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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神仙麽?为甚麽不离开呢?”那人看看他。
王涵想了想:“你知道麽?神仙来往天上人间都是用飞的,可他们又不是鸟儿长了翅膀,你说这是为甚麽?”
那人也就过来坐了:“有法器?”
王涵一拍大腿:“聪明!”就近打量这人的脸,觉得面善得紧,不由涌出几分好感来,“我的法器叫人收了去,只好在这儿等着喽。”
“何不讨回来?”
王涵想着就笑:“他不还……我也不想问他要。”
那人一愣,王涵站起来拍拍屁股,关上半扇门:“你快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神仙见多了,要折寿的——”
“你还会在这儿?”那人看着他笑。
王涵摇摇头:“神仙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才有神秘感。”说完挥挥手,把门关了,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晌午过后,黄三爷派了紫陌将王涵接回东宫。原是皇上下了旨,要召黄三爷和王涵晚膳至御花园伺候。黄三爷寻思过千百种情形,可没想到父皇会直接要见这小猴儿的。正寻思怎生应对时,就听王涵低声道:“我的发型帅不帅?”
黄三爷一愣:“啊?”
王涵瞪他一眼,伸手摸摸额际:“今天要见皇帝啊,我可是要见国家第一重要领导人,当然要衣冠楚楚。”
黄三爷忍不住一笑:“可惜如何衣冠楚楚终是獐头鼠目。”
王涵转身冲镜子抛个媚眼:“你那是嫉妒!”索性不把遇见那怪人的事儿告诉黄三爷。
第七十七章
【鹊桥仙】岁岁年年,春暮秋荣,不过物是人非。回眸忽见芙蕖新,便又悟、满腔情诚。
一碧接天,芳难抑,香芬媚与人争。粉荷沾露娇羞胜,正逢时、看美满城。
黄三爷一路将王涵领到御书房外,本想路上教他些礼仪,王涵却打个呵欠:“何必呢?何苦呢?”
黄三爷一想也是,横竖这回子也不可能记住甚麽。若是不伦不类,反倒叫人看轻了。也就罢了这念想,只嘱他不可胡言乱语而已。
进了御书房,黄三爷跪下叩首。王涵跟在黄三爷身侧,依样画葫芦唱个喏:“皇上万岁!”
上头儿咳嗽一声:“罢了,起吧。”
黄三爷恭恭敬敬躬身道:“父皇,儿臣已将王涵领来了。”
“好,你先下去吧。”
黄三爷微微皱眉:“王涵不懂宫里规矩,就怕冲撞了父皇威仪,不若……”
“老三,你怕朕要了这小子的命麽?”上面呵呵一笑,“你只管放心去吧。”
黄三爷不好说甚麽,只好讪讪一笑退下了。王涵只顾打量御书房里景致,倒不在意,挥挥手叫他走吧。黄三爷哭笑不得,只好叹口气,背身摸摸他脸,低声儿交代一句“万事小心”方才退下了。
黄三爷出了御书房,立在门口慢慢打量里头儿。隔了一层湘妃竹帘,只看得到里头儿香鼎腾起的丝丝烟气,鼻端仿佛萦绕那股淡淡香味儿,萦萦绕绕隔开了山穷水复,里头儿人只望得见个影子,听不真切说些甚麽。
黄三爷叹口气,缓步下了台阶,迟疑着又舍不得走。宫婢太监来往见着了,瞅他一脸严肃,也不敢过来搭话儿。黄三爷乐得清静,细细想着,此事当真难办。
才回就被父皇宣至离宫问话,黄三爷当是问王涵的事儿,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谁晓得父皇开口就问:“来仪镇那家墨梵轩是作甚麽营生的?”
黄三爷这就愣了,略略盘算一阵方才答了:“不过是家寻常小店,能得父皇青眼相加,亦是恩宠。”
“闻说是个栽培戏子小生的园子,倒也赏心宜情。”皇上笑了一声儿,“只若真是寻常小店,能得你这太子监国另眼相看,岂不也是福分?”
黄三爷斟酌道:“那店家规规矩矩,倒不曾闻有何不妥。”
“民功本业,社稷方固,民勤本业,三牲方兴。老三,你要会替自个儿打算。”
黄三爷皱眉不语,父皇的话儿,明里是说民业,暗里是说大哥,背地里还把自个儿捎上了。唉……
皇上又道:“上次叫你去见魏阁老家二小姐,你脚底抹油溜了,还得朕给你善后,你说说天下有这事儿的麽?”
黄三爷陪笑道:“父皇英明神武——”
“英明神武就给不肖儿干这事儿使的?”皇上咳嗽一声,黄三爷躬身立住,晓得父皇是要说甚麽了。
本来大哥就不在父皇考量内,走了多半也不稀罕,不然怎能容他在江南逍遥?不过还得留意,免得丢了皇家颜面。可自个儿算是自投罗网,当初要真一走了之,又能如何?
没等他想明白,皇上又发话了:“老三呐,过了这月,你也该二十出头儿了,这……”
黄三爷心内苦笑,早晚都要来的,可不是麽?!遂小心翼翼答了:“父皇春秋鼎盛……”
“朕鼎盛有用麽?!”皇上有丝恼怒,若不是尚存半分天子仪态,一句“难道你的儿子要朕来生”就要骂将出来。
黄三爷察言观色早猜到皇上没出口的话儿,只好打着哈哈:“父皇龙体康健,自然,嗯……”眼下也只得拖了。
皇上自然也晓得他那意思:“你寻思着,朕没几日好活的了,等朕去了,这还不是随你了?”
黄三爷啪的跪了:“儿臣怎敢有这大逆不道的念想?若真有,叫儿臣不得好死!”
皇上叹口气:“你起来吧……老三,你打小儿就是聪明孩子。”却又一顿,“朕老了,当真还能事事管着捏着不成?你看你大哥,朕不也随他去了麽?”
黄三爷心里亮了一点,却又蒙上更多:“父皇的意思是……”
皇上叹口气:“朕不止一个儿子,你却一个都没有,这象话麽?”
黄三爷脑中嗡的一下,无声苦笑。父皇这话,就是明着告诉他,这天下有他,大哥如何也就无关紧要。这天下有他,王涵的事儿他不管了。只是这天下要当真有他,子嗣又是个问题。虽则从未与那小猴儿说过这些,可从上次魏阁老家小姐一事来看,他多半是不会服气的了。
父皇今儿说这些,就是要自个儿掂量,孰轻孰重。
黄三爷默默不语,皇上却是咳嗽一声,貌似无心之语:“那墨梵轩边儿上,听说又开了家寻芳馆,这也当真新鲜了。年轻人多是爱热闹的,若能遇到几个相熟的,义气相投辰光也易打发些。”
黄三爷心里一颤,父皇这意思,难不成要将小猴儿发配过去?等自个儿娶妻生子尘埃落定再作道理?不由喃喃道:“父皇三思。”
“朕想得清楚,就怕你想不明白。”父皇留下这话,就叫他退下了。
一路随他回了宫里,就叫宣召小猴儿见他,真是福祸难测。却又望眼御书房,里头儿还没要出来的意思,只好将叹息憋进心里,默默踱步候着。
王涵低头立着,眨巴着眼,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上头儿笑了一声:“神仙,别来无恙乎?”
王涵也就大大方方抬起头来:“还好还好。”
“你不吃惊麽?”上头倒是挑着眉头笑,语中淡淡夹杂着一丝甚麽。
王涵懒得细分:“干嘛要吃惊?能找到大佬秘密基地就说明你挺本事的。”
“只凭这个你就认定是朕?”
王涵摆摆手:“你说你在宫里住了很久,一副主人口吻,哪儿有半点儿奴才样儿?还有阿,我是懒得记你们这些衣服颜色表示的等级,但在我映象中,没有青色这个级别。所以你可不就是编外人员?”
“编外?”皇上听着可乐。
王涵点点头:“当然了,还有决定性的证据——”见皇上专注望他,也就咧嘴一笑,“照照镜子,那眼睛那鼻子,说你不是大佬他老爸谁信啊?”
皇上倒也没恼他出言不恭:“……你果然不是这儿的人。”
“虽然不真的是神仙,可也不是妖怪来害人的。”王涵晓得,大boss今儿找他是来摊牌的了,“您直说吧,是想把我清蒸了,还是黄焖了?”
皇上哈哈大笑:“朕为何要杀你?”
“怎麽,难道你不想杀我麽?”王涵抓抓头,“我组织了一帮子强盗,在你们看来不就是聚众造反?”
“为何不说你拐走了朕的儿子?”皇上喝口茶。
王涵想着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索性放开了,径直窝到边儿上椅子里:“要杀总得有借口。你们这帮子搞政治的,最讲究名正言顺。我拐了你儿子,最多算是皇室丑闻,传出去还不叫老百姓乐翻了天儿?还把我形象弄得高大了,你才不会这麽干呢。”
皇上一挑眉毛:“如此说来,你也认了?”
“敢作敢当。”王涵挺挺脖子。
皇上倒叫他顶了,一时不知说甚麽好,隔了一阵方道:“王公子,世上佳人粉黛无数……”
“我就喜欢这一个。”王涵接过口去。
“可他是个男子……”
“我也是啊。”王涵点着头直乐,“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甚麽不合礼法纲常啊,有违人伦名节之类的?拜托,来点儿新鲜的。”
皇上一皱眉:“王公子,朕当你是化外之民不懂本朝礼节,你好自为之。”
王涵挤挤眼睛:“你说我野蛮啊?我那儿可比这儿发达,观念也先进。”
“再有成就,难道能允许两个男子胡来?”皇上脸色一白。
王涵抓抓下巴:“我们那儿有几个国家已经立法通过,承认这是合法的,而且大家观念已经开始改变。”
皇上压着怒气:“可现下王公子身在我朝,就该守本朝规矩!”
王涵看看他,叹口气:“所以说,不管穿越到那里,总有老顽固。”
皇上啪的一声摔了杯子,咬牙切齿道:“你当朕当真不会杀你麽?”
“原来我信,现在不信了。”王涵呵呵一笑。
“为何?”
“你要杀我呢,机会很多,不过你没动手。现在你又大张旗鼓见了我,更是不能动手。”王涵眯眯眼睛,“何况,你也很明白,我要死了,你儿子多半是要恨你喽。”
皇上冷笑道:“你这麽有信心?”
王涵歪着脑袋笑,并不答他。
“恨又如何?朕若是怕人记恨,也不能坐在这个位子上。”皇上深吸口气,“不可太过信人情,事异时移。否则你一走,他怎的就又回来了呢?”
王涵脸上笑容一僵。
皇上又道:“他回来了,就更不可能再走。不然,疼他的大哥该如何,那个甚麽苏先生又该如何?而那些甚麽百里先生刘公子的,又有几天好日子过呢?”
王涵一捏面颊:“TNND,你狠!”
皇上笑得甚为舒心:“你自然可以不在乎,但若你当真了解三儿,你就晓得他会怎麽选了。”
王涵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就道:“拿肺说了这一堆,你就是想叫我滚对吧?”
皇上一挑眉毛:“王公子是聪明人,虽则里边儿不是原来那个,可明面儿上王家老小都是你至亲。”
王涵哼了一声:“接着你就会说,要是我听你的,我家就能怎样怎样,我又会怎样怎样,不然就又怎样怎样。TNND,你这皇帝当得好!”
皇上好脾气道:“多谢。”
王涵斜着眼睛看他:“那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皇上一笑:“不要。”
王涵气结:“凭甚麽?”
“朕是皇上,本不用与你商量甚麽。念你是化外之民才格外开恩,你以为自个儿有甚麽资格与朕讨价还价?”皇上尤自笑着,“三儿自是要娶妻生子的,到时候儿你怎麽办呢?你当真放得下男人颜面麽?”
王涵身子一抖,不由往后缩了一步,望着龙椅上笑容满面的皇帝,脑子里不由冒出一句话来:旧社会,是TM是把人变成鬼……
皇上望他笑得高深莫测:“王公子,你以为呢?”
王涵定定神:“真没得商量?”
皇上垂目一想:“这麽着难免叫你心中不服……这样儿吧,朕格外开恩,你不是想和朕赌一把麽?”
王涵抬起头来,尽管小腿想抖,但终究用二十年的气质和修养挺直了腰杆,用自以为最正义凛然的目光瞪了回去。
第七十八章
【醉蓬莱】尤记荷谢早,枯碧池冷,素心愈小。盼君早还,寄情思渺渺。榻侧久空,悔劝封侯,纵绮筵何妙。但祈君归,门庭自有,辉光明耀。
正是当下,两厢情切,眷属终成,古来稀少。相对无言,满腔意难表。暂罢金觥,自执牙板,和雅歌当妙。眼前情好,唯得一叹,青山不老。
天上下钱,出门捡钱,有人给钱,连路边儿跑过的叭儿狗嘴里都叼着钱。客厅用钱当壁纸,厨房煮饭烧钱,若不是嫌不卫生,茅房里备的手纸也想用钱。王涵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啊——有人过来小小声:“美元跌啦——”
“啊?!”王涵觉得天上一个炸雷,满屋子全变日元,心里那叫一个疼啊,眼泪哗哗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