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办法,只能不停打扰燕王了。
要不自己住地上?滕琰看了看地面,已经是驿站最好的屋子了,但与皇宫,不用说皇宫,就是王府都差远了。地面上光溜溜的,整齐的青砖在冬夜更显得冷硬,让滕琰马上打消了住在地上的主意。
手炉也不那么热了,被窝里也折腾凉了。如果飞珠在身边,她能在半夜细心地给她换手炉,晨风她们还是小,又突然接过差事,想不到也是正常的,滕琰也不打算把她们从热被窝里叫起来。
滕琰裹紧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再一醒来外面已经透出天光,冬天天亮得晚,每天起床时天还都没亮呢,今天恐怕是晚了。不过倒是睡了个好觉,肚子也不那么痛了。
该起来了,一抬手,滕琰这一下彻底清醒了,她背后紧靠在一个人的身上,热乎乎的,腹部也有一只大手按在上面,暖洋洋的。转过头去,燕王对她笑了笑说:“醒了?”
滕琰生气了,这算怎么回事?她冷着脸一把推开燕王下床了。燕王赶紧给她披上一件棉袄,解释说:“知道你昨夜又……,你那个又发作了,怕冷,就,就像那次在军中那样,看你就舒服多了。”
滕琰一声不吭地穿好衣服出了门。
到了屋子外面才知道昨夜下了大雪,怪不得那样的冷,早上天又那么亮。地上的雪有半尺厚了,而且到现在还没停呢。
纷纷扰扰的雪花从她身边落下,天地间一片空茫。
滕琰脑子里乱糟糟的,刚刚分明听到燕王略为急促的呼吸声,感到有东西顶在她的后背……她以前也遇见过异性的搔扰,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她差一点没来一招防身术。
谁能想到燕王居然有了这种反应。他不是只喜欢男人吗?也许她想多了,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滕琰摇头,该怎么办呢?
滕琰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件事有责任的,劝燕王同自己住一张床的不就是自己嘛,把他当作和林公公他们一样,对他从来不设防,在一起时不太注意肢体语言……
不过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滕琰这个人可能是困难遇得多了,早就有一种见了困难迎着上的习惯,想通了,就行动。
滕琰觉得外面的冷空气让她完全清醒了,她又回了屋子。
“外面那样冷,你怎么还出去?”燕王刚刚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轻声问道。
“我没事。”滕琰回答。
“今天,你就在驿站休息吧,我去露个面就回来。”燕王脸上还带着红晕,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温和。
“吴郡守夫妇那样热情,昨天又答应了,怎么也得去一趟。”滕琰收回了思绪,平静地说:“别让人说我们过于傲慢。”
“那你到那里坐一坐就回来。”燕王的体贴让滕琰心里更不安了。
“好,我吃过午宴就回来,就不等王爷了。”
“到时候我也一起回来。”燕王不肯。
滕琰却说:“王爷,那样不好,你还是多坐一会儿吧。”滕琰瞄一眼在外间摆饭的几个丫环,低声说:“王爷想将来登上大宝之位,现在虽然不能广泛联络大臣,但已经有了交情的人却要维持好。就像这个吴郡守,我看他对王爷很是景仰。”
“王妃那次问我后,我一直在想。不过祭祀父王和母妃后,我慢慢想明白了。皇祖父对我并没有亏欠,而是我一直惹他老人家生气。从此以后,我也不再心存怨念,只好好地治理燕地,每天像你这样高高兴兴的。”
燕王什么时候想通了?滕琰赞同地说:“王爷能这样想就对了。”
当初说帮燕王争天下的话,滕琰也不是一时冲动,说了她也没想反悔。但滕琰最希望的还是燕王能够摆脱往事的影响,做出最为平和的选择。说到底,她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只希望现世安宁。燕王如果不再执着于皇位,而是努力治理燕地,燕地会繁荣发展,她也能安稳度日。
“其实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些,也想对王妃说说,只是不知怎么说才好。”燕王目光灼灼地看着滕琰。
又来了,滕琰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既然发现有了火苗,就得及早灭掉。
“就是不争皇位,吴大人也需要交好,哪怕是看过去的交情上,王爷也不能慢待了。”滕琰把头转向窗外,“我们还是早些收拾好,去郡守府赏梅吧。恰好下了雪,正是赏梅的好时节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格格扔了一个地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吃了早饭,换好衣服,吴郡守已经过来亲自相请,燕王和陆伯甫、姚达骑马先走了,滕琰坐车后,又唤来了一个人,小声吩咐了几句,才让侍卫驾车出发,到了郡守府又换了轿子,由郡守夫人接着,直接进了内院。
吴郡守是个很圆滑的人,赏梅宴安排得非常符合燕王的喜好。除了燕王带来的陆御史、姚达外,只请了齐郡的郡尉和郡监,还有一两个当初与燕王打过交道的官员,而女眷这边,就是这些人的夫人和小姐。
滕琰让人拿出礼单,她为吴夫人准备了些蜀锦和药材,都是来自宫中的,感谢当年吴郡守对燕王帮助。
郡守夫人一个个地为滕琰引见,只有四五位夫人,还有十来个各家的小姐。滕琰对夫人们都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对小姐们则是赞扬后赏了些小首饰。
大家笑语晏晏,气氛很好,滕琰发现她的名声很好。这里倒底是离燕地近,容易受燕地舆论影响。虽然这些人表扬她“聪慧敏利,胆识超人。”、“通文史,多谋略。”不乏谥美之词,但大家的表情还是真实的。
最让滕琰觉得稀奇的是,大家还极力夸奖滕琰贤良大度。
一位夫人笑着对滕琰说:“听说王妃对几位侧妃非常宽容,衣食供给,丰厚异常。”
“那张家的女儿飞扬跋扈,冒犯了王妃,王妃也不过小小的惩治一下。若是她能够谦和有礼,王妃说不定就让她进了燕王府。”
对于这样的“贤名”,滕琰实在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应下,只是微笑着不置一词。
可能是她的这种态度鼓励了大家,有一位夫人试探着问:“听说燕王爷现在只有三位侧妃?”
滕琰明白这话后面的潜台词,再看看在座的女孩子们跃跃欲试地在她面前展示,心里暗笑,燕王要是想再纳侧妃、侍妾,甚至娶正妃,都由他自己,滕琰可不想管这些。
但她还是笑容可掬地答道:“是啊,滕侧妃没了一年多了,也该补上新人了。只是,一定得是王爷满意的人才行!”
夫人和小姐们听懂了滕琰的话,对燕王侧妃感兴趣的人就开始想办法在燕王面前露个脸了。
正谈笑间,一个穿着青色掐白牙子背心的小丫环进来说:“郡守大人让奴婢转告夫人:燕王爷把随行的姬人传来了,就在前面的正厅里准备表演,请王妃和夫人小姐们过去观看。”
虽然是传的吴郡守的话,但一定是燕王同意的,兴奋的情绪在屋子里弥漫,大家都整了整衣服,去了正厅。
半路上遇到了过来接人的吴郡守,吴郡守对着滕琰行了一礼后,微笑着说:“鄙府的姬人,姚探花说是太丑,请燕王将随行的姬人传了过来。”
滕琰知道吴郡守是把事情经过告诉自己,其实这样把歌姬舞姬招来表演是寻常的事,她并不关心。不过,知道是姚达的主意,滕琰还是歉意地说:“我表哥从小放纵惯了,行事不拘小节,请郡守大人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姚探花风流倜傥,人才出众,要不是姚探花的面子,我等哪里能有幸看到宫中教坊的歌舞?”
滕琰进了正厅,先与燕王及各位官员们行礼问安,看着正厅里给女眷们腾出了一侧,摆放了点心瓜果。夫人们的座位摆在前面,而小姐们的,则设在了屏风的后面,这样外面的人看不到她们,但她们能从屏风的空隙看到歌舞。
滕琰在燕王身边坐下后,眼睛扫向姚达。午宴还没开,姚达已经有些喝多了,手里拎着酒壶,跟滕琰打个招呼后,就继续与几个人在一边高谈阔论。
大约这样的风流人物实在是少见,滕琰见姚达身边的人都是一脸的祟拜,姚达则愈加地兴奋。
姬人们进来后,姚达站了起来,安排姬人们表演。滕琰见他能说出来歌舞的名称来,奇怪了一下就明白了,姚达总喜欢去看姬人们练习,所以才熟知这些。
那天燕王府的年酒摆完后,这还是第一次表演,姬人们也格外卖力。一会儿就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景象。
皇上赐下来的这批美人,出自宫中的教坊,每人都有才艺,或歌或舞或乐器,最出色的四个分别以夏春秋冬命名,夏娘歌声婉转,春娘跳舞是一绝,秋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冬娘的一管玉笛吹得动人心弦。这四人不但各有绝技,外貌也都很出众,正如夏春秋冬,各有美景。
滕琰在宫中虽然也看过她们的表演,但也不过是走马观花,现在听了姚达的介绍,才知道每个人的长处。
姚达每看过一场,都要评论一番。他特别高看春娘。滕琰觉得春夏秋冬四位都不错,要是非要比出个高低来,那个叫冬娘的五官精巧,杏眼桃腮,并不比春娘差。
姚达却极力赞扬春娘妩媚风流,滕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然不会与他谈论这些,却见燕王在姚达的询问下,也对春娘的舞姿点头称赞。滕琰心里一动。
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与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这个春娘,眼波流动,顾盼生辉,体态袅娜,动若翩鸿,应该是男人眼中的尤物了。
看了歌舞,滕琰和郡守夫人带着女眷们回了内院,午宴已经摆好,郡守夫人也传了家里的姬人吹拉弹唱,虽然比起宫里出来的差一些,但也热闹非凡。
只是让姚达刚刚一搅,在座又有几位夫人把眼光落到姚达身上,来参加宴会的,自然知道姚达的大名。有位夫人向滕琰打听姚达为何还没成亲,甚至露出了结亲的意思。
姚达父母双全,哪里能轮到滕琰为他做主,再说滕琰认为无论哪能一个姑娘嫁了姚达,都不是好事。她马上推脱出去,好在这些夫人都是有身份有教养的,点到为止,没有人死缠烂打。
吃点东西后,滕琰就客气地对郡守夫人说:“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来是实在使不得,我却要先告退一步。”
“府里简陋,招待不周。”郡守夫人早就看出了滕琰面色有些发白,又时时拿着手炉,大约也猜出了什么事,就谦让说:“慢待王妃了。”
滕琰笑着说:“夫人过谦了,待以后有机会去燕地,我为夫人设宴。”
“那可不敢,”郡守夫人问:“我差人去回禀燕王?”
“不用了,我来时已与王爷说好了。”
滕琰回了驿站,见一早安排去打听事的侍卫正在她院子门口侯着,滕琰把他带进了屋子,详细问了情况。
果然一路上的安排还是有问题。
滕琰在燕地走出内宅也有几年了,自然也积累了不少的人气,手里也有了些势力,想办点不让别人知道的事并不难,当下让人传话,找了几个人过来,一番部署,准备就绪,回屋里拿了本书看着消遣。
随手拿来的是一本当地的地方县志,滕琰刚翻开,晨风进来回话:“陆御史来求见王妃。”
陆伯甫?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在郡守府里,滕琰曾看见陆伯甫静静地坐在一边,与姚达张狂的形象截然相反。
这段时间,滕琰每次与他见面时,都特别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而陆伯甫也从不多言,脸上一派平和。滕琰已经对他放心了,陆伯甫不是糊涂人,更不会钻牛角尖。
但现在他来做什么?滕琰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
滕琰有一种预感,但愿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
回避问题已经没有用了,滕琰丢下手里的书,去了前厅,让人请陆伯甫进来。
陆伯甫一见面就说:“表妹,我有点事情想单独同你谈。”
滕琰对进来送茶的晨曦示意了一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陆伯甫刚刚一定没有喝多少酒,他靠近滕琰时,带来的只有一股外面的冷空气,让滕琰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她抬眼就望见陆伯甫又黑又亮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似乎自己马上就要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一样。
“陆表哥,请坐吧。”滕琰客气地让了座,其实是想与陆伯甫拉开距离。
陆伯甫并不动,他坚决又直接地说:“表妹,我们重新开始吧!”
滕琰没有一丝犹豫,回绝道:“陆表哥,我们不可能了,十五那天晚上我们都说明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表哥,我是你的表妹,我们兄妹相待吧。”
“表妹,我知道我错了,伤了你的心。原以为不会再为机会,没想到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