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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琰刚刚下轿时,就看见殿外站了不少人,前面是一位年青公子和一位少女,就猜想到是燕王的弟弟和妹妹了。因为从来没见过,并不知如何对待他们合适,就说:“我也换件衣服,等王爷进来了一起见吧。”
没一会儿工夫,燕王从前院换了衣服进来了,只穿着一件寻常的象牙色缎袍,倒与滕琰一身大红的衣裙不那么搭配。滕琰虽然知道燕王一定会换下亲王服饰,但也没有想到他能穿成这样随便。在燕地,燕王最随意的穿着也比这正式多了。
而滕琰想到府里的人要来拜年行礼,没敢穿太随便,脱了王妃服饰,换的也是可以见客的大衣裳,在燕王面前就显得过于正式了。
但也没时间再去换了,她与燕王并排坐在玉衡殿的正堂里。
殿前的那位公子上来行礼,滕琰仔细地看了看他,与燕王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眼睛,但脸上少了刚毅,气质非常的温和,甚至有此畏缩。这使得他看起来并不是与燕王非常相象。燕王告诉滕琰:“赵祯,我弟弟。”但并没有起来还半礼,滕琰就和他一样坐着没动,只是笑着问:“几岁了?”
“过了年十八岁。”
只比燕王小一岁,却在燕王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
滕琰给了他一套笔墨纸砚、一块玉佩、一把镶宝石的剑,一双鞋袜,还有两串小金鱼。见面礼、认亲礼和新年的压岁钱就都在里面了。
接着是一位看着柔弱的小姐,大约十岁上下,瓜子脸,大眼睛,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你叫什么名字?”
“七娘。”七娘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
“多大了?”
“十一岁。”
滕琰给了她一套金镶玉的首饰、一匣子珍珠、一个黄金做的九连环、两个荷包,同样两串小金鱼。然后拉了七娘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并向赵祯示意,让他坐在燕王那一侧,赵祯一直就站在下面,现在看了看燕王,直到燕王点了点头才侧着身子坐下来。
七娘也偷偷地看了看燕王的脸色,不用说,七娘也很怕燕王。
接着林公公带着原来燕王府的下人们来行礼,飞珠带着燕地来的人行礼。打赏的银锞子早就备好,一拔拔地发了下去。
好在燕王府里人并不太多,又整齐有序,只一会儿,就全见了。
晚饭时,屋子里静静的,只有轻微的筷子与碗碟相撞的声音,不用说赵祯和七娘,就是滕琰都觉得有些憋闷。饭后,看着燕王那张白板脸,滕琰把留下七娘说话的打算取消了。
燕王留在玉衡殿住下了,毕竟是新年,他也不好住到外院去,滕琰则住在外间的榻上,与在燕地时差不多。
躺下后,滕琰听燕王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在燕地时,他们也时常这样在躺下后说上几句话,屋子间隔着帘子,并不太隔音,彼此见不到面,很是随意。
“没有。”滕琰最初是有点不高兴,现在已经想开了。燕王身份高贵,那天自己是过了分,怎么就同这主逗了起来呢?可能是前一段时间两人关系融洽,太放松了,她就把燕王当做前世的领导了,随便开点玩笑活跃气氛。以后,她一定注意尊重燕王,并保持距离。
“我知道多公公一定会告诉皇上的,早上就去解释了。但皇上不信,还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我也没法再多说了。”
滕琰明白燕王是误会了,她有些不高兴是燕王对她摆脸子,明明挺好的关系因为几句玩笑就翻脸,并不是因为让人误会了自己被罚跪而觉得丢了面子。
“这事我并没有在意,毕竟也是我当时说的话让人误会了。再说,你是王爷,我是你的下属,被你罚跪也是应该的。要是真的王妃,可能会觉得没面子,我自然无所谓了。要是皇上因些对王爷印象更好些,还是件好事呢。”
“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也没生气,就是看你不太高兴少说了几句话罢了。”
“我是看你生气才生气的!”
“那我与你开玩笑,你没生气?”滕琰小心地印证。
“你一贯那样无状,我生什么气?再说,你不是自己去罚跪了吗?”
“我才没罚跪。”滕琰真无语了,她只不过是想练练下腰。
“我看见了,你分明是跪在地上。”燕王不信。
“我那是下腰,”滕琰再加上一句,好让燕王明白,“是练舞蹈。”
“你还会舞蹈?”燕王更疑惑了。
只有姬人们才学舞蹈什么的,正经人家的小姐是不可能会这些的,滕琰没想到越描越乱,只得说:“其实我也不大会,只是活动活动。”
“你真是……,算了,睡吧。”
滕琰想也是,误会解开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可是燕王接着说的话让滕琰睡不着了,“明天去鲁王叔府上吃年酒,后天是齐王叔。初十我们摆酒请大家。”
“啊?!”滕琰大吃一惊,什么?摆酒!还在初十!她真怀疑现在的燕王府有没有能力承办这样大型的活动。
燕王解释一下,“是皇祖父定的日子,今年,我是第一次摆洒请客。还有昭阳定在正月十四,我们到时候都得去。”
滕琰明白这里的习俗,摆酒都是连着好几天的,但第一天,日子是专门招待身份最高贵的人。燕王府要摆酒,自然要请皇亲国戚,“皇上来吗?”她突然有预感,皇上一定会来的。
“皇祖父一定会参加的,还让大家都来,不止我这里,别处也一样。”
“那王爷怎么才说?”滕琰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头发简单地挽了挽,把被褥送到燕王的床上。开口叫外面的人把林公公、飞珠和燕王府里的大管事找过来。
燕王府摆年酒,基本相当于一场大型的晚会,在时间上应该更长,滕琰在原来的开国公府不是没准备过,每次都要劳心劳地准备很久,那还是对家里的情况非常熟悉,手下的人都用顺手了。
现在?滕琰头痛,燕王府什么样,她还不清楚呢!
燕王见滕琰如此紧张,也坐了起来,“请个年酒,也能让王妃如此?”
“要是在燕地,自然不用。”滕琰苦笑了一下说:“这里的情形,我并不了解,就如王爷你带了一群不熟悉的兵,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打仗,能打胜吗?”
燕王不喜欢参与庶务,但他素来精明,马上也起身穿了衣服,跟着滕琰到了外面的屋子,滕琰知道她这一句话,燕王会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她刚刚想到的,皇上是想看看燕王府的酒宴办得怎么样?也就是看看燕王或自己的水平?
所以她又问: “我们王府宴客怎么准备?想要什么效果?”
“务必要好。”燕王马上沉声答到。
滕琰觉得压力不小。
林公公和飞珠都是一脸吃惊地来了,这个时候叫他们一定是有大事,只一听滕琰的话,两个人的面色都变了,经常管家理事的人都知道,这个问题难度不小。
一会工夫,大管事也到了,这个大管事姓张,也是内侍,滕琰刚刚见过,当时的印象就一般,一听说要摆酒,脸上一片的茫然,根本就没有什么头绪,反倒有些害怕的意思。
滕琰就一项项地问他,还好,府里的事情他还算清楚。
不到半个时辰,滕琰就得出结论,困难很多,首先燕王府内的人比较少,现在府里满打满算才一百多人,当初燕王北上时带走了一些,但这次回来,并没有完全带回来,滕琰手下的人也少。
人少是最大的硬伤,厨师、侍女、管事都不够用,歌舞姬人一个都没有,要说燕王府也有多的,那就是侍卫,燕王的卫队有几百人,滕琰也有一个卫队,人只比燕王少一点,但现在侍卫多没用啊。
其次,燕王府宴客的东西恐怕也不全,从桌椅到碗碟,还有酒杯酒壶什么的,每一样都不能少。
再有,就是燕王府里没有那么多的食物,这次确定下来回京城,燕王那里先派了人回来做些准备,但那时,并没有想到还要在京城摆酒,燕王建府后还从来没有摆过年酒。
而第一次摆年酒,就是最高层次的。滕琰虽然还没有认全皇亲国戚们,但不影响她知道人员数量,要请的人男女加在一起大约有两百人,而这两百人都不会自己前来,而是每人要带着不少的下人。这些下人也要在府里招待,这样就得有数千人!
就是滕琰准备大型活动经验丰富,现在面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局面,也觉得难办得很。
燕王沉吟了一下,对滕琰说:“要是缺什么,我去找皇祖父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如果缺什么都找皇上要,燕王府就不用办什么酒宴了,直接到皇宫去算了!滕琰在燕王的眼睛里分明也看出了这个想法。她下了决心,“王爷说务必办好,就一定要办好!”
滕琰两世为人,都能在工作上取得很好成绩,固然与她的能力是分不开的,但有能力的人多得很,却并不一定都能成功。滕琰超过大多数人的地方是,无论多么大的困难,她都会百折不挠地解决去解决,而且还要圆满完成。
困难固然多,但也不是没有有利条件。燕王府滕琰虽然没全逛一遍,但从大门到后院走了一次,心里大概有个轮廓,格局很大,殿阁林立,地方是不愁了。
人手虽然少,但胜在听话可信,从燕地带来的人不用说,就是燕王府里的人对燕王是俯首贴耳,也就等于对自己俯首贴耳。
更重要的是,没有预算制约!滕琰深知为了不超预算,有时得做多大的努力。
“京城春节期间商铺是不是营业?”滕琰记得除夕她进京城时,虽然坐在轿子里,并没有看见外面的情景,但一直听到外面热闹非凡。这个时代,南方比起燕地来,经济要繁荣得多,燕地在春节间,商铺基本都歇业了,而京城未必。
看张公公点头,滕琰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只要有商铺开业就好办!
“张公公,你将府里宴客的用具一一列出来,包括库房内的,并都准备出来,明天下午我从鲁王府回来时要看到清单,并且检查各类物品。有问题吗?”滕琰当仁不让地安排上了。
“是。”张公公一面应着,一面斜眼偷看了燕王一眼,燕王的脸上没有不满意的表情,要知道,自从他到燕王府后,还没看到这有人在燕王面前这样大声地说话。
“飞珠,你和林公公带着人,明天去商铺,看看外面能买到什么样的菜蔬、瓜果、器皿之类的,和合适的可以定下来。”
第二天,滕琰与燕王一同去鲁王家吃年酒时,滕琰就特别观察了一番。与宫中没有多少区别,一样是这些人,一样是吃喝,一样看表演,只是地方稍小了些,东西略差了些。
跟去的下人也来回覆,他们被分门别类带到不同的地方,摆的是流水席,一拔吃完换下一拔,有肉有菜,有鲁王府的管事们陪着。
张公公的清单也交了上来,滕琰又亲自去库房看了一次,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一些,燕王的家底很厚,库里有不少东西可以拿出来用,只要清洗一下就行。
就是有些不够用的,按飞珠和林公公所说,也都能买到。
问题最大的是食物,想买一些普通的东西自然不用愁,可是要请包括皇上在内的贵人们,总不能只上一些一般的东西吧。高档食材本来就有很多在外面买不到,就是稍差一些的,现在市面上大也是都缺货,年前已经让人采购一空了,偶尔有些商铺还有一些,数量也非常的少。
滕琰想了想,与燕王商量,“我们这次的宴会就办成主题为草原风情的吧。”
“宴席还有什么主题?”燕王奇怪。
“我们如果办与大家一样的宴席,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不如别人。”滕琰讲给燕王听,“所以,我们就另辟蹊径,不只简单地办个宴席,而是有内容、有特色,不同一般的宴会。”
听滕琰把她的构思说完,燕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后说:“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还装着什么?”
滕琰笑笑说:“王爷要是没有什么意见,我就着手安排了。”
滕琰先做了个简单地计划书,把宴会的流程定了下来,又确定了各项工作的负责人,明确了责任,一项项地落实下去。
现在她真的庆幸把飞珠带来了,经过锻炼,飞珠的能力够得上在大型企业当中层管理人员,她能替滕琰总揽全局。滕琰天天在各王府里喝年酒时,宴会的准备工作都是飞珠作主。
林公公虽然是燕王身边第一个用得着的人,但他却没有飞珠的能力。但林公公对京城、对燕王府情况熟悉,跟着飞珠也能帮不少的忙。
滕琰在一心忙着宴会时,接到了姚达的拜贴。
到了京城,送到燕王府的拜贴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