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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灭口,可见他和前一阵碧血宫诡异的行为有关……这事处处透着古怪,所以孩儿便把人带了回来。好方便监视他。”
慕容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赞同的对着慕容月点点头道,“这事月儿做得很对,少卿呢?”
慕容月恭敬的答道,“少卿去安顿好那和尚就过来。”
正说着,门外响起三叩声。
随即门扉微开,进来一人。
东方少卿沉着的向慕容冥拱手躬身道,“少卿见过慕容伯伯!”
东方家与慕容家交情甚好,东方少卿与慕容月自幼一起长大,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慕容冥抬了抬手,看着东方少卿,严厉的面容微微宽松了些,道,“碧血宫要参加一月后的盟主选拨,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慕容月和东方少卿互看一眼,道,“这碧血宫忽然出现在江湖中,武功诡异神秘莫测,孩儿等实在无法猜的透他们有什么目的,究竟想做什么,近日碧血宫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闻不到半点风声草动,现在却又大肆声张说他们要参加盟主之位选拨……这实在是很奇怪。”
“侄儿认为,尚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武林大会那天自会知晓,目前最重要的是做好参加武林大会的准备。”东方少卿沉声说道。
慕容冥面色凝重起来,“卿儿说的对,一月后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你们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二人一齐躬身,走到门口时,又听闻慕容冥说道,“武林大会之后,卿儿是时候把冰伶这丫头娶过门了。”
慕容月浑身一震,面容隐在阴暗里,无声的沉默。
东方少卿不慌不忙的转身,对着慕容冥躬身道,“侄儿觉得成婚尚早,恳请慕容伯伯待侄儿取得一番功成名就之后,才商议婚事……”
“男儿志在四方当然不错,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冰伶也不小了,再不嫁,恐怕会成为别人饭后笑谈。这事就这么定了。”慕容冥不容拒绝的决定。
“孩儿(侄儿)告退。”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东方少卿面无表情的和慕容月一起退了出来。
两人一直默默无语的穿越回廊,拐过假山流水,进入一处精致别雅的院落。
月光下的院落精雅静心,不知名的花朵盛开,香味弥漫整个别院。
二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慕容月笑嘻嘻的道,“哎,时间真无情,一眨眼东方兄就要另娶他人了,想当年……东方兄与我成亲拜堂的情景历历在目……”
经慕容这一说,东方少卿倒是想起来了。
慕容月小时候粉雕玉琢,漂亮得像一朵出水芙蓉,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看得都呆住了。那次阳光很灿烂,他就蹲在河池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被阳光笼罩住的慕容月,一身紫衣像渡层金辉般闪烁着淡淡的华光,摇头晃脑的对水看了一会,就发现站在远处红着脸傻傻的盯着自己看的华衣小公子,眯着眼,想了想,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一番,问,你是谁。
他讷讷的说自己叫东方少卿,是东方家的独生子,跟爹娘来拜访慕容伯伯的。
慕容月了然的眨眨眼,见他呆呆的有问必答的模样觉得很有趣,于是笑得像只小狐狸的说,我叫慕容月。你有没有婚配,要不要跟我定亲。
这一问话让东方少卿一张小俊脸红得就要冒出烟来一样,说不出话来。
慕容月瞄着那张红柿子一样俊俏的脸,好奇的伸出小小粉嘟嘟的手指戳了一下,看他会不会烂掉。
东方少卿很难为情的闪开了,别过脸去,心儿怦怦的跳,觉得定亲这种事,让一个女孩家开口多不好意思,于是害羞的用像蚊子一样小的声音软绵绵的说,我还没有定亲,你要不要嫁给我?
慕容月听他这样说,粉嫩粉嫩的脸蛋露出很惊讶的表情,然后摸摸自己的脸儿,眉开眼笑的抓住他的手说,好呀。
东方少卿的脸更红了,他低脸看牵着自己的那双小手,这么漂亮的女孩以后会和自己成亲……这样想着就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慕容月见状,凑到他面前,说,那现在我们去拜堂吧!
东方少卿猛地红着脸儿后退一步,瞪大眼看他。现在就拜堂么……
慕容月以为他不情愿,撇撇嘴说,你不怕我被人抢走啊。
东方少卿露出了犹疑的表情。现在去拜堂?好像早了点吧?
慕容月瞄着他那表情,很不爽的放开他的手,像只神气的孔雀头一甩,就走了。
东方少卿见到空空的手心,深怕他真的和别家的公子定亲,慌慌的追上去,说,你不要走,我听你的。
慕容月这才笑眯眯的停下来,随手摘了一朵花,戴在他头上,说,这个是我给你的订婚信物,你也要给我一个订婚信物才可以。
东方少卿很想伸手去拿下头上那朵花,因为只有姑娘家头上才戴花,却又怕慕容月生气走了,于是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解下别在腰间的一块羊脂白玉,放到慕容月的小手上。
慕容月嫌弃的说,这个东西我家里多的是,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定亲,所以随便拿这个破玩意糊弄我啊?
东方少卿紧张的解释,不是,这个是我娘亲给我的,她说我要是碰到喜欢的姑娘,就可以把这块玉佩送给她做定情信物,这块玉佩只传给东方家儿媳的。
慕容月这才眯眼,细细的把玉佩举高来看,又见到在阳光穿透的玉里隐隐出现一条龙形,于是很高兴的放入自己的怀里收好。拉着东方少卿的手装模作样的拜天,拜地,对拜。然后甜甜的说,以后多多指教了,娘子。
东方少卿呆了呆,想要纠正他的错误,结果被自家的丫鬟找到,拉着他转身就走。
慕容月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嘴唇,笑眯眯的说,后会有期,东方兄。
后来,他一直不明白,那一句东方兄的含义,直到他娘亲带他去见慕容伯伯的时候才明白……所谓东方兄,是什么意思。
之后他问慕容月要回那块玉佩,慕容月不肯,他说,既然你送给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你还好意思问回去?
东方少卿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不好意思再要回来,谁怪自己有眼无珠,雌雄不辨呢?
东方少卿看着身边,眉眼里带着戏谑看着自己的慕容月,微微一摇头,道,“时候也不早了,慕容公子早些歇息吧。”
自从小时候那次之后,东方少卿心里就牢牢紧记住这一位慕容公子了。每一声慕容公子都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再受他欺骗。
同样的,慕容月见到他,也是东方兄长东方兄短的,只不过,慕容月的每一声东方兄却特别的意味深长就是了。
不知情者都以为这两人感情非常非常的好,虽然彼此对各自的称呼怪了些,不过这两人也确实是给人形影不离的感觉。
第 15 章
精致别雅的房内,香几上镂空的玲珑玉香炉散发着袅袅熏香,条几上的青花勾连纹八角烛台,灯火幽幽凄凄,雅致的如玉屏风后是一张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红色的纱帐从挂檐上倾泻下来,只能隐隐约约地从晕染开来的烛火看到纱帐内沉睡着的玉人的面容清颜绝伦。
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走向床,玉手轻挑开纱帐,便见一人白瓷玉面,细致乌黑的长发散落玉枕间,细长的眼眸紧闭,眼睫长而浓密,在玉面上形成一条线形的阴翳,他安详沉静的睡在榻床上,素白衣衫微乱,给人一种清雅如仙的感觉。
香炉中袅袅而升的熏香让他睡得极为香甜,忘记凡世一切烦难苦事。浑然不知床沿边有一双含笑含妖,媚意荡漾的大眼睛看着他。
“即使睡着了,也依然如此迷人,大哥真是带了个好货色回来呀。”软侬的话语自小巧的惑人的红唇逸出,女子把纱帐挂在勾上,缓缓坐在床沿边上,纤纤玉指抚摸着床上人的面容,媚眼带着点点异常的红光,女子单手解开红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微微俯身下去,双手捧着床上男子的脸容,正欲一亲芳泽,怎料床上男子突地睁开了眼眸,吓得她魅影一闪躲在了屏风外面,凝指唤来大风吹熄了房内的烛火。
“是谁?”清冽的声音响起在漆黑中。
该死的,早知他会突然醒过来,就对他使迷魂烟好了,女子懊悔又愤气不甘的化作一缕淡烟向门缝隙消去。
沉璧半坐起身,望着从透过雕花窗棂照耀进来的清柔月光,细眉轻蹙,明明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在的……又突然回神,尉迟轻走后,他便沿着那大道一直走,在临近城门的时候突然被人拦路。那两人叫慕容月和东方少卿,要他给他们指出碧血宫的位置……然后又人骑马来报,说碧血宫要参加一月后武林大会的盟主选拨比试。接着后颈一剧痛,便昏迷了过去。
他微微怔愣的下床,用火折子点亮蜡烛,入眼的是一间摆设精致,极富丽华贵的寝室。这里是什么地方?莫非是那两人把他带来这里的?
沉璧轻轻一叹,旋即又想起什么的面色惊恐,琴,他的九婳琴呢?四下惊慌的寻找,终于在一张雕花的紫檀圆木桌上找到,欣喜的解开蓝色布条,微微的抚摸着上面的琴弦,心里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从碧血宫出来,天大地大,不知何去何从,怎料竟被慕容月和东方少卿拦截,又来到一处陌生得地方……几不可闻的太息一声,坐在梅花凳上,笋般白而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一连串不成乐的琴音便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地倾泻而出,心酸,脑海浮现的是六爻站在桃花中,向他倾城一笑,叫一声‘沉璧’嗓音如清风徐来般,温润撩人。
又想起,六爻要尉迟轻带给自己的话……他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吗?那应该怎么办好?依目前的情况,慕容月和东方少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走的,这样一来就难免会碰到他了。思绪万千,苦涩的叹气,手指停了下来,望着这九婳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大师琴艺造诣高绝,真是令人由衷钦佩!”窗外忽听得一人说道。
这声音是——东方少卿。
沉璧望向窗外,天不知何时全然光亮起来。
白晃晃的明光透过雕花窗照射在沉璧的脸上,使他的容貌看上去,更是白如透明般。
眼眸有些不适的半眯着,隐隐见到站在走廊外的东方少卿。蓝衣素衫,秀眉俊目,身上透着淡淡的一股冰凉气息。
疑惑表情一闪而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而且,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貌似是被窗外那个散发着冷气的英挺少年称赞了,细眉轻敛,淡然道,“其实贫僧不会弹琴。”
东方少卿只当他是那话是谦虚的托辞,并不当真,虽然刚才那并不是曲,却缓慢,缠绵,却又兀自带着一丝凄凉,若然这是不会‘弹琴’的话,那当今天下又有谁会弹琴呢?
他们骑马赶路,在山脚下落马,施展轻功半夜回到揽月山庄的。
揽月山庄建在西樵山上,西樵山孤峰突起山壁陡峭,其余群山连绵起伏,远远望去,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而西樵山的山径蜿蜒曲折,要想从山下上来,若没几分实力,那是绝对上不来的。
远远的便瞧见那抹蓝影,慕容月打开玉骨,唇边含笑,高声喊道,“东方兄,在看什么?”
清晨的阳光是静谧的,整个揽月山庄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
东方少卿回头便见向自己走来的慕容月,紫衣锦袍,墨黑的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俊美的脸边有留有几缕发丝轻轻随风飘逸,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是清俊的眼眸,带着似暖阳的笑意,手中的玉骨扇若有似无的慢摇着,步伐不紧不慢,整个人举止风雅像儒生。
“慕容公子难得的早。”东方少卿淡淡的露出一抹笑来。他说的倒不错,和慕容月相识长久,心知他嗜睡,每天不到巳时必不会起床,今日不过才辰时而已,就已经见他,实属难得一见的奇景。况且昨晚自己去睡了,仍然看到慕容月一人静静的坐在院内,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东方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