于无边的黑暗中。
“她怎么样?”一个熟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担忧。
“只是思虑过度,伤了身体,休息几天就好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轻轻的脚步声离去。
室内沉默下来。
我只觉得好困,身下的床榻好舒服,诱惑着我,想继续沉沦下去。
“皇上。”又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熟悉的声音里透出赫赫威严。
“搜遍了江面,并未发现海山的尸首。”尖细的声音战栗着道。
声音不悦道:“都是废物,竟然让他跑了。”
“皇上恕罪。”声音颤抖着道。
“起来吧。他中了箭,应该跑不远,继续在长江一带密密搜寻。”声音缓和了些。
“奴才遵旨。”感觉到床前跪着的那个人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
我被美梦诱惑着,再一次沉入梦乡。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眉梢,轻轻的叹息声响起:“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伤心。”
“我要保护你,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修长的手指从我眉梢滑到唇瓣上,在那里轻柔地摩挲。
心颤了一下,可我还是不愿睁眼,我真得太累了,好想睡。
“海山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身心俱疲到如此境地。”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担忧和不安,滚烫的手指渐渐移到我的脖颈上,在那里细细地抚摸。
我觉得好痒,再也忍不住,慢慢把眼睛睁开了,一张英俊明朗却透着些许憔悴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你醒了。”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喜。
我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好渴。”
铁桢立刻站起身,倒了一杯凉茶,又兑了些热水,送到唇边,试了试温度,这才扶着我坐起来,柔声道:“喝吧。”
我就在他手里喝了几口,摇了摇头:“不要了。”
铁桢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地看着我,许久,忽道:“你这个狠心的小东西。”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
“竟然睡了一天一夜,怎么叫都不肯醒。”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一脸受伤的表情。
呃……我哑然。
“我该怎么罚你?”他忽然伸手,大力将我拥入怀中。半是生气,半是喜悦地道。
“皇上,臣……。”我说不下去了。
他的手一下一下轻抚我垂落下来的满头青丝,我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听他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时光象是忽然静止了,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现在,不必为过去烦恼,也不必为将来担忧。倘若时光真得静止,该多好。
“在想什么,小丫头?”他停下手,托起我的下巴,宠溺地看着我。
“皇上,你没有话要问我吗?”我仰起头,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也有一个我,披散着长发,苍白的脸,粉红的嘴唇。
铁桢沉默了一阵,轻轻笑了,笑着说:“我该问你什么?”
“关于我的突然离开,关于我和海山。”我盯着他看,想读出他心里的想法。
铁桢俯下身,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抚着我的双肩,柔声道:“若是你想说,你自然会说。”
我低下头,关于海山的一切,真得要告诉他吗?他会怎么想,毕竟,我瞒了他这么久,从那次在东宫,我出现在海山身边,到这次在杭州,我又和海山在一起。倘若他信我,又何需说,倘若他不信我,说了又有何用。
“皇上,晚饭准备好了。”贾恢的声音传进来。他在门口停下脚步,垂着头,没有进来。
我有些不自然地从铁桢怀里直起腰。
“让他们端过来。”铁桢轻声吩咐。与梦中的很不一样啊,梦里,他的声音是无比威严的,充满王者的威势。
铁桢将一旁椅上的夹袄拿起来,亲手为我披上,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裙,铁桢笑了笑:“是小兰给你换的。”
我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我赶到杭州的时候,孟府的人都已经死了,只救下小兰。”铁桢的神情有些凝重。
“那我爹娘呢,他们怎么样了?”我一把握住他的手。
“海山用船将他们送往江北,被我发现,截了下来,万幸你爹娘身体康健,只是受了些惊吓,我已命人送他们回江宁老家了。”铁桢安抚地握了握我的手。
这个狡诈的九王爷,他果然在骗我。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
“只可惜,让海山跑了。”铁桢轻轻叹息一声。接着道:“朕听说,你调集杭州守军,搜捕过海山和耶朵,可有此事?”
我轻叹一声,开口道:“确有此事。”
铁桢仔细看了看我,道:“我在饶州地段追上了耶朵,经过谈判,他答应永世交好,割让边疆两座城池,每年岁贡十万两白银,我就把他放回匈国了。”
我有些惊讶:“皇上,为什么?”
“因为朕接到消息,匈国大王去世。二王子耶杰带领一帮心腹,在匈国以北另划了一块土地,自立为王,与匈国王廷抗礼。”铁桢笑道:“放耶朵回国,对我们利大于弊。”
“那和亲的事?”我试探地看了看铁桢。
铁桢含笑望着我:“我不会把妹妹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