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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麻烦得很,分队时要考虑健康人与残疾的搭配,比例总体要相似,就是各队残疾人的分级也要划分,总要平均一下残疾程度吧。 在现代社会,对残疾人进行的分级是很细的,出现工伤后不同的伤残界定直接决定不同的待遇。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做成那样,只是粗分了一下能不能耕种,能不能做一些较轻的工作。除了这些,还要考虑男女比例,年龄分段。
困难一项项克服,一队队的人初具规模,临时仁善庄的负责人员也选了出来,每队有一正二副三名管事,交给各县县令管理。仁善庄的制度也确定了,将来燕地其它郡县也一样适用。即使难民们将来回到原籍,各县的仁善庄也将长期存在,收留孤寡老人、孤儿、残疾人等需要救助的人。
工作量很大不要紧,人手又不足实在是个困难,当初燕国朝廷是向平阳郡方面逃命的,朝臣、上层社会人士自然也都跟着这个方向走的多,这个时代认字的人少,燕国有文化的人大部分就都在这里了,也就是燕国大多数的精英人士都在其中,结果在平城被犬戎人杀了不少。想当初滕家也是跟在这支大部队里,要不是中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也许全家也在平阳城没了。而昌平正相反,逃到这里的人明显文化程度要总体低于平城,为了春耕,又将刚刚招集好的一群精英分子送到了下面的各县,以至于现在要找些识文断字的府吏还有困难。
滕琰干脆在晚上开办了一个学习班,学的就是最基础的文化课,主要就是认字、写字和算学,她先是自己讲课,慢慢又拉来了两三位老师,排了班,每晚上一个时辰的课,大家轮流上。学员就是郡守府内的小吏和军士们。郑军师也来看了一回,他不肯亲自上课,但拿出了不少的笔墨纸砚送给大家,也算是大力支持吧。
转眼春耕十天的期限到了,滕琰带了人到乡下去看,一入职场,身不由已,父亲再想阴拦滕琰出门也没办法。还好,第一站是蓟县,郑军师也一同去。他们带了一个浩浩荡荡的大军,共有一千六百多人,因为把蓟县的仁善庄的人员一同带来了。蓟县是昌平最大的县,也是最富裕的县,仁善庄安排的人也最多,整整一千人。其余帮着仁善庄运送物品的军士有五百人,郑军师带着一百人左右的卫队,滕琰手下也有十几个人,还有跟着来的一些府吏。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加更一章。
☆、第六十六章
蓟县离昌平城很近,出了南门,一直向南走,没多远就进入了蓟县的县境,走出三十多里就遇到了带着县丞、县尉恭候在路边滕珙,这时离县城还有二十多里路,因为蓟县仁善庄就准备安排在这里,所以先停了这一站。这是官田,带着一片宅子,正好划出来做仁善庄。因为时间关系,滕琰还是第一次来看,听来看过庄子的刘洪管事说庄子所在的土地还不错,很肥沃,而且那一片宅子,犬戎人曾用它当过军营,故而没有毁掉,不用怎么收拾就能住进来。在昌平附近,因为犬戎人在此活动了一年,原来一个个的小村落房子基本都毁了,象这样留下来的成片宅子并不多,就算难得的了。
到了实地走上一圈,和刘管事说的差不多,一千人挤一挤能住下,就是地里,荒了一年,杂草长得老高,收拾起来可能得费些功夫。不过就他们一路行来看到的情况,这真算是不错了。郑军师和滕琰一路坐车,跟着的人骑马,所以把大部队远远地扔在了后面,这会儿郑军师和滕琰都下了车,骑上马,打算在等着大部队的人过来的时间先到田野里面看一下。
要提一下的是,当滕琰跨上马背时,明显感到郑军师一直在关注着她,当她坐稳后,好象都能听到郑军师放松的一声叹息,如果滕琰不会骑马,有很多事就不方便了,郑军师的心思滕琰懂。
滕珙自然要陪着了,这个时候多说什么没用,重要的是用眼睛看到的,他手下的齐县丞和叶县尉也紧跟其后。偏离大路很远后,还是与大路边的情况相差不多,原野里大部分的土都已经耕种上了,有一些已经冒出了小绿芽,还有不少的农夫正在忙碌,新翻的土地散发出好闻的气息,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蓟县原有八万人,现余三万人,陆续还有返家的,现在除了官田外,已经登记了七成,登记的土地现在估计耕种了一多半,其余部分也就是在几天内能耕种完毕。”滕珙给大家介绍说:“现在我们在东清乡,这里的村民都是才回来不久,前一段时间他们都避到了山里。房子都被犬戎人烧了,只好建些窝棚先住着,等春耕结束后家家都得重新盖房子。”
一路上看到的房子是不多,还有一些烧了一半的,剩下断壁残桓,农人们只要能找到家的旧址,哪怕只剩下墙基,都会依恋不舍,下决心重建家园。
说起来滕琰还是第一次到这个时代的乡下来,农民的穷困是超过她的想象的,衣不遮体,居无房屋,耕种的工具也不足,她亲眼看见有人拿着削尖的木棒挖土,就是在被围在城中她的日子也过得比这好得多了。
压抑住心中的翻腾,滕琰问:“蓟县的百姓能吃上饭吗?赈济的粮食发下去了吗?”一直到秋收,土地才会有产出,这段时间,给各县拨了些粮食,赈济一下。
“蓟县现在八成以上的人家都断粮了,赈济的粮食按各乡人口发了下去,数量不够,吃饱是不可能的,加上野菜,能维持不饿死人。”看滕珙的脸上波澜不惊,他这些天已经见惯了。
这些情况,在昌平城里也不是没经历过,滕琰也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但她心中暗想,既然她有这个机会为百姓做些事情,那就以让昌平的百姓能吃饱饭为起点吧。
看着蓟县的仁善庄大略安置下来后,让送人的五百军士回昌平城,他们一行到了蓟县县城。县城是按制建的,规模据说是燕地县城中最大的,城墙由青砖彻成,很高大,县城内不少的建筑都是青砖彻成,虽然经历犬戎之乱,大部分的房子还完好。县衙就在县城的正中心,一路行来,街道上来往人流不少,比不了昌平城内,但也是颇有生机的景象。不少的商铺开门营业,出售农具的店铺生意最兴旺。
看滕琰认真观察,滕珙就上前仔细介绍:“我来之前这些铺子就有开的了,听说最早的是在犬戎兵一走,就开门营业了。东西有以前藏下来的,还有新从吴国那边购进来的。蓟县离吴国只隔一河,以前民间就同吴国贸易不断,现在更是频繁,每天黄河边的渡船要好几班。可以进去看看,有一些花巧之物,燕地并不多见。”
郑军师自从出了城,基本就一言不发,摆明了就是要滕琰做主的架式,滕琰也不似其他人对他毕恭毕敬,也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听了滕珙的讲解,回头看去,只见郑军师给了她一个随意地眼神,就带着人进了一家铺子。
他们一行人穿的都是便服,但服饰华美,不同于常人,店家自然火眼金睛,早就上来热情接待。
这是一间杂货铺子,东西摆得满满的,各色日常用品堆得到处都是,来买东西的人也多,最受欢迎的是一般品质的厨房用品,在昌平的时间里,滕琰没少在厨房转,自然也熟悉,看了看,物美价廉的东西也不少。滕珙说的特别的东西一样也没看到,可能她进的铺子也不对,日用品能有什么好的,但进来了总得买点什么,滕琰挑了一种小巧的水囊要给军师、父亲、大哥和自己的随行人员一人买一个,正在算人数,店家已经苦着一张脸说:“公子,小店本小,这种水囊是从吴国新进来的,小巧,携带方便,还一点也不漏水,就是上面描的花也都是极漂亮的。只是才进来二十个,前儿个还卖出去几个,只剩十六个了。公子要是想要二三十个,得等小人再去进货。要不,公子留下地址,小人进了货给公子送去?”
滕琰一笑,刚才还说没看见什么,这会就打了嘴了,也是,她在开国公府见过不少的好东西,一般的也不容易看上眼。点点头说:“那就先把这十六个拿来吧。进货也不必了,我也没时间等。”又喊飞珠拿钱,飞珠刚才让她给拉下马车,这丫头现在还是闷闷的,让她也出来散散心。
水囊送了郑军师一个,滕珙和王县丞、叶县尉一人一个,飞珠一个,自己一个,给父亲留一个,剩余的几个她扔给了她的随从人员,没分到的,她让飞珠给了钱,也后有机会自己买吧。
不远处,又是一个专卖竹器的小店,店里一位老者正趁着没客人上门的时候编一只筐子,见滕琰带着一干人进来,有些手足无措,他这里平时来的都是普通人,从没见过有体面的人进这种店,赶紧说:“我儿子去送货,只留小老儿看店,不知公子看什么?”
滕琰笑着问了问情况,犬戎来时,这家人都去了吴国,在那里给人做活过日子。听说吴军北上的消息,就跟着燕王的大军后面回了家乡。好在蓟县的房子是砖房,并没有让犬戎人烧掉,收拾了一下又干上老本行。因为县城内一下子回来了不少的人,生意还好,儿子给一个大户人家送定制的竹器去了。
滕琰转了一圈,店里都是一些简单的用品,没有太精细的东西,最后勉强挑出来一个细竹编的针线笸箩,买下来给飞珠用。
没想到,到了县衙,叶县尉收了东西不感谢,竟然指责滕琰行为不检,出门巡视带着丫环,到了县里,不先进县衙,倒先去商铺。
对着这样的批评,滕琰无语了。她确实不懂巡视的规矩,不过她进商铺可不是为了闲逛。出来主要是检查春耕情况,但别的也不能不看,蓟县现在治理得怎么样,不是只听汇报看报告就能得出正确的结论的,士农工商,当地的士人在县令的宴会上就能见到,农人的情况一路已经有了大致辞的了解,只有去商铺看一看才能了解工商两类人的现状,她其实一直在工作。顺手买了点东西又都是付了钱的,为了怕店家吃亏,连价都没还。
不过没用她自己反驳,郑军师呵叱了叶县尉:“你懂什么,古人说一叶而知秋,公子见微而知著,进商铺不是为了买什么东西,而是要看你们蓟县百姓生活如何?公子是我请来的高人,你若是得罪了,我砍你的脑袋。还不给公子陪罪?”
各县选的县尉都是在吴国的军队中的人,叶县尉自然是认识郑军师的,让军师说了一顿,吓得也不敢出声,赶紧给滕琰行礼。
滕琰早就看出来了,这一阵子,郑军师看了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已经准备要将昌平的政务交到她的手上了,所以现在昌平的一般政务处理都由滕琰自己决定,不是滕琰请示,他轻易不开言,现在更是给滕琰立威。
滕琰也无所谓,她也不打算要好名声,政事处理好,其余的,不重要。有个行为不检、放荡不羁的传言也不是坏事,起码将来她全身而退时要方便得多。再说大哥在这里当县令,她总不能与他的同僚闹翻了,所以也就笑笑说:“我从小就随性惯了,与大哥端方完全不同,县尉还是不要介意。”
叶县尉红着脸说:“滕县尉也是出身国公府,与二公子就一点也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滕琰没有与叶县尉计较的意思,一旁的齐县丞也出来打圆场说:“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滕家两位公子均是人才出众,各有风采,令人佩服。”这个齐县丞四十多岁,浓眉大眼,一看就是燕地人,家里是蓟县的大姓,多次参加科举,只是到了秀才就再没能更进一步,就谋了个县丞的职位,干了有几年了。在选昌平郡各县的官员时,因为他名声不错,就留了下来。
滕琰路上就同他说了一会话,见这人对官场上的一套都熟悉,办事圆滑,又兼了解民情,早就把他记在心里,准备在合适的时候用。这时当然给他面子,转过话题又问县里讼狱情况。
“本来因为犬戎骑兵踏坏了田界,地又荒了一年,有几起土地争议,不过今年的新法一出来,大家先忙着耕地,各家都多种了些地,宁可秋天多交些租子,也能多得些粮食,眼下倒没有来告状的。不过农忙一过,重新丈量土地的时候就有得闹了。”齐县丞对民情清楚。
滕琰深以为然,她的办法不过是因为时间紧急,把当下的矛盾留到了后面,她已经准备接下来就处理这个问题,齐县丞还是很有眼光的。就问:“不知齐县丞参加过丈量土地吗?”
“每年都有争土的官司,我自然也参加过丈量土地,不过,过去的县令在朝中有靠山,打官司的人家只要求到了县令,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