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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眉紧皱,储丹仰起脖子,深深地吸气,苍白的身子很快汗湿了一层。
崇燚看着储丹终于有了痛苦神色的美丽面容,心里的快意无法言喻。对,他恨储丹,他恨这个无望无情的杂种,他要折磨他,他要给他生不如死的地狱。
阴暗幽深的地牢,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燃烧的火把,火光不停的跳动,似乎要挣扎着烧毁这一切。
崇燚俊逸的脸变得狰狞,恶意的靠近了储丹,鼻尖碰触到储丹凸起的喉结,合上双眼,一呼一吸之间,全是储丹的气息,那双罪恶的双手已经抚上了储丹腹上的隆起“这里的东西,是苍夜的,对不对?”轻吐的言语,阴森的语气,让人唯一想到的只有血腥和虐待。
储丹的涣散的眼神有一瞬间回转,随后便是更深的空洞,深深地压迫感袭来,几乎可以抽空储丹的心。
崇燚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他已经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忘不了,四年前,那个消失了两个月又回来的崇凰,每一次被折磨到濒临黄泉碧落的边缘,迷蒙间,呼唤的是苍夜这名字。苍夜,那个异族遗留下来的孽种……
时间点滴的滑过,缓慢的像一辈子那样漫长。痛苦就像岁月的刻刀,割裂每一寸皮肤。
储丹完美的身子被崇燚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折磨的体无完肤,渗血的鞭痕,狰狞的烫伤,暗紫的皮肤,落在崇燚的眼里,就是上苍的杰作。
储丹还没有昏厥,崇燚说了:只要清醒的撑下去,就不会伤了那个未出世的生命……就这么麻木的撑着,企盼下一刻痛苦就结束了,下一刻,再下一刻……无尽的折磨让储丹变得无望,俊美苍白的面容已经没有痛苦的神色,而是麻木的凝视着幻想的远方,他仿佛看见地狱的鬼魂召唤着他,那个地狱里没有苍夜,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恶鬼无休止的折磨,还有疼,无尽的疼。
储丹狭长的眼,像是海一般的幽蓝,却滑不出一滴泪水,但有谁知道,他的心在淌血:苍夜,如果说我为了你,撑到看到你的最后一刻,你能否原谅我的欺瞒,或是亲手结束我的苦难,亲手送我上黄泉。
痛苦的折磨,仿佛储丹不倒下,就不会有停止的一刻。
等到松开绳索,储丹修长的身子瞬间倾向冰冷的地面,却落入了崇燚的怀抱,轻柔的抚摸着储丹汗湿的背,崇燚的嘴角勾起,隐隐的筹划更血腥的折磨。
☆、第三十六章 世间温存
昏暗的地牢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储丹已经忘了痛苦是如何结束的,因为他最终没撑到最后一刻。
等他再睁开眼,冰冷的地牢阴森可怖,幽深的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外面却被重兵把守,储丹又一次陷入了无法脱逃的囚笼,步入了生不如死的炼狱。
牢内石壁上的火把燃烧着,那样温热的火光,像是燃烧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照不进储丹昏暗的人生。
尽管如此,储丹还是颤抖着伸出手,细长的指尖与眼中的火光重叠,微微发紫的指尖,指缝间全是血红。
就那样木然的盯着看,直到眼前出现了重影,储丹有些想哭了,他想他的母妃,那个默默守护他的刚毅的女人。发自灵魂的酸楚,不能用任何言语表达。
他不能去想苍夜,他怕自己一想,就会脆弱起来,掉进更加黑暗的深渊。
情丝如茗苦清浅,入喉入心间。仇怨侧畔斩情断,思君天涯断阳间。储丹爱苍夜,却也伤了苍夜,他想把命赔给他,而不是在这阴暗的地牢魂断命陨。
储丹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明天还能否活着看到这炼狱里闪烁的火光,可是有一条命,他想保住他,为了苍夜。
幽长的暗道传来脚步的声音,慢慢走近……
这一次来的,不是崇燚,是一个面色和蔼的公公,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带着食盒走近了牢狱的木栏前“六殿下,奴才给你带吃的来了……六殿下……”
呼唤了好几声,储丹才微微转头。这个老人他认识,四年前,他在储丹最痛苦的时候帮过他,他没忘。
储丹像是看到了一丝可以抓住的微光,干燥疼痛的嗓子喃喃起含糊的话,听不清,老人还站在木栏旁,尽可能的理解辨析储丹的话语。良久,还是没用,气息太微弱了,难以听得见。
忍耐着周身的疼痛,储丹挪蹭到石床的边缘,一翻身,摔在了石地上,可是身子还是勉强的撑着,护住了隆起的腹部。
他近乎是爬到了木栏前,老人的眉头拧紧了,看着储丹残损的身体,煎熬的向他求救,想也不想,他赶紧俯下身子,任储丹的气息倾吐,喃喃在自己耳边“六殿下,您吩咐老奴的话,老奴拼了命也会帮您”
听到这样的回话,储丹松了口气,翻个身仰面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到了夜晚,又是苦不堪言的折磨上演,可是对于储丹来说,痛苦很快就要结束了……
外面的世界还是冷,风还没有停,天亮了,这天下再昏暗,还是挡不住太阳的光。
苍夜的兵马已经兵临城下,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统帅,神不知鬼不觉的封锁了所有皇朝重地。
天朝的一半,几乎已经被他收入囊中。君临天下,唾手可得。
可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阴毒的眼,始终不曾在苍夜身上移开视线。
☆、第三十七章 切肤之痛
第三十七章切肤之痛
接连三天,崇燚再没有出现,整个皇朝乱了,天下都要沦陷他人之手。
储丹终于得以喘息,这一天,那个前几日送饭的老人终于来了,一双老手捧着食盒送进木栏里,有隐隐的药香飘散。
“六殿下,您要的东西,老奴给您带来了”沧桑却略微尖细的嗓音,一如四年前对着储丹呼唤:睡了就醒不来了,六殿下,别睡过去。
就是这样的声声呼唤,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
储丹眼眶发红,强烈的酸楚哽在喉间,幽蓝的眼,流转间,清泪静淌。
修长的手颤抖着打开食盒,是一碗暗色的药汁,催产的药汁。看着发黑的汤药,储丹毫不迟疑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不管老人给他的是不是真的催产的药,就算是毒,他都愿意去相信,这世间还有温存可言。
……
风冷,吹散世间寒凉。余三生凄然,泪尽淌。
怎道破一生悲欢离合,心泣血。
朝城京都,兵戈铁马,血流成河。
鲜艳的红,绽放满地,血腥的气息弥漫了满城,地狱的鬼卒在召唤,孤野的亡灵在徘徊。
……
昏暗的地牢,孤身一人,储丹经历了一生一世的痛苦难熬。
老人守在暗道旁边,听着储丹一整晚的隐忍的低喊。
直到天也快露出微光,才有婴孩的啼哭响起,落定了老人悬挂的心。
可是当他再一次走到木栏前,那一幕,却是他一辈子深居皇宫都难以见到的血腥惨状。
血,到处都是血,血染红了储丹苍白的皮肤,染红了被撕裂的玄色衣袍,染红了冰冷的的地面。
血染的腿间,娇小的婴儿在啼哭,那样鲜活,可是这个美绝的男人,却已经枯竭了。
幽蓝的眼,涣散的微张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跟那一片血红融为一体。
刺目的红色,有字写在储丹淤紫的指尖下,是苍夜,用血写出的苍夜二字。
这样的一幕,就连这个垂垂老矣的沧桑老人,都忍不住要落下眼泪。
“六殿下……六殿下……”任凭他怎么呼唤,都无能唤醒储丹迈向黄泉的魂灵。
厚重的木门被锁的结实,进不去,救不了。
去牢外找人来救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管。
哪怕是崇燚出现也好,至少他不会让他死,可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救他,就是在等着那个美绝凄绝的男人,一个人走向灭亡。
……
冷,冻结天涯无处觅伊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静淌,那朵开在黑暗中的花朵,是否已经枯萎,那个凄绝的男子,是否安然离去,是否魂归梦境,是否有一丝温存包裹,是否浅笑如初,忘却一世殇……
犹记那一年花开时节,绝美的男子第一次浅笑,悲然凄然,黯淡了世间凄美艳绝。
储丹,净水白莲,开在黑暗里,遥远的天光,远在天涯孤魂荡……
☆、第三十八章 爱疯了
没有人知道,地牢的另一侧,隔墙分两段,墙的另一边,崇燚听着储丹的难熬的低喊,整整一夜……
记忆回溯……
不忘十年前,崇燚从来不是如此的狠毒之子。他不像其他皇室子弟那样贪婪昏庸,也从不计谋满腹,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去爱的女人,皇帝的妃子,崇凰的母妃,纪书娘娘。他把那份爱意,定格在心里的最深处,隐忍着,不让他爆发。
他辛苦筹划了两年,独揽一门兵权,终于有资格向皇帝讨要这个因为崇凰不祥身世而被贬谪到宫外的心上人。并且真的得到了皇帝的应允。
可是当他到了京城外的行宫,看到的,却是崇凰拿着匕首,刺穿了纪书的胸膛。
“母妃宁愿死,也不会甘愿被人分享”这是崇凰对着崇燚主动说的唯一一句话。
事实的确是不肯屈从的纪书,在被人下了迷药,昏迷之前,强迫崇凰了断她的生命,而崇凰的确那么做了。可是真相永远是掩埋在表象之下的。
真正杀了纪书的人,其实应该是崇燚,可是,在崇燚的眼里,是崇凰,夺走了自己心尖的人。
崇燚把崇凰带走了,他杀了纪书,崇燚发誓,要他此生此世,生不如死的逃不出这人间炼狱。
四年的折磨,整整四年,不长的时间,对于崇凰来说,却是吃尽了一辈子的苦难。
崇燚恨这个薄情寡性的孩子,他要折磨他。可是多少次,他在酒醉之后,看着这个长相与纪书神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男孩,独自落泪。醉梦里,口中的呼唤从纪书变成了崇凰,当他惊异的意识到这个现实,一切都晚了。
多可笑,若是真的恨,早就结束了崇凰的命,可是他却没有,他不相信自己爱上了这么个薄情的人,便开始更加疯狂的折磨他,崇燚从来没有真正得到崇凰的身体,他怕自己一旦真正的拥有了他,恐怕就是他崇燚的炼狱要开始了。
无止境的折磨持续到崇凰十四岁,直到某一天,纪恒把还有一口气的崇凰揽在怀里“崇燚去捉拿异族王子苍夜,你快跑吧”
纪恒给了崇凰一丝希望,让他逃离这炼狱,成全了他与苍夜的相遇,却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崇燚没有放过纪恒,把他收做男宠,日日折磨,他放纵的玩弄着这个与崇凰有着相似面容的男孩,因为他不是崇凰,他不会让崇燚深陷,直到最后,崇燚还是不能放下崇凰,把纪恒奄奄一息的身体高悬在城门之上,引诱着崇凰的回归,而崇凰的确回来了。
只是魔性外溢的他已经变得难以控制,终是有一天,他带着纪恒离开,崇凰从此消失,江湖上多了一个神秘的教派,寒阳教,而教主储丹,就是那个艳绝出尘的皇子,从此,脱离了炼狱。
脱离了,爱疯了他的崇燚。
……
苦命的人,都是上苍的玩偶。即使是终将下地狱的崇燚,也是可怜人。
他经历了痛失所爱的煎熬,经历着不能去爱的苦痛,他疯了,爱疯了的痴人,心狠手辣的痴人……
☆、第三十九章 灭亡
崇燚终是出现在了那幽长的牢房,看着储丹完美却近乎破碎的身体,并没有多少快意。
门被打开,冰冷的地面上,两个生命,都已经快走向死亡的边缘。
鲜艳的红刺痛了崇燚的眼目,苍夜二字更是烙进心里。
“王爷,这……”老人颤微微的问出口,话语间已经不由自主的走近那片血红,俯身抱起气息微弱的婴孩,搂进怀里。
“死不了……”喃喃的自语,崇燚有一瞬间恍惚,随即清醒,恢复了阴沉的神色“来人,开方子给他吊命,派人把这东西送到苍夜大营”崇燚瞥了一眼新生的婴儿,嗜血的念头闪过心头。
黄尘漫漫,迷蒙双眼。
苍军的大营,胜利在即。余苍夜独坐在帐中,失魂失心。
“报;?——禀殿下,有敌军使者求见”军帐外,卒兵来报,牵动了苍夜的心。
“准见”淡淡的开口,却是心间颤动,不祥的预感袭来。
很快,一个老公公抱着个孩子进了大账,新生的婴儿入眼,苍夜的心猛地收紧,不由自主的起身,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