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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主得的是什么病啊?难道当今太医也看不好?”
“连太医都医治不了的病,恐怕真的没治了。”
……
侍卫一连说了好多遍,旁边人头颤动,就是没人过去揭下皇榜。天色已经接近下午,凡是经过此地的人总要过来凑凑热闹,又都在啧啧的感慨声中无奈地离去。侍卫抬头看天色不早,站了一天也不见有人前来揭榜,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他扫兴地搔了搔头想:不如先去弄的东西填饱肚子,至于这皇榜嘛,估计一时半会也没人能揭去。
侍卫朝周遍瞅了瞅,不远处有个包子店,店小二正在热火朝天地叫卖。侍卫拍了拍屁股走了过去,先向小二要了一大碗米粥,又来两笼包子。吃完付帐,伸了伸懒腰、打个饱嗝后才起身离去。
等到侍卫再回到招牌墙前,不由大吃一惊——墙上的皇榜已经被人揭走。侍卫瞅了瞅四周,没看到拿皇榜的人啊?再朝周围瞅瞅,却看到一群人围观着什么东西指指点点的。侍卫急忙跑了过去,拨开人群一瞧:好家伙!地上躺了一个脏兮兮的家伙,那人脑袋底下枕的正是皇榜。
侍卫非常气愤,哪来的不要命的,竟敢拿皇榜做枕头,他抬起的腿脚踢出了一半又缩了回来,思量着: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高人?说不准他就是神医呢!
立刻,他朝躺在地上的人作了个揖,说道:“请问神医尊姓大名?”
地上的人并不理睬,毫无动静。侍卫朝前一步,拱了拱手又问:“请问神医尊姓大名?”那人翻了个身继续悍然入睡。
侍卫心情有些不悦,他蹲下身子,晃了晃那人。那人突然惊醒,吃惊地睁开眼睛问:“你……你们要干什么?”
围观的哄堂大笑起来。
侍卫欠了欠身子问:“请问神医尊姓大名?”
“神医?”那人一愣,回答说:“哦,我叫陈袆!”
“原来是陈神医。”侍卫微微一笑说:“既然神医揭了国王的皇榜,想必一定有起死回生之术,那就跟小人到宫殿走一趟吧。”
“什么皇榜?”陈袆一脸迷惑地爬了起来说。
侍卫指了指地上的皇榜说:“这不是神医揭下的皇榜吗?”
陈袆赶紧捡起地上的皇榜,展开一看不由惊诧万分,心想:他娘的,糟糕!昨晚被打的头昏脑涨,一觉睡到现在,迷迷糊糊中想找个东西做枕头,不想竟然错揭了皇榜,这该如何是好?
“神医,皇榜是国王的旨意,怎能枕在头下?既然揭下,那就跟我一起回宫殿,若能医好王主的病,这糟蹋皇榜一事也就算了。若医不好国王的病情,那可是死路一条啊!”侍卫摇着脑袋说。
陈袆还想解释,转念一想:算了,还是不要解释的好,闹不好弄个糟蹋皇榜的罪名,岂不是小命难保,不如硬着头皮走一趟,说不准进了宫殿还能遇见娘娘,这也是见她的最好时机啊。
“好吧!我虽说不是什么神医,但对医术也略知一二。说不准啊,我还真能医治国王的病情。”陈袆说。
“那就陪小人走一趟吧!”侍卫说完,领着陈袆朝宫殿走去。
到了宫殿门口,侍卫让陈袆在外面稍等片刻,自己先跑进去汇报国王。陈袆在外面琢磨着:国王见到自己怎么办?明明出使了大月氏,怎么又回来了?再者,一旦见到娘娘怎么应付?她是不是梁月?自己该不该把她派人追杀我和公主一事捅出来?单凭自己的言辞国王会相信吗?
陈袆越想越头痛,这么复杂的问题该如何解决。他暗下决心,先把这些事情放一放,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弄清娘娘是不是自己21世纪的未婚妻梁月。
这时,侍卫过来唤陈袆进宫。陈袆拍了拍身上的泥巴,侍卫赶紧过来说:“陈神医莫慌,小的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套衣裳,更衣整冠后再面见国王。”说完,带着陈袆到了更衣室,梳条理顺一番,便进了后宫。
后宫内,楼兰国王躺在床上愁眉不展。侍卫凑近小声禀告:“陛下!神医已到!”
国王眼皮也不抬一下,微微招了一下手,微弱地说:“那就快快诊断!”
侍卫点头退下,朝陈袆说:“神医,你打算用什么方法为陛下诊断呢?”
陈袆眼珠一闪,说道:“我的方法很简单,采用‘望、闻、问、切’即可诊断病情!”
侍卫急忙汇报国王:“陛下,神医说他要采用‘望、闻、问、切’方可诊断出病情!”
国王翻了个身说:“寡人力气全无,说话都很吃力,还是不问的好,采用别的办法吧!”
侍卫看了看陈袆,陈袆微微一笑说:“这倒没关系,我用诊脉也可知晓病因。”
侍卫一听乐了,慌忙说:“那就请神医快快诊断,快快诊断吧!”
陈袆走向前去,轻轻地按住国王的手腕,心里不停地思索着:这国王吃喝玩乐样样不缺,还得什么怪病?真没福气!得了重病还无人能医,罪孽啊!如今这倒霉差使轮到自己头上来,恐怕自己难逃一劫啊!
陈袆看国王的脸色发黄,嘴唇泛紫,腿脚还不停地抽动,像犯了羊角疯似的。他思索了半天,实在想不通是什么病因。旁边的侍卫有点犯急了,走向前来问:“陛下的病况如何?”
陈袆装着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病情已基本掌握,稍后我开个处方既是。”
侍卫问道:“请问神医,陛下得的是什么病?”
陈袆脸色有些紧张,尽量掩饰说:“啊!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病,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叫什么冠心病。”
“冠心病?冠心病是什么病?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侍卫眉头紧锁的问。
“冠心病呢,在我们家乡是一种常见的疾病。”
“哦?严重吗?”
“嗯,怎么说呢?说它严重也挺严重的,说不严重也不怎么严重了。”陈袆说着,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其实他对陛下的病情一无所知,诊断为冠心病也是自己信口开河。看来,也只能继续忽悠下去。
“能医愈吗?”侍卫问。
“这个嘛,不太好说,每个人的病情都不一样。这种病不同人发作起来表现不一。一般人会感觉到胸部压迫,闷胀,有时还会出现头痛、牙痛、腿脚痛。”陈袆的话还没有说完,楼兰国王忽然抬起手说:“真乃为神医啊!讲的太对了,继续讲来,继续讲来!”
陈袆一听,乐了。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了,这多亏了自己爷爷曾经得过冠心病,多多少少也对冠心病有点了解。
陈袆上前一步问:“陛下!有时候你听到噪声便会引起心慌、胸闷是不是?”
“嗯,对,极是!”国王回答道。
“夜晚睡眠枕头低时,也会感到胸闷憋气,白天平卧时突然胸痛、心悸、呼吸困难,有时候还会感到心跳过速或过缓,是不是?”陈袆问。
“极是啊。真乃为神医也,有多少医师给寡人看过病,从为诊断出何因,也未能道出病状。今天遇到神医,看来寡人有救了。”国王激动地坐了起来,透过床纱向侍卫招了招手说:“快,请神医向前一步!”
陈袆低下脑袋朝前走了走。
国王说:“神医为何不撑起面来啊?”
“小人不敢。”陈袆回答。
“哎!尽管抬起头来,寡人不会怪罪于你的。”
“陛下,小人是个罪人,不敢正视陛下。”陈袆说。
“哎,你怎么这么啰嗦,什么罪人不罪人的,只要能医治好寡人的病,寡人就能赦免你,掌起面来!”
陈袆慢慢地把头抬起。国王定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你!?……”
第十章 千古一药
陈袆慢慢地把头抬起。国王定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你!?你不是那个出使大月氏的陈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陛下,在下正是那个出使大月氏的陈袆,只是中途遇到沙尘暴,不得不原道返回!还望陛下见谅!”陈袆说。
“嗯!”国王沉思了一下说:“也罢,只要你能医好寡人的病,寡人不但赦免你的罪,让你加入楼兰国籍,提升你做官,荣华富贵享乐不尽啊。”
“谢过陛下!”
“哎!不必客气。”国王面色喜悦地说:“神医就赶紧给寡人用药吧!”
“陛下放心,我这就去开处方。”
“也好!”国王说:“来人,将神医请到光华阁,视为上宾,不可怠慢之!”
侍卫点头退去。
光华阁内,装修摆设相当阔气。陈袆寻思许久:这地方真够排场的。前庭后院,座落有致,假山细水,杨柳依依。在干涸的沙漠里,能有这样一个别致的绿色小院,真乃为瑶池眩宫。
“神医,你看,这处方何时开得?”侍卫打断了陈袆的沉思。
“啊!这个嘛!不急,你先去帮我抓些中药来!”
“抓什么中药?”侍卫问。
“嗯……” 陈袆想了想说:“枸杞子、灵芝草、还有什么冬夏虫草,都抓过来!”
“灵芝草我倒听说过,至于枸杞子和冬夏虫草是什么草药?”侍卫问道。
陈袆一想,也是!21世纪的草药这里也许根本就没有,毕竟时代不同!“你把滋补养神的药草统统抓来就是了。”
“哦?这滋补养神的药草少说也有百八十种,岂有全抓之理?”
“是的是的,统统抓来既是!”
“哎,神医,神医啊,这统统都抓……?”侍卫问道。
“我靠!你别东一句神医西一句神医的,叫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就是了。”陈袆不耐烦地说道。
“这,直呼其名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说了,就叫名字,爽快。”
“不如这样吧,我就喊你陈大哥吧!”
陈袆想了想:“也行,起码比神医听起来舒服多了。”
“那好,陈大哥,我叫刘斗,你以后也称呼我的姓名好了。”
“刘斗?”陈袆一乐:“你该不会是那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吧?”
“什么扶不起的刘阿斗?”刘斗迷茫地问。
“好了好了,没什么,我随便说说,你赶紧去抓药吧。”
刘斗奇怪地看了看陈袆,不解地走出房门,独自抓药去了。
陈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里很不塌实,给国王治病非同儿戏,弄不好会出人命——不是把国王治死,就是我死。这可怎么办?自己本来穿越到这里寻找千年爱人,这下可好,竟给国王医起病来了!唉!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忽悠下去了。
这会儿,刘斗已经把草药抓来,往桌子上一堆,少说也有50来斤。陈袆看了看说:“都抓齐了?”
刘斗点头:“是,全齐了。”
“好了,没你什么事情了。”陈袆说完,把草药打开,各抓了一些放在一起,用纸包好来到厨房,又让刘斗取些骨头,然后把草药和骨头放在一起,升火煎熬。陈袆心想,这样熬出的药不知道是否管用,不过自己曾经见过爷爷这样熬过,虽说喝了不见好转,至少对身体没什么大碍。
汤药整整熬了两个时辰,掀开锅盖,一股草药的清香味扑鼻而来。陈袆舀了一点尝了尝,味道虽说有点苦,并无异味。他赶忙盛上一碗,让刘斗端给国王趁热喝了。
刘斗接过汤药问:“这药叫什么名字?什么时辰服用最好?一天需要几道?需服用多久方可见效?”
陈袆回答道:“你只管端给陛下喝了就是。”
刘斗说:“只怕陛下问起,我无从回答呀!”
“嗯,这叫千古一药,一天需服用三次,至于何时见效那要看陛下的身体状况了。”
“千古一药?好名字!”刘斗嬉皮笑脸地说:“我这就给陛下端去,陈大哥,如果陛下身体好转了,那你就发达了?到时候别忘了提拔提拔小人哦?”
“去吧!去吧!废话真多,要真能医治好陛下的病算是造化,要是医治不好,恐怕你的脑袋也要掉下喽!”
刘斗撇了撇嘴:“那还是不要提拔小人为好!小人去也!”
刘斗走后,陈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从轮回铺子稀里胡涂的穿越到这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兴奋的事情,一连串的无奈困惑着自己。又加上那个奇特的梦,难道自己真的是唐僧的化身?为了与女王喜结良缘穿越到这里积得来世因缘?就算来这里是为了与女王的美满结局,可这些和我千年之外的因缘何干?
陈袆想的头都大了,百思不解。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穿越到这里是为了唐僧和女王,还是为了自己和梁月的因缘!汉朝距唐僧的年代还有一千年,难道他的前世就是在这茫茫的沙漠里度过的?陈袆屈指数数:21世纪、唐朝、汉朝,中间各相差了千年之久,难道自己的三世相隔如此之久?太悬乎其神了。
陈袆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叫:“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陈袆急忙走出房间,只看到刘斗正朝这里奔来,边跑边喊:“陈大哥,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喝了汤药之后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呼吸困难,浑身发冷……”
陈袆心里一怔,双腿不由软了下来:这下完蛋了!
“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