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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惊,险些从马背上滑落下来,抓着马脖子极力镇定,回头大喊,“你们将军一定搞错了,我与湛王素不相识更没有什么交情,你们要对付他抓住我也没有用啊!”
追兵是十数个士兵打扮的夏国人,穿着夏国的服饰,长衣宽袖,袖口被束的紧紧的,身披铠甲,见了阴鸠,为首之人一看便知道他的来历不简单,没有贸然上前。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阴鸠面无表情的问。
“铁羽麾下,奉将军之命拿人。不管你是谁,你若无事,马上闪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领队浓眉大眼,大喝声中气十足,他的话传的很远,官道转角处的一行人都听在耳中。
“如果我没有记错,沐昭冉便被人称为铁羽飞将。”那是沐昭冉的人,君湛然微微眯起了眼。
“不错,是他的人。”南宫苍敖认得出这个嗓音,那是沐昭冉的心腹,“来人是他手下亲信韩石,功夫不弱,他竟然派出这些人……”
那沐昭冉要拿的是谁?是谁令他如此兴师动众?君湛然看向南宫苍敖,“看来这个人对沐昭冉而言很重要——”
“不如我们先将其拿下,好好问问。”长啸一声,南宫苍敖腾身而起。
“谁要对我鹰啸盟的夜枭不客气?”一阵红芒闪过,眼前黑影乍现,还没等马上的人回过神来,脖间便是一凉。
“鹰帅?!”韩石倒吸一口冷气,南宫苍敖足下只有树上横出的一截树枝,腾空而立,他看起来神情自若,手中遮日刀稳若磐石。
“是我。”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刀背在韩石肩上拍了拍,南宫苍敖收起遮日,“你说要对阴鸠不客气,我倒真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你就是阴鸠。”韩石不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号,鹰啸盟内最擅邢囚之人,逼问口供很有一套,他怎会不知道,当下脸色又是一变。
阴鸠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还在马上抱着马脖子的年轻人见形势转变,当下松了口气,整个人从马上滑了下来,韩石眼神一动,阴鸠顿时警觉。
“小心!”
一支冷箭疾射而来,射箭的正是韩石背后的同伴,他们竟不顾南宫苍敖在场,就这么动手了!
利箭直指心口,他是抓不了活的,就要将他置于死地。
这一箭快如闪电,距离又很近,阴鸠根本来不及出手,南宫苍敖正要反手格挡,听到一声冷笑,“看来这个人真的很重要。”
冷箭仿佛被无形之手捏住了箭尾,箭身不住颤动,却不再往前,就那么硬生生的停在那年轻人的胸口,最后落在地上。
“鬼手无双——”韩石认出了君湛然,也只有鬼手无双才能令发出去的箭凭空坠地。
十多人都是沐昭冉的手下,自然没有不认识这两个人的道理,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厉害,也看到了随行的夜枭和雾楼侍卫。
尽管如此,韩石却没有就此放弃,咬了咬牙,陡然大吼一声,“动手!”说罢,从身后马背上拿出一个笼子,一拍,笼碎鸟飞。
这是信号,求救还是放出其他消息,不得而知,但他在此境地居然还不罢手,可见这个人是沐昭冉要定了的,抓不住活的,死的也好。
十多人散开,摆出阵型,虽然知道面对的敌人是谁,他们竟也没有露出半点怯意。
“好,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南宫苍敖不知道沐昭冉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想知道,“夜枭——”
“在!”十数人应身而出,不多不少,与对方人数一样。
“和他们玩玩,记得不要伤了性命,只要不死,其他无妨。”走到君湛然身边,南宫苍敖已经能预见最后结果。
君湛然没有插言,他知道还要与沐昭冉打交道,南宫苍敖不会做的太绝,更何况对方说来也算是与他朋友一场。
就这些人,也敢在那两个人面前动手,夜枭们倒是觉得有些佩服,双方动起手来,就在这当口,被追赶的年轻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君湛然。
被人群中的铁梅发现了,“你在看什么?”
“啊!”那人被吓了一跳,一回头,看到铁梅,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位姑娘好。”说完,似乎才发现对面站的是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竟然脸上一红。
肖虎在旁清了清喉咙,忽然粗声粗气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百十五章 故人相见
那人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小的名叫卢冯,就是个送信的。”
“送信的?”肖虎皱紧了眉头,上上下下不断打量,显然是不太相信。
铁梅在旁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笑了起来,“送信的有哪里碍着你了?”
肖虎板着脸冷哼一声,“此人来路不明,身份可疑,谁知道他是不是个送信的,沐昭冉可是派出了亲信要拿他!”
卢冯,这个名字并不少见,也丝毫不见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普通的可以,别说认识,君湛然就是听都不曾听说过,沐昭冉却想用此人来要挟于他。
“你叫卢冯?”墨黑的眼珠微微转动,视线缓缓定在了卢冯的身上。
卢冯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敬畏,点了点头,他没有忘记,面前的男人方才也不见怎么动手,便拦住了射向他的箭矢。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他扑通一声跪下。
浅色长衣,衣袂微拂,就在他的眼前徐徐飘动,上方传来淡淡一个“嗯”字,再不闻其他。
数丈之外,数十人缠斗,打斗声声声入耳,这里却安静的很,卢冯本该起身,这会儿却不知怎么的,不敢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视线里又多出了一双脚。
鹰帅南宫苍敖。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卢冯虽然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那种尖锐的,缓慢的,仿佛要看进他骨子里去的眼神,比大冬天的冷风都要刺人。
卢冯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只觉得喉咙里异常干涩,冷汗,不由自主的由鬓角流下。
这是只有高手才有的威压,无影无形,也不需作势,只要他们想,便能令人感觉到这种威慑,卢冯从来只是听说,而今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你觉得冷。”冷冷淡淡的嗓音,不是疑问。
卢冯擦了擦汗,连连点头,“是是,是有点冷,恩公,小的可以起来了?”
“谁说他冷了,湛然莫非没瞧见他还在流汗?我看他是太热,正需要凉快凉快。”不知这句话的语调是否能被称作幸灾乐祸,卢冯只知道,这个鹰帅似乎并不想让他好过。
“很快他就不会热了,中了冷心散的人,无需多久,便会从身上冷到心里,到了那时候,他就再也不会觉得热了,一点都不会。”墨黑的眼珠转动,划过一丝诡秘的光。
卢冯刷的抬起头,正瞧见那抹暗光划过,这个男人似乎在笑。
明明是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孤傲的模样,这似笑非笑之间,竟让人打从心底里泛出一股子寒意。
卢冯的脸刷的就白了。
听完这两人的一问一答,他忽然就明白了,他前面说的话,这两个人一丁点都不信。
“恩公饶命!”他连连叩头,君湛然注视脚下,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我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来查问你的来历了,你若想说,就说,否则——”
“我说,我说!”卢冯慌张的接话,“小的真的是送信的,是奉西溯国主之命,给湛王送信,那沐昭冉知道了我的身份,便想用我的性命来要挟湛王,交换他的亲妹,否则,他便要杀了小人,让我国主以为是被你所杀,这么一来……”
“即便阑东有心站在我们这一边,也可能会改变主意。”南宫苍敖冷笑。
试问本国使臣在他国被杀,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再与此国交好?就算阑东国主想这么做,阑东国的大臣,他们的子民也未必心服。
继阑东之后,西溯也开始行动了,这在意料之中,只不过……
南宫苍敖向来从容,无论遇到什么事,除了与君湛然相关的,他从未失态,也从未失去他的那份潇洒,而今却慢慢沉下了脸。
“沐昭冉是真的很在乎他的妹子。”君湛然看到他的脸色,也知道这是为何。
沐昭冉毕竟曾与南宫苍敖相识一场,就算南宫苍敖再洒脱,沐昭冉曾是他的朋友,是他遍布天下的朋友之中,唯一一个与他身份相当,背景相似,又相识已久的朋友。
“他若是想用这办法逼我,就不要怪我不顾朋友道义。”
“鹰帅可曾顾过朋友道义?!”语声由远而近,那是韩石,他已被擒下,听了此间对话,为他的主子抱不平。
如南宫苍敖所料,夜枭那头与韩石等人交手,毫无悬念,就算这些人是沐昭冉的亲信,又如何与江湖经验丰富的夜枭们相比。
阴鸠把他捆的严严实实,咚的一下仍在地上,韩石兀自抬头,用力去看视线上方的两个人,最后盯着南宫苍敖,“要不是小姐被困凛南,将军怎会就范,与昔日同袍对阵沙场,甚至叛国为敌!若不是鹰帅你不顾道义在先,我家将军也不会有今天!”
亲妹被困他国作为人质,自己不得不带着他国之将与昔日同袍手足相残,这么看的话,沐昭冉确实冤枉的很,倒霉的很。
南宫苍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反驳。
韩石见他默认,更为激愤,君湛然却轻瞥一眼,“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可惜……”
“你说什么?!鬼手无双!要不是你——”
“沐昭冉倘若真的这么不情愿,他不会认真带兵,煌德是被他困于皇城,也是因为他而不敢贸然发兵。你们将军的为人你们该知道,要是真的不甘心被要挟,他哪会如此尽心尽力?”
“他还当他是朋友,才如此相帮,你们却以为自己的主子受了委屈,未免自以为是。”
没有去看南宫苍敖,也没有看脸色煞白的浑身发抖的卢冯,君湛然嘲弄似的眼神令韩石格外气愤,他开口想辩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这话仔细想来,还真的挺有道理,但那是原来的情况,而今小姐沐朝霞可能被赐死,她要是真的死了,将军和鹰帅会怎么样?
韩石冷静下来,心里更为沉重。
南宫苍敖一心为君湛然,他没有错,沐昭冉一心为了自己唯一的亲妹子,他也没有错,那事到如今,究竟是谁错了?
“……恩公。”瞄准这个说话的间隙,卢冯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惜没人理会,君湛然没有看他。自从君湛然说了那些话,南宫苍敖的目光更是只盯着一个人,毫不掩饰。
君湛然不得不回过头。
“真是我的湛然呐。”身穿黑衣的男人却只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如同赞叹。
似乎还是昨天的事,他在城门之下,看着被人从马车里抱下的他,纯白皮毛一路铺陈,远远的延伸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人安坐轮椅,身有残疾,却满身贵气。
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不得不落在他的身上。
南宫苍敖想到了过去,那个心怀怨恨满是秘密的君湛然,也看到了眼前,这个已然与他心意相通的君湛然。
他的眼神太炽烈,君湛然不可能当做没有看见,清咳一声,摇了摇头,仿佛是懒得理会,回过头去,嘴角却泄露了笑意。
“恩公……救命……救救小人……”卢冯忽然倒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口中不断叫唤。
“你先说,信在哪里?西溯国主可有叫你带话?”不见丝毫怜悯,君湛然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信……信在这里……”卢冯颤抖着取出怀里贴身藏着的信筏,“只说要我交给你,别的国主什么都没说。”
西溯乃是鱼米之乡,民风并不好斗,四国之中,他们理当是最不希望看到打仗的,君湛然接过信筏,还未打开。
“他已毒发,再不给解药可就要死了。”南宫苍敖眼下的心情不错,所以这话说来也带着笑意,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个西溯国使者之死会给他们惹来什么麻烦。
手持信筏是男人淡淡拂袖,边拆信筏,“冷心散只不过让他发一场寒症罢了,不会致命。”
那方才都是骗人的了?卢冯好似从地府走了一遭回来,心里一松,瘫倒在地上,又是一阵后怕。
这个湛王竟如此轻描淡写的将他人性命玩弄鼓掌之间,若是愿意,他只需换一种毒物,眼下自己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而自己不曾发现是怎么中毒,也不知道是如何被解毒的,只知道这会儿身上舒服了许多,不再冷的打颤。
敬畏之中又多了几分畏惧,卢冯苦笑,“小的常听国主说与湛王为敌不如为友,果真不错。”
“要我说,选朋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远处有人走来,铠甲碰撞,发出轻微的碰击声,黑发高束,玄铁铸就翎羽一枚,斜插鬓边,身后随行面容冷峻,人数也不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