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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隐狐道:“萧家在此设防,想是怕我们找上门去。”
君主冷冷道:“先回枫林,萧家的账记在这里,之後再算。”说罢转身便行。
隐狐与钩玄急忙展开身形跟上,可内心著实也不太乐观。他们被困了这麽一天,也不知枫林情形到底怎样,即使回去,只凭著这麽三个人有能否彻底改变局势。然而君主既然说了要回去,他们也不便多言,只有紧紧跟随。
君主三人脱困并击毙萧家监视人等的消息,晚了三刻左右才传到萧家。君主等人沿途毫不顾忌,见著疑似萧家之人便出手击毙,这一路下去已经又杀了好几个人,待进入集市欲要买马,却发现所有车马行马匹似乎都已给萧家先行买走,恚怒更甚,几乎便要屠了整座市镇。
萧杨接到消息并不动怒,君主暴怒的举动对萧家势力其实并不能形成什麽打击,何况他早已做好准备,就算牺牲一些人手,也不会让君主回程如此顺利。倒是魏凌波听了不由轻叹一声,他在萧家布下阵法以防万一,此刻却没任何用途了。
萧杨道:“你也不必如此遗憾,他不选择来此,自然是因料想到你的阵法厉害,宁愿回去赴死也不想再被困於阵中。”
魏凌波默然,他虽然休息了不少时候,布置阵法又是萧家的人动手,只须吩咐便可,但身体还是十分疲惫。待想到司空明明跟自己差不多疲倦却夤夜赶去枫林,心中实在放心不下,道:“阵法既已无用,这便拆除以免他人误闯麽?”
萧杨摇头道:“魏公子这番辛苦并非只用来防备枫林便可,我觉得大可不必拆除,我萧家有此屏障,只会更加安全。”
魏凌波沈吟一下,道:“既是如此,我略书图纸,将阵法再完善一些,并留下必要通道步伐口诀……”
萧杨目光一转,微笑道:“魏公子这般用心,不知何以为报?”
魏凌波看不见他神色,却也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面颊微醺,道:“不敢求报,四爷若肯派人送我去往枫林,魏某便已感激不尽。”
萧杨道:“这也不是难事,只是司空希望你留在萧家,那多半是希望你能安安全全地呆在这里直到事情结束。你若前去,岂不是逆了他的心意?”
魏凌波微一挑眉,道:“我要做什麽,其实不一定都要听他的意见。”
他这几天真是事事顺著司空,可是骨子里到底并不是那麽温顺,面孔一冷,说话语气顿时肃杀三分。萧杨嘿然,自然犯不著在这个时候得罪他,当即点头应允,吩咐下人手准备马匹,又给魏凌波送来笔墨。
对方这麽识趣,魏凌波也不再废话,迅速提笔书写阵法要诀,勾画阵图,盏茶功夫搁笔起身,径去门外上马扬鞭。这干脆果断的作风与他柔柔弱弱的外表简直极不相称,萧杨叮嘱带路的仆人几句,倒是并不担心魏凌波会在路上出什麽差错,十分放心地由他去了。
第一杀手(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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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各山上驻守的哨岗,本来居室简陋。可神机到底是土木机关的大行家,因此一座普通居所,也给弄得格外舒适。
和隐狐钩玄这几名大弟子随侍君主身侧不一样,他平时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呆在峰顶居室,这儿便相当於他个人的王国,所以他喜欢怎样改造这里,君主也从来不曾过问。他手下也有几名在这方面颇有天分的杀手,一些铸造安装的机关若不是太难,便由这些人去做。
然而从三个月前,他便将这几个人赶去湖畔居住,独自留在峰顶打造什麽东西。
一旦他有了新的设计,总是会独自去试验,直到确认效果,才会考虑将它运用在枫林的其他地方。所以枫林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他简直就全然不知,甚至枫林被围,也是一个手下冒著可能被他不知装在何处的机关杀死的危险上来告诉他的。
他的居室里并没有冒出什麽新的可怕机关,固然令那名手下松了口气,可神机一副只考虑著自己事情,没把围攻当回事的态度却令他很是烦恼。
神机平时也不是这麽对枫林的事漠不关心,不过是他现在有更加挂心的事,所以其他事显得就不是那麽重要了。他只对手下说了三句话:“不必慌张,坚守岗位,情势有变前来通报。”
这几句话说了实在等同没说,可是实际上在那时候也不会再有什麽更妙的应变方法,总不成叫他率领著留守枫林之人一举冲出包围,这估计就是君主在此,也不敢说就一定能冲破官兵们的重重阻拦。
所以那名手下只好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密切关注著各方动静。
神机却总算在这天下午完成他的杰作。他将最後一片打磨得无比光滑的鳞片嵌进一整套甲胄中,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便在房中坐下,休息了片刻,看著甲胄到底是忍耐不住要试一试它的性能,便即起身脱掉外衣,又看了看那套银甲,便连中衣也一并脱了下来,先拿起胸甲穿上。
这件甲胄其实并不算太复杂的设计,然而他一手拿起,那些细小如米粒大小的鳞片不知以什麽连缀一起,赫然便如流苏般顺滑地自指间垂坠下来,看来竟如丝绸般细滑轻巧,贴肉穿著也没有丝毫不适。他将臂甲、腕甲等各部件一一套上,关节处比起躯干更加精细,环扣扣住之後不仅结实,而且格外灵活。
他将这套铠甲从头穿到脚上,整个人便银光闪闪的,只留著五官空隙,看上去诡异莫名。
所有环扣扣好,他猛然拔身,对著空气接连击出三拳,飞踢一脚,旋身一转贴在屋梁上。身上银甲铮铮轻响,却於他动作毫无妨碍。他眼中亦满是欣喜满意之色,轻飘飘地落下地面,张著银色的两只手臂左看右看,显得喜不自胜。
房门却就在这时敲响,外面等候的手下想是急迫之极,已经等不及他回话,便出声禀报道:“大人,官兵与萧家已开始进攻了!”
神机一怔,取过衣服穿上,一面道:“各方坚守,有突破讯息传报大殿,我稍後便去。”一面随手拉开抽屉,丛中取出两筒袖箭“喀嚓”两声扣於臂上,又接二连三地翻出各种小巧的机簧暗器,“啪啪”连声扣在身体各处。接著一振衣袖,晃眼见到铜镜中一颗头颅兀自银光闪闪地分外扎眼,略一迟疑,回身自箱奁中取出蒙面头巾将脑袋一并罩住,方才放心地推门出去。
攻击还没入夜便已开始,从西北到东面,几条路不分先後,几乎是同时发起进攻。西南树林火焰熊熊,更是声势浩大。
枫林中却是悄无声息。杀手们并不惊慌,毕竟从被围伊始,他们便已料到有此一天。此时各路官兵与萧家合力猛攻,驻守各座山峰的杀手们早已就绪,各自按部就班地坚守反击,倚仗著枫林天险与多年布下的机关,居然并不是太难以守卫。
神机这回回过神来,却是不敢大意。
攻势一起,他便赶赴枫林大殿居中调度。所有哨岗原本已有人守卫,尽管攻势猛烈,可应对并不仓促。然而神机却也知道,枫林纵使一开始占尽地利,却也绝不可能一直支撑下去。枫林人力物力均有所限,更可恨的是萧家与朝廷联手,这一次是绝无可能善罢甘休的了。枫林所能选择的,只有死战到底,或者放弃枫林逃跑。
不过,君主发出让所有在外杀手赶赴枫林的号令,却让枫林中人人明白,他们连逃跑的余地也没有。
神机清楚这点,所以不慌不忙,指挥著一部分杀手在西南树林也放火,阻绝了毒物自那边逃窜回枫林的道路;见浓烟蔽空,西北峰杀手们纵然一时还没有给那毒烟熏晕,却也渐渐涕泪交流,支撑不住,又让手下杀手抬了大型机弩上山安装,蓄以足够的箭支,只须半个时辰上去补充一次箭支。东面道路已是交锋重地,凭借著机关重重,萧家与官兵进展极为缓慢。另外两条路则除了出路被封锁,并无其他动静。
神机虽然指挥若定地安排著一切措施,却到底有些感觉不安。
东面的道路并未出现司空的身影。作为这一次进攻的主要谋划者,没有露面著实可疑。他放心不下,便又差了五名杀手去往那条生死道守著,并叮嘱各路人马,一旦发现司空出现要及时禀报。
然而直到玉兔东升,他也没接著任何关於司空的消息,倒是东面路上派出的杀手已被击毙四五个,皆是萧家人出手。这时候别说他,其他杀手也开始惶惶不安,不知道司空会在什麽时候,什麽地方突然出现,给他们重创。
第一杀手(六十六)
大殿就建在湖畔,湖岸生著许多的枫树,此时未到季节,自然是一片青葱,幢幢树影於不完整的月下婆娑起舞,风移影动。杀手们於湖岸大殿与几条道路间疾飞掠过,却是都没注意到靠近山崖处的些微动静。
司空与秦诗魂等十多个人,正经由雁轻等人托著推送,闭著一口气直到被送出湖面,方才吐气呼吸,并小心隐在树影中拨著水花上岸,一个接一个地潜入岸边密密的枫树丛中。湖面有风拂过,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开来,无声地泛著粼粼的波光。
此处并无通路,枫林杀手注意力又全放在应付外围攻击之上,并未提防。司空也不想一进枫林便给所有人惊觉,神机若是召回所有杀手全力攻击,他们就是身手再好,也未必就能在官兵与萧家攻入之前保住性命。因此虽然上了岸,所有人仍是静悄悄的,解开油布包裹换去湿衣,扎紧衣袖,取出兵刃观察著地势。
司空亦是仔细看著环湖而建的屋舍,大殿灯火通明,其余建筑却都一片漆黑,看不甚清。司空知道神机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派出去抵抗攻击,为坚守更长时间,必然留有人手在房中休息,定时替换。他想要的便是先悄无声息地偷袭了这些尚未上阵的杀手,再图里应外合,攻破枫林。因此看了一阵,确认路线,回手一招,自己领先投入树林。其余人紧跟他身後,穿林逾树,攀上树後山坡,沿著山势疾行一阵,已绕到大殿旁边。
一名杀手正从大殿走出,他不知接了什麽命令,在殿外微一踌躇,并不急著前去传令,却忽然转向山涧方向行来。司空几人看得真切,大吃一惊,身形一顿,幸而他们一直小心翼翼,均隐藏在树影之下,一时还不至被发现。
那名杀手左右张望著,脚步加快,“噌”地跃起向山坡而来。他那副样子并不像是看见了司空等人,然而这样走来,双方却必然会打个照面。司空瞧见他方向突然一转,身形一伏便贴地急窜过去。他掌中剑早已出鞘,只是裹著黑色布条免得反光,此时急刺而出,那名杀手猝不及防,踏前的左脚急忙一收後退,惊骇之下张嘴欲呼。树上猛然探下一只手掌捏住他面颊向上一掰,另一只手跟著卡在脖子上五指一收再一扭,司空的剑亦击碎他几乎射出的传讯烟花并一剑贯穿他心脏。那名杀手浑身一阵抽搐,嘴角胸膛鲜血涌出,却给扼住咽喉堵著嘴唇无法发声,在司空剑下与那人手中静待了一瞬,终於咽下最後那口气。
树上人轻巧地翻身下来,依然捉著那杀手的脖子,将他轻轻放平在地上,神态依然闲雅自如,若无其事,却是秦诗魂。司空松了口气,颇有些诧异地瞧著他,总觉得这几下子娴熟得不太像是正常高手就能做好的。秦诗魂没有注意他的神情,眼睛只瞧著大殿,等了一忽儿,见那边并无被惊动的迹象,便回过头微微一笑,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这个时候实在不好说话,司空也只有压下好奇心点头,剑尖在那名杀手衣衫上划开,内里却是一套紧身水靠,他心下了然,将剑收起再次向前走去。
大殿後依据山势,错落而建著一座座屋舍。司空在这片山林倒是钻得熟练了的,再没有意外出现的杀手,他选择的这条不存在的路一路直通往最末一排房屋。萧家高手们随著司空一个个自山林中跃下,一两个一队各贴在一间房外,附耳倾听屋内有无呼吸之声。趁著熟睡偷袭本来无异於屠杀,然而出发之前司空已经说过,杀手们即使睡梦中也极为警惕,因此一旦动手,必然要以最快速度抢攻得手,否则偷袭变成明攻,於他们并无好处。这种情况实在没必要讲什麽公平,因此他们人手分开,每间内有杀手的房屋均有人把守,确定目标後一齐握紧出兵刃,几乎同时破开门窗而入。
司空一剑击碎窗户,屋内杀手自然惊醒,翻身滚下床铺揉身钻入床底,双手一抓床板便从床头脱出身形。司空剑刃未及床铺已知变故,脚在床尾一蹬,变招削向床底,一剑刺中那杀手小腿。那杀手翻出床头,黑暗中看不清是谁,只听见其他房间亦是一片喝呼交手之声,惊怒交集地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