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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景。况且昨晚自己去睡了,仍然看到慕容月一人静静的坐在院内,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东方笑自己,慕容月不慌也不忙,大大方方的让他笑,合起玉骨扇,说道,“东方兄,今日自是和以前不同。”
东方少卿一挑眉,好奇的问道,“哦?为什么?”。
慕容月却不理他了,在窗外探头,便见白衣轻翩,面容泛着淡淡水光投射的潋滟般,清雅绝世如仙,心微窒,不甚正经的对着把九婳琴包裹好,背起来的和尚道,“大师,昨晚睡得不好吗?清晨时便听到大师幽怨的琴声,害在下听了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便只好起来了。”
沉璧抬眸,歉意淡笑,道,“贫僧并非有意叨扰各位的,只是一时悲从中来。”
慕容月唇角轻勾,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大师六根不净哦……”
心知他意有所指,沉璧也只是淡淡道,“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到六根清静,无欲无求呢?”
“大师所言极是……”慕容月点点头,倒是很同意沉璧刚才的说话,真能做到那样的,除了佛仍然只能是佛。转了转眼珠,打开扇子掩住笑意,“东方兄真是的,昨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大师一路回到揽月山庄,今天又早早来看望大师,就没有想到询问大师的法号啊名讳等之类的吗?非得在下帮你开口?”
慕容月□裸的一番话,让一直沉默的东方少卿俊美突出的五官泛起点点暗红,有些怒恼的瞥他一眼,才敛容不自在的问道,“敢问大师的法号是?”
“贫僧法号,戒痴。”沉璧眉色淡如水,轻轻的回答。就好似没有听出慕容月暗有所指一样。他的心思倒是摆在,原来这个地方是揽月山庄上。
戒痴,戒痴,戒掉情痴。
啊……时隔多年不曾见东方脸红的模样,此刻的情景真是怀念。而且再过不久,他就成为自己的妹夫了。眯眼凝望着俊容泛红的东方少卿,慕容月轻咳一声,打趣道,“两位都是高人,虽然不觉肚饿,但是在下乃是粗俗之人,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所以两位就陪在下去前厅喝茶吃早点吧!”
第 16 章
阴沉的大殿空旷而阴郁,夜明珠从巨大的绿松石玉柱上弥撒下来的光芒很淡,朦朦胧胧的显得几分不真切,又有几分阴森阵阵的感觉。
高高的玉墀上,是一张紫檀木五屏风玉雕罗汉床,此床的围档用五面雕嵌精美的屏风组成的,配合精美复杂的玉雕花,格外华丽贵重。六爻意态暧昧,有些慵懒地半坐半躺。
大殿内不知何处卷来的风,把案几上有精美雕刻花纹的熏香炉散发出来的袅袅香烟吹得四下弥散。月红色而柔媚的轻纱从屋顶上倾泻下来,被和风微微轻拂,轻纱如薄雾般缥缈缭绕,让大殿竟有几分海市蜃楼的虚像般不真实。
这里是碧血宫大殿。
六爻半合着眼眸,修长骨节秀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几,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在沉思,又似是等人,偏是不语言。
碧血宫的四大暗卫段夜、玄玉、东月、安青分别站在玉墀下的两边,每个人屏息凝神地看着塌上的那抹鲜艳夺目的身影。
此时,大殿门外忽现一道灰影。
来人一身素灰布衣,显得身子瘦弱无骨般空荡荡,灰暗的发用白带随意扎着,俊朗的脸惨白带青,唇无血色,像是垂死之人般没有半点活着的感觉。他微微的咳嗽着慢慢走进来,走到大殿中央便停住了脚步,跪拜行礼,道,“鬼淿参见宫主。”
六爻摄人魂魄般迷人的眼眸淡淡的扫过殿下参跪的人,殷红如血的唇露出淡淡的笑,道,“本宫怎不知碧血宫要参加下月武林大会的盟主之位选拨比试呢?”
鬼淿面色如死,跪着,亦不敢抬头。答道,“是属下无能,派出去的暗探无一生还,查不到任何关于假碧血宫的事,请宫主责罚。”
四大暗卫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如果说影子楼探消息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组织,那么鬼淿的暗探门更是无所不知,鬼淿的暗探门士遍布整个天朝,如一张巨大而惊人的蜘蛛网。无论你想知道江湖中谁的事,只要交给鬼淿的暗探门,不出三日他便能巨细靡遗的告诉你,暗探收集消息如此出神入化的鬼淿除了宫主的事之外,竟还有第二样是他查探不出的。这怎不叫人惊讶呢?
鬼淿亦自知失职,早已做好被罚的觉悟。即使是死。
怎知塌上风华绝代的宫主只是轻言细语的道一句,“嗯……既然查不到什么就别浪费精力了。”
鬼淿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内心却波澜暗涌,宫主不但不重罚自己,却又如此反常的温和平淡……当下便心惊肉跳的微颤了一下瘦弱的身躯,开始感到铺天盖地的恐惧。
又听得宫主漫不经心的问,“那么他的行踪呢?”
这一个“他”指的是谁……不用问,鬼淿自然明白,恭敬的答道,“目前在揽月山庄。”
揽月山庄?这是巧合还是人为呢?六爻缓缓坐直身,唇畔突然浮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叫道,“华如烟。”
话音刚落,一条人影飞掠至殿上,跪在鬼淿旁边,道,“属下在。”
六爻走到二人面前,火红一片,带着幽幽冷香。“至于你……”狭长的凤眼轻瞥,转向依然直挺挺跪在地上的鬼淿,道,“下去吧,那假碧血宫之事,我自有打算,不必再继续追查,那也是你们无法应付得到的。”
鬼淿一阵惊心,道,“属下明白。”旋即俯首重重磕下,低首站起身向后退行几步,便消失在大门外。
六爻缓缓抬手,兰花般白的手指修长,骨节突出,秀气漂亮,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白色闪烁着银光的蝮蛇。蝮蛇开始脱皮,在夜明珠朦胧的光芒照耀之下蝮蛇全身闪烁着银光,蛇身俨然焕然一新。六爻把那张不大不小的蛇皮淋上医不仁特制的药水,覆掌凝来淡淡白色光晕轻轻抚摸,一张比人皮还要单薄的‘皮相’就出现了。
眼角凝着风情,六爻把手中的‘皮相’慢慢的覆盖到华如烟的脸孔上,轻轻安抚捏拿一番,再看他,那脸就像六爻的重生。
“如烟,可明白本宫的意思?”蝮蛇缠绕着六爻的手腕,若不动,咋看之下只会以为是雕琢精美的腕饰而已,可此刻它却微微吐出鲜红的蛇芯子来,舔舐着他漂亮的手指。
殿里的人对此一幕,早已见惯不怪。他们的宫主不仅神秘,诡异,对于蛇更是有一种异常的驱使之力,无论是什么蛇都好,只要见着宫主,都会乖巧的像只家猫般让人目瞪口呆。
蛇是一种冷性动物。若没有惹到它,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若惹上它,该有惨死的自知之明。狡猾奸诈阴险这些都是特征,最主要的是残酷无情。而他们的宫主虽有蛇的特性,阴柔不定的性格却是更胜一筹,谈笑之间,杀人于无痕。所以对于宫主,所有人都有一种不自主的恐惧。
华如烟点头,道,“从今天开始,属下便是宫主的替身。”
六爻眯了眯眼眸,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果然……觉得很讨厌。
华如烟心惊胆战,杀气虽然很微妙,但作为一个暗杀者,身体神经却是敏锐的感受到了。
“既然如此,你就带上段夜和玄玉去吧。”六爻略垂眼睫,指尖逗弄着蝮蛇的芯子,语气云轻如棉。
华如烟暗自松了一口气,低首恭敬的和段夜、玄玉领命离去。
空气中有淡淡的莲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六爻竟觉得那人此刻仿佛就站在自己身边般,向他投以倾城一笑。
一阵沉默的寂静。
宫主淡淡一笑,道,“本宫要出去。”
东月,安青惊了惊,互看一眼,齐声道,“请宫主三思。”
“思什么?再思下去,还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宫主眯起狭长的眼眸,看着舔舐干净自己的手,便缠在手腕上睡觉的银色小蝮蛇,任性的说。
东月和安青不是笨,只是真的不知道宫主所谓‘糟糕的情况’是指怎样的情况?
不过是江湖上出了一个假碧血宫而已,既然华如烟和段夜、玄玉已出宫去处理,那就没有必要担心的了。不是轻视他人而自大,而是信得过那三人。毕竟他们都是同忠于宫主的人,彼此对对方有多少底子,还是了然于心的。
蝮蛇缓缓睁眼,看一眼自家主子,又闭目睡觉。
是的,六爻的话只不过是暗自讥讽,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目前的境况。
从神变成魔,这些都是为了一人,但是那人……哼,淡淡地回神,六爻举步走出了大殿。
东月和安青施展身手跟上。
医不仁在殿外恭候,见一抹鲜艳夺目的红,闻幽艳一缕冷香,面无表情的道,“宫主,请留步。”
宫主停步,妖娆眉目已有几丝不耐。
还是那个不正常的宫主可爱啊……望着这个正常的宫主医不仁在心里叹气,却不得不说,“宫主的身体,我相信没有人比宫主自己更清楚了,所以,宫主还是不要任性了。当真对那人喜欢到放不了手,就让人再带他回宫便好,切莫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六爻走过去捏住医不仁的下颚,冷笑,“你当真是做‘人’做到忘了本宫是谁?”
宫主的声音酥媚入骨,却隐隐透着些许寒气。
医不仁又怎么感觉不出,皱着眉叹气,自己这不是为他好吗?
望着那条银色蝮蛇与自己大眼瞪小眼,医不仁很明智的敛容,答道,“宫主且去吧。”
若本神医再阻拦宫主大人你,便是王八一只。蝮蛇淡然敛下银眸,不耻一笑,你本来就是一只王八……装人装久了,就以为自己是人?
宫主慢慢的点了点头,望着水面上出泥不染的莲,脸上的表情很淡,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像冬天的凤凰树,红花落满地,碾作尘土,只剩满木光秃秃太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摆显得特别疮痍凄凉。
医不仁爆青筋,垂首闭目装作没有听见那银蛇的心声,决定忍耐下来。
最讨厌的就是蛇了。
更讨厌会读出自己心声的蛇。
还有就是,乌龟真的不是王八。
医不仁面无表情的在内心里挣扎。
第 17 章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求包养……墨子感谢ing 阳光明媚,已是正午。
这处景色怡人,精致典雅,怪石嶙峋,树叶葱郁幽绿,花开一片,如火如荼,徐徐拂来的和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可坐在四角琉璃瓦亭中的二人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院落中的秀丽景象。
这二人,是东方少卿和沉璧。
沉璧白衣袈裟,修长骨节秀丽的手持着碧玉珠,面容清雅脱俗如仙,淡然打坐,沉思。
东方少卿俊颜微阴,拿着茶杯,却不饮,浑身散发的气息比平常更为冰冷。
因为揽月山庄死了一个人。
慕容月便被庄主派人来请去,而东方少卿留下自然是负责看管沉璧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
死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揽月山庄死去的这个人却是极其的古怪。
他是揽月山庄的侍卫,叫何三。武功不差,却突然之间便死了,在夜晚守更时死的,身体没有伤口,五脏六腑经脉没有爆裂,以银针扎血也显示没有中毒,据去替换的侍卫说,他去替换值更,叫何三,但是没有人应声,何三就坐在柱础下,他以为何三睡着了,便走过去拍一下何三的肩膀,想叫他起来,却不料,何三整个人直直的倒地不起,让他甚是惊诧,于是便向上作了禀报。
所以慕容冥便派人来叫慕容月去一趟,前后原因便是如此。
金灿灿的阳光中走来一人,紫衣骨扇,是慕容月。
“如何?”东方少卿放下手中已凉却的茶,看着从西面走来的慕容月出声询问。
“死了。”慕容月摇头淡淡的说道。
“怎么死的?”东方少卿问道。
慕容月面色怪异的看着他,收起了扇子,道,“昨晚亦没有人潜入山庄,亦没有死因。若不是亲眼所见,亲手验证,我对那事还是半信半疑,现在却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