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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带走了?”曲柏言问了一句。
小姑娘点点头,“可能除了我都带走了。妙言公子,我该怎么办啊?”
曲柏言低头沉思了一下,出来的急也没带太多银两,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想了想又把汪诚羽送给自己的金手镯摘了下来放到小姑娘的手中,说道:“拿着这些钱快离开这里,以后无论对谁都别提起你跟汪府的关系,这是保命知道么?你一个丫鬟,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要是被抓到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儿,记住了么?”
小姑娘哭着呆住,看着这些东西愣愣的问:“他们,会死么?”
“不好说,一切还不一定,不过情况不妙。”曲柏言沉着脸,半晌看向小姑娘,“记住我说的话,半个字都别提起,这些东西做你的盘缠,定是够的。”
送走了小姑娘,曲柏言站在鸿瑞楼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竟然空空的。
汪诚羽是生是死,现在不得而知。
可是曲柏言却从未如此期望过,这要是一场梦,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汪少爷终于出事了。今儿更的比较晚,明天暂停一天,因为俺休息,俺要睡觉哦!~咕~~(╯﹏╰)b
☆、第四十八章
婉伊托人打听到这次来调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来鸿瑞楼安排曲柏言伺候过的那个巡查总督魏大人,现在全国在皇帝爷病重之下的大事儿莫过于柳顺忠的谋反了。
“现在得想办法去见见舞魅才行。”婉伊为此事着急上火,嘴角竟然长起了火泡。
年景也看向坐在一旁眉头紧皱的曲柏言,见他不吱声,轻声唤道:“妙言?”
曲柏言转过脸,这几天他也没睡好,闭上眼睛竟然都是汪诚羽离开时的背影和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头疼。
“现在能不能跟魏大人说上话?让我们见见人呢?”曲柏言问婉伊。
“这个不太好办,不过应该能找到魏大人。掌柜的这些天也在想办法,毕竟舞魅曾经也是我们鸿瑞楼的人,我们肯定不会不管。”婉伊说道。
年景看着曲柏言满脸的倦色,很是担忧的说:“哥哥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你身子能撑得住么?”
曲柏言摇摇头,继续问婉伊:“你去问问你的熟客,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去见见人,一定能有办法的。”
婉伊点点头,最近也是消瘦的厉害,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娇弱。
年景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着曲柏言,也不说话,倒是叹了口气。
“怎么了?”曲柏言觉察出了异样,问道。
“没什么,哥哥你担心归担心,别弄坏了自己的身子。”年景说完沉下头。
“我们都担心舞魅,这好日子刚过了没多久就遇到这样的事儿,这是生命攸关的大事,难道你不担心么?”曲柏言的情绪有些激动。
年景淡淡的一笑,抬起头用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曲柏言,“我只担心哥哥你而已。”
找到巡查总督魏大人才得知朝廷里观察柳顺忠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那是魏大人被请来也是奉命在身监视柳顺忠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罢了。
“魏大人,只求您高抬贵手,让我们见见那位朋友就行,您说这案子要是定下来了,那这人以后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婉伊在一旁流着泪说。
鸿吉天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请来魏大人来楼中小坐,人刚到他们也没多做耽搁,直接就表明了态度。
魏大人手捻胡须眯着眼睛看着跪在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可人儿,有些为难的说道:“你们知道柳顺忠这案子有多严重?他柳顺忠在朝廷中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向来不支持大皇子,是朝廷中的二派,现在皇上病重,大皇子得势,铁定是要除了他的。”
“朝廷之事我们这些小百姓管不着,只求您能安排我们去看看人就可。”曲柏言也跪了下来,“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易如反掌,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之后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办的很好。”
魏大人明显见到曲柏言之后表情有所变化,曲柏言也乘胜追击的说道:“今晚妙言就跟您回去。”
魏大人尝过一次滋味儿,自然知道这美人不可多得,尤其是曲柏言这种美人中的极品。既然人家都主动提出来了,这种赔本的买卖他自然不会做,而且光是看个犯人,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他在朝中跟着大皇子也算是得势之臣,这点儿小事卖个人情而已,还是不在话下的。
魏大人舒服的躺在床上直哼哼,身下曲柏言卖力的配合着,在花巷的十几载他从未觉得这一夜如此之短暂,生怕一个没照顾到魏大人生气就不给他们机会去见人,想到这里不禁更加卖力。
魏大人紧紧的搂着怀中的美人,喘息着回味着刚刚的美妙滋味儿。
曲柏言转过脸搂住魏大人的脖子,嗲声嗲气的说:“妙言还有一事想求您。”
伺候了整整一夜,天刚微微亮,曲柏言没做半点儿耽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鸿瑞楼。婉伊和年景等人都在房中等他,见他回来了,连忙围上来。
“受苦了。”婉伊抱住曲柏言哽咽的说。
曲柏言摇摇头,哑声道:“我们一会儿就可以去狱中见到人了,大家都去准备一下。”
狱中潮湿阴冷,不时的传来不知是风声还是犯人的□声,让人不寒而栗。
狱卒一路上都很关照几人,应该是得到了魏大人的吩咐所以也都是毕恭毕敬的。
曲柏言从进了狱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一直提着,觉得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舞魅跟柳府的夫人小姐被关押在一起,见到曲柏言等人时,他正垂首靠着墙坐着,身上还穿着被抓时的一件花色衣装,头发披散着,狼狈不堪。
“舞魅。”婉伊见状鼻子一酸,轻唤了一声。
舞魅一愣,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们,惊呼了一声才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走到牢旁手抓着铁栏,颤抖的说:“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婉伊连忙过去拉住舞魅的手,心疼的看着眼圈发黑,腮帮深陷下去的往日俊俏的脸,“我们找了办事的魏大人,好不容易才能来见你的,你受苦了。”
舞魅脸上抽动了几下,流下眼泪,“我没想到能变成这样,这次老爷的事情太严重了,怕是我们都保不住了。”
“现在案子还没定,万一有转机呢?”婉伊自己说完都愣了一下,语气中根本没有多少坚定。
“妙言,你瘦了不少。”舞魅转过脸看着曲柏言说道,“是病了么?”
曲柏言走过来也握住舞魅的手,心疼的说:“这里阴湿寒冷,你身子骨受不了,但也要多照顾自己,知道么?”
舞魅哽咽着点点头,“我们几个要好了十多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想办法来看我,这就已经足够了。现在大局当前,只能自保。”说完了满眼泪水的看着二人,“回去之后,无论会有怎样的结果,你们都要好好的,别忘了舞魅。”
婉伊哭着几乎瘫软在地上,曲柏言连忙扶着她对舞魅说:“别乱说话,你照顾好自己,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舞魅苦笑道:“你们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我舞魅不求别的,今生有过几个这样的好朋友,还有什么遗憾呢?”
从狱中出来,婉伊伤心过度竟然昏厥过去。曲柏言安排车夫将人带回鸿瑞楼,车夫担心的看着曲柏言说:“那您不回去么?”
“我还有别的事,你不用管我,办完事我自己会回去的。”
曲柏言见车夫带人走了,转过身回到狱门,对刚刚带路的狱卒说:“魏大人跟你说了吧,我要去见汪诚羽,还请小哥带路。”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能不能帮我准备点儿烧酒和一些吃的?”说完从袖口拿出两锭银子放在狱卒面前。
汪诚羽被关押在死刑大牢,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决定的。
勾结柳顺忠意图谋反,他汪诚羽的罪名仅在柳顺忠之下,这些事情还是魏大人在床上跟曲柏言说的。
汪诚羽手脚都带着铁链,一身血衣的坐在大牢的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有人过来,以为是狱卒,也没有抬头。他本就生的英俊,此时这种沉默劲儿倒是把他显得更多了几分英气。
曲柏言有点儿惊呆,伸手拿过狱卒手中买来的东西,轻声支开了狱卒。
“时间不能太长,我们都别给魏大人找麻烦才是。”狱卒临走前小声的说了一句。
曲柏言慢慢的走近大牢,汪诚羽没了往日的生机,垂首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这一身的伤痕,应该是受过了大刑的折磨。
曲柏言慢慢的蹲□,将酒壶和吃的放在地上。
汪诚羽抬起头,光线太暗,只是看见一白衣人蹲在牢门前,却看不清脸。
“饿么?”曲柏言抬眼缓缓的开口。
汪诚羽一愣,身体甚至因为惊讶抖动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曲柏言。
“妙言?”他颤抖着问。
曲柏言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方向,道:“这里阴冷,喝点儿酒暖暖吧。”
汪诚羽坐在那里没动,依旧静静的看着曲柏言。
“你派人告诉我你要来找我,然后没来,现在也不给我个解释?”曲柏言想要装的轻松,可是一开口就觉得声音很是不稳。
“谁让你来的?”汪诚羽冷声问道,“赶快离开这儿。”
“你记得我欠你一顿酒么?那日你陪我去慈凤轩,我们说好的。可是你一直没来找我喝这个酒。”曲柏言没理会汪诚羽的话,慢慢的坐在地上,手中的酒杯继续举着,“你是打算让我继续这样等着你?”
汪诚羽此时害怕见到曲柏言,更多的原因是他觉得现在自己这种身份,没有脸面面对他一直爱着的这个人,在见到曲柏言的刹那,他就觉得自己毫无自尊可言了。
“汪诚羽你过来!”曲柏言忽然大声叫他的名字。
汪诚羽也是一惊,无奈只要慢慢的起身来到牢门边,伸手接过酒杯。
“怎么那么糊涂了?”曲柏言看着他问道。
汪诚羽仰头喝下酒,瞬间觉得身子暖了起来,他皱着眉将酒杯递过去,“事情倒没多大,只是现在摊上了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罢了。”
曲柏言斟满酒,说道:“朝廷的事我不懂,可是我却知道这次非同小可。”
“的确,掉脑袋的事,从我进了这死刑牢,我就知道了。”汪诚羽说完忽然笑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还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也会是最后一个。”
曲柏言打开酒壶盖仰头喝了一口,没有做声。
“死之前最想见到的人来看我,我刚刚真以为我是在做梦。”汪诚羽低头继续笑着说,“很多事情我都无法兑现了,因为这个。”他摇了摇手中的铁链。
“你不想跟我说其实你来找我了,只是人还没到就出事了。”曲柏言看着他,竟然觉得眼睛有些模糊。
汪诚羽抬起头,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我现在诚实了,而你却开始不诚实了。”曲柏言低声说,“我今天来看你,不是因为可怜你,你懂吧?”
汪诚羽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曲柏言,“那你是?”
“你知道我为何不喜欢你么?”曲柏言说完看到汪诚羽摇头,继续说道:“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从来不会给你希望,那样对我们来说都太残忍了。”
“我知道。有次你喝醉时说过。”汪诚羽说完看着曲柏言微微惊讶的脸又露出了那邪邪的笑,“看来老天对我也并非那般不公,也不是没给过我机会,只是时机不对,是么?”
曲柏言将酒继续斟满,牢房外想起狱卒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抓紧点儿。”
汪诚羽忽然靠近了一些,抓住曲柏言拿着酒壶的手,脸色露出很不自然的笑容:“妙言,最后陪我喝杯酒吧,我们还从不曾好好的一起喝过酒。”
曲柏言点点头,接过汪诚羽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又再度斟满递到他的面前。
汪诚羽颤抖着拿着酒杯,眼中闪着晶莹,闭着眼将酒喝下。
曲柏言起身看着他,不知这次之后,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再见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见到汪诚羽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他竟然不忍再说别的。
半晌的静谧后,汪诚羽才幽幽的开口:“走出这个大牢后,就把我忘了吧,永远别再记起。”
“那是自然。”曲柏言转过身背对着他,正巧挡住牢狱中仅有的那点光,把汪诚羽的方向衬托的更加阴暗,“如果你不活着出来,我记着你又有何意义?”
汪诚羽看着曲柏言的背影,眼角的泪偷偷的流下,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的说:“在你的眼里,只有我不好的一面,不是么?这样也更容易忘了吧。”
曲柏言快速的离开,身后响起汪诚羽的声音,在这牢狱中,尽显凄凉,“妙言,如果我有来生,我是说如果,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