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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坐在马车之上,颠颠簸簸,沐清寒这次派了很多人跟着,流景想拒绝,可沐清寒很坚持,坚持到快要忘了君臣的礼数。可流景终究是没有怪罪与他,之前被行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傅天及时出现,自己哪里还有命坐在这马车里边。反正迟早是要和他说的,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何区别。
马车停住,流景站在大门前,命了人去叩门,流景静静的站在门前等着,门开的时候流景却没想到会是傅天。
“清寒,你们在这候着。”流景看着眼前的男人依旧是眼角弯弯的笑着,看自己带了这么多的侍卫好像也没有诧异之色,便吩咐了沐清寒,就要往门里进去。
“陛……”一字出口,沐清寒就被流景淡淡的眼神给制止住,临时改了口:“公子,我随您进去吧。”沐清寒这话说的恭敬,却也坚持,他以为流景会同意,可流景只是拿那淡的好像没有含义的眼神看着他,最后沐清寒只好妥协,微微后退一步,任流景跟着那一脸笑意的男人进了大门。
沐清寒对傅天很缺乏好感,这男人好看的过分,眯眼笑着的时候看着就像一只藏了尾巴的狐狸。可他只是一介臣子,皇帝要做的事情,轮不到他品评。可沐清寒就是觉着这傅天有问题,尽管是他亲自汇报了傅天的情况给流景,但他就是有一种不安的直觉。
“婉儿说,你会回来,我便信了,果然,你真的回来了。”傅天领着流景直接进了内堂的大厅,命人上了茶才语带笑意的开口。
“我明日便要走了,想单独谢你。”流景端了茶盏,却没有喝,抬头不经意的看看端茶给自己的人,不是婉儿。
“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来打扰。”流景的小心被傅天看在眼里,可他只假装没有发现,将下人都赶出去,引着流景去了大厅后边的小花园。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夕阳的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散在地面上,影影灼灼,倒别有一番风情。流景看着地上的碎光,却迟迟没有开口。傅天站在他对面不足五步的距离,低头看着他,却也不催促。
“婉儿说,这山庄已经好多年了。”一阵风吹过,流景淡淡的声音便被吹的有点破碎,傅天只低声应了一下,却不接口。
“救命之恩,不敢言谢,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傅天不接话,流景只好自顾自说,因为从来没有这般与人道谢过,声音便越发的低了,可语气里边带着坚持。
身为一个帝王,很多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的人,为他赴汤蹈火都是一种责任和义务,他流景从来不需要向人道谢。可傅天不同,流景想,他是可以不救自己的,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可他还是救了,那便是恩情。
“你能给我什么?”傅天的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流景一愣。平日里总是没有表情的脸竟带上了些许的迟疑。
“只要你想要的,权利抑或是金钱,都可以。“流景抬头,脸上带着笃定,等待着傅天的回复。
“可惜了,这前一样傅天无意,后一样,傅天不缺,你把身体养好便不算辜负了我救你的一番心意。”傅天的声音清亮,字字句句咬的真切,流景却听得更加疑惑,这天下竟还有人不爱权势金钱,只说要自己把身体养好。心中有一股陌生的暖流,充斥在肺腑之间,搅的人心神无法安宁。
“傅天,你为什么要救我?”只是下意识的,流景再次问出了那个至今没有被好好解答的疑惑,可这一次,语气中不再是防范和戒备,那清清淡淡的字句里,弥漫着真正的感激之情。流景未觉,傅天却是听懂了。
卷一 繁华清平乐 谁怜陌上花 第五章 回朝
更新时间:2012…2…28 19:47:42 本章字数:2113
十日之后,身染风寒的皇帝大病痊愈,再登朝堂。脸上仍是清清冷冷的,明黄的龙袍衬着,威仪却更胜先帝。
好不容易下了朝,流景直接进了御书房,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皱了皱眉毛,却还是没有一丝迟疑的走过去,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几本,却都是关于那启月教又暗杀了哪部的官员,教众又增加了多少。
启月教本是江湖第一大的邪教,初始之时,只是在江湖上与各大正派为敌,斩杀正派人士,宣扬些鬼神之说,用以扩大势力。据说这启月教的教主行踪诡秘,没有几人识得他的真实面目,此人上可通天,下可入地,无所不能,传到最神之处甚至可以为人续命,起死回生。
早些年,流景尚未亲政之时便对这邪教有所听闻,但朝堂和江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朝廷中也有江湖之人,但江湖之事,朝廷却未必每件都要去插手。但近些年来,特别是景帝正式掌权之后,邪教的势力竟然从山东开始往京师扩张,不但暗杀官员,这次更是趁着景帝出游,差点要了他这皇帝的性命。这已经不只是江湖之事,流景心中已有了打算,若不尽速除去,恐怕他日必是大患。
宣了沐清寒来觐见,流景端坐在龙椅之上,眉间夹着一丝细纹。不止是这些,看了几本奏折,这启月教的目标像是朝南而去,南方,江南,傅天。
“皇上,沐将军到了,在门外候着呢。”贴身的太监粽子打门外进来,脚步轻的和猫似的,喏喏的走到流景进前禀报。
“宣。”
“宣沐清寒将军觐见。”粽子的嗓音拔高了几度,随后沐清寒便低首而入,撩了朝服便是伏地一拜“臣,沐清寒奉旨觐见。”声音朗似晨钟,语气谦卑恭敬。
“起来吧。”流景手里依旧捧着奏折,挥手让沐清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清寒,此次朕出宫时日过长,启月教的势力已经开始向南拓展,之前几次士兵镇压未果,这次,恐怕还要辛苦爱卿。”
“臣,领旨。”
“粽子,你们都下去。”流景待沐清寒说完便遣了侍卫宫娥,然后才又开口。
“清寒,启月教这次埋伏暗杀,怕是已经对这江山虎视眈眈,目前来看,势力已是不容小觑,此战,不能输。”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将为皇上除了这忤逆叛国的邪教。”看流景走下龙椅,沐清寒也赶紧起身,俯首回到。
“朕要你的人头有何用,所以你要平安回来。”流景扶起沐清寒作揖的身子,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语气却是温和,沐清寒一愣,然后直视进流景的眸子里。
流景啊,有你这句话,我沐清寒就是为你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你要我平安回来,我便一定做到。
江南 启月教总坛
“教主,朝廷又派了人前往山东,这次还是那沐清寒。”青衣的男子跪在高椅之下,而高椅之上的人眯着眼睛,满脸的不屑,沐清寒又如何,就算是司徒流景亲自来了,他也不曾怕过。
傅天命人将原本前往京师的人马撤回,顺着山东一路南下,心中便是早已有了新的计划。听着手下的禀报,又想起半月之前那小皇帝执拗的瞅着自己,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权利金钱,他傅天是真的不缺,亦是不屑,他要的是他的江山,不仅要,他还有把握让那小皇帝亲自双手奉上。司徒流景,好戏才刚刚开始,我傅天所受的苦,迟早有一天要让你十倍的去尝受一遍,第一步,我就要告诉你,什么叫做背叛……
大将军沐清寒出城已是一月,阵前连连捷报,流景坐在龙椅上,每日听着,心中甚是欣慰。可他还是有那么一个梗,卡在锁骨下边的位置,不上不下的,梗得难受。
想那日,傅天为了救他,嗜杀了多少启月教的教众,而启月教最近的目标显然就是江南,莫不是那邪教的教主要去报复吧。可转念又一想,也许只是刚巧,但心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担心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江南柳香院的一个雅间之内,时而高亢时而晦涩的声音轮番的起伏着。
傅天临窗而立,黑色的斗篷掩去了他的大半张脸,斜视着床上两个衣着清凉的女子,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地上跪了一列的人,连头都不敢抬,最前面的两个更是已经吓得浑身瑟瑟的发抖。
“教主,属下办事不利,让那沐清寒钻了空子,请教主再给属下一个机会,这次一定提了沐清寒的头来谢罪。”跪在最前面的那人被傅天盯着,说话都有点不怎么利索,可为了小命还在恳恳的诅咒发誓,傅天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不多看地上的人一眼,而后便从屏风后的暗门去了隔间,再从隔间出了大门。
等负责处理的人按照指示于半刻钟之后再步入这个房间,刚刚还是一屋子的人变成了一屋子的尸体。个个脸色泛青,嘴角带血,教主这夺魂弑命岂是寻常的毒药,若不是掐着时辰,只需一闻,便要命丧黄泉了。
傅天出了柳香院的后门,心中的气还未全消,他是没指望那些饭桶一样的手下真的能取了沐清寒的脑袋,毕竟只是一面,他也看出那沐清寒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接连损失了如此众多的教众,让他不得不怀疑,即使只是一个虚幌的山东总坛,也的确是该换人去守着了。
卷一 繁华清平乐 谁怜陌上花 第六章 再见
更新时间:2012…2…28 19:47:47 本章字数:2826
战前捷报,沐清寒在短短一个半月之内,绞杀启月教众过万,捣毁启月教六个分坛。龙椅上的流景安静的听着传报官的话,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眉间的细纹却是抚平了不少。
下朝之后,流景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直接去御书房,而是去了德惠宫给太后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流景并未脱去龙袍,进入殿内便对着景太后单膝一跪,景太后赶紧从坐榻上起身,扶了流景起来。
“起来起来,景儿啊,最近天气凉了,要多加件衣服,看看这手都凉成什么样子了。”景太后拉着流景坐到坐榻之上,流景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说:“母后放心,儿臣会注意的。”
母子俩相互看着,有宫娥奉了茶上来,流景也没有去接,看看宫娥又看向自己的母后,景太后太过了解自己的儿子,便遣了一干的太监宫娥,然后才微笑的转向流景,示意他可以说出此次的目的。
“母后,山东邪教已被沐将军缴数了大半,京中的这边安尧也安顿的差不多了,儿臣这次来是想和母后禀报,不日,朕要再下江南。”景太后很是诧异,原因却不止是因为流景想要再去江南,而是当流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向淡然清冽的眸子里边,好像闪过瞬间的光彩。
“听闻沐将军是于你遇刺一个月之后在一个小山庄找到你的,景儿这次,难道还是要去那山庄?”景太后脸上的微笑不减,语气也轻柔舒缓,但她心里却开始疑惑,流景天性清冷淡然,还从未见他有过如此表情,如此心念。
“江南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儿臣只是贪恋景色。”流景看着景太后,沉着的回答。
“景儿啊,我听闻那邪教的势力似乎也在往南方发展,你这时候去会不会太危险?还是你有什么挂心的人,不如直接接她进宫。安司马那立后的折子可是都要推到哀家面前了。”景太后嘴角的笑容在说这话的时候扩大了几分,流景表面虽是没有多出一丝表情,眼前却闪过傅天总是眼角带笑的脸。
“让母后忧心了,儿臣这次一定会多加防备。”流景敛下双目,并不接景太后的话,随后就起身跪安了。
独自躺在寝宫的龙榻之上,流景心中闪过一丝念想,挂心的人,傅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始终不肯接受答谢,他那日只说要自己养好身体,如今这身子已经彻底康复,去再见他一面,其实只是为了告诉他,自己没有辜负这恩情。何况,一个男人,又怎会是让自己挂心之人。
想通了,便也不再纠结,清月如钩,流景打定了主意便是一夜安眠。
皇帝出京当日,傅天便收到了探子的飞鸽传书,手中捻着一方字条,傅天站在高阶之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司徒流景啊,你还真是个乖孩子,事事都肯顺着我的意思,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太早杀你。
狭长的凤眼微眯,明明是笑,却掩不住里面的残忍。傅天心中有了一个新的计划,所谓背叛,也是人成长的一部分,你怎么可以不懂呢?
此次,流景仍旧是微服南下,龙辇步上的是去往往年秋日围猎的行宫,而真正属于皇帝的马车则是一路南下,直奔江南。
马车之上的流景偶尔掀了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待马车出了京城便下了马车换上高头骏马。秋日临近,北方的树木大多已经褪却了招摇的绿,换上了一地的黄,流景心中却是舒畅的。再过几日,过了长江,便会是另一番景致了。
车马劳顿,走走停停,整整半月之后,流景才又回到了当初遇刺的那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