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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晨光熹微,已经又是新的一天。
室内炭火烧得正旺,沈展翼守著床上的金万两,竟是舍不得眼光半刻离开。
棉被底下被自己握著的手仍是觉得微凉,晨色中那人睡得酣甜,隆起的腹部随著呼吸一起一伏,间或的轻微蠕动是胎儿正在里面翻身打滚,眼前这真切的画面让沈展翼看得心头暖融融的。
哪还有比这样安静厮守更真实的幸福!
这一天一夜所经历的,虽是有惊无险,甚至哭笑不得,可那时候揪心的担忧也历历在目,自己病急乱投医,将闵秋柔骗得不轻,只怕今後不好应对,即便闵启元顾及自己那一番话,又有两家的利益互相牵制,可毕竟至此就算是关系破裂,哪一天他要当真孤注一掷或者阴谋得逞,沈家恐怕难以将金万两护得周全。
以後的一切真的是要好好的算计一番才行呢!
他烦恼的摇了摇头,只觉头大如斗、隐隐作痛,心烦意乱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似是感觉到他的心绪一般,金万两眉头也跟著皱了皱,而後迷蒙的睁开了眼。
“睡醒了?”沈展翼深吸一口气,敛去心思,微笑著温柔道。
“……你……”金万两看清了眼前的人,禁不住觉得自己还是在梦中。
那脸色灰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人,怎麽看著都不是传闻中的沈小公子该有的,而那下巴上青青的一片胡渣更是让眼前的男人蒙上一层颓废的感觉,就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暗哑。
完全是另一个沈展翼嘛。
金万两一时语塞,没想到只是一夜之间,沈展翼就为自己落魄得这样,心下忍不住狠狠疼了一把,针刺一般。
沈展翼却是还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形象,见金万两欲言又止的,以为他是饿了,便自然的站起身来想要叫人准备食物。
只是他人刚站起来,一步都未迈出去,就突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到底他也只是肉体凡胎,为了尽快完成太子交代的事,好早些回来见金万两已经日以继夜的忙碌,回来时又是换马不歇人的连夜赶路,水都没心思喝,本以为跟太子交代之後就能休息,却出了金万两被劫这事,这般殚精竭虑的折腾都现在,早就已经支撑不住,可一颗心思系在金万两身上,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这一场风寒加上积劳,足足让沈展翼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要不是眼近年关,他还真是想要再多病他一个月。
被爱著的人悉心照顾、百般疼爱的感觉真的是会上瘾的好吗!
当然,让他不能再装病的更重的原因,其实是金万两这孕夫身子日益沈重,也舍不得他再为自己担心了。
为了弥补金万两被劫时损失的那一沓银票,年夜里沈家两代长辈都不约而同的包了超重量级的压岁钱给他,让他乐颠颠的守著直到天亮。
等到开春的时候,金万两的钱匣子里已经攒下压岁钱、劳务费、暖床费、不去店里奖励费等等一共两万二千零五十三两银子,外加两块上等玉佩。
要不是因为两次连累裴安受罚而赏出去了一点散碎银子,他的私房钱可能还会再多一点点的,当然也真的只是一点点……
这日晌午吃过饭,金万两扶著沈展翼的手在花园里头溜达,见院子里海棠都打了花骨朵,便纳闷的掐著手指头算起来:“怀胎十月……你说,我这肚子怎麽还没个动静的?”
作家的话:
…。…
第二发!
☆、亏本买卖…48
这日晌午吃过饭,金万两扶著沈展翼的手在花园里头溜达,见院子里海棠都打了花骨朵,便纳闷的掐著手指头算起来:“怀胎十月……你说,我这肚子怎麽还没个动静的?”
沈展翼笑道:“大夫算过,大约也就这几日了,嘱咐著让你多散散步!”
金万两点点头,接著掐指头算。
“你还算什麽?”
“算算礼金嘛!外人且先不说,但是咱们的姑表亲戚就有一笔不小收入吧!”
“外人其实会更多,我要说给你听,估计能敌的上你那钱匣子了。”
“真的?”金万两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沈展翼捏了捏他的鼻子道:“那是自然,你只管等著……”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金万两扶著肚子、皱著眉头哼哼:“诶呦……疼……”
“……”沈展翼一听立即抱著他往自己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吩咐跟著的人去叫大夫,准备热水、参汤。
一应事宜准备妥当了,那大夫也风风火火的背著药匣子来了,可金万两这边却没了动静了,自躺在床上之後,肚子里就安静了,不疼也不涨的。
那大夫一边擦著汗,一边把著脉,左手右手换了几次,又仔细摸过金万两肚子才终於下了定论,这就是比较大的胎动而已,还未到生产的时候。
白忙一场。
金万两於是就有点郁闷和胡思乱想,觉得会不会是这孩子在自己肚子里闷坏了?又或者自己是不是怀了一个怪胎,就像故事里头讲的那样,怀个三年五载才能出生?再不然……会不会是最近被那个那个太频繁,伤到了小孩……
沈展翼大乐,照著金万两的脖子使劲的亲了一会儿,直到弄出个红印子来才舍不得的松了嘴。
次日一早,沈展翼本来是要留在府里陪著金万两,但早饭过後就被太子府的人找走了,而且看他急匆匆出去的情形,要回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这等大好时机,金万两这两月来真是等得望眼欲穿。
因为那一次被劫之事,金万两就几乎没怎麽出过门,只要出府身边必定是跟著二十几个沈府的护卫、亲兵围著,想要看个风景都得踮著脚从人影空隙里看,几次下来也就没什麽心情出门了。
可作为闻名珍苑的正牌大老板,不去店里巡视一番是不行的。
按照沈展翼的说法,金万两想,也不过就是以前老爹欠了债、骗了人,现在债主找上门来了而已,反正有沈府撑腰,上一次连那刑部的尚书都不敢拿他怎麽样,现在时过境迁,也不用那麽兴师动众的。
但鉴於上一次被劫,沈展翼为自己担忧操劳得病了那麽长时间,金万两还是让裴安点了八个人跟著,他到底也是心疼自己男人的。
於是,金万两披上披风,揣著零嘴,带著一众护卫,威风凛凛的要去巡店了。
几个人又是备车,又是布置,生怕金万两路上有什麽不舒服,这一张罗起来,便又是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等金万两扶著腰一步一晃的到了马车前的时候几乎都要等得睡著了。
看见那上马车的小脚凳,金万两抖了抖精神,揉了揉酸胀的腰,提起脚来。
那脚刚抬高了一点,还未踩上脚凳,就突然觉得腹下一紧,肚子跟著动了一下,直觉好像是往下沈似的,扯得他肚皮都发痛。
金万两诶呦一声,连忙收了脚,深呼吸一口气之後才又抬脚,这一次又是拽著疼了一下,比刚才的一次还要多疼出一分来。
裴安一旁扶著他,听他轻呼了这一声,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肚子,但觉手下缓缓蠕动,隆起的肚子不似往常那般柔软,再看金万两脸上表情,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吩咐边上的人请大夫、烧热水、通知沈老相爷和沈展翼去。
金万两也有点慌,毕竟是第一次生产,别说是自己生的经验,便是看别人生的经验也没有过,到底还是有些怕。
由裴安扶著返回屋里,又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之後,那一阵一阵的疼却又是不见了。
金万两简直莫名其妙了,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虚惊一场吧。
躺了一会儿,觉得肚子除了酸胀发硬也没有再怎麽疼痛,便坐了起来,想要如厕。
裴安懂些医术,看他现在的所有征兆,这一次一定是要生产了,说什麽也不让他下地,一直等到大夫来。
大夫只在金万两腹部上摸了摸,就对裴安道:“让人烧水准备吧,有没有派人通知沈公子?”
裴安点头,说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公子应当也就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大夫点点头,又和颜悦色地对金万两道:“金公子莫怕,老夫从前为羌禾人接产过很多次,什麽情况都能处理,你尽管放心就好,不要紧张,尽量放松呼吸。”
大夫那一缕小山羊胡子虽然看起来很靠谱,可金万两却觉得还是心里没底,他早听说这生产都是极其痛苦的,几乎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可眼下自己除了肚子酸胀的厉害又很想上厕所以外,却没有觉得有多疼痛。
他正胡思乱想,门外已经有人讲热水和烧酒送了进来。
大夫也不等沈展翼回来,当即便洁了手,为金万两准备起来。
先是让人烧了一盆炭火放在屋里,又让裴安将金万两的裤子褪掉,之後将一块全新的白布尽在热水里洗了一会儿,拧干之後又在烧酒里洗了一会儿。
他这边有条不紊的准备著,那边金万两也渐渐有了阵痛的反应。
这感觉显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恐怖,金万两只觉得有点像拉肚子,忍不住又有点想去厕所。
大夫却只笑著阻止道:“公子别动,老夫给你检查一下。”
金万两心里紧张又茫然,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还是乖乖的听话,躺好了将腿分开了,方便大夫检查。
那大夫拿著那浸过酒的白布在他腿根和下身、後庭之处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而後让裴安按住了金万两,两手在他的肚子上用力向下揉了一刻。
作家的话:
再有一发第一部就要完结鸟。。。。
☆、亏本买卖…49
那大夫拿著那浸过酒的白布在他腿根和下身、後庭之处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而後让裴安按住了金万两,两手在他的肚子上用力向下揉了一刻。
这时候金万两才终於体会到什麽叫做阵痛。
他原本只是肚子发硬、发胀,痛感并不明显,可大夫这手一上去,他立即就觉得肚子里像是有股力量跟他的力度相抗衡,连踢带踹的在他肚子里就摆开了架势。
金万两瞬间就疼出了一头冷汗,下意识的就像要伸手阻止大夫在他肚子上来回揉的手,可手却是被裴安按住了,根本抽不出来,只得告饶:“疼疼疼!大夫你轻点啊……”
大夫倒是也听话,停了手上的动作,回头微笑地对他道:“公子别紧张,已经两指了,一会儿再喝了汤药就会快些。”
金万两自己完全没经验,但见那大夫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过了一刻,汤药便端了过来。
那味道难闻的很,一股子鸡粪的味,金万两一闻见就是一阵作呕,只能是捏著鼻子将那药一口喝了,又再喝了两大杯的水,嘴里才总算是好一些。
这药的效果奇快,喝下去都没有一盏茶的时间,金万两就觉得腹痛陡然厉害了起来,硬邦邦的石头一样往下坠,扯得他连内脏都跟著疼一般,冷汗一阵一阵的出,不过片刻就打湿了头发,顺著脸颊往下淌。
他原本还想问问裴安沈展翼回来了没有,这时候却是再也没有心思和精神想其他的,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疼字,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一般。
他原来以为小时候被债主打断了腿已经是最疼的了,想不到和现在的痛苦比起来,那时候那点痛真是不值一提了。
这像是要撕开他肚子一样的痛法让他连喘口气都觉得吃力,躺在床上动又不敢,不动又实在疼得难受,紧闭著的眼前,只剩无边无际的疼痛,连容他缓口气的间歇都没有。
“啊!……好疼……好疼啊!……我受不了!”过来不知多久,但觉身下疼痛又增加了不少,像是下身都要被撕裂一样的,终於是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乖……省点力气,别喊……马上就过去了,乖……”
金万两疼得昏天黑地的,连沈展翼什麽时候回来又什麽时候坐在自己身边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都不知道,这时突然一丝清明,听见他在耳边不停抚慰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心下安稳的一点,勉强睁眼去看。
男人衣衫还整齐,可额发散乱、额头布满细汗的样子并不比金万两好了多少,眼神里全是心痛和关切,语气轻柔温软得跟哄孩子似的,见他眼神涣散的望向自己的时候连眼圈都隐隐有了红色。
“……疼……”金万两一肚子的委屈和难受,折腾到现在连是什麽时辰了都不知道,只觉得这漫无边际的痛苦让他心里一片惶惶然,等看清了沈展翼微红的眼角时,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生孩子遇到难产的危险而送命的他也听说过,所以当初大夫交代了自己要饮食清淡、多多运动的时候,虽然觉得没有珍馐美味很吃亏,他也还是都很听话的配合了,内心里还是觉得小孩的健康诞生比什麽都重要,吃点小亏以後可以慢慢补回来的。
可现在他却好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