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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简陋的门庭,热泪盈眶,南宫洛尘这一次没有骗他,杜风擦干泪迹,下马。
一个瑶族打扮的妇人静立的门前带着柔和的笑,怡然的目送拉着货物的马车,直至消失的眼尽处。
瘦削的人,一匹白马,一人一马缓缓踱步,十分有默契的向着妇人靠去。
“上官。”
妇人转身,柔颜,莞尔一笑。
“他是不甘心呐,上前挨了一掌,其实他是穿着天蚕衣的……”
上官谨儿盯着杜风惊呆的模样,暗思,不是只有南宫洛尘心机深而已,她的夫君为了在乎的也会不择手段。
“你知道瑶族又称什么吗?你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到了。”
杜风不敢再正视上官,低垂着头呷了一口茶水,,他知道瑶族自称勉,傅大哥竟然如此的留了一条线索给自己。
“挨的那掌有毒,他差点就活不了。”
“后来雨田弄来了解药,这你就肯定猜不到了,那解药是从你那堆东西找到的,所以你不用内疚的。”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女子,宽容大量,善解人意,杜风对上官的体贴更是愧疚不已,“对不起……”
“其实我可是恨透你的……”
“呃……”
“不过幸好有南宫洛尘,杜风,他爱透你了。”
“我知道。”那个人总是傻傻的付出,倾尽心血的只为留在自己身边,为了得到自己的手段毒辣是真,可他的爱出是真。
“好了,杜风,我不留你了,君勉去交货了,待儿就会回来了。”
“哦。”杜风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打扰他们夫妻俩的平静生活,起身抓过包袱,“傅大哥的容颜……”
“没关系,我会一直守着他。”两人走到院子,牵过马匹,上官无比认真的看着杜风,“你爱南宫洛尘,对不?”
杜风脑中掠过一个寒冷的晚上,自己与傅大哥亲吻后的促膝长谈,那个时候答案明了,他有一个好哥哥。
释然一笑,“爱,我爱南宫洛尘。”不但让自己放心,也让别人也放心。
“相爱,无论多困难都能在一起。”上官边说边把包袱递给已经上马的杜风。
“嗯。”杜风拉着缰绳,正要向上官道别,突然想起一件事,“上官,你的流产?”
“是雨田。”
“他?”那个同样固执无比的人,如何放的手
“被三皇子带走了。”
杜风恍然大悟,“别了,上官。”
“好。”
此去一别,永无见面之日,杜风一夹马肚,及辔扬尘而去。
落日熔金,万壑归流,一切趋于平静。
去哪好呢?杜风抱着马脖子闭眼凝思,□灵性马儿与杜风待久了,些许懂得杜风性情,轻轻的踏着步子,让杜风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有十年了,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见父母了,记忆中那个小山村模糊不清,如果父亲没有混足官场,一家三口过得多好。
29
29、第二十九章 。。。
(二十九)
一年后
绿荫下,伴着阵阵箫声的一片欢声笑语。
硫黄碎金阳光从叶叶间隙滤漏,洒在孩子们稚嫩天真的脸庞,闪闪发亮。
“风哥哥,再吹一遍我们就会了……”
“你这么笨,风哥哥吹一百遍你也不会!”
“风哥哥,你吹得好好听……”
一群小孩子被手里的竹管弄得焦头烂额,手指直打架。
“不要着急,慢慢来。”清脆干净的声线过后,轻快的箫声响起,孩子们叽叽喳喳停歇,睁着浑圆透亮的大眼盯着那细长手指灵活舞动。
节奏明快的一曲新娘子完,孩子们又暴发一阵阵哀叹,尖叫着抓揪着他们的风哥哥。
杜风即欣慰又头疼,因为私塾里的老夫子颐享天年,就由他来教这群孩子们,日子过得很充实,有这群顽皮捣蛋的孩子陪伴,不会再害怕孤独。几十年后,就像老掉牙的老夫子,骂人都会喷口水。
杜风揉揉太阳穴,“好了,快回家去。”
“哦,”一群孩子频频回头,摇着胖嘟小手,“风哥哥,明天见……”
“快跑,晚了回去打屁屁哦!”
一串溜的孩子散去,杜风敛好散乱的发丝,靠着树干歇一会儿就去摘点野蘑菇,张大妈送的半边鸡,昨天吃了一天还没吃完,伴点蘑菇,今天的晚饭就结了。
耳后传来马匹迈步踢踏踢踏声。
不久前,后边这条路全是泥坑的,一下雨沆沆洼洼的,自己和孩子们到河里捞石,细细的铺上,如今车马都平稳得过得去。
杜风兴想着,不经意的转头,完全惊呆,如同回到了最遥远的时候,乌黑光泽青丝,一支碧绿玉簪,玄黑衣衫,很美,真的很美。
睁圆着杏眼如木雕一直望着那个男子许久。
他来找自己了?理智终于恢愎,杜风急急背过身去,心里忐忑不安,要走已经来不及了,见到了又该说什么?他有没有娶妻呢?如果他要自己跟他回去怎么办?不行,不行……胡思乱想着,紧张兮兮的站起来,深呼吸,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勇敢的转身,却发现已经不见一行人的踪影。
走了?昨晚才梦到他啊,是白天也作梦了?杜风甩甩脑袋,不会幻觉幻听一起来吧?
杜风沿着石子路跑向拐弯处,见前面几枚黑点,杜风卯足力气向前冲。
“站住,”脖子都横着一剑,能不站住吗?“是你?”霓衣细看才发现这个皮肤略黑的人是消失已久的杜风。
还以为是有人斗胆行刺,前面几人依然缓缓前行,霓衣冷冷的看了杜风一眼就收剑飞身上马。
杜风的注恴力完全放在最前端的人,可是前面几人都没有回头,霓衣上马后,一行人继续悠哉的缓缓前行。
难道冥香谷易主了,那南宫哪去了?杜风一急,冲向前去,见到了那人容颜,却是南宫洛尘无疑。
一行人在杜风的张大双臂的抯拦下停马,“杜风!”只是一把欣喜的清脆的女声。
杜风来不及理会南宫夕瑶,望着熟悉又陌生的人,不自禁的出声,“南宫……你还好吗?”
话出口,杜风就开始懊悔,告诉自己只是问个好罢了,至少两人相识一场。
南宫见杜风看着自己,眼光淡淡扫过他,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霓衣。
霓衣轻轻笑着点头,南宫转过头的目光却是飘向前方,没有一丝落在杜风身上,“我叫南宫洛尘。”
“哦……”青白着脸的杜风退后几步让开道。
“不要拉绳子,轻轻的夹马肚就行了。”霓衣笑对南宫说道,其实也不用过于担心,南宫的坐骑是及风。
夕瑶跳下马,对霓衣说道,“你和师兄先回去。”
“是。”
杜风忤立着,傻了般看着前面两个人离去。
思绪还沉定刚才他的目光扫过自己,就像看路边不起眼的野草,这让杜风有点不适应。
“别难过了,师兄连我都不认得呢?”
“这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他是假装不认识自己,要把自己彻底忘了。
“你也不知道?他和你去治病回来之后,他却病了,病得好厉害,我从来都没见过师兄生病的……他每天都咳血,也不吃东西,躺了好久才能下地,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杜风心房隐隐作痛,的确刚才看到他的下巴都尖了,他瘦了好多。
“不会写字,不会吃饭,不认得人,总之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刚出生的一样,傻乎乎的……”
“夕瑶,”杜风再也想听不下去,“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师兄。”
南宫夕瑶一拳砸到杜风身上,“你真没良心,师兄对你那么好,你不去看看他?你看他多辛苦,生病了还要出来作幌子压众。或许他看到你记忆就恢愎了。”
一旁的青云望着杜风眼底里带着点敌意,又有点幸灾乐祸。
“不可能的。”杜风慌张的拉开夕瑶的手,他眼里的泪水快要流出来了。
“噢,你哭了……”夕瑶放开杜风,把声音放低,“霓衣说你们吵架了,可是现在师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就可以重新开始吗以前师兄和你在一起可高兴了,现在他也一定会高兴的。”
“算了,”夕瑶见杜风无动于衷,也毫无办法,可是因为谷里尊卑分明,霓衣就算照顾得再细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与师兄同榻而眠的,只有杜风这个家伙了。
夕瑶单纯的脑袋瓜只想到这些,尽管大师兄对她很凶,可是她还是会担心。
“他现在不是很好吗?”杜风喃喃自语,似在自我安慰,又似在求证这个答案。
“他还是不吃东西,还特别怕冷,如果这样下去就算有再好的药,也不行。”
也不行,这句话在杜风脑里迅速衍化成,他撑不下去,也就是他会死。他的死真的与自己无关吗,杜风想起那残忍的话,心里像刀剜般。
难道他也要丢下自己不管了,这个认知让杜风惊慌不已。
“我回去,”夕瑶瞪着他,准备与他绝交,“我回去收拾一下。”
“你要快点哦,到了谷中你就进不去了……”夕瑶满意的看着杜风急急冲冲的跑起来,扭头吊着眼角对青云,“我厉害吧,那个家伙终于被我骗了一次。”
这那算骗,根本就是事实,青云只是淡笑着点头,不知杜风的归来是对无忆的人是祸还是福,还是又要搅进一轮新的痛苦纠缠。
杜风连夜向村子里每一户人家乡告别,他那匹有妻有儿的白马托付给乡亲们。对于他们的再三挽留也不敢承诺自己何时回来,也许自己是留在此地就是让一个人来找到自己,对往昔发生的,至少自己有一部分是误解他的,可是说了那么残忍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回去面对。
或者潜意识里还认为他一定会来寻自己,只要等待就好,真的很自私。
南宫洛尘的每一次出行都很简单,杜风看着那么几个人忙碌,无措得要紧,况且他很明显的可以看到霓衣眼底里的鄙视与怨恨,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想看看南宫,可他已经上了马车了。
杜风轻轻的撩开帘子,看到南宫一人安静待在里面,嘿嘿的笑了两声,本来闭眼憩息的南宫被他打忧,睁眼蹙眉瞥他一眼。
放下帘子,杜风暗暗自喜,那是他看自己的第二眼了。
基本上,南宫只接受霓衣的触碰,对其他人一律抗拒,好几次,杜风想靠近,南宫都会缩着身体避开他。久了,他一靠近南宫就会叫霓衣,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回到冥香谷,这期间杜风不是没想过要回头的,但当他看到南宫每天只吃得下几颗丹药,他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可是每次都只能偷偷的远远看着他,杜风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或许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
已经深秋了,南宫偶尔会咳嗽一两声,可他就是不大愿意待在室内,老爱往外跑。这时杜风就会暗在心里大骂那么该死的尊卑之分,那霓衣就知道不逆他意,可他的身子何时才好。
杜风躲在假山后,看着南宫一阵阵咳嗽心疼得要命,又不敢向前。
一抚秋风过,扫落了南宫正抄写的纸张,,而霓衣去拿袍子了,南宫似乎有点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空中。
桌上一大迭纸张被风抚到各处,南宫这才起身,却是更剧烈的咳起来,杜风心下一急,跑了出去,快速的收拾了纸张,抬头正见到南宫虽是离自己远了点,可是他正闪着眸子盯着自己。杜风大为受用,四处殷勤的收完了纸,,露出编贝皓齿,大咧着笑颜满怀期望看着南宫。
南宫似乎被他的笑容吸引了,没发觉他的靠近,怔怔的盯着夸张笑容的脸庞。
“给。”杜风轻轻的递上手中的纸,南宫受惊般后退一步,撇过头去假装没看到,许久,试探性的回过头,却见杜风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霓衣!”南宫轻呼了声,却不知霓衣见到了两人早已退下了。
杜风一动不动,避免吓到他,呃,小孩子,杜风忽地想到了这个词,哄孩子他很在行啊。
“不怕,给,”见杜风没有什么恶意,南宫小心翼翼的接过,可是没接住,叠纸顺溜飘落在地,杜风俯下腰的又去捡。
“是什么?”杜风抬起头,吃惊他竟与自己说话来了,“这叫纸。”扬了扬手中的。
南宫摇了摇头,俯□子,指这被风拽飞的纸,“它想走。”
杜风恍然大悟,“是风,”轻轻的更靠近了他些,见南宫似乎在思考,“看不着,也摸不到,只能感受它。”杜风想起过去南宫对自己也说过类似这番话,说他的心就像他的名字,像看不到摸不着的风,也感受不到。
风逐尘,尘融风,终有一天会感受到的。
“我叫杜风,也是风,可是摸得着的哦,而且还很暖和。”南宫被他深深的凝视,有点不自在,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