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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温酒下肚,杜风只觉全身燥热难耐。以前亦喝过无数佳醇,都没试过如此的不胜酒力。难道皇家的东西就厉害些?
只见那花样浮雕炉中兽炭已燃尽,杜风依然扯下了棉制领子,不敢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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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诉情 。。。
(八)诉情
黑曜石般的苍穹无月,繁星尽隐。虽然天色漆黑,但杜风心情依然很好,这是离开君煜第一次如此的敞开胸怀。
他决定了,用剩下的时间去爱君煜,去思念君煜。
轻快的走到房间,拿出从冥香谷带出来的夜明珠引路,就要点亮蜡烛时。却看到床沿的黑影,吓得把珠子掉落地上。
不是君煜,他连我梦都不入,又怎会来找我?
在不安中点燃火折子,点亮烛光。定晴一看,更为吃惊,原来是南宫大谷主。他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锁在杜风身上,冰冷的神色在烛光摇曳似多了一笔什么。
杜风愣住,许久不曾反应。
“又在发呆。”南宫洛尘叹了口气,紧锁的目光淡了下来。
闻语杜风才回过神来。在离谷之前自己答应过他要留着命重返冥香谷。难道南宫谷主要亲身躬为捉他回谷,不用如此吧。见他神色,依然清冷孤傲,却也真真的多了一些恕气。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杜风只好讪笑出口:“谷主。”
“嗯。”得到回应,南宫洛尘出乎意料的垂下目光。杜风亦不知如何答话,只怕说错了一句,惹得他不高兴,那自己就惨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整天冰冷着脸色,自从那次无故发怒,杜风现在一见他抿紧的唇,就感觉他好像自负而别扭的漂亮小孩子。不过对他杀人那个场景心有余悸,总之,平静如谪仙;邪恶如罗煞。
杜风屏息宁神,瞅了瞅前面的人,他会不会厉害到知道我在想什么?
静谧一会,杜风率先动作,“您渴了吧。”斟了一杯温着的茶送到南宫洛尘前面。南宫洛尘交缠的修长手指动了动。最后接过了茶水,垂下的目光又重凝杜风身上。
杜风被盯得心里直发毛,却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去边疆?”南宫洛尘呷了一口茶水,又递回给杜风。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优雅非凡。
“是。”杜风尽量的把头压低,在旁边立着。
“跟我回谷。”
“我不想回去。”蹑足后退两步,就怕他一掌拍死自己。
“傅君煜已经死了。”南宫洛尘第一次被人拒绝,要是平时,他会一掌把违逆他的人移走,免得碍眼。但是杜风他不想杀,或者说不舍得。不余思索的把自以为是的筹码说出来,但问题的症结并不在此。
杜风闻语紧紧咬住牙关,心里疼痛难耐。他知道君煜已不在世上,何需来提醒。他会一直一直都在我的心里面。杜风心中波涛汹涌的呐喊着。
南宫洛尘见杜风痛苦而坚狠的望了自己一眼,心里不勉有些慌乱。他见过杜风倒在雪地上,见过他躺在血泊中。那纸糊似的小脸让他尝过从来没试过的恐慌。此刻说出傅君煜的死亡,他怕杜风再次随寻短。
语气不禁柔了下来“你可知你命不久矣,只有回谷才能为你续命。”
杜风听到这话有眼晴有点泛酸。他在这世上无依无靠,谁会为他的命而牵挂?他也不想似浮萍而飘。他累了,或许最好在沙场上以尸骨填鹰腹。
“我真的想去打仗。”
“顽固,你体现内有一只虫子,那叫蛊。它会让你痛苦不堪。”南宫洛尘从来没这般滋味过,如猫爪挠心阵阵发痛。
“我不怕的……”杜风起云隐约知道眼前的人不会杀自己,胆大起来反驳。要是今晚能送走这尊大神,明天就会启程离开这里,永远也不回来。
“杜风,你不该惹了我就离去。”
惹?杜风惊讶地望着南宫洛尘,那么高贵的人平日总是高傲清冷的美目此刻却染上了落寞与哀伤。
“我想你留在我身边。”很早就开始后悔放杜风离去,如果把一辈子把他关在冥香谷,终究有一天他忘了傅君煜的。
“不是溪语吗?”杜风糯糯出口,希望是自己会错意。
“我与溪语只是同门之谊,而且已经过去了。”南宫洛尘轻缓起身踱步去执起杜风的双手。
“手还会痛么?”
比杜风高一个头的他慢慢低头将唇印在此刻木讷的人儿额上,一丝丝欣喜升起。
直到那淡淡的吻带来的温润之感,杜风如遭雷击般推开身前的人,力气之急让南宫洛尘后退一步。
南宫洛尘错谔的看着避他如蛇蝎的杜风,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触碰他,竟遭到如此对待。
在他晕迷时,自己的每一次触碰都换来他的声声呓语。不想再被子当作傅君煜。可是自己都做到如此地步了。
“小风……”
小风,原来是他,原来那种暖暖的呵护感是他带来的……
杜风撇过头,心若捣雷,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根本无法接受,遭受别人的触碰让自己有很浓烈的罪恶感。
南宫洛尘没有阻拦,任他就这样离去,转身面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见到杜风时,他被傅君煜折磨得遍体鳞伤,全身如浴血。但依然微笑,是那种无视轮回,在烈日下开得极为灿烂妖娆的蔷薇。第二次是杜风倒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像一条落在干沙岸上奋力挣扎的濒危鱼儿。还有,发呆的样子,偷喝老酒后醉态,窃丹的得意。还有很多次,他与夕瑶嘻笑玩乐的笑颜。
还有那次受伤的他深刻感受到杜风肩上的温度。
为了一个人如此牵强挂肚,这种滋味很陌生。
溪语,你是否也如此的难受?
已经倏立一旁青云望着自家主子落寞的背影,从没见主子这等模样,只是没想到主子对那杜风如此在意。
傅府很大,可是仆人却不多。杜风急急的往没有人的地方跑去,思绪如麻。
猛然的肩膀被人一抓,杜风以为南宫洛尘要带他回去。惊恐回头,却见来人衣装鲜亮,白净生嫩的脸庞丝毫不见岁月刻痕,发髻清爽的镶嵌着几颗珠花,手中的银镯子啷啷作响。
“莲姨!”杜风真切的满心惊喜,这个中年女人带给他的是他鲜少经历的的关爱。
叶莲随手给了杜风几个爆粟:“你这个兔崽子,走了也不跟老娘说一声,留个字算什劳子呀?枉老娘人没日没夜的侍候你……”叶莲力度不大,但杜风却假装痛楚哇哇求饶。
“你这小子,傍上有钱人也不叫我来享受,忘恩负义的东西……”
“莲姨,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杜风忙着掰开揪着耳朵的手,那可是真的痛了。
“你也够本事的,跟冥香谷谷主打交道阿,我怎么得都要捞些本回来……”
杜风闻语,心中一急“莲姨,你都听见了?”这么羞人的事,真的有惭于高贵的南宫洛尘。
“你们说了什么秘密?”吐莲出口就捂嘴,真想打自己几个巴掌。
其实她一早就来到杜风的屋子了,只是靠近的时候她捕捉到了属于冥香谷的气息。那是修炼本谷武学,再整天与珍贵药物打交道而形成的一种独特气味。所以此人定是百毒不侵,并且位列尊贵。刚想打开窗子确认此人,却被一丝凌利掌风削断了自己甚是爱惜的乌发。不过差点就被爆颈动脉。
杜风见莲姨懊恼的样子,不勉哈哈大笑。打死他也不会说的,这是唯一能为南宫洛尘做的。最多享受多几次莲姨的爆粟与臭骂。
果然,“臭小子,欺负老太婆是不是?气死人我……以后跟定你了……老娘跟你混,要你养……”
他的莲姨怎么会老呢?听着她的喋喋不休,杜风心里涌着淡淡的幸福。当日在破庙里把他救回的是莲姨,听她说,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自己弄成人形的。
可是心病难治,最终他还是拖着伤残的身体,还偷拿了莲姨的几锭碎银离去寻找君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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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设阵 。。。
(九)设阵
傅君勉领兵前去压敌,以叶莲医术了得的理由,杜风与叶莲准作随。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赶到了边关荒凉之境。此刻那延绵高峰全都被披上白皑皑大雪。苍茫广阔之感让人油然升起创大业的豪举。
一路奔波,杜风倍感吃力。本来身体已被他折腾的不好,而边疆的恶劣气候更让人吃不消。但这种苦楚并没有让他心生怯意,反而越发的佩服军人坚毅不挠。想他在星月居里应负那些花客与同流小倌是更累人的。
偶尔他也会想起南这洛尘受伤的眼神,但更多的是君煜的一颦一眸,他竭力不准自己忘记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拿着刚刚描好的卦阵图,杜风兴奋的朝傅君勉营帐跑去。却见君勉与一旁少将言语,他不好打扰,只好站到一边灼等。
被激动之感压抑的滋味并不好受。杜风无奈的望着君勉的背影,如果是君煜穿上铠甲,定是英姿勃发。那与他攀谈的是自己,该有多惬意……
傅君勉发现在不远处站着的杜风正呆呆的看着自己,那目光近似于痴迷,本是不拘小节的豪气之人也不由得难为情。
那杜风身形本已纤细,经过奔波劳累显得人更为瘦削。他又穿得少,在这么冷的天就佝偻着本来挺拔如青竹的身体。只有那张小脸红扑扑的,有点生气。
向杜风招了招手,见他没反应,便走了过去:“有事?杜风。”
“哦,傅大哥。”杜风从忿思中醒了过来,就马上展开那张图纸为自己摭羞:“这是我做好阵图。倒是奇门甲术。”
傅君勉接过图纸,浏览一番,大意明了,只是这阵要是排起来的话过于繁琐。转头望见杜风那如做乖事后讨糖的孩子样,君勉心中一暖。
回到帐内,君勉有点揶揄道:“你要把这个用在我的兵身上?”意思大抵就是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杜风径自摇头,“不是,这不是用在士兵身上的。你知道这个图看似简单,但是训练起来是要花很长时间的,所以没这个必要。”
停顿一下,杜风还是决定将心底里的想法说出来,“并且,这图要做到完美就必需用到步兵,骑兵,和弓箭手等等。在作战其间要保持阵形的完整,无论前进或是后退,几个兵种会互相牵制彼此,根本不能奔跑。”
说到这里杜风已热血沸腾,太激动了,和一个真正的将领讨论兵事,比对着任何兵书都让人兴奋。
“傅大哥。你说我讲得对么?”
“嗯,继续说。”君主勉赞许的点了头,刚才是他小看了对方,此刻他对杜风这个计谋产生了兴趣。
杜风得到肯定,一双水蒙杏仁眼喜得眯起来。“这是用来建一座迷宫的。”
“哦,怎么说,这难道就不用花时间?”君勉发问。
“……”
“将军,有事禀报。”杜风听出那声音是军中的杨副将,听说他的计谋也是非常了得的。但杜风打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经常跟在傅大哥身边的副将,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
“进来吧。”见傅君勉应允,杜风咽下了那份兴致勃勃。
杨翰递上一本册子“将军,粮草在押送途中遭到埋伏,我们损失失了一百二十石。请将军过目。”
傅君双眉紧皱,接过册子浏览一番便落名,“加派人手看守粮草。”
“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治罪。”
“好了,杨副将,去营灶一旬,日后将功补过。”傅君勉是一个非常体恤下属的好将领,平日要不是触犯军纪,他是不会为难下属的。
“是。”杨副将坦然的接受了惩罚,依然挺直着腰。
杜风在一旁歪头看着这位杨副将,如此大胆的打量着他,而他一眼都没有回应。好像有点不屑,又有点避嫌。
对一个外人未免过于平静了吧。跟随傅大哥多年,好兄弟,性子听说木讷沉稳……
“来,杨翰,看看这图。”傅君勉把图谱往杨翰眼前推,满怀重负的对杜风说:“继续说,让杨副将听听。”
而杜风却急急忙忙的收起了图谱,“我还没准备好呢,直次再跟傅大哥说。”
“那属下告退。”说完杨翰不卑不亢的走出帐外。
怎么回事?我一个外人把他当外人,竟没丝毫不快?
“杜风,怎么了?”傅君勉看出了杜风对杨翰有类似孩子的别扭。不过这杜风也就十八岁,而那时自己十六七岁时在军队里被严格残酷的训练还曾躲在被窝里哭过。想到这里君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杜风摇头,随即继续寻思,刚才用眼晴余光看到这个本该木讷而豪爽的副将在看到图纸时眼中突发锐利,但那抹戾气很快消失。杜风虽不是心思细密之人,但可以肯定刚才所见决非错觉。
因为什么呢?是对比出来的,有些东西太不对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