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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外人所见,沈奕书是个整日埋头苦读的书呆子,只怕连和他相处三年的朴家人都不相信他会有嗜酒的爱好。
然,沈奕书以前偏偏就是个嗜酒如命的书呆子。
只是三年前的那件事将他的酒虫压了下去而已,却并非完全消灭了。
今日这酒香,彻底的将沈奕书压抑三年的馋虫勾了起来,且又没有沈奕兰在旁阻止,若是不去喝
上一口,怎对得起自己呢?
第三章 酒香勾人【二】
整条巷子长长的,沈奕书被酒香牵着鼻子曲曲折折的走了不一会,便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
青色的院墙泛着古老的黑色,木质的院门板被时间开了缝隙,油漆早已掉色,斑斑驳驳的剥炸开来。
沈奕书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正欲开口说话,门却“咯吱——”一声旋开了。
沈奕书一愣,探头进去看了看。
只见院内满是荒草,杂乱无章的遍布着。
整个院子显出一股子荒废已久的气息。
沈奕书嗅了嗅,抬步踏入了院子。
院子奇异的挺大,左侧十来米处有一颗茂盛的大榕树,枝繁叶茂,在死气沉沉的院落尤其显得生机勃勃。
“这座院子以前想必是酿酒的人家罢……”
他兀自想着,又用鼻子闻了闻:“嗯……果然是好酒,就藏在树后的屋子里呢……”
他喜滋滋的判断着方位,兴奋的往榕树所在的地方跑去。
院中的枯叶被踩的发出破碎的呻吟,沈奕书一个不留神,脚突然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紧接着,那硬物猛地一弹,沈奕书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院子倒过来了。
貌似不对,是自己……被倒吊在了树上……
此时,沈奕书真的是欲哭无泪,怎么这荒废已久的院子里竟然还留有陷阱?
沈奕书挣扎了下,血流倒窜的感觉令他的脸变得通红。
“有人么??来人啊!救命啊!!!”
“我不是贼啊,我只是路过而已,救命啊!”
“……老姐,呜呜,我错了,救我啊……”
……
沈奕书无力的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叹了口气,默默想道:“这屋里的人还真是沉得住气,自己
都吊了小半时辰了,这还要吊到什么时候?”
“咕噜咕噜——”
正当沈奕书迷迷糊糊数着脑下落叶正要睡着的时候,肚子非常尽责的提醒他该吃饭了。
沈奕书费力的抬了抬眼皮,摸着肚子长吁短叹:“宝贝啊,我真是个不尽职的主人,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贪酒了……”
“呜……老姐……”
太阳逐渐西斜,当夕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沈奕书保持着有气无力的狼狈模样,耳朵清楚地听到了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这人还真是谨慎,居然眼看着自己挂了整整将近三个时辰动都没动,京城,果然可怕。
门被轻轻打开,一人缓缓走出门,来到沈奕书面前停下。
沈奕书微微动了动,看到人立刻惊喜的挣扎起来,吃力的抬起头,便见到永生难忘的一张脸。
黑发如瀑泻在纤瘦的肩背,唇红肤白,精致的面容显有病态的苍白。
只是那双眼睛却凝如水,固若冰。
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有一瞬间,沈奕书几乎认为自己或许离开了世间来到了天上。
当然,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反应过来之后,他忙道:“姑娘安好,小生误入此地,中了陷阱,还请姑娘帮个忙脱身。”
沈奕书拱手施礼,却因为被倒挂着显得有些滑稽。
美人却是不苟言笑,听罢他的话,双目一利,冷声道:“你是何人来这儿作甚?”
音色冷森,却极是好听,沈奕书突然觉得莫名的舒服。
陪笑道:“小生外地人,来京城寻亲,路上和姐姐走失,找寻之时,闻了酒香,小生素来嗜酒,
于是便被那香味引到此处,中了陷阱。”
美人冷冷的看着他,似在思考他是否撒谎,沈奕书无奈,只得抬着酸痛的脖子给他看个够。
半晌,美人才面无表情的出手,一枚银镖疾射而出,割断了沈奕书脚上的绳子。
沈奕书一个没留意,脸朝地坠了下来,“噗通”一声,在美人脚下摔成一团。
美人后退一步,皱眉看着他,淡淡道:“你走罢,不要把这儿告诉别人。”
“啊?”
沈奕书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还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愣在当场。
转眼又见美人转身欲走,忙上前一步,道:“小生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美人双目愈冷:“你还有事?”
“这……小生可否,讨一碗酒喝……?”
美人沉默了下,没有反对,越过了沈奕书,大步走进了屋内。
沈奕书大喜,连忙跟上。
屋内摆设及其简单,桌椅入目,干净整洁,靠窗位置放着一盆君子兰,右侧有一小门,里面想是卧室。
沈奕书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的酒,离得近了,酒香愈发馥郁,直馋的他猛咽口水。
美人却不招呼他,直接走进侧门,从里面拎了一坛酒来,放到他面前,道:“这坛你拿去,快走吧。”
沈奕书惊喜的接过那坛酒,乐得眉眼弯弯,颌首称谢。
美人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有些疲倦的转身进了侧门内。
沈奕书一愣,下意识跟着他进了门:“姑娘慷慨,小生感激不尽。”
“实不相瞒,家父曾开医馆济世,小生自小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二,今日见姑娘面色苍白,双眼泛青,可是毒物所致?”
美人似乎一愣,诧异回头:“你可能治?”
沈奕书笑了笑:“能与不能,姑娘可否让小生一诊再说?”
美人迟疑了下,于床侧坐下,拉起袖子露出藕白玉臂,见他不知从哪儿弄出一根透明丝线。奇道:“这是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冰清玉洁,还是悬丝诊脉来的好。”
美人皱眉,双目冰冷如剑,沈奕书被那眼神激的一跳,却听他道:“我不是女儿家,无需如此麻烦。”
“呃……”
沈奕书是真的被吓到了,呆呆的看了他半晌才呐呐道:“姑娘……”
美人一瞪眼,哼道:“这两个字莫要再让我听到。”
沈奕书愣愣的,下意识往他胸前看去,似乎……真的是……
平的?
……
第四章 相府提亲【一】
夜悄然将大地的光明夺去,圆月上升,代替了太阳继续俯视大地。
沈奕书皱着眉,将手指从美人手腕上拿下。
美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沈奕书有些奇怪,道:“似乎是梅子丹……要解并不难……”
美人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下,再次恢复了冰冷。
“若是男子中毒,只需与女子行房事,若是女子中毒,便和男子……”
美人冷冷扯唇,淡然道:“若是阴阳人呢?”
沈奕书一时无言,望着面前表情淡漠的美人……虽是男子,却仍是忍不住一阵怜惜。
刚刚为他把脉,便为他奇异的体制而惊诧,一个人,怎会有阴阳两种体制?
而光是这个却不是令沈奕书惊讶的,更奇怪的是,他的体内不只是有梅子丹一种毒素,而另一种,却似是早已埋根多年……
美人合上眼眸,淡淡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走罢。”
沈奕书叹气,又是这句话,他想了想:“你的毒……并不是不可解。”
美人淡笑:“你即能认出是梅子丹,想必对我练得内功心法也是识得的,我若是破功排毒,他日便是废人一个,习武者,若是没了武功,活着还有什么用?”
沈奕书再次沉默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梅子丹是专门对付习习素心内功的人,若要解毒,必须与人结合,而一旦与人发生关系,苦学的功法必会被那人吸去一半,而面前这人,却还是阴阳人,极罕见的体质,只怕唯有破功强行排毒才能保住性命,而破功排毒,能否成功仍要撇开另谈的。
沈奕书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力,他皱了皱眉,道:“既如此,小生不在久留,姑……公子安歇
罢。”
语毕,沈奕书转身出门,抱起酒坛离去。
沈奕书跨出院门之时,回头看了眼院子内唯一一处燃着蜡烛的房间,里面传来压抑的轻咳声,他悠悠一叹,抱着酒坛,大步离开了院子。
萍水相逢,我只能尽力,祝君好运。
屋内,一根红烛摇曳生辉,映在床侧人苍白的面颊,平白多了几分瑰丽的色彩。
那人拭去唇角咳出的血迹,轻轻凑近红烛,吹了口气,屋内登时一片昏暗。
沈奕书走出巷子之后,苦思冥想着梅子丹的其他解法,坛内的酒已被喝去大半,此时月影疏泄,
大地一片银光,此处安静异常。
他抱着酒坛,不知状元府所在,只能坐在巷子口发愁。
想那美人也真是狠心,现在这三更半夜,自己要到哪里去呢?
同一片月光下,不同于沈奕书所处的宁静,有两家人没有入睡。
状元府内
沈奕兰坐在高堂之上,气势汹汹,面无表情,安静异常的连朴禄元都能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日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状元府,沈奕兰二话不说先拉着朴禄之检查了一番,之后派几个人去找沈奕书,然后三人喜气洋洋的吃了顿午饭,沈奕兰又沿着状元府转了一圈,和府中仆人打了个招呼。
状元府不算太大,却也绝不小,这一转就到了晚饭时间。
吃饭时,沈奕兰皱着眉打量一桌,半天才让人动筷。
晚饭之后,她便坐不住了。
在大堂来回走来走去,直到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没有见到和沈奕书相像的人,她才再次坐了下来。
可是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朴禄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要上前劝劝却又不敢乱动。
转眼,又过了半个时辰。
终于,沈奕兰动了起来,她挥了挥手,道:“你们两个别在这儿站着碍眼,先回去睡觉吧。”
沈奕兰说话总是这样,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语,却让人听着不舒服。
朴禄之忙上前扶住她:“为夫不困,还是娘子先去睡吧,你们今天一路赶来,想必累坏了,至于
阿书的事儿,我在派几个人去找找。”
沈奕兰摇了摇头,不容拒绝道:“我和阿书姐弟连心,只有我去找他,那小子怕是摸不着状元府才跑没影儿的。”
话未消音,沈奕兰已经风一样的出了大堂,一跃而起,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望着自家嫂嫂消失的方向,朴禄元连连感叹:“好久没见到嫂嫂的功夫了,看来还没退化啊……”
朴禄之也颇有感慨:“是呀,想当初,就是喜欢她这种侠女风范啊……”
左相府内
已是深夜,左相府内仍是灯火通明,相府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着一批一批的仆役跑来跟前,说的无非就是令人心寒的话。
“禀相爷,没有二公子的消息。”
“我等暗查全城,仍未找到二公子的踪迹,”
“奴才无能找不到二公子。”
……
左相头发花白,疲惫的合上双眼,轻轻一叹。
“如今能借的人全借了,能用的也全用了,凝儿真是会躲啊。”
一女子越众而出,双目泛红,道:“还不是爹爹你硬要毁他武功,才逼得他离家出走,水凝性子淡薄却是咱们三姊妹里最倔的一个,他要是真的不想回来,你就是将京城翻了个天也没用!”
她眉目俏丽,双颊因生气而隐隐泛红,唇红齿白,面容精致如斯,端的是个绝美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