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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早在殿外等候,议事结束,沐寒诀一出殿门便见一人两马立在不远处。
“这是朕命人准备的两匹汗血宝马,为了不耽搁行程,卿相便从此骑马出发吧。”赤炎烈站在沐寒诀身后,目光放在那两匹马身上如是说道。
“皇上果然考虑周全。”不惊不喜的话,不知是称赞还是嘲讽,抑或不带任何情绪。
不管其余人惊疑的表情,沐寒诀走上前翻身上马,手中缰绳一扬,便朝外飞快而去。
赤炎烈看着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不知是何想法。
沐寒诀从皇宫出来,便快马加鞭出城,也不管飞鹰是否能跟上他的速度。从皇城到边关,即便是这般马不停蹄地赶,最少也需两日才能赶到,临水城战事吃紧,不能再拖了。
一路上沐寒诀和飞鹰都未说话,两人日夜兼程,除了必要的进食,一刻不停,终于在两日后赶到临水城。
☆、016意外之外
月上中天,四周只有渐起渐歇的虫鸣微弱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风带着阵阵寒意,接二连三地袭来。
赤炎烈独自站在窗前,想到今夜本是去了一名妃嫔那儿就寝,却在看到她脱衣时被脑中满满的沐寒诀的身影搅得没了兴致,赤炎烈莫名烦躁不已。沐寒诀离开两日,不出意外应该已将兵令交到青琊手上,只是为何还不见飞鹰传来消息?赤炎烈皱紧眉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呵,赤炎烈啊赤炎烈,他竟能影响你的情绪了么?赤炎烈勾起唇角,不知自嘲还是什么。
“皇上,”莫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赤炎烈身后,双手呈上一卷纸条,“飞鹰传来的消息。”
赤炎烈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在莫尘还来不及捕捉前便消失得好似从未存在,赤炎烈若无其事地接过纸条展开。赤炎烈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片刻后,纸条在赤炎烈手中化作灰烬。
“叫林言来,再备两匹马。”赤炎烈的声音发沉,似有风暴在酝酿。
“是。”
莫尘领命去了,赤炎烈的脸色却不见松动,仔细看还能发掘出一种名为担忧的情绪。
飞鹰传来了消息,沐寒诀的确已将兵令交到青琊手上,但他们途中遇袭,沐寒诀重伤昏迷不醒。一想到沐寒诀受伤,而且是内伤,赤炎烈便控制不住想杀了伤他之人的愤怒、对自己让他去送兵令的自责和心脏针扎般的疼痛。
我以为你只是对我有影响,却不知你于我竟已是如此重要!呵……沐寒诀啊沐寒诀,我算是栽到你手里了。赤炎烈苦笑,今日的一切,只能说是他自作自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最重要的,只有沐寒诀一人的安全而已。
林言很快赶来,未等他行礼,赤炎烈便道:“朕要去临水城,那些大臣交给你打发,直到朕回来。”
林言被赤炎烈话语中的凝重给惊住,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臣遵旨!”
赤炎烈朝外走去,莫尘已备好了马等候,赤炎烈上了其中一匹,将马鞭朝马身上一甩,马儿便如离弦之剑般朝前跑去,莫尘骑上另一匹马紧随其后。
这一赶便是一天一夜,赤炎烈不眠不休,连进水用食都省了,作为属下,莫尘自然也同赤炎烈一般。眼见就要进入临水城一带,面前却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器挡在道前,赤炎烈不得不停下马,这群黑衣人虽未蒙面,但却眼生得很,赤炎烈一个都不识。
连续赶路让赤炎烈心情差到了极点,没有多余的废话,赤炎烈脸色阴沉道:“不想死的都滚开!”
黑衣人一言不发,直接朝赤炎烈与莫尘攻来。赤炎烈目光一凛,抽出腰间软剑迎了上去。
赤炎烈出招快、准、狠,步法诡异,很快便有几个黑衣人倒地气绝。这群黑衣人中虽找不出一个武功比得上赤炎烈的,但如莫尘那般级别却有十来个,趁着莫尘在一旁与别的黑衣人缠斗,那十来人便齐齐攻击赤炎烈。
纵然赤炎烈武功再高,一时半会儿也难解决这十来个武功不差的黑衣人,莫尘甩开面前的黑衣人,将剑刺向攻击赤炎烈的黑衣人之一,正此时,异变突生!
原本袭向黑衣人的剑,却转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赤炎烈刺去!赤炎烈感觉到森冷的剑气,当即闪身躲避,却仍是慢了一步,幸而躲开了心脏的部位。
见莫尘面无表情的脸,赤炎烈心中生怒,手下招式愈发狠了起来。胸口的伤不断流着血,赤炎烈渐渐感到有些吃力,在莫尘与黑衣人的联手中被逼至悬崖边上。身后是万丈深渊,再容不得他后退,赤炎烈勉强支持住,越来越多的失血却让他力不从心,一个不慎便又中了莫尘一掌,躲避之时更是脚下踏空朝那万丈深渊跌去。下落之时,赤炎烈似乎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
“烈!”沐寒诀赶到时见的便是赤炎烈落崖的一幕,这一刻心中突然产生的急切与恐慌是沐寒诀从未体会过的,现在沐寒诀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赤炎烈死!有青琊等人对付大多数黑衣人,沐寒诀随手解决不长眼挡路的,几步冲到崖边,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赤炎烈刚听到熟悉的声音,眼中便出现了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
沐寒诀跃下时在崖边借了下力,瞬间便降至赤炎烈身旁。沐寒诀伸手揽住赤炎烈的腰,将他紧紧箍在怀中,赤炎烈想说些什么,奈何下落时耳旁只能听到狂呼的风声,一张嘴带了冷气的风便争先恐后地闯入口中,赤炎烈只能闭上嘴。
由于赤炎烈是受了一掌跌下崖,沐寒诀方才又在崖边借了力,此时离崖壁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根本没有半点可攀附之物。不知下落了多久,崖边的景色不断倒退着,沐寒诀揽在赤炎烈腰间的手却一刻也未放松,就算跌落崖底,有他护着,赤炎烈还是有机会存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两人一起丧生罢了。沐寒诀唇角扬起一抹笑,是与以往不同的极致的温柔。
敏锐地从呼啸的风声中捕捉到一丝属于流水的声音,沐寒诀与赤炎烈心中俱是一喜,算着时间深呼了一口气,只听“咚”的一声,两人落入了尚不知深浅的水中。落水的同时两人便屏住了呼吸,下坠时的冲力将两人往水深处送去,两人不得不庆幸这水够深,否则从崖上摔下来必死无疑。
赤炎烈因为受了伤,纵然事先已做好准备,随着意识的模糊还是岔了气。沐寒诀见状,忙堵住他的唇不让他呛水,直到终于不再下沉。
赤炎烈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沐寒诀带着他奋力向上游去,好不容易才钻出水面。沐寒诀这才看清,他们跌进的是离悬崖不远的一条河中,若非离崖壁有那么些距离,他们掉进的便不是水中,而是结实地摔在地上,那可真是必死无疑!而在方才那种情况下还能听见水流声,是因为深河上游是一条瀑布,其冲击形成的水声才让沐寒诀与赤炎烈能提前发觉崖底可能是河流这一点。
上了岸后沐寒诀将昏迷的赤炎烈打横抱起,在周围找到个不大不小的山洞,便将赤炎烈放在地上靠着石壁半躺着。幸而沐寒诀带的东西都用一层油纸包着,火折子未被水打湿,沐寒诀这才能捡了些干柴生了火。
往火中多扔了些柴,沐寒诀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把外袍铺在地上,再脱了赤炎烈的湿衣让他躺在外袍上。赤炎烈的伤口不再流血,却有点发黑,沐寒诀蹙起眉头,从油纸中取出几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给赤炎烈服下。
沐寒诀给赤炎烈吃的是他从付千湮那儿要来的能解一般毒的药,就算不能解赤炎烈中的毒,至少能拖延发作时间。收起装药丸的药瓶后,沐寒诀又在赤炎烈伤口上洒了药包扎好。
将那些药重新收好,沐寒诀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赤炎烈的衣服挂在火旁烘烤,又拾了些柴扔进火堆。做好这些后,沐寒诀在赤炎烈身旁坐下,小心地避着赤炎烈的伤口,将他抱在怀中,靠着身后的石壁假寐。
赤炎烈受伤,又沾了水,只怕是要发热的,还有他身上的毒,也不知付千湮给的药能起多大作用……
果然几个时辰之后,赤炎烈全身发烫,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企图退出沐寒诀的怀抱。沐寒诀想了想,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了,□拥着赤炎烈。
赤炎烈的体温一向比常人低,此时却烫得吓人,沐寒诀感受到那惊人的温度只是皱了皱眉便将赤炎烈固定在怀中。
山洞中只有干柴燃烧不时响起的“噼啪”声,沐寒诀小心注意着赤炎烈的情况,直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有所下降后,才放心地睡去。
☆、017崖底诉情
沐寒诀睡了没多久便醒来,赤炎烈尚处昏迷之中,身上却不似方才那般烫得吓人。沐寒诀稍稍放下了心,几下穿好衣服,查看过赤炎烈的伤处,再取过已经被火烤干的衣物替赤炎烈穿上。此时已是深夜,算不上宽敞的山洞中只有干柴燃烧的微弱火光照着亮,不过对于如沐寒诀这般内功深厚之人而言,黑暗抑或光亮本无太大差别。
夜里寒气较重,赤炎烈刚退了热,受不得凉,沐寒诀又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让火燃得更旺,又拥着赤炎烈靠在石壁上。褪去了因发热而产生的红潮,过多失血让赤炎烈的脸看上去苍白无比,没有了平日里倨傲莫测的表情,此时的赤炎烈安静而又带着病态的脆弱,让沐寒诀心中更多了几分怜惜。
趁着赤炎烈还未醒,沐寒诀闭眼运起内功调息打坐,对于内功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而言,打坐时的姿势和环境已经不再重要,除非遭到武功修为在自己之上的人刻意破坏,否则可不受任何外物所影响,且随时都可停止。
运行内功时各种感觉都比平时更为敏锐,赤炎烈呼吸微变,沐寒诀便停止运功睁眼看着怀中的赤炎烈。果然,不到片刻赤炎烈便睁开双眼。
醒来的赤炎烈面色依旧苍白,却完全不见了昏迷时的脆弱,有的只是独属于赤炎烈的桀傲与危险魅惑。
沐寒诀先是一喜,随即沉下了脸,向后退去与赤炎烈拉开了些距离,冷声道:“你不在宫里好好待着,来这儿做什么?”
赤炎烈见沐寒诀安然无恙也松了口气,“飞鹰传来消息,你遇袭重伤不醒。”
沐寒诀皱眉,“我并未遇袭,何况我的武功你再清楚不过,纵然遇袭又岂会轻易被重伤?聪明如你,竟会被这种漏洞百出的消息糊弄?”
赤炎烈苦笑,“我当时只想着你重伤不醒脑中便乱作了一团,如何还会考虑这些?”
沐寒诀起身站到一旁,虽然此时天已大亮,但背光却让赤炎烈看不清他脸上是何表情,“你本就是利用我,又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从当初那个吻开始,你便算计好了,是赤翊之事让你想到这个办法吧?步步为营,让我爱上你,利用感情控制我,你的想法很好,不是么?”沐寒诀话中的冷淡和嘲讽并未刻意掩饰,赤炎烈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早已算计好的,你太聪明,杀了你对我没好处,但想要完全掌控你,让你爱上我是最好的方法,这点从赤翊身上就可以看到。”赤炎烈毫不避讳地承认,从蓝花楹树下的那一吻开始,他便将沐寒诀套入陷阱之中,这一切,不过一场别有目的的阴谋。
赤炎烈似乎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靠着身后的石壁继续说道:“每一次接近你都是我早已算计好的,但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我竟对你动了心,那次带你去看凌霄花我就发现了,我想过杀了你,可笑的是我竟下不了手,然后我让你来送兵令,本想让你在途中‘意外’身亡,但你重伤的消息却让我明白此生我都不可能再杀你。”
片刻的沉默过后,沐寒诀平静地开口:“我也想过杀你,在感觉到你对我的杀意后。但我也下不了手,本想借此与你一刀两断,却出了这个意外。”
“我从未怕过什么,但得知你重伤的消息时我却害怕了。沐寒诀,你就是个妖孽!”赤炎烈自嘲地扬起唇角,当初察觉对沐寒诀的感情时他不是不惊讶的,但他以为他可以控制,心动并不代表什么,与别人相比,沐寒诀对他而言只是特别了一点而已,现在他却知道他错了,沐寒诀不只是特别一点而已。
“我是妖孽,你又何尝不是!”沐寒诀恨恨地低语,终是不忍地重新将赤炎烈揽入怀中,“初时接受你的吻与刻意的接近,也不过是我觉得有趣,也有把握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你我是同类,对彼此的吸引比旁人更甚,我以为我能够放开手,但你可知见你坠崖时我又是何种心情?既然招惹了我,你就别想我再放手!”
赤炎烈勾唇轻笑,“我也从未想过放手,我说过,定然不会像赤天霖与赤凌霄那般愚蠢,既然放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