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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东流作者:过时不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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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听了,悠然一笑道:“如今人人皆知情势危急,高都统要谋前程,我也不好拦着。你要投靠西燕军,我现今就送你去。”
说罢道:“松绑,再将他的马匹牵来,给他火把。开城门叫他往西燕军营里去罢。”
众人赶到这里,也都知道了是什么事,如今听赵慎这样说,不由面面相觑,皆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却又见赵慎似是真要如此,两旁军士心中仍是不解,也只得迟疑着照做了。
高淮本以为赵慎见了他便要马上下令斩首,倒不知这是为何,懵懵懂懂的便叫人塞了马缰在手。可他也预感着事情不好,忙撒手扔了缰绳就要跪下。赵慎见状眼疾手快的拉住,笑道:“高都统这是做什么,我是言出必行的人。都统也别做反复无常的事,你既要走,城中弟兄们也都要看你的榜样呢。”

说罢向两旁使个眼色,便有士兵上前将高淮推上马,塞了火把给他。那边城门落锁,有人在马后臀上用尽一拍,那马便一溜烟冲出城向西燕军营中去了。
一时城内鸦雀无声,城外似有呼喝之声响起,却突又听得流矢破空之声并着长声惨叫,在暗夜之中激得人脊背发寒。
众军俱已猜出高淮是何下场,方才明白赵慎的用意,一时个个心惊。于文略举目看向赵慎,只见火把映照得他半边面孔如沐热血烈焰,另半面却在在阴影之中,眉目巍然似丝毫不为所动。他错愕中一个眼差,竟仿佛见了当年的赵竞。老将军在啵С钦蜓怪煳闹沂辈槐热缃竦恼陨鞔蠖嗌倌昙停比樟⒃诔峭房醋约移锞雌匠峭饨稻保婺恳彩钦獍阌吃诨鸸庵拢鹑缣�
原来无论如何,那样的坚冷狠绝,已如生根般在他们血脉中代代流传。

又过了片刻,城上又士兵跑下来报:“高淮出城,被西燕军弓箭手射杀,半身皆是箭矢。”
赵慎平视着前头问:“他没说明自己是投诚的?”
那士兵大声道:“听见他这样喊了,可那边也喊说,谁知你是真假,上官告诉我们,见到城内官兵,一概格杀便是。”
赵慎听了这话倒也微微吃惊,又问:“你听的可清?”
那士兵道:“夜晚安静,又是顺风向,听得甚清。”
赵慎转了脸向众将,缓缓道:“舍生取义,是圣人的教化,恋生而避死,却是人之常情。但西燕军中的话,各位也听得了。即便低头屈膝,亦未必便能得活命。一世皆首鼠两端望风而动,临了死得这般窝囊难堪,为人如此,诸位可甘心么?更何况做武将战死沙场本就是本分,又何须总记挂着生死荣华。”

杜融就站在他身后,这话听在耳中,心头不觉一震。他连年不得志又被人整治得差点丢官丢命,早年间的志气已是灰败冷却。方才赵慎与他说突围,他竟不曾丝毫顾念战局便一根心意想到如何明哲保身上。他只想着自己这样的戴罪之身,万万不能牵扯进高氏与赵氏的兵权麻烦里,却浑然忘了他曾是如何盼望再上沙场。高淮死得窝囊难堪,而他这般庸碌混日下去,到死时又何曾不是窝囊难堪?心想到此,只觉背上一个激灵。
却听于文略在旁道:“这几个从犯,将军要如何处置?”
赵慎将那几个就缚之人一眼扫过,正要说话,却突转了话头问道:“怎么还有杨都统?”
于文略下头一个副将道:“因着他与高淮是同乡好友,又都是从……”
话未说完,于文略喝声止住道:“胡说什么。”可底下的话,众人却皆心知肚明,这些人皆是从大丞相高元宠处来。
洛城被围之后,城内两桩动摇军心的事都是高氏一系将官做的,这些人本又跟赵慎有嫌隙。众将皆觉得,赵慎必要借此机会将异己从军中拔除,也防着再出意外。不由都屏气凝神,只看主将如何发落杨都统。
赵慎看杨都统一时,只见他额上冷汗涔涔,嘴角哆嗦却说不出话来。赵慎想起他往日的老实,更记着那日夜间他听得的事,知道是委屈了人。
众人见他不动声色,一边的心里发急恨不得赵慎立下杀手,一边的心里发慌只怕赵慎撕破脸皮。押下杨都统是于文略做的就为预备下好叫赵慎拿来作伐,他担着干系自然更急,不由在旁再唤道:“将军?”
赵慎并未答话,却已向前几步拔出剑来。杨都统脸色煞白直要站不住,于文略也诧异赵慎怎的还要亲自手刃?
却见剑锋一闪,杨都统猛一闭眼却觉周身一松,再睁眼时,身上绳索已俱断了。
只听赵慎道:“杨都统家中儿郎病重时尚不曾怠慢军务,这样忠于职守之人,不会叛城,我心中尽信得过。”

见得此情此景,诸人皆是愕然。
杨都统已含泪拜倒,道:“将军此前遣人医治犬子,末将已万千感激;此刻的恩遇,九死难报。”
赵慎见他一把年纪涕泪横流地跪伏在面前,倒觉得有些不忍,微微皱眉拉了他起来。此时杜融在他身后,突然击节高声道出一句“好”来。
高又安死后,众人虽不说什么,可心中已把杜融看做城中高氏一派的首领。如今他心服了赵慎,以下的诸人变更无话讲。况且赵慎这所作所为已将不计来处同心同德的意思搁在众人面前,更胜过多少口舌表白。
赵氏故部本就不必说,如今高氏的将官也终于摒了守城时的三心二意。时至此时,洛城中诸将才真正全然同心同德起来。




第17章 有情安可别
如此折腾了半夜,赵慎回头对杜融道:“我与将军的话还没说完。”
杜融见周遭赵慎的心腹将官都在,便道:“将军与我谈的事可已与诸将商议过了?”
赵慎道:“不曾。”
杜融笑道:“那便请将军召诸将同来。”
赵慎见他此时挥弹潇洒,与往日愤世嫉俗的懒怠之态判若两人,只觉一股通透清爽之气涌上胸臆,点头道:“也好。”转念想了一想,又道:“此时夜深,再升帐也不便,我请诸位去我帐中吧。”

这日傍晚自城中知了西燕军分兵的消息后,营中便皆看着赵慎的主意。谢让、李守德等人心知按着主将平日性情,是绝不肯等待观望、束手待毙。只是头半夜等下来,无论要如何做也好,赵慎都不召人去商议;再到此时帐中议事,又将杜融带来跟前,众人更皆有几分狐疑。
周乾添了几盏烛台置在当下,赵慎见他弄妥后退下,方开口道:“汜水关传来的消息诸位都已知道,我也不多啰嗦。尉迟远调了一万多人走,去对许都来的三千府军,倒是气势汹汹。他想着以三打一击退援军,把城中城外的指望一起断了。只是他筹算倒好,却不能叫他如愿。城内不能等闲看着,我便意欲带骑军突围出去相助。”
孙武达迟疑道:“汜水关确是要紧,只是主将不在,这一去不知几多时候,城内诸事不能无人拿主意。”
另三个守四方城门的将官也附和道:“城中不可无人主事,援汜水的事将军可另择个将官。”
赵慎尚未答话,一旁谢让已摆手道:“诸位将军谬矣。这样紧要时候,主将不在城中确是有诸多不妥,但这两千骑兵出去,若是别人领着,谁能放心?”他眼光一瞬,弦外之音在座人人皆懂了。

洛城之围要解,眼下全指望在高元安身上。高元安比尉迟远晚到汜水一步,失了先机,兵力也少。可此时若有强悍铁骑在手,胜负翻转也未可知。赵慎出兵,也正是求人不如求己,救人亦是救己。只是,此番出兵风险亦大。战场上胜负难测,若是胜了一切好说,若有闪失,赵氏这安身立命的本钱难保不全赔进去,从此如鹰隼折翼,旁人谁能担待,这是其一;其二,即便打退西燕军,这两千人这般送到高氏眼前,可知高氏能容其全身而退?若领兵的是赵慎,一切尚可周旋,大不了再演一遍沃野镇的顶撞戏码;若只是旁的将官领兵,谁又能镇得住高元安?

这些层的意思,杜融在一旁察言观色,也都看得明白。沉吟片刻,道:“主簿说的是,不过将军也不宜将骑兵尽数全带出去,至少留下三四百人,以备万万不测。至于高将军那里……”说到此看看众人,顿一顿又道,“高将军也并不是贪暴无厌之人。”
李守德冷不防在旁笑道:“杜将军的意思,我等的担忧都是自恃过高,杞人忧天了?”
杜融也笑道:“长史是觉得这世上人人皆应当羡慕旁人的爱姬美妾?”
李守德勃然变色,正要相辩,谢让在旁低声道:“长史急躁了。”顿了一顿,转而又道,“将军不如只带八百骑兵去,剩下的在城中做接应。” 
孙武达等人都道:“将军确是需得留下后路,预备战局不利的万一。”
倒是一旁元贵高声道:“此时不能存侥幸观望之心。若真有万一,这些骑兵困在城内,便有什么出路么?”
有人驳道:“但有这铁骑在,终究是手中资本。”
赵慎原本只静静听着,此刻眼光一扫,道:“哪样资本?向西燕军投诚的资本?”
此言一出,座下人忙都立起来道:“我等断没此想!”
赵慎语中亦无起伏,只道:“再有万一,我也必回城与诸位同共进退到底,这一项上,我绝不做二想。”
程础德道:“将军守城的决心我们都晓得。此番出征事虽紧急,可诸位也不必事前思虑过多。要紧的是盘算起如何出兵,至于往后的事,都可从长计议。”
事已至此,众人听了,再一思量,也都点头。
谢让置起笔墨,将一项项事务列在纸上,逐项论去,最后再由赵慎一一定下,着人各自依令去办。
到四更时,众人将事都议定方才散去。赵慎见只杜融仍未走,微微一笑道:“我向将军托付的事,现在说来终究太损士气,你心中有数便罢。”
杜融只道:“我还未曾问将军,满营中如何单挑上在下?”
赵慎敛容道:“这支铁骑,是我先祖几代的心血。我先前断不肯受丞相摆布,便是怕他收了这骑军后忌惮其不能为己所用而将其四下拆分。高元安却毕竟是他亲弟,猜忌终会少些。这骑兵若到高元安手中,若陈说利害以求,好歹建制能得保全。而高将军跟前能视为自家人的,我营中便只有将军。”
杜融眯眼看他道:“你先前为这支骑兵如何抗上相对,惹丞相气恼我也略有耳闻,可如今却怎么舍得拱手相让给高将军?”
赵慎闻言,洒然笑道:“我尚可担当得时,自然万死不辞;可若不得……纵然我无德无能,不能再维护麾下,只要这支骑兵不散,世人便知北朝勇武之师仍在。千年之后,世人仍记得这铁骑征战的金戈铁马便足矣,一个赵慎又算什么。”

送走杜融,周乾进来道:“将军快歇息吧,到天明时还能歇两个时辰。”
赵慎轻轻摆手道:“我这里无事了,你且去罢。”说罢起身进了内帐。
只见陆攸之便立在门前一侧,赵慎见他满面肃然神色,低声笑道:“只可惜刚才议事时却不能听你怎么说。”
陆攸之望着他,只道:“你当与那骑军一样,出得城便不该再回来。”
赵慎揽着他在怀中道:“这我却做不来。”
陆攸之见他只仿若谈论闲事般,不由苦笑道:“你刚才资本不资本的话,是说于我听的?你明知撤出骑兵,便是自断退路,为何还要在人前许诺定会回城的话。”
赵慎淡笑道:“若是一个字一记马鞭,你还要提投诚的话么。”
陆攸之正色道:“真到那一日,便是一字一刀也要说。”
赵慎手臂加力紧抱了攸之双肩轻声道:“你既也是这样不识时务的人,又何必劝我油滑。”
陆攸之微微一颤,咬牙道:“你可知你是拿命赌。”
赵慎悠悠道:“我不曾觉察敌军分兵,已是无智;若畏死而置城中部下不顾,便是无勇;再见风使舵背弃前言,就是无信。无智无勇无信之人,你愿见我这般活着么?”

陆攸之听得“无智无勇无信”这六个字,只觉有人在面上狠狠掴了一掌。纵然知道此话并无他意,仍禁不住打个冷战,手指不由紧紧抓住赵慎手臂。他转头避开赵慎目光,抑制着胸中酸涩,自嘲一笑道:“是。若非这般,你还哪里是赵慎。”他言止于此却是意犹未尽。在心里喟叹而未道出的话是,若真肯只求活命便罢,他二人如今又何苦恼纠结如斯。他出了会儿神,终究极轻地叹息一声。
事到如今,他亦只能如此。
撇开这些,只论眼下,陆攸之心中如明镜一般,赵慎此次突围比上次去许都凶险了百倍千倍。在汜水关,要对付的或许便是裴禹。想起裴禹的老辣手腕,冷硬心肠,陆攸之一时心中多少忐忑不安,又怕扰了赵慎心绪,忧思一点也不敢外漏,勉强笑应道:“既能有破釜沉舟的心气;定然能马到成功。”
赵慎笑道:“自然是破釜沉舟,只是一旦……”
陆攸之忙止住他道:“未战便言后事,你糊涂了。”
赵慎正了容色道:“我说的是你的事,”说罢解下一片虎符道,“一旦生变,拿着这个,总可以出城,你尽放心。”
陆攸之望着木牌上那獠牙猛兽的一双怪眼,恍惚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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