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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君努力压制自己:“隐雪,你快点离开,我很累,需要休息。”
月华隐雪却是一片好心,见他脸色难看,追问道:“月华君,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被伤到?”一只手覆在他的身上,简直是火上浇油。
欲火焚身的月华君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飞身扑到月华隐雪身上,双眼迷离地说道:“隐雪,你今天……真的很美。”
“啊……你不是月华君!你究竟是谁!”月华隐雪慌乱不已。
“呵呵,我是月华君,隐雪,我要……我要和你……”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过去,月华隐雪愤然道:“无耻,下流!”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月华君抱紧被子,恨不得一头撞上墙去。他无地自容,这让他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义妹。
正在他忍受身心煎熬的时候,侍剑闯了进来。月华君身下一团烈火熊熊燃起。他猥亵地看着侍剑,发出靡靡之声:“侍剑,为何我今日才发现,你是如此的迷人……”
侍剑见他一反常态,倒是十分冷静。同为男人,见月华君的反映也猜出七八分。他二话不说将月华君连拖带拽,走出房门,来到后院池塘,将月华君整个抛下去。
一阵清寒袭来,冰冷之气灌顶。月华君终于冷静下来,挣扎着从池塘中站起。
他捧起池中之水不断扑到脸上,头发上。身上水珠会聚成线,汩汩流下。
没人看见,冷水扑打在脸上,而后泛起温热。惟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嘴角的咸湿,入口丝丝苦涩。
第 16 章
初一,巳时,黑幕坪。
月黑风高,不眠夜。
月华君倚坐在树下,光滑柔软的丝绸流泻一地。他一只腿支起来,将灵玉放在膝头,用鹿皮轻轻擦拭,小心翼翼,一遍又一遍,似乎要将灵玉擦去一层皮。
此时月华君听到时隐时现的竹箫声随风飘过,他将灵玉小心翼翼地收好,追随箫声向丛林深处走去。
刚走不远,只听脚下“咯吱”作响,月华君打起十二分精神。右脚抬起,倏忽间无数根细竹拔地而起。月华君早已警觉,迅速抽身,一阵铿锵之声过后,被腰斩的细竹一段段落在地上。
月华君刚要迈开步子,又将脚步收回,抬起头看了看,轻身一跃,落到树上。他迅速砍下一根树枝向前方抛去,又一阵乱竹飞过,飒飒作响,顷刻间又殁了声音。
月华君踏树而行,速度极快,耳畔生风。箫声忽远忽近,月华君心中紧张不已,怕跟丢了箫声。
少顷,月华君忽然收紧了脚步,呆立在树上。
他已走到尽头,前方无树,一片竹林立现眼前。箫声就在耳侧。
树干上插着一只四孔箫,轻风鼓吹,竹箫发出阵阵沉郁之声。月华君拔出竹箫,忽然四只竹剑分别从四孔射出,月华君早已料到会有机关,一个旋身轻巧躲开,顺着树干轻身落地。
月华君似乎踩到地上某处机关,眼前顿时生变。原本扎根地下的竹子忽然疾速运转起来,变换无形,转眼间形成一排排竹阵向他袭来。月华君连连后退,不料竹排一旋,猛然向他刺来。月华君拿起宝剑,横向一扫,剑气凌厉,有如破竹之势,将侵袭而来的竹排一分为二,狼狈落地。
前方的竹排源源不断地侵袭,皆被月华宝剑的剑气一一分解,只见漫天竹叶夹杂着竹片洋洋而落,若是有月光,这一定是一副很美的景象。
拨开余下的稀疏几棵竹子,月华君向前几步便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迎风而立,双臂环抱,一个面色冷漠,一个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月华君笑道:“风烛影,笑笑生,久见了。”
笑笑生拱手虚笑一声:“呵,未知月华君深夜造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用中原失传已久的风箫竹排阵来迎接我,我还真是有些愧不敢当呢。”
“以月华君的身手,受之无愧!”笑笑生语态恭维。
风烛影冷冷说道:“不知道月华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月华君仰头轻笑一声:“哦,两位不知道我要来?原来两位夜中披风饮露,不是为了迎接我,而是喝西北风的?”
风烛影怒道:“住口!月华君,此处不容你放肆。”见他一脸严肃的模样,显然是开不起玩笑。
笑笑生仍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月华君果然是快人快语。只是我俩确实不知,只是奉主人之命在此守候,好奇之下却迎来了月华君。”
月华君收敛了笑意:“宝扇现在在何处?”
笑笑生道:“你放心,扇子被我们主人照顾得很好。”
月华君脸色一变,沉声道:“带我去见你们的主人,我要和他做一笔交易。”
风烛影手臂一甩,扔给他一块黑布,冷冷说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替你蒙上?”
月华君轻笑一声,识相地将眼睛遮住。整个世界陷入黑暗,竹叶飒飒作响,月华君感到脊背生风。
风烛影和月华君在前方引路,月华君紧随其后。月脚下踩着潮湿的落叶,脚步深浅不一地前行。许久之后两人停住脚步,同时用胳膊夹持月华君,风烛影说道:“月华君,从现在开始你要步步小心了。”
月华君神经一紧,突然感到脚下虚空,身子疾速下滑,最终摔在坚硬的斜坡上,缓缓滚落。
他站直了身子,眼罩被摘除,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诺大的石室,石壁上昏黄的油灯忽明忽灭,室内四角皆摆着一个恐怖獠牙青铜面具,触目惊心。正座前方有一道黑幕屏风,不知屏风后面是何光景。
“你们的主人呢?”石室内空旷无物,月华君的声音竟然有回响,更加添了几分恐怖。
“月华君,你急着见我,是来送死的么?”可怖的声音徐徐传来,在空旷的石室内久久回荡。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从砂石之中挤出来一般。
月华君不寒而栗。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镇静。定了定神才敢大声回话:“月华君惜命如金不敢送死,今日来是特地接三公子回去的。”
“他?将死之人你要他做什么?”声音幽远缥缈,似是从四面八方逼近,月华君一时间竟也辨不出此人所在何处。他真想揭开屏风,看看后面究竟有没有人。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跟一个影子说话。
月华君原地转了一周,四下张望,发现风烛影和笑笑生两人不知何时都不见了,心中更加恐惶了。
这时候他才发觉:原来他是如此的怕死。
月华君喝道:“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试图用虚张声势掩饰自己的慌张。
“呵呵呵……”笑声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他是我的人,我对他做了什么与你何干?”
“既然他是你的人,你为什么不能对他好一点?”月华君难以抑制的激动。
“哼!办事不力的东西,留他何用!”南宫影的声音气愤难当。
“办事不力?只是因为他没有替你拿到真正的四灵之玉?”
“你这样说,代表了真正的四灵之玉仍在你手中?”
“你猜得没错,你可以用他换取你最想得到的东西。”月华君一步步逼向前去,离屏风也越来越近。
猝不及防间南宫影拉开了屏风,一个硕大的青铜面具罩在脸上,双眼镂空处发出骇人的青冥之光。南宫影身披落地的黑色斗篷,一个黑色帽子扣在头上,将头发遮得严严实实。斗篷之下空空荡荡,仿若无物,像游魂一样夺人心魄。
世间最可怕的事物,源自于人们的想象。
月华君此刻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南宫影,却也不再害怕了。说话底气也足起来:“宝扇在哪里?”
南宫影向月华君逼近一步,伸出手道:“将灵玉交给我!”
甫一靠近,月华君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气袭来,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
月华君不禁退了一步,沉声道:“给我锁情殇的解药,再将宝扇带过来,我自然会将灵玉交给你。”
“呵呵呵……”南宫影仰面大笑:“在我的地方,你敢跟我讲条件,就不怕死无全尸吗?”
月华君轻笑道:“我并不认为你有杀我的必要,相反,若是你我合作愉快,我月华山庄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相信南宫教主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做对自己最有利。”
“我若是执意将你杀死,岂不是承认我南宫影愚蠢至极,月华君果然伶牙俐齿,为了你这句话,我是万万不敢杀你。不过,你若是再磨蹭下去,他会死得很快。”
奈何,南宫影手里有更重的砝码。
月华君低下头沉声一叹,将四灵之玉甩了出去。
“我怎么知道,这个不是赝品?”南宫影的声音沉沉响起。
“你将四块玉合并便知。”
南宫影将四灵之玉合到一起,环环相扣,形成一个圆环,霎时从灵玉中心发出皓白之光,将整个石室映衬得有如白昼。
南宫影立刻将四块灵玉拆散,皓光立即消失。
南宫影仰面猖狂大笑,从他喉咙里挤出的干哑之声让人难受不已。
月华君打断道:“南宫教主现在可否将锁情殇的解药交给我?”
笑声戛然而止,再次响起嗡嗡之声:“锁情殇本就无药可解,若想要他一辈子求得解脱,你就一剑杀了他吧。”
月华君突然有一种被玩弄之感,他攥紧拳头,手背爆出一道青筋。转瞬沉下气,面带微笑地说道:“我想,南宫教主医术精湛,这不是唯一一个让他解脱之法。”
南宫影沉声一哼:“另有一法,太过冒险,你未必肯用。”
“但说无妨。”即使以命抵命,他也要一试。
“换其精血!惟有如此才能将他体内毒素排除。然后需要一个内力浑厚之人以真气罐体,打通血脉,催动他内力运转,助其恢复功体。不过为他疗伤之前要有心理准备,若是他体内出现排异情况,随时都可能真气反噬,造成疏导内力之人功体尽毁,甚至有丧命的危险。”
月华君目光游移片刻,忽而恭敬地说道:“多谢南宫教主提醒。”
“不必谢我,月华山庄答应我的一件事,我会记在心上。”
忽然月华君乘其不防欲摘除南宫影脸上的面具,南宫影反应迅速,一个转身退避一丈,面具仍安然挂在脸上。
月华君不慌不忙地说道:“在下与南宫教主神交已久,今日有幸一会,希望能一睹教主风采,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月华君心中早有怀疑:此人神神秘秘蒙头盖脸,声音又异于常人,难保不是我认识的人刻意伪装。
南宫影阴沉一笑,问道:“你真的想见一见我的真面目,你发誓不后悔?”
月华君十分笃定:“有幸一睹教主风采,即使被挖去双眼,我也决不后悔。”
面具被缓缓揭开,月华君刚说出口的话就后悔不迭。面具之下的脸,半边鲜血淋漓,半边腐肉嶙峋。月华君俯下腰,险些吐出来。胃中的东西仿佛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他紧紧捂住嘴干咳几声,眼泪都憋了出来。
待他抬起头来,南宫影已经没入石门,惟有一缕声音飘然而至:“第二道石门开启之后,进去将他带走吧。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月华山庄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话音刚落,石门紧紧关闭。
月华君竖起耳朵,静待第二道石门开启。就在他陷入绝望之时,石门忽然开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三宝扇倚在石椅上,面无血色。
月华君眉头纠结,露出无法掩饰的心痛之色。
三宝扇被他惊醒,惊讶地喊出来:“月华君……你来做什么?”
月华君柔和一笑,说道:“宝扇,我接你回家……”
月华君缓缓俯下身将三宝扇抱起。
三宝扇下意识推开他:“我自己可以走。”
月华君充耳不闻,将他抱得更近。怀中之人气息微弱,软若无骨,月华君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月华君,我那样对你,你还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三宝扇闭上眼,面露愧疚之色。
月华君轻描淡写道:“你为了保护我,将灵玉盗走,将危险引到你一个人身上。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想办法报答你,若是你死了,我欠下的人情岂不是要带到下辈子去。”三宝扇喜欢在正话反说,月华君也极力配合。
三宝扇将脑袋埋入月华君的胸口,惭愧得无地自容。
月华君低头柔声说道:“傻瓜,你不过是想得到灵玉嘛,何必费那么多周章,何不直接管我要呢。”
走到地宫的大门口,风烛影和笑笑生守候良久,他们手中分别持有黑布,将月华君与三宝扇的双眼蒙上,而后带着他们穿越竹林。
许久之后他们停步,笑笑生道:“从此处径直往前走,就到了黑幕坪的入口,想必月华君已经很熟悉了。”
月华君客气道:“多谢两位使者引路。”
两人不作回答,早已消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