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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家丁和管家都从院子里跑出来,待到门前却全部都停了动作。
流景用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几个想要过来帮忙的侍卫,咬着牙用最后的力气把傅天从马上抱下来,然后往大门里走,末了连头都没有回的吩咐了一句“飞鸽传书,五日之内朕要看见秦御医。”
这句声音不大的话震撼了在场所有的人,连刚刚跑出来想要说话的婉儿都当即愣住。
而木清寒坐在马上的身躯明显的一震,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险些稳不住身型,却还是应了句:“臣,遵旨。”便掉转马头,绝尘而去。
“准备热水,匕首,粽子,回客栈拿药。”前半句流景是对着山庄的管家说的,后半句则是吩咐粽子。然后便抱着傅天往院子深处走。
管家赶紧吩咐人手去准备,婉儿则是快跑了几步去给流景开门。流景直到把傅天抱进房间,安放到床上,并且压着气探过鼻息,这才算了稍稍放松了一点。
还好,鼻息虽然微弱,但气脉还算平稳。
婉儿站在房门边上,不敢出声,眼睛却是红的和兔子一样,流景回身见了,淡淡的说了句:“朕不会让他死。”这话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婉儿听还是说给自己的。婉儿盯着流景又看看趴在床上的傅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流景让粽子帮忙把傅天给扶坐起来,必须把傅天弄醒,如果是昏迷中,肌肉不收缩,血会流的更多。
出京之时,粽子不顾流景的反对带齐了各种的金疮药和止血药,现在看来,到的确是派上了用场。这些都是宫中御医特调的方子,比一般的药功效强上数倍。
特质的熏香让傅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流景见了,眼眶又是一红,却只是强装镇定的看着傅天的眼睛:“是犬齿倒钩箭。”
“流景,我信你。”傅天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扯了个虚弱的笑容出来,然后便是平淡至极的五个字,没有丝毫的迟疑,透着全然的信任。
流景感觉自己的心跳空了几拍。看着傅天的眼睛里带上从未有过的光彩。
【流景,我信你。】
傅天,你这个混蛋,被我害成这样还说什么你信我,你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卷一 繁华清平乐 谁怜陌上花 第二十三章 身份
更新时间:2012…2…28 19:49:04 本章字数:2492
“我只在书上看过这种箭,箭头是人字型的倒钩,并且密布细小的倒刺,用一般取倒钩的方法恐怕不行,倒刺会牵连血肉造成开放性的大出血,如果是那样,你一定会没命。”流景压着喉咙里的哽咽,用尽量平稳的语调看着傅天陈诉完毕。衣袖下的手指抠进了皮肉里,流景其实有点希望傅天现在骂自己一句的,这样也许自己便不需要如此的强作镇定。
“好。”傅天却只是看着流景,淡淡的说了一个字。流景的眉毛皱在一起:“我在说,也许你会没命的!你居然还说好。傅天,你为什么要来?”流景被傅天那淡定的语气弄的直接就火了,甚至不顾周围还有粽子、婉儿以及管家在场,全然忘记了自己一贯的隐忍自持,眼中血丝密布,却仍旧倔强的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你还有力气骂我,证明你没有受伤,当然是好。流景,如果我今天就这么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原谅我?”傅天的伤势让他根本没有力气去拉住流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胳膊,就连这么长的一个句子都说的断断续续,不再是那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也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战神,此时的傅天,脸色苍白,额头的发被冷汗侵染得透彻,就连那薄薄的嘴唇都已经失了血色。
流景盯着傅天的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不会原谅你,如果你敢就这么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没了刚刚的火气,流景的声音轻飘虚乎,可任谁也听得出,语气里边的担心,傅天又是一笑:“开始吧,流景,我信你。”
还是没有一点点迟疑态度的相信,流景咬着牙齿点了点头,让粽子端了烛台过来点燃,又命婉儿将止血药准备停当。让管家扶住傅天的上半身,用匕首先切断箭尾再割开了已经全红的衣衫,将伤口彻底的暴露出来。
因为箭头细小,伤口其实并不大,但仍有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处冒出来,流景已是一头的冷汗,命婉儿先拿纱布放进傅天口中让他咬着,以免稍后的疼痛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碍事,动手吧。”傅天却拒绝了,口气依旧是温柔,流景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傅天。”流景自傅天身后叫着那人的名字。
“我在。”
“风筝很漂亮。”流景喃喃的说着话,好像是情人间的耳语,傅天虚弱的一笑:“你喜欢就好。”
“傅天。”
“我在。”
“我信你。”
三字出口,流景趁着傅天失神的空档利落的将烫的通红的匕首直插入傅天的血肉当中,手腕快速的转动,将那不大的箭头连着周遭的血肉一同剜下,再夺过婉儿手中的止血药毫不犹豫的按到伤口处,使力的按压,希望喷薄而出的血液能尽快止住,嘴上不忘和傅天搭着话,不让他昏迷过去“傅天,你知道我是谁吗?”
“流……景。”从始至终傅天都紧咬着牙关,连一声闷哼都未曾暴露出来过,听到流景低声的询问,松了牙齿,断续的念着他的名字。语气依旧温柔如初。
“我是当今天子,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不准闭上眼睛。”流景终于还是说了,就目前血流量来看,只要傅天不昏迷的话,因为疼痛所导致的肌肉收缩应该可以很大程度上的抑制住血流的速度,所以流景专挑最能给人震撼的话说,希望以此能够使傅天坚持更久的时间。
“你是要我向你跪拜吗?”傅天突然笑了出来,这倒是出乎流景的预料之外。这句话被傅天说的极其清楚,虽是带着笑意,但内里却有点嘲讽的味道,流景不知道傅天这是在嘲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伤好之后加官进爵都可以,现在,我命令你必须活着。”流景看着手中的纱布已经被血液侵染成鲜红,心中有点慌乱,几乎是口不择言的应对着傅天的话,示意婉儿赶紧换纱布。
“你是用哪个身份命令我?”傅天脸上的血色已经全然褪去,冷汗顺着鬓角眉梢像水一样滴淌下来,但嘴上却还有闲情逸致和流景周旋。
流景接过婉儿刚敷好药的纱布,迅速果断的换下了按在傅天伤口上已经全红的纱布,几乎是没经大脑的说了句:“我是皇上,这就是圣旨。”
话音刚落,傅天便大笑出声,流景都能感觉到掌下的皮肤因为这笑声而颤动,大量的血液因为震动汩汩而出,流景当即白了脸色:“傅天,你……”
任谁也想不到,此时的傅天竟然还有力气转身,并且用不大却很强势的力道抓住了流景的一只手腕:“流景。”
流景被傅天攥在手中的那只腕子开始无可抑制的颤抖:“你疯了?!转过去!”
傅天却只是固执的看着流景的眼睛:“流景。”
声音因为失血而显得低迷,流景被他叫的简直乱了心神,又不敢使力,怕会扯动傅天后背上还没有止住血的伤口。
“我在,你听话,转过去,让我把血先止住,好吗?”流景此刻哪里还敢和傅天硬碰硬,几乎是哄小孩子的商量口吻,周围或站或坐的三个人全然的缄默,个个低垂着头,看不清心思。也或者他们只是觉得此刻的两人根本就像存在与另一个旁人根本无法介入的环境当中,周围的一切人事物都不过是摆设而已。
“好,我用流景的身份命令你,不许死,可以了吗?”流景拗不过傅天的固执,只好低了声音继续哄他,傅天这才像是满意了一般的转回身,任由流景帮他继续做着止血的工作。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过一句话,流景全神贯注的按压这傅天的伤口和几个大穴,地上已经遍布了被血侵染的鲜红的纱布,傅天的血流量慢慢的在减少,流景在傅天耳朵边低声唤他的名字“傅天。”
“我在。”傅天的体温已经开始下降,却仍旧隐忍着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回应着流景,婉儿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就连粽子都低首不语,那跟了傅天几年的管家只是皱着眉毛,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沐清寒推门而入的时候,傅天的血终于是被完全的止住,伤口过大,流景就一遍一遍的拿御用的金创药往伤口上撒,傅天的眼神已经开始有点涣散,眼看着就要陷入到昏迷当中。
卷一 繁华清平乐 谁怜陌上花 第二十四章 氤氲
更新时间:2012…2…28 19:49:09 本章字数:2176
“启禀皇上,已飞鸽传书招秦御医五日之内赶到。”沐清寒掀了衣摆的前襟,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
“嗯。”流景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傅天的后背,只随口的应着,连让沐清寒平身的事情都全然忘记了。直到他拿过婉儿准备的下一块纱布准备做最后处理的时候,眼角才瞥见仍旧僵直的跪拜在地上的沐清寒。
流景的手忍不住一僵,自己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先不说当着这些人的面彻底的掀去了那层淡定自若的面具,就连这唯一可以称之为朋友的沐清寒都完全没有进入过自己的视线,而心思几乎是完完整整的全都倾覆在了傅天一个人的身上。
这内里所代表的含义,几乎让流景控制不住的颤抖。
“清寒,你去休息吧。”动了动嘴唇,流景却也只是说了这几个字出来。他是君,他是臣,难道还要说对不起我忘记让你平身了不成……
沐清寒仍是恭敬的平身作揖之后退出门外,但没人看见,他眼角眉梢里边的冷寒以及浓浓的不甘。
撤了桌上的熏香,傅天几乎是瞬间就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流景让婉儿去再备些热水,管家识相的跟着婉儿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下白着一张脸嘴角哆哆嗦嗦的粽子看着仍旧坐在傅天床边的流景,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朕见不得你这窝囊的模样。”流景拿着湿帕子把傅天额头的冷汗擦去,才回头对上粽子的苦瓜脸,语气因为取箭的顺利而柔和了不少,至少是没了刚回来时候的那种冷然的煞气。
“皇上,您要不要先去沐浴更衣,这里粽子会好生顾着的。”粽子还是跪了,五体投地的膜拜,然后才用极小的声音将这话说出口。
纵使他从小就入宫做了宦官,但不代表粽子是傻子,流景和傅天之间的气场,几乎已经到了隔绝众人的地步,如果现在还有人能说他们只是救命之恩的关系,粽子觉着那人真的要自剜双目以谢天下了。
可粽子没法说更多的话,只能继续着自己的职责,几乎是恳求的让流景也稍事休息一下,如此狼狈的流景 ,如此人情的流景,对于这自小就侍奉在景帝跟前的小太监,不得不说是一种超越了认知的震撼,特别是,流景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男子。
“罢了,你去打水,我就在这屏风后洗一下,去吧。”流景顺着粽子的视线,低了头,看见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半边衣衫和被汗水侵湿的头发,想着的确也该收拾停当,但又不敢离开傅天远了,想着便决定就着屏风处理下自己就好,傅天现在还是最危险的时期,他不想这时候留他一人。
粽子领旨就准备出去,却又被流景一声唤住:“粽子,让婉儿先把药煎了。”说完才摆手让粽子出去。
床上的傅天因为伤口在背部,只能趴着,歪着脑袋斜斜的枕着点枕头,眼睛闭的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虽是昏迷,却一点也看不出落寞。
流景手里攥着湿帕子,指尖弯曲的动作越来越大,就像心里的那根刺一样,抠进血肉,但不自知。
终于还是将自己的身份说与他听了,本来以为他会惊讶或者比较容易压制,可事实上,傅天好像根本就没在意一般,这样一个桀骜难训的人,大概真的觉得即使自己是皇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又好像是一种释然的轻松。流景就低首看着傅天,等粽子打来了水,侍候自己沐浴更衣。
温热的水将流景整个包裹进去,带上了莫名的温暖,粽子在一旁小心的侍候着,不知道为何,竟然不敢去看流景那双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眸子。
主子的确是变了,少了清冷,多了点人味儿,倘若此时与主子隔了一道屏风的是个倾城的佳人倒未尝不是件美事。可那傅天,粽子不得不在心里暗暗替流景捏了把冷汗。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流景会如此的纠结于傅天背上那一箭,怕是这次,他又成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