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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一品楼的掌柜遇事不惊,挥手命人快速的清理现场之后,并送上几碟精致美味的点心给以众人压惊以表歉意,还亲自到沉璧和六爻面前赔礼道歉。一番待客礼仪周全得让人无可挑剔。
沉璧见六爻解释,好像觉得自己很委屈似的,是以见惯他残忍的模样,亦不无法去怪他,更何况他身体酸痛不已,亦没力气与他计较这些,脸上泛开淡淡微笑,站起身道,“回房吧。”
那一瞬的嫣然一笑,凝住了众人的眼。
“两位公子且慢,我家主人想结识两位公子,故而在梅花苑设下酒筵,不知可否赏脸?”在所有的屏息凝神中,一个名身穿灰蓝衫,气息沉稳的中年男人缓步向前,抱拳作揖道。
一品楼内设有十二花苑,每一座独立的雅苑都是以十二月花别号挂名,是以招呼那些一掷千金,位高权重的贵人。
“你家主人是?”沉璧蹙眉淡然询问。
“主人的名讳是;赫连煦。”那人恭敬有礼的回答。
赫连煦……
在一品楼内的人都是江湖之人。本身都有功夫底子,而灰蓝衫男人毫无回避之意,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座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地听见。近年来名声鹊起的少年侠客之一,是赫连家的么子,与端木家的端木枫,慕容家的慕容月,东方家的东方少卿并称为‘清风明月’四公子。
六爻走到沉璧面前,执起他的手,狭长的眸子生出旖旎风光来,笑容浅淡的道,“走吧。”
没有回答那人,亦没有不让沉璧去。而是直接无视掉。这种目中无人的狂妄倨傲使那个不慌张,不忙乱,态度一直庄严稳重的中年男人微变了脸色。
沉璧点头,实在是心生倦意无力去结识他人,对着那中年男人歉意道别,然后与六爻一起向一品楼的后苑走去。
“两位公子未免太过骄横跋扈了吧?”中年男人施展轻功挡在他们面前,怒形于色的道。想攀交赫连家的人多如牛毛,而他亦一直为是赫连煦的管事而感到骄傲,俨然眼前这两个有几分绝色的男人却丝毫不把少爷与赫连家放在眼内,甚至无视于自己,这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显然眼前这个姗姗来迟的中年男人没有见识到刚才的前车之鉴,如此出言不逊,让众人不免为他捏一把冷汗。
家师清玄居士名气鼎盛,但作为他弟子的自己在江湖中却是不为人知的,再说六爻虽是真碧血宫的宫主,但又有谁知呢?所以对于江湖中人来说他们又不是什么值得结交的大人物,如此纠缠不休,只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沉璧叹气,想起拦截他们马车的那个血凤来,不禁阵阵忧虑。
六爻早已不耐烦,但见他菲薄淡色的唇弯起了暖意弧度,漾开让花亦为之失色的笑容来,淡淡对东月道,“这人就交给你了,我不要再见到他。”
东月恭敬领命。
而那中年男人的脸早已铁青一片。
沉璧扯了扯六爻的手,示意他不要任意妄为。六爻却只是反拉着他,迤逦远走。
至于那中年男人的下场?大家可想而知……
窗外的日光正艳,花开满树,香气芬芳满天,蝴蝶环绕着盛开得如火如荼的花儿翩翩起舞,夹带着热浪的风微吹。
回到房内,沉璧倦怠极了,本已隐隐睡着,却又想起了六爻背后的伤,阖上的眼眸又徒然睁开,询问,“六爻,你可有按时擦药?”
宫主看着窗户外,半眯着潋滟的眼眸,听得床上人儿问话,便转身走过去,指尖抵上他菲薄的唇瓣,轻轻摩擦,暧昧的笑,“璧儿不倦的话,要不要起来查看?”
沉璧面色忽红,放下忧心,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是他身娇肉贵,而是做那种事实在累人,更别提是直做了一日一夜之久。
六爻眷恋而怜惜的顺着他的面容细细抚摸着,是不是太过勉强他了?不过,若每次都只能看而不能吃……唇边的笑赫然冷了下来,收起手指,心中若有所思的走到窗户边上,凝视着那灿烂的日光,眉心微蹙,冷淡问道,“鬼淿,你怎么在此处?”
一道黑影翻跃跪于窗下,嗓音暗哑,回答道,“禀宫主,属于查到朱雀翎的踪迹,是以追寻至此。”
六爻闻言,斜眸看向背璀璨的金光照射在地上的影子,眸中染着万般妖娆之色,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笑来,“说。”
鬼淿即使不抬头亦感到犹如利箭逼身,心生恐惧。恭敬答道,“朱雀翎目前在赫连煦手上。”
……那还真是巧合了。只怕是特意在此地等着他们的吧?白歘,几百年前那笔帐,真的要好好的和你算算了。
六爻散发着鬼魅的妖冶之惑,藏在云袖中的指尖微拢,想起沉璧受的苦,唇瓣上的笑越发加深,不再理窗下的鬼淿,只是渡步回到床边,抚着沉璧的唇,手指施出淡淡的明烟来,软声道,“好好的睡。”说罢,又转头对着门外道,“东月,守着璧主子,若有任何差池,为你是问!”
门外的东月被宫主阴厉的声调震得心颤,慌忙下跪答道,“是。”
宫主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吩咐,“鬼淿再去调来二十名死士守卫着璧主子,尔后去梅花苑见本宫。”
鬼淿心惊胆战的应声,“属下遵命!”
梅花苑内,赫连洵一袭锭青华衣坐在案前饮着桂花酒,黑密长发以金带系住,成马尾垂于背后。
花树下跪拜着一名正不住发抖的侍卫,他低垂的脸有豆大的冷汗不停的滴落下来。面前上是具身穿灰蓝衫的中年男人尸首。
赫连洵悠然自得的饮尽杯中的酒,缓缓把空杯放下,好半响才正眼看着服侍自己多年的管事尸首,其他地方完好无缺,唯有咽喉上有一条致命的刀痕。此人的刀法怕已是使得出神入化了,死得倒也不冤枉。淡淡地微笑,他在此地等得够久了,终于等到了那两人,却也是连同血凤的死讯一起到来的。若连身为堂主之一的血凤都死了,那么这一次的任务只怕是极之不易,不过,世上没有难得到我赫连洵的事。
赫连洵微笑挥袖,瞬即白色的寒光骤然自他的袖中射出,仿佛要刺瞎人的眼般,跪拜在地上的侍卫并没有被刺瞎眼,而是被细如牛毛的雪花针刺穿了额心,连反应也来不及,身体便软软的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赫连洵脸上有笑容,是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却是眼也不眨地杀了一个人。这就是与慕容月,东方少卿,端木枫齐名被称为武林‘清风明月’四公子之一的赫连洵。他的手段辛辣作风残忍。尤其是一手雪花针,沾染了鹤顶红的毒的雪花针,是他最为歹毒的暗器。
弹弹指,继续斟酒自饮。
清风柔和,只是太过灼热。
花香迷人,只是太过浓郁。
赫连洵半抬起眉眼,似是看着手中的酒杯,又似是看着远处的美景,呢喃的道,“人人都说戏子无情,戏子无情……又有谁知道戏子在别人的故事中,流着自己伤心的眼泪呢?”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让人以为他醉了,其实他很清醒,清醒的知道有人来了。
第 31 章
纵使是有看过画像,赫连洵仍然怔愣住了。
金灿灿的阳光里站着的那人,红衣翩翩飞舞,似那热烈燃烧的凤凰花,开得极为美艳。狭长宛如流水潋滟的眸子冷冽的望向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雪白的肌肤上形成一片淡淡的阴翳,尖挺的鼻梁如青黛远山,菲薄的唇,不见颜色,黑色的发在热风中恣意飞扬,卷缠着红衣裳,给人恍然如仙的错觉。
这是一种极其妖娆的美,侵蚀人心的极致美丽。
宫主命令他们四堂主,白衣人要带回去,红衣人杀无赦,可是如此美颜,杀了真是可惜,不知可否留下占为己有呢?
再说,他竟敢一人独自前来,就这么不自己放在眼内嚒?
赫连洵轻然一笑,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六爻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声音极为疏淡的道,“碧血宫,六爻。”
赫连洵讶然抬头直直望向他,竟然冒充碧血宫的人……看来此人绝非只有胆大,还得加上脑残。“六爻公子竟公然说出碧血宫的名号来,就不怕……”
“哼——”讥嘲不屑的冷哼一声,六爻笑得邪气,“此地只有你我二人,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了,不是吗?
赫连洵面色不变,依然笑着说,“公子此言差矣,死的那一个未必是我,不过,依公子如此绝色之容,死了倒是可惜,不如随了我,如何?”
“想要我?怕你未必够资格!”六爻声音骤冷,眸子顿时如深渊般沉黯起来。
赫连洵也怒了,自小到大,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的家世使得他变得十分骄纵,只要是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不择手段的。更别提如今他还是碧血宫四大堂主之一的身份,又使得一手见血封喉的歹毒暗器,除了自家宫主之外,谁人不怕他?
“美人就应该有美人的媚态,如此毒舌,又怎讨得本堂主我的欢心?”手掌啪的一声,梅花苑四面顿时飞掠而出数条青色影子,围住六爻。赫连洵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又说,“宫主下令,要杀了你,若不是本堂主看上你的美貌,你就死了十次亦不足,还敢在本堂主面前大放厥词,真真不把本堂主看在眼内。如今本堂主便要把你活捉了,让你委身于本堂主身下教你如何服侍男人!”
宫主?白歘嚒?哼……残渣一只!不把他放在眼内的六爻面色无半点波澜,只是眸内的阴森妖邪,却是越来越浓。“找死!”
话音一落,六爻浑身散发着华丽耀目的妖冶粼粼的邪气。
赫连洵骇然心惊,不知为何突地感到一股恐惧侵入心肺,面上冷汗涔然滴落。
忽地,他看见了,他的身体上赫然被一条全身金灿灿的蛇缠绕着,鲜红如血的眼长眼,鳞片比太阳的光芒还要生辉,湿滴而粘腻的蛇信子正舔舐着自己的喉结。
这无疑是从未见过却剧毒无比的蛇。
而且不止是自己,所有的近卫亦一样,被细长的毒蛇缠绕着,动也不能动。
“你……”只有一个字已将赫连洵的力气使尽,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立于日光之下的红衣美人。他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闪烁着银光细小的蝮蛇,正伸着艳红的蛇信子舔舐他的指腹,那蛇的银眼正露出嘲笑来,仿佛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不知何时,天已经悄然黯淡了下来。四周围竟弥散起一阵淡若似无的青烟白雾,轻轻地以这里为中心集拢着。
六爻如晨曦般暖和的轻笑,他的身后又忽地出现一条巨蟒,那条巨蟒遍体闪烁着金辉,眼鹅卵般大小,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阴森可怖吓人,蛇影将赫连洵和那干近卫笼罩住,盘旋成一个座椅的形状。六爻舒服的坐上去,露出红衣内的一双秀丽赤足来,手指微微抚着那蛇嘴的括弧,笑得甚为诡异的说,“等那些小的吃完,再轮到你。”
那巨蟒似是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伸出大一倍的血色蛇信子来想要舔舐他,却被他喝住,“不要弄得本宫湿漉漉的。”巨蟒一阵委屈的收回蛇信子,狠狠的瞪住了赫连洵等人,把他们吓得顿时腿软倒地。
此情景在赫连洵等人眼中是何等的诡谲惊骇,暴突的眼和发青的面色,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出话来,心脏颤抖迅猛地跳动,就连呼吸也是极快的。
“朱雀翎在哪里?”六爻慵懒的坐靠着巨蟒,半阖的眼眸妖异生媚,隐隐透出鲜红来。
驱蛇之人,在倘大的江湖中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这种最为罕见属于传说中的金蛇真的是未曾见过。眼下却一次性的出现这么多,还有一条几人合起般大的金巨蟒,对他竟如此乖巧听话,实属是闻所未闻。他究竟何人?
恐惧中出神的赫连洵闻言,又是一怔,听说那是慕容家的镇家之宝,却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羽毛,却常见宫主拿着它沉思,仿佛使在睹物思人般,不知在想什么,此次的任务,宫主特意把他叫去,把那根羽毛与一幅画像交给他,叫他在这里等着画中人……亦不知是何意,亦没有吩咐……那羽毛只是孔雀头上的翎冠而已,为何这个人要寻它?
六爻等得不耐心了,微微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