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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带笑,那笑声还是那般爽朗,其下之意却甚为诡谲,君湛然停步,回过头。
“这就是你的打算?”他的目光骤然凝聚,凝聚成一道线,线的另一头在南宫苍敖的身上,被他注视的人笑着点头,笑意微冷。
“孩子虽然无辜,沐家的人却并非无辜,沐朝霞的这个孩子我之前毫不知情,她隐瞒至今定然有什么缘故,假若煌德要以此要挟,我受制于人,沐家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从容说来,南宫苍敖拂了拂身上的黑衣,君湛然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那沐朝霞呢?她又如何?”他也笑着,一边冷嘲热讽,“孩子不是她一个人就生的下来的,你到底是孩子的生父,她要来此地,你打算如何招待?还有我,你要我如何待她?”
“一个女人而已。”南宫苍敖说着,轻柔地拥住了他。
君湛然对他如此温情的动作没有抵抗之力,环臂将他揽住,“女人吗?我看她能不能顺利前来,还是个问题。”
这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沐朝霞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何时才能来到此地?这个时间怎么算都要几月,而在这几个月之间,煌德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不消几日,便有使者前来与他们交涉。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来使
平康皇不会让手下的一员大将就这么落在他们的手里,使臣前来,不仅是一人,更带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气势凌人。
这队人马进了城便直奔目的地,他们俱是直接从夏南关外被煌德调来,为的就是解决这个棘手的麻烦。
因为朝廷刻意将消息压下,这些人全不知道曾经在此地发生的群马狂奔,也不知道南宫苍敖早已决定不留情面,不会手下留情,他们还以为只是来要回将军沐昭冉。
沿途上行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这群人不明所以,也只当他们是夏国人,才引得百姓如此侧目,全然不知这些眼神之中抱有多少同情。
那一日的群马奔腾,蹄音震耳欲聋,只要是当日在城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有人只凭一群马便大败夏国大将。
此人是谁,新入西凛城的人是谁?凛南上下,其实有许多人都十分清楚書娿萫娿尒腐。
展励曾言,凛南国君而今的态度很是明确,两不相帮,只要不犯到凛南,便不会插手干涉。这对南宫苍敖和君湛然来说是好事,但同时这也意味着,煌德若是加派人手,没有凛南人相帮,他们便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化解危机。
院门之外,兵马齐备,因为西凛靠近两国交界,使者来的很快,为首之人高坐马上,颧骨突起,双目凹陷,看起来便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在下冯继修,奉命前来,陛下有令,命尔等交出沐昭冉……南宫苍敖、君湛然!还不快把人送出?!”有圣旨在手,手上更有兵马,冯继修好整以暇地对着院内的人发话。
“又来一个。”君湛然并不理睬。
这几日他与南宫苍敖的相处还是如常,却另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隔在他们两人之间,这层隔膜无影无形,分明早就将话说开,临到头,依然如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雾,叫人心里烦躁。
深吸一口气,他抚着双膝,近来背脊后的疼痛有缓解的迹象,若是运气好,兴许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也说不定。
忽然发现,大敌当前,他居然没有把心思放在如何应对上,就好像突然之间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听听他的来意,看他还会说什么,若是没用,我就用他给煌德一个警告,你看如何?”手里端着暖过的酒,南宫苍敖显得平和的多,似乎很有兴致。
“随你。”君湛然的回答就像他脸上表现出的那样,百无聊赖,也甚为冷淡。
南宫苍敖欲言又止,却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除非沐朝霞现在就在眼前,当面将事情说清楚,做出个决断,否则君湛然可能永远不会过多的搭理他。
他正在观望,观望此事的结果,如果他对结果不满,不知他会怎么做……南宫苍敖看着身边的人,也渐渐有些走神。
此情此景,不禁叫其他人看的有些着急,煌德不断派人来找麻烦,就差大军压境,该做决定的两个人却是这般模样,叫人怎么不心急?
“盟主……”温如风刚开口,外面的人已等的不耐烦了。
“南宫苍敖,君湛然,尔等叛国在先,又扣押本国大将沐将军在后,别以为躲在凛南就没事了,限你在太阳下山之前将人交出来!否则我就下令动手。”
扬声发话,冯继修就在门外,与其说他是使臣,不如说是传递平康皇旨意来的,只是个传话人,煌德也压根没有想交涉谈判的意思。
“沐昭冉是断不能送回去的,命人好生看好。”总算,君湛然开口吩咐骆迁,骆迁马上点头领命。
“从未听过这个冯继修的名字,煌德以为他能要回沐昭冉?还是夏国真的无人了。”南宫苍敖这句话原是嘲弄之意,却恰恰说中了事实。
除了他这位众人熟知的鹰帅之外,夏国之内确无堪用之人,南宫晋之后便只有南宫苍敖,沐昭冉已被擒,其余几位大将都守在各国边关,哪里还有人手可以调用。
这个冯继修已是千挑万选,在临近西凛城之地所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对方在门外,他们在门里,门里门外却是天壤之别,门外已是严阵以待,门里的人却都很不耐烦,两个为首之人都心不在焉,底下的人暗自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抓了一个沐昭冉,又来一个谁,这还有完没完了?”肖虎嘀嘀咕咕地擦着手里的鬼哭,这话像是说给他们楼主听的。
骆迁没有接话,暗自摸了摸腰上的配剑,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心,这长此下去不是个办法。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双。”笑容阴冷的自然是阴鸠。
“外面有几百人,杀完需要个把时辰。”殊衍认真地算了算,又认真地说道。
“管他多少,杀到煌德胆寒,他就不敢再派人来。”温如风有意潇洒地一拂袖,这语气做派,倒也颇有几分南宫苍敖的影子。
门内门外情形不同,冯继修见里面没有反应,似乎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心有怒意,冷笑道:“你们留下沐昭冉沐将军为的不就是沐朝霞?你们要想知道她的事,我可以对你们说说。”
君湛然心知他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还是抬起头,“你知道什么?”
淡淡语声,悠扬地从大门内传出,冯继修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自从知道换回沐将军的条件,我就命人查过,原来那沐朝霞还未成亲居然就有了孩子,沐家上下当然要将这件丑事瞒下来,她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始终不肯说,现在看来……”
“鹰帅,想必就是你吧?”有意刺激,冯继修的话说的分外直接。
君湛然的面色登时一沉,握着扶手的手慢慢收紧了,如今在夏国,沐朝霞生下南宫苍敖子嗣的事定然已传的满城风雨。
“我猜你是想用沐昭冉来换你的儿子,可叹沐朝霞对你一心一意,为了你的孩子被困家中,而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和君湛然双宿双栖,看看你们现在,谁还能想到你们二人就是声名远播的鹰帅和鬼手无双?”冯继修的话还没说完,越说越是猖狂。
君湛然的眸底闪过暗光,他发现自己终究还不够有耐性,“他的话太多,等他说完,你尽可以将他当作警告,把头颅给煌德送去。
“我的遮日也有些日子没饮人血了。”红光从掌中折射而过,仿若握着一把人血,南宫苍敖随时准备着将冯继修的舌头先割下来。
“沐朝霞养在深闺,却是有名的美人,我见犹怜,没想到鹰帅竟会弃她而去,而和江湖草莽叛离我朝,不知道这个君湛然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让鹰帅这么着魔?要知道你们在一起对你们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再加上如今的沐朝霞……君楼主,我奉劝你一句,尽早抽身,否则到了他日,还不知道……”
冯继修的话还没完,他就是想用个激将法让里面的人出来,顺便挑拨里面二人的关系,要是能顺便擒下他们,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个,就不愁陛下不嘉奖于他了。
他却一点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更糟糕的是,选在了这个时候。
只听咔嚓一声,桌椅断裂,一道人影凌空而起,如飞鸟划过,长衣浅淡,色如寒冰,从衣袖之下伸出了一只几乎毫无瑕疵的手。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雄鹰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它并非完美。
它确实修长匀称,像是能工巧匠细心雕琢而来,在日色之下隐隐生光,如同一件利器,但在掌心之上却有一道疤痕。
这道伤疤微微凸起,隐约间,仿若一双翅书稥冂第苒苒購買。
翅如雄鹰翱翔,破坏了原本的完美,却增添了另一种含义,有一天闲来无事,南宫苍敖就曾抚着它笑问,“湛然你看,它是不是像一只鹰?”
“你是想说我这道疤是因为你而有的,这只鹰就是你,这就是证明我专属于你的痕迹?”料到南宫苍敖会说什么,君湛然回答的再流畅不过。
“知我者湛然也。”南宫苍敖仰头大笑,等笑声渐歇,忽然沉默下来,温柔地吻了吻他的掌心。
那一天阳光落在君湛然的掌上,微微发红,有种淡金色的光亮,在这层光亮之下,似乎能看到皮肤之下血液的流动。
南宫苍敖的唇是热的,在他的掌心里烙下一片火烫。
掌心也是热的,热如一把火,此刻君湛然一出手,却如寒针四射。
众人抬头,只听嗖嗖的破空之声,未见其形,已有十数人倒地而亡,冯继修首当其冲,虽然知道危险临近,却有心无力,身上骤然飚射出十数股血水。
血水来自双肩,双腿,手肘各个关节之上,那十数个血泪仿佛凭空而来,眼见于此,许多人都想起关于君湛然所使用的暗器的传闻。
谁都没有见过他的暗器是什么,而今他们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却依然看不到从他手中出去的暗器是什么,就连冯继修身上也看不到半点暗器的痕迹。
唯有南宫苍敖清楚,以气作器,令其如同实质,那需要相当大的消耗,若非怒极,君湛然断不会这么做。
“湛然!回来!”他生怕他消耗过度,南宫苍敖立刻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还是留点力气应付冯继修带来的这些人,另外你的腿伤不是还未痊愈?千万别乱来!”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君湛然却不是一个听劝的人,至少现在不会听,唇边弧度如钩,他的冷笑淡淡,“冯继修,我可以留你一条命,但你要亲自将沐朝霞带来。”
“你要杀了她?”冯继修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感觉。
他感觉到杀意,却不知道这杀意是冲着他还是冲着沐朝霞。
杀了她?君湛然没有想过,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举动让冯继修有了这种猜想,“那你是要保她的命,还是保你自己的命?”
他慢悠悠地问,并不解释,眉眼处的淡漠和一线冰冷令人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他要杀了沐朝霞。
“好狠的心!鬼手无双君湛然,君楼主,连个女人都不放过!”冯继修身上剧痛难忍,咬牙呸了一口,“我奉命而来,为的是抓人,但不是她,而是你们两人!南宫苍敖、君湛然!有种你们就杀了我!就算死我也不能有负陛下所托!”
出乎意料,这冯继修竟然还是个愚忠的人,居然不怕死。
君湛然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你死了,煌德也不会谢你,你的死毫无价值。”
“你杀了我,陛下还会派人来,最后早晚有一天凛南国君也会派人前来,到时候你们将再无容身之地!”料定自己难逃一死,冯继修豁了出去,“来人!别管我……给我把他们拿下……”
在冯继修身后的士兵见他眨眼间便受了重伤,已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了命令,总算知道该怎么办,果然上前。
“这东西的脾气倒硬。”肖虎搓了搓拳头,正要上去迎敌,君湛然抬手一拦,“等等。”
“楼主,还等什么?”肖虎不解,南宫苍敖见君湛然对他不冷不热,也皱起眉头问道:“肖虎说的不错,你还要等什么?”
“还记不记得之前被拿下的十二暗卫?”君湛然在这时候忽然提起他们。
十二暗卫,那些人都是奉煌德之命而来,当初是因暗杀君湛然而被擒下,一直关在雾楼的地牢里,这一次雾楼的人全数撤离凛南,因为有恶鬼的先例在前,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用上这十二个人,故而也将他们押送到了凛南。
自然,这些人并非跟随君湛然等人来的这里,而是随后押解,分成第二批和第三批,在化整为零撤出夏国之时,分批到达西凛。
如今,他们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