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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道:“这也好。那条生死道,你有没有把握全身而过?”
司空道:“可以一试。”
郡王摇头道:“不过这条路太过凶险,我先派人守著出口好了。若是萧二爷手下探出那座潭下果然有暗河通达,却要想个办法把身手高强之人送进其中。”
萧俟笑道:“这其实不难,就算有人不识水性,只须深吸一口气,一动不动由我手下那些人运送进去就是了。”
司空道:“这座潭与枫林中湖泊距离不远,就算溶洞曲折,这一口气应该还不成问题。”
长庆郡王放下了心,道:“那就再好不过。这一支自然是选择身手最好的人强攻进入,即使这条路不通,也可去试试那条生死道。”
萧俟知道这一支人手必然全须己方手下高手,长庆郡王安排下来,双方分别主持著两条路的进攻,又有一方联合,竟极其公平,不由对这位王爷大有好感,当下便思索起人手安排。
长庆郡王又道:“枫林中想必也有各种机关,但只要进得去,便是一场消耗战而已。他们准备的东西再多,总也有耗尽的一日。我反正是耗得起这个人力物力,枫林杀手却是杀一个少一个。”
司空默然点头,知道就算以神机的各种巧妙机关擅长守卫,再让君主及时赶回,有朝廷军队在此,枫林也只能是在劫难逃了。他虽然早已下定决心叛出枫林,知道君主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亦作好与枫林作对的打算,可临到这时,到底是有些感慨。
营帐中方静下来,外面忽然一阵骚乱,有人急急叫道:“王爷正在商议重要事务,请郡主勿要硬闯!”
帐内三人一阵错愕,却听外面一个女孩子声音清脆地道:“再大的事情有我顶著,你怕什麽?”
长庆郡王苦笑道:“是我妹子,这时候却来这种地方做什麽……”他语声一顿,忽然瞧向司空。司空怔了怔,反应过来道:“荆江水路……”
“就是这样。”
长庆郡王话还没完,帘幕一掀,一个娇俏的身影已经钻了进来,往长庆郡王身边一跳,紧跟著四顾道:“那个第一杀手在哪里?”
长庆郡王锁眉道:“胡闹,还不乖乖坐下。”
司空应声道:“第一杀手已经不是杀手,可也就没有这个称呼了。”
长庆郡王拿著郡主手臂,还没用力,她倒是听话地坐下来了,两眼骨碌碌地朝司空看去,立即失望地道:“看起来也没什麽特别,哪有传说中的那麽厉害。”
长庆郡王好笑地道:“才看一眼,怎麽知道他厉害不厉害!你这麽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麽?”瞧见妹子一手揉著膝盖,关切地道:“怎麽受伤了?”
郡主立即趴在兄长膝盖上撒娇道:“都是那些杀手,若不是杨英见机快,我可就被他们害惨了!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营帐内三人心里想的都是:你不来这里也不会遇上杀手。长庆郡王咳嗽一声,向萧俟道:“我们这便去挑选人手作好准备,入夜进攻。”
萧俟与司空应是,起身走出营帐,回去萧家营地。
第一杀手(六十三)
萧俟自去召集分派人手,司空只须待命,落得轻松自在,左右无事,便在营地周围随意逛逛。他当年虽然住在枫林,其实出来的机会并不多,这周围的环境看来竟也是非常陌生,甚至须得仔细想想,才能将有些地方和在枫林中看到的情景对应起来。
这一战之後,枫林估计是片瓦无存了。他看看这些熟悉有陌生的景象,忍不住就有些想叹气。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枫林实在不是一个温暖的家,可君主以前对他真是不错。如果君主真的肯对枫林放手……司空那口气还是叹了出来,信步走开去。
他拐到营地东北角,却瞧见小刀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孙麟则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神情,笑嘻嘻地在他身後左摇右晃,手舞足蹈地不知为了什麽而开心。
司空刚走过去,还没开口,小刀看见他来,已经急急地跨过一步道:“司空大哥!我想和你一道进攻枫林,你跟二叔说说,让我和你一路好不好?”
孙麟紧接著在他身後道:“他去哪儿我也一起,你要说记得说是我们俩都……”小刀回手一拳,孙麟迅捷无比地抬手挡下,继续说完“要去”两个字,小刀已经气得面青唇白,叱道:“闭嘴!”
司空在萧家也看惯了他们打打闹闹,不过这次听孙麟的话到底有些诧异,忍不住笑道:“这分派人手是根据各条道路的情形而定,萧俟既然安排你去了其他路,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也不便干涉。”
孙麟连连点头,道:“是啊,那秦诗魂自然一定是和你一起了。他功夫虽算不上顶尖儿,不过比起其他人也勉强算是高一些了。”
小刀气急喝道:“你不能少说些话麽?”
孙麟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向司空道:“你看我今天说的话多不多?”
司空回想了一下,惊奇地道:“还比不上以往。”
孙麟道:“可不是,他嫌我话多,无非就是因为我说到秦……”小刀脸孔霎时红透,猛一挫身转向,双手毫不留情“刷刷刷”数下直掴孙麟嘴巴。孙麟在他身子一动便急忙住口,极是灵活地矮头偏身,左闪右避。小刀手上抢攻不成,右脚蓦地点地一弹,闪电般踢向他小腹。
孙麟“哎哟”一声,身子一弓双手合围,抱著小刀那只脚顺势往後一拽。小刀哪里让他这麽容易得手,右脚干脆就让他抱著,左脚趁他一拽之时跟著飞起,“砰”地一声,结结实实踹中了孙麟胸口。
孙麟若是放手,这一下也未必就能踢得中他。可他不知中了什麽邪,抱著小刀的右脚不放不说,居然又腾出一只手来捉了他踢中自己胸膛的左脚,口中“啊呀”痛呼不已地连退了好几步,却抱著小刀双脚和他一起倒在了草丛中。
司空简直不知他们在闹什麽,看得瞠目又好笑,道:“你们玩闹可以,别弄伤了身体。”
小刀从草丛中坐起来,双脚却还是被孙麟握著,他一看孙麟那满脸诡笑的样子就不由又羞又恼,挣扎叱道:“放手!”
孙麟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紧紧抱著他两只脚耍赖地道:“我一放你又要踢我,放不得。”
司空旁观了这一阵,内心模模糊糊觉得很是奇怪,好像看出了点什麽,却又无法确定,出声叮嘱道:“小刀,大战在即,别再与他起争执。”
小刀脸蛋通红,神情委屈,孙麟听了却是大喜,道:“正是正是。何况我说了要帮你攻打枫林,干掉那些杀手,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怎麽偏要处处与我为难呢!”
他说的当然是实话,萧俟刚才一说让小刀负责东面那条道路,与郡王的人合作时,他便立即跳出来拍胸脯说自己一定跟紧小刀不让他受半点儿损伤。萧俟何等温和的人,微笑著便答应了他,却叫小刀憋著一口气到现在也忿忿不平。可惜二叔固然不晓得各种缘由,他也没办法跟二叔说明自己此刻的心情,连申辩几句也无从而起,只得暗自吃亏。
不过司空不像萧俟那样惯著孙麟,只是一笑,便正色道:“你小子若是不老实,惹小刀生气,我便将你捉去丢进潭中,免得乱了小刀心神坏了大事。”
小刀与孙麟同时大叫出来,一个道:“我见著他就生气,司空大哥你快将他带走!”一个惊叫:“我明明千方百计为他著想,哪有坏他事情,你可不能混淆是非!”
司空叹了口气,甚为头痛地道:“跟你谈是非,那我才是脑子烧坏掉了。你从现在起不许说话,否则我这便将你提去潭中。”
孙麟眼珠子转了几转,想说什麽,居然忍住。司空颇感讶异,顿觉这真是十分难得,小刀却趁机将脚再在他胸膛踩了两下,怒道:“还不放开?”
孙麟一脸委屈地放开,自己也跟著站起,拍著衣衫上的草叶灰尘,竟真的不说话了。
小刀挺身站起,却无端觉得两只脚给他握过的部分格外发热,踩著地面心里也极不踏实。他抿著嘴唇,面上红晕始终消不下去,反而进一步蔓延上两只耳朵,不由恨恨地瞪著孙麟。有心想要再教训教训他,却因为心里那种诡异的情绪不敢妄动,总觉得再与这人纠缠下去必然会有什麽不好的结果,因此只跺了跺脚,别过脸不再看他。
孙麟虽然愁眉苦脸,不声不响地在他身後跟著,却实在听话得出人意料。司空忍著强烈的好奇背著手踱开,孙麟虽然一向脸皮很厚,小刀却是个认真又固执的孩子,这时候乱打探一句,说不定就弄巧成拙了。孙麟只要闭上那张嘴,小刀估计也就不会怎麽生气。至於之後会怎麽样,他却管不著了。
小刀一个人站著生了会儿闷气,孙麟没发出声音,他却分明感到孙麟一双眼睛十分热切地盯著自己,浑身都不太自在,当下一推刀转身走去找二叔给自己安排的那些人。
孙麟悄没声息地跟在他後面,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脸上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烦恼的,手足动个不停,一路走过,萧家仆众人人侧目,可也壮观极了。
第一杀手(六十四)
从今天开始每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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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岸苇海,碧波万顷。
隐狐站在这片海中,稍微停歇了一下,神色间颇有些迷惘。
除了嫩绿修长的苇叶,他在这里完全看不见其他人影。芦苇的样子又简直是一模一样,被困著的这一天来,他暗自计算著不同的步法走向各个方位,寻找那主宰著阵法的关键东西。然而细细算来已经换了不下百种走法,入眼却还是除却苇丛别无所获。
在这里面呆得久了,他甚至感到了一丝绝望,无限沮丧。
他与钩玄、君主三人隔开,钩玄身中的穴道禁制未能解开,仍时不时发出强忍的痛苦呻吟。随著他步子的左转右转,这点声音真是变幻不定,有时甚至从天上地下传来。饱经幻阵折磨的隐狐觉得自己几乎心力交瘁,他索性闭上眼睛,盘膝坐下。
在这里面,视觉与听觉都完全不可靠。
唯一可以回想的,则是魏凌波前来发动阵法时,究竟用了什麽东西作为引子。
在这片湖岸还未变成阵法之前,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此地有何不妥,那些埋伏在此地的东西,如果不是太不显眼,一定是被完全隐藏了起来。魏凌波引发阵法的东西,与他之前埋下的必然是同一种东西。
魏凌波手中拿著什麽?
他将那东西如何处置了?
隐狐静静地思考了一阵,从袖间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对著看了一会儿,便以食中二指挟著它开始挖掘脚下泥土。
他试过的步法,纵使并不全面,也足以将身周各个方位探寻遍了。然而完全没看到什麽特别的东西,想来只有一个解释了。
魏凌波将那东西埋入了地底。
他当时伪装被掳,双手背在身後。隐狐回想起来,连当自己识破真相,并向他们动手时,他也没有将双手伸出,想必是刻意隐藏著双手便在那时认准了方位,运劲将那东西掷入泥土之中。
隐狐指间薄刃锋利无匹,何况挖掘的又是柔软的淤泥,不过半柱香功夫,便已翻开了大片泥土。
阵法未除去之前,苇海的景象却好像不会有任何变动。隐狐也只是注意著掌中小刀有没有碰到什麽东西。在他第三次改变方向,掘到一半时,果然“叮”地一声,斩著了什麽。
他双手一顿,手指一翻将小刀缩回袖中,小心拨开泥土,瞧清是一支细长的青玉签子,方放心地将它拔了出来。
风声飒然,周围景象霎时间豁然开朗。隐狐捧著那青玉签子站起来,举目四顾,君主却已在阵型解除的瞬间身形暴涨,惊鸿般疾掠而过,倏然便至树外路边。
那里正站著一名短衣打扮的男子,他虽然奉命盯著阵中几人,可这半天以来隐狐做的动作实在太多,只看隐狐从泥土中拿出什麽东西,却还没想到阵法便已解除,直到君主衣带当风落到自己面前,他才陡然惊觉,“哎哟”一声双手封挡胸前,脚下急退。
君主举手一挥,一股劲风疾袭那人。那人反应也算敏捷的了,後退一转便投入林中,借著树木遮蔽左手向天一拉袖中传讯竹管机簧,尖鸣骤起,君主一掌却也已袭至面前,树木喀嚓一声断裂,竹管於掌风之中亦只短促一声鸣叫便即破裂,那人给掌风拍中,“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几步,委顿於地。
君主却是狂怒未消,连著拍出好几掌,周围树木喀嚓连响,倾轧倒下,他方才停下。
隐狐提著痛得整个人都消瘦一圈的钩玄过来,见此情景,实在不敢多话。君主回头看见,冷哼一声,抬手遥指,几缕尖锐劲风“嗖嗖”做声,点在钩玄身上。钩玄身子巨震,总算缓过气来,畏惧地跪倒在地,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