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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这成长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
流景保持着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等安尧说完半天,才眯了眼睛,淡淡道“如此,依司马大人之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这……”安尧本是想了几条计策,可他对上流景的眼,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好像只要说出来了,自己的私心便会被流景轻易看穿一样。
是,流景此时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凌厉而睿智,像把剑,锋利而危险,带着直指人心的能力。
“雅娴公主原是明月山庄的丫鬟,这事儿想必众爱卿也都有所耳闻,如今,朕这皇妹与沐清寒将军就在江南的明月山庄之内。”流景也不等安尧思考完,而是直接又下了一剂猛药。
婉儿的出身其实并不算秘密,只是没人会真的当着皇上的面提出来,出身民间的公主,在朝中并不只有美谈,这些官宦世家的人,把门第看得比性命还重,怎么可能不在背地里讨论这飞上枝头变了凤凰的女子。
只是一方面震慑于皇帝和太后对于雅娴公主的厚爱,另一方面,也是怕得罪了当朝第一大将军沐清寒。如今却是皇帝亲口将雅娴公主的身世说了出来,朝堂之下的大臣各个瞪圆了眼珠里,不停的转悠着,心中转了几百道弯弯想要猜出皇帝这话到底该怎么接才妥当。
“说到朕的皇妹,朕与她到也的确是在那明月山庄里结下的缘分。所以,这傅天,与朕也是有数面之缘,当日受国尚大将军沐清寒所托将雅娴公主送到京城的人也是这个傅天。”流景这话一出,底下的几个职位比较低,低到无法用暗中的渠道得知这些消息的臣子已经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保傅天?可是也没人说要像对付启月教那样对付这青莲教啊?信任傅天?
信任……
最先想到这个词的人是粽子,因为是侧身面对着流景,脸上那抹从惊吓随即便转为了然的表情全程落入了流景的眼中。
第二个人便是安尧,他抬头看进流景的眼睛里边,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久久的对视 ,直到皇帝的眼里出现了不耐的神色,安尧才惊觉,自己刚刚已经算得上是大不敬了。赶紧收回目光,脸色却是极差的,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可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安尧的身体突然轻颤了一下,然后是深深的叹息,再然后,那总是稳重而强势的气质瞬间覆灭,整个人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似的。只低着头,再不肯说一句话。
“雅娴公主躬亲孝顺,温婉端庄。国尚大将军沐清寒为国立下战功无数。郎才女貌实属天作之合。日前因朕身体不适,雅娴公主毅然推迟大婚,日夜侍奉在朕左右。所以朕决定,亲驾江南,为二人主持大婚,地点就定在明月山庄。自朕出京之日起,朝中事务,无论大小皆有左司马安尧代为处理。圣旨稍后就会拟出,司马大人,退朝之后,你就直接回司马府等着圣旨吧。退朝。”流景清冷的将这一大段的口谕宣完,垂了眼帘看着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的安尧,不屑的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打龙椅上起身,在众人跪拜的山呼万岁声中大步离开了。
清平宫内,流景脱了龙袍,把自己整个投入热水之中,粽子隔着屏风侍候着,眼睛里带着点焦急,却迟迟不敢出声。
“粽子,你可以说了。”流景像是长了透视眼一样,把头舒服的往旁边一枕,闭了眼睛。
“皇上,您真的要再去江南?”粽子隔着屏风跪了下来,语气带着恳切。他心里边其实也知道,这圣旨都已经送到司马府了,问这一句实属多余,可粽子就是忍不住要问。不为别的,只为屏风隔着的那个人是自小就被自己侍奉着的司徒流景。
“是。”流景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字。却因为这一个简单的音节心中顿然释怀。
是,他要再去江南。
是,他要亲自去确定答案。
是,他要见傅天。
是,他,想念他。
是,他,喜欢他……
“皇上,奴才有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讲出来。”粽子耳朵里边听着流景这毫不犹豫的一个【是】字,其实已经明白多说无益,小皇帝这是对自己下了决心了,可有些话有些事儿不让粽子说出口,那真的比凌迟了他还要来的痛苦。虽然这话只是猜测,虽然这话如何也不应该由他一个宦官说出口。
“讲。”
“皇上,粽子自小就服侍皇上,这么多年,粽子一直都深知宫闱生存的道理。可皇上对粽子的恩德却是粽子这条贱命担当不起的……”
“我想见他。”
“……”
流景不等粽子把那一长串的铺垫说完,就直接给了粽子答案。粽子跪在地上的身子抖了又抖:“皇上,您要三思啊。”
“粽子,历朝历代后宫之中都有男宠,朕也是个皇帝,为什么朕不可以?”流景睁开眼睛,隔着屏风看地上的那个矮小的身影,字字句句问的咬牙切齿。
不是不知道粽子在担心什么,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做,对母后会造成伤害,不是不想孝顺,只是,就算是他司徒流景,也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更直白的说,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
脱下明黄的龙袍,他也会冷,他也需要一个人,待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没有,只贪求那温暖也好。难道,就不可以吗?
“皇上,您,真的只把他当成是男宠吗?”粽子咬着牙左右思量了半晌,最后闭着眼睛把这句话问出口,心里已经做好了下一秒就被拖出去斩首的准备。
皇上,奴才不仅当您是主子,更当您是唯一的家人,如果奴才这条贱命可以让您免受伤害的话,死又何惧?死得其所!
粽子那天最后终于保住了脑袋,因为流景在听完粽子那句话之后,不知不觉的就歪在浴桶里边睡着了。等粽子发现的时候,水都已经凉的透彻了,流景却睡的异常安稳,眼角眉梢里边终于没了这几月来从未消散过的哀戚。
粽子那晚却是整夜未眠,跪在流景的床边,一边盘算着如何能帮流景在太后面前周旋,一边想着如何能让傅天顺利入宫不被更多人发现。
最后粽子跪不动了,两条腿的膝盖拧着劲儿的疼,他只好瘫坐在地上,想着那日里在御花园看到的情景,傅天和流景深深的拥抱着彼此,饶是武功都不低的两人,那时却专注的谁都没有发现粽子的存在。
如此的两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宠】字过得去的?
男人不怕风流,却不该轻易情动。更何况是一介帝王?
卷三 相思不苦 缠绵不痛 第六十四章 问题
更新时间:2012…2…28 19:52:30 本章字数:3685
景帝第三次踏上江南的地界,在北方大雪纷飞的时节,这南方不起眼的小镇却仍旧是温暖如春。
不同于之前的两次,这次景帝是宣了圣旨,交代好了朝廷,大大方方的御驾千里去寻自个儿的情人。心境也与之前两次是大不相同了。
流景并没有按照规矩前往江南的行宫,而是仍旧住在了之前的小客栈里边。一路上都行的很急,几乎是快马加鞭的从京城直奔江南,省却了沿途地方官员的朝拜和恭迎。
只是,当流景真的又回到江南那小客栈之时,心情莫名的就轻松了下来,也不急着去明月山庄。流景觉着这次,该是傅天来找自己了。
流景到达江南的第二天,跪在客房门外去求见的人是沐清寒。一身青蓝的衣衫,被阳光晃得带了些儒雅,如果是不熟识的人也许很难想象这样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就是手握当朝最大兵权的国尚大将军。
沐清寒在流景到达江南之时便准备过来迎接,可流景提前就下了圣旨,不许任何官员迎接,皇帝虽然不是微服私访,却是来处理家事,所以沐清寒熬了一夜,第二日天还未亮就从明月山庄出发,骑着闪电直奔这小客栈而来,连向傅天告辞都忘记了。
守在流景门外的粽子很尽责的告诉沐清寒,流景昨夜独自喝了点儿酒,睡的很早,此刻却仍未醒来。沐清寒听完心里有一刻的担忧,可看着粽子的表情就知道,流景的确只是喝了“点”酒,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对着流景的房门一跪,施了君臣之礼,就在门外候着,等着流景醒来。
流景这夜睡的异常安稳,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侧温暖柔软,便是不自觉的循着那热源靠了过去,恍惚中似乎听见有人在耳畔低低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流景……流景……流景……”
一遍一遍的重复低喃,声音温润,带着能够安定人心的魔力,所以流景睡得很沉也很安稳,等他醒过来,毫无意外的,窗外早已是日上三竿。
闭着眼睛,流景凭着直觉伸手搂住身侧的人,是记忆中那个人独有的体温和触感,满意的勾着嘴角,流景也不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开口:“傅天,我回来了。”
嘴唇被轻轻覆上,是流景日思夜想的柔软触觉,身体被紧紧的拥抱住,那样的霸道,好像要把流景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才干休一样。
“流景……”语言总是苍白的,所以傅天也不多说,就这样抱着怀里的人,好像拥抱住的就是这整个天下了。
因为流景提早吩咐了粽子,所以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份安静,傅天就抱着流景,两人都不再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的睡过去,如果不是流景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个不停,搞不好两人就能如此相拥着,一世便这样度过了。
“咕……咕……”
“嗯?呃……哈哈哈哈哈!!!”傅天的反应出奇的愉快,流景却缩在被子里边恨不得一口咬死傅天。
是人都要吃饭吧,为了尽速赶到江南见他,流景这十几日可是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如今这人就在自己身边,乖乖的躺着,心情一放松,肚子自然就会叫唤,这有什么可笑的!!??
“不许笑。”
“我的流景怎么可以这么的……这么的让人爱不释手呢。”傅天搂着流景的手臂没有放松,把脑袋抵着流景的肩窝,边笑边说,流景因为傅天的这个暧昧至极的动作弄得不太舒服,浑身都一颤:“起来吧,我是真的饿了。”虽然不情愿,流景还是睁开眼睛,推推傅天的胸膛,傅天也知道流景的确是饿了,在流景的头发上淡淡的留了一个吻,便松开手臂坐了起来。
少了傅天的温度,流景心里是有一瞬间的失落的,可也就一瞬间,随即流景就来心里骂自己,堂堂一朝天子,竟然有了这怀春少女一样的情怀,情字果然是害人不浅啊……
没有叫粽子进来,流景自己动手更衣,傅天也不着急,还是只里衣斜躺在床上,看着流景。
“把衣服脱了。”流景束好腰带,转回身看着傅天命令道。傅天弯着眉眼就乐了出来,那笑中带着三分邪气,七分的蛊惑,流景咬着后牙槽心说,都是男人,流景你心动个什么劲儿呢?!
傅天看着流景表情丰富了许多的脸,不禁笑得更加得意,半晌之后才懒洋洋的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开始解里衣的带子。
流景看傅天那慢吞吞的动作实在有些不耐烦,轻啧了一声,干脆走过去自己动手,傅天也不阻拦,任由流景把他的里衣直接给脱了,扳着傅天的肩膀将人给转了个身。
怎么会?!
流景的眉毛皱了起来,之前的愉快心情也瞬间荡然无存。太医们说过傅天背后那道伤疤是可以痊愈的,可现在自己眼前的疤痕却如此醒目。
“不是说这疤可以消下去的吗?怎么会?”流景的手指攀上傅天的后背,指尖顺着那凹凸不平的皮肤一寸一寸的摩擦,傅天好像完全不在意的口气:“不碍事,这疤留着也好,好歹是你给我的。”
“你……”流景听完傅天的话本来是有那么一刻生气的,可转念却又明白了傅天话里的深意,这斥责的句子就也说不出口了。
“还疼吗?”
“不疼。”
“傅天,你会怨恨我吗?”
“如果会,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
“嗯。”
……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流景看了一会儿傅天背后那已经变成和皮肤相同颜色,却凸起的疤痕,心中充溢着心疼和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把傅天给赶出宫,太医院的那帮人的确是有能力让这疤痕消失的更彻底的,只是如今,怕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傅天淡定的将里衣穿好,下床将外衣也一一穿戴整齐,然后又走回床边坐下:“不是饿了,出去吃饭。”
“傅天,我有事问你。”流景这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想到此次来江南的另外一个目的,并没有听从傅天的话起身,而是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傅天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嗯。”傅天心中知道流景想问什么,也根本就没打算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