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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琰在一心忙着宴会时,接到了姚达的拜贴。
到了京城,送到燕王府的拜贴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京城的权贵、燕王的亲友、来自燕地的士子,燕王只挑了很少的回贴约见。而滕琰,只是见了几个跟同夫君过来的正室娘子,她在这里没有熟人。
当滕琰听说有一张拜贴是专给自己的,还很奇怪。看到拜贴的名字,滕琰不觉笑了,前些天还听到了姚达的消息,没想到现在就能见到了。
让人马上回了贴,约了初七下午申时请姚达到燕王府坐客。
滕琰告诉了燕王,他也欣然地表示要见姚达一面。
姚达比三年前还要风流倜傥,他一身月白的袍子,头上只简单地用一只白玉簪,目若点漆,面带春风,见了燕王和滕琰,也只是潇洒地一揖,“燕王安好,表妹安好。”
滕琰笑着回礼,“表哥,你就打算一直如诗仙般四处游玩,不回燕都了吗?姑父姑母倚门望归呢。”滕琰在燕地见过姚达的父母,对于姚达这样的儿子,他们也是又爱又恨。
离家三年,名气已经传遍江南江北,就是姚家的几位大家,在南方也没有姚达的名气大。但儿行千里,家里又怎能不想念担忧!是故滕琰开口就问。
“我要是不打算回燕都,怎么会来见表妹呢?”
姚达一开口就让滕琰恨不得说他几句,想来他的性格怎么也改不了了。燕王亲自接见,滕琰一点也没有避嫌地见表哥,在姚达看来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说起话来只是从自己内心出发。但正是他这种赤子之心,令人非常欣赏,滕琰开心地笑了,“那表哥什么时候动身?要不同我们一起回燕地吧。”
“本想在年前就回燕都的,但与几个朋友一起去西湖,耽误了时间,回到京城就留在此地了,想看过上元节的灯再走。王爷和表妹什么时候走?”
滕琰看了一眼燕王,虽然他们商量过想过了上元节就走,但也得皇上同意。燕王说:“我们过了正月就走。”
滕琰想,这大约是燕王与皇上最后商议的结果,也跟着点了点头。
“好啊,跟着你们走,一定方便,就这样定了吧。”姚达不以为意。
“表哥,西湖的景色美吗?”滕琰自然是去过西湖,但那是成百上千年后,现在的西湖什么样呢?她真好奇。
“那真是风月无边呢!”姚达慨叹,与滕琰细说起他这几年的见闻。
燕王也听得津津有味。就是滕琰向姚达介绍北地眼下的情况时,他也跟着说上几句。燕王不知什么时候有些变了,这样的话题也好,这样的气氛也好,他逐渐适应了,而且也对这些寻常聊天感兴趣。
姚达留下了吃晚饭,他与燕王虽然说的不多,但很投契,而燕王,滕琰只一眼就看出了他要招贤,燕地的才子送上门了,他放过才怪呢。等滕琰去检查宴会的准备回来后,发现姚达已经答应燕王留在燕王府里住,而且还将参加初十燕王府的宴会。
初十那天,燕王府一早就打开层层府门,里里外外,一切都整洁干净。两侧每隔几步就站着身着军装的侍卫,男客们将由侍卫们引领着进了花园里,宴席设在花园里小山的对面,依着小湖一侧的草地上,一张张的竹榻,上面铺了狼皮褥子,除了最前面一张设了黄缎子狼皮锦褥的坐位外…………这明显是给皇上留的,大家可以随意选坐。
附近几座错落有致辞的亭台楼阁里,也一律卸了窗门,与外面完全相通,里面也摆上了酒席。
这次宴会的主场地是室外,虽然正值隆冬,但京城这里却不比燕地,气温并不低,虽然早晚也很冷,但白天的温度足以让人在室外而不觉得受不了。事实上是,在京城这样的南方城市,从来就不像北方一样的纯粹的冷,而是阴冷潮湿。此时的室内,如果不用炭盆的话,还不如外面暖和。
而宴会的时间,正好是以正午为中心的几个时辰。而且,天如人愿的,这一天非常晴朗。当然,这时节晴朗的天气是大多数,南方得到了春天后才开始阴雨连绵呢。
在场地的后面,按草原上犬戎人的习惯搭了几个帐篷,这些帐篷外面看起来花花绿绿的,很有草原风情。里面则是毡垫垫铺地,设置如犬戎富贵人家。如果有不喜欢室外的,也可以到帐篷里。
女客们也差不多,只不过有些细微的差别,侍候客人的换成了内侍和宫女,而宴席摆在了小山的东侧的一片地上,与男客基本相同,就是多备了些取暖用的手炉、脚炉和熏笼。
在男客和女客的活动场所,中间有一座假山相隔,但仍能相互守望,已经用鲜艳的红缎带拉出界线,红缎带上还挂了些金色的铃铛,只要有人碰了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来。这样就避免了走错了地方,出了些不必要的误会。
客人们带来的下人,安排在燕王府一侧的演武场,那里比原来的开国公府东院的跑马场还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巳时一过,客人们陆续到来,滕琰和燕王都穿一身红,打扮得喜庆富贵,分别招呼着男女宾客。花园里设了投壶、围棋、双陆各色玩意,有一处地方还有刀枪剑戟,可以对阵比武,射箭、摔跤一应俱全。当然,刀剑之类的都没有开刃,箭也是去了箭头的,安全始终是第一位。
在门外迎接的工作交给了赵祯和七娘,当然他们俩人只是个幌子,主事的自然是站在他们后面的管事,但总得有他们这样身份的幌子出面才好。
其实,赵祯和七娘真是很奇怪的存在。滕琰再好奇也没敢打听这些皇家秘辛,谁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只是听飞珠说,赵祯是营妓所生,生母死后来认亲,当时睿太子已经不在了,燕王作主把他认了回来,还上了玉碟,但皇上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封号。而七娘的母亲在东宫的那一场大火中送了命,那场大火后,睿太子一家,只留下了燕王和七娘两个。
但她准备燕王府的宴会时,对于这一对弟弟妹妹,如何安排,不能不问燕王的想法。
是不让他们露面呢,还是见见客人?
燕王听了滕琰的问话,明显怔了一下,好象忘了他还有弟弟妹妹。但只是略一犹豫后,就说:“王妃安排吧。”
这就是正常安排的意思了。
滕琰马上让人给他们准备衣服,服饰,又把人叫到自己面前问了问。赵祯从到燕王府后,由燕王给他定了功课,读书练武同时进行,可能是开蒙太晚,他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平平,而七娘,燕王只让她学习针线女红,读了几本女则、孝女传之类的。
燕王对他们功课要求并不高,但管得非常的严格,七娘不能出内院,赵祯则不能出王府,身边放了管事姑姑和内侍,监督管理。
如果说燕王是一只老虎的话,那这两个孩子是让他给养成了白兔了。
白兔的特点是胆小,但很听话。两只小白兔按滕琰的要求,认真地练习了礼仪,原来他们这方面也学得不错。现在打扮得体体面面,加上人长得相当的好,一个在大门外,一个在仪门里,来了人,在身后的管事的提点下,行礼,把人让到花园里,做得可圈可点。
差一刻午时,往来传话的内侍报,皇上就要到燕王府了。
滕琰整了整衣,出门迎接,在路上遇到了燕王,又顺路带上七娘,与赵祯会合,一同在大门口,恭迎圣驾。
皇上带了郭贵妃等几个妃嫔过来,他笑容满面地看了看了花园的布置,拒绝了燕王请他上坐的建议,而是满场地转了起来。
“不错,不错!”皇上频频点头。
甚至看到了弓箭,皇上还亲自挑了一张强弓,射了十箭,箭箭命中草编的靶子,一多半都中了靶心。看来这位马上得天下的天子武艺不错。
“你射十箭看看?”皇上把弓递给了燕王。
燕王十箭九支中了靶心,一支略偏了一点。
“我年轻时,十箭能十中靶心!”滕琰看着这样的皇上,不觉一笑,天下的老人都一样,喜欢吹嘘自己年轻时的事。
皇上接着点了滕琰,“孙媳妇,你既然敢带兵,弓马一定娴熟了,射几箭给朕看看!”
滕琰苦笑着行礼道:“皇祖父,孙媳不会武艺。
“刀用得那样好,箭一定会射的,朕等着呢!”皇上笑眯眯地说。
皇上不讲理,谁能抵抗得了,而且,这话也还带着点别的意思。刀使得好,不就是把人家的头发割了吗,皇上是不满意了?但看表情又不象。但不管怎样,滕琰都只得重新挑了一把弓,皇上和燕王用的弓她拉不动。
十箭,三支偏了没中,中了七支,有两支正中靶心,滕琰算是正常发挥。
皇上却有些失望,“箭术一般,原以为你武功了得呢。”
滕琰心里不满,这样还算一般?把在府里的女人拉出来,绝对是第一。皇上挑的靶子是最远的,滕琰怎么说也是女人,力量不足,到这程度就不错了。就是功夫不错的燕王不也没全中靶心吗?
转眼,皇上,又拔出了自己带的长剑,对滕琰说,“拿把刀去,我们练几招。”
滕琰注意到皇上平时佩剑不离身,又刚看了他的箭术,哪里还敢同他对招,只能笑着拒绝,“孙媳并不会武艺。”
燕王也上前说:“皇祖父,王妃从小学过骑马,但并没有练过武功,后来还是跟孙儿学了几招。”
皇上看出滕琰的紧张,哈哈笑着说:“胆子真不小,什么也不会敢上战场。”
滕琰汗颜:“孙媳以后一定勤加练习。”
“也不必了,这样已经难得了。”皇上终于表扬了她一句后,目光转到燕王身上了,燕王也解下身上的剑,与皇上对了几招,滕琰的眼力还真没看出谁更占上锋一些,他们就已经收了手。
总算练武结束了,虽然滕琰准备这场宴会,在主旨上是想体现草原上和军中的气氛,但皇上亲自上来舞刀弄剑,还是让人很有压力的,滕琰和燕王赶紧陪着皇上把宴会场地转了一圈,就听皇上问自己:“这宴席是你想出来的?”
滕琰恭敬地回答:“孙媳与王爷一同商议的。”
“燕王找朕借了歌舞姬,怎么没出来?”
滕琰见皇上一直看着自己,就又行礼说:“放在大殿内。因恐有人不喜这样的环境,又安排了两处大殿。皇上若是觉得外面无趣,也可以去大殿里。”
“还是外面好,又热闹又有趣,殿里还不是平常那些,有什么意思?”说着坐在专为他老人家准备的榻上,很是舒心的样子,闲闲地与滕琰说话,“燕王府里可有歌舞姬人?”
“也有几个,还是年前晋地的世家送的,”滕琰回答:“还没来得及看他们表演呢!”
“燕王这次借的姬人都赏你们吧,回去时就带去吧。”皇上很慷慨大方。
“谢皇祖父。”滕琰行礼。在燕地时,滕琰已经感觉到燕王府确实缺了这方面的人,现在正好送上门来了。
燕王也一齐谢了皇上,不过他明显没有滕琰高兴,这些小事他从来也不上心。
看着皇上已经就坐,说出了她酝酿半天的话:“孙媳告退。”
“你去哪里?”皇上好象不知道她还要招待女客一样,“就陪在朕身边吧。”
看滕琰一怔,皇上马上说:“燕王妃能领兵出征,不应该是个拘泥的人啊!”
滕琰明白自己成了另类了。对于正常的人,自然要按照通常的习俗要求。但在哪里,都有另类,对于另类,就不必按正常人那样要求了,大家就会宽容得多。她在燕地也好,到了京城也好,所作所为,真不同平常人,能成为让大家宽容的另类,当然没什么意外。
滕琰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她本来就是个更大的另类呢。但想到以后,她不必按一般的媳妇的规矩,而是自在多了,也算是好事吧。
在燕王下首站了,滕琰虽然有些担心女客那边,七娘肯定是镇不住场子的,能把迎客的工作做好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飞珠和林公公一定忙着,分不出身来,就是有什么事,他们的身份也压不住。
但好在,男客与女客间虽然有一定距离,但彼此隐约可见,有皇上在这里,那边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滕琰收回了心神,可以开席了吧,她看向燕王,正遇到燕王的目光,他们默契地点了点头,燕王就上前说:“皇祖父,我们开席吧。”
“这么香的味,再不开席,大家都得馋坏了。”皇上笑着说。
确实,阵阵肉香已经飘了过来。在大家都能看见的湖对面,早就架起了几处篝火,上面烤着一只只的全羊,还有事先准备好的五花八门的烤串,
之所以放在湖对面,是为了不让烟气飘过来,那里是下风口。但仍挡不住令人垂涎的香味和少量的烟,但在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