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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hp]鹰击长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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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在这一个月的接触中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一个月前,他还能在库洛洛的气息出现时立刻就下意识地进入战斗状态,而现在,他已经能够在对方说些不合时宜的冷笑话时一脸无奈地神游了。毕竟在危险状似遥遥无期时,没有谁能一直紧绷着过日子。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伊格看着库洛洛几个纵跃跳上附近海拔最高的一个垃圾堆,从那里俯瞰着下面空荡荡的道路,对他招了招手。冬日刺骨的寒风扬起他的短发,露出上面精致的等臂十字架。整个白茫茫的大地上似乎只剩下那么一个人,坚定、强大、冷静、聪明、残忍、我行我素,几乎所有流星街人心目中的褒义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只要一挥手,就会有无数的人蜂拥而上,匍匐在他的脚下,心甘情愿地为他做牛做马。
但这些人里不会有他。
伊格装作没有看见库洛洛的手势,跳上了另一个矮点的垃圾堆。尽管可能永远都不会站在最高点,但他,伊格。马尔福,并不想重蹈祖父的覆辙,他是完全自由的,不需要也不可能屈居任何人之下。
被白雪覆盖的流星街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景象,在天地的惠赐下,以往色彩斑斓的垃圾山纷纷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起起伏伏,一直蜿蜒到远方。冬日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白茫茫的大地上,天地间似乎就剩下这两个并肩而立的男孩。
伊格并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也不想回应,库洛洛已经对他发出了招揽。

当天下午伊格回屋的时候,比平时稍微早了些。
不过当他站在自己的门外时,他眼里闪烁的寒光比外面的冷风还要冰。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但那人绝对不会是窝金或信长!空气中传来被清洗过的血腥味和淡淡的火药味,还有一丝丝的烟草的味道,门口也有一点掉落的烟丝。这种烟草的气味和烟丝的形状他早上还在一个黑帮的人员身上看到过,当时他还奇怪,怎么最是贪图逸乐的黑帮会在这个时候派员来到流星街,没想到现在就将在自己的屋子里见到他。屋子里的人大概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脚步声向门口传来,现在跑是来不及了。
“外面是什么人?”来人的声音十分带着变声期后才有的低沉,却又不乏少年特有的激情,听起来似乎十八九岁的样,应该不会是自己白天看到的那个有着诡异气势的二十多岁的大块头。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不请自入地入侵者?”
草草地安在门口处的破木板被掀开,露出一张到处都是伤疤的土黄色方脸,正是白天他看过的那个黑帮成员。来人的视线先是警告性地在他两指之间的刀片上顿了顿,在他身上逡巡了几圈,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头发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就是窝金养的那个孩子,竟然还没被养死么?”说完转身回屋:“是选择在外面等还是进来,随便,不过记得把门关上。”
伊格为对方的大度撇了一下嘴,跟着走进了屋:“不错,我就是那个还没被养死的孩子,请问你又是哪位?”
大块头大咧咧地屋子里唯一的破毡上坐下,解下腰间黑亮的机关枪深情地擦拭起来:“富兰克林。我是来找他们两个打架的,你不用管我。”
伊格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自顾自来到房间的一角,卷起袖子开始忙活起来。只见他先从外面搬了个大冰块回来,放在个不知道修补过几回的铁桶里,架在小火堆上烧融。又在那等了几分钟,直到里面的泥沙、污渍慢慢沉淀后,才小心地把里面的水倒到一个专门用来装水的大木桶里。如是反复了七八次,一个木桶的水才差不多被装满。做完这个每日必做的工作量后,伊格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流星街资源有限,虽然不靠抢夺就无法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但即使是强者,他们大部分的食物也都是自己在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而水也是自己储存的雪水和雨水。自己能生存下去时就不必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这是强者的不屑与骄傲。
做完这些事,伊格也感觉有些口渴了。他扒开地面的垃圾,仔细地挖出两只有精致花纹的木头碗。这是他三岁半时第一次变形术成功的杰作,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这个小小的魔法让他几乎耗尽了身上几乎所有的魔力,而且让他连续在床上躺了三天,为此还被信长骂了一顿。当然,他对外的解释只是为了抢这个木头碗被其他的小孩子打伤了。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不想因为这种未知的能力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在窝金和信长的眼里自己到底有多重的分量。这种想法,即使他后来在那些宣称神迹的书里看到那些被称之为“仙人之力”的异能的蛛丝马迹时也没有改变。
用衣角把两只碗仔细地插了一遍,再把指尖仔细地在裤子上揩了揩,从木桶里舀出两碗水,一碗推给富兰克林,一碗捧到自己跟前,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富兰克林大哥以前也是这一区的吗?”
“9区。”
“咦,那么远,那富兰克林大哥是怎么认识窝金他们的啊?”
“打架。”
“我知道了,肯定是信长吧!窝金虽然脾气也不好,但一般主动惹事的都是信长。”
“哼。”
“难道信长做了什么让富兰克林大哥不高兴的事吗?”
“那个白痴作过正常的事吗?。”
“富兰克林大哥不要这么说嘛,其实信长有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上回他就……”
……
于是,等窝金和信长回屋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个人正围着个火堆面对面坐着,相谈甚欢。伊格还在火堆上架了个小锅,看到他们回来,愉快地招呼道:“你们回来得真巧!我煮了点汤,你们要不要趁热喝一下?对了,富兰克林给你们带跟我说了不少你们的事,亏你们还总拿我小时候的事说笑,我两岁的时候就没犯过你们八岁还在犯的那些错误了。”
窝金在听到“汤”的时候脸瞬间白了一下,抢先道:“刚才我在外面已经吃过饭了,信长什么都没吃,你这汤做得刚刚好啊!”说完一屁股在富兰克林的旁边坐下,一副死也不挪窝的样子。
进来得慢点的信长脸瞬间黑了,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替罪羔羊:“富兰克林不是客人吗,当然要让给他喝。”说着也不管汤熟没熟,把整锅汤直接端到了富兰克林前面,在他诧异的眼光下瞪着死鱼眼哼道:“伊格做的汤自己是不喝的,正巧我们俩都饱了,就便宜你了。”
可惜老天似乎不是太待见他,信长刚说完这句话,两人的肚子就齐齐地叫了起来。
伊格冷哼一声,把汤分成两分,往他们面前一摔:“富兰克林已经吃过了,剩下的这些都是你们的了!”


第7章 故友X蛛网X德拉科

 “我跟你说,我去外边看过了,也没什么好的,还没流星街自在呢……啊,流星街就是外边的人对我们这地方的称呼。”
“流星个屁,老子连个月亮都没看过,还流星呢。不过你小子行啊,这就出去了?外边怎么样,漂亮不?我听人说,外边的老鼠大得一只足够好几个人吃饱了,睡觉用的也是东边那个小头目用的那种大集装箱,真的啊?”
“这么说倒是没错,外边的人吃的东西可真好吃,他们可不吃老鼠,吃一种比老鼠大上好百倍的东西,叫猪,一只就有三个人那么大。”
“这么好……”窝金的眼前瞬间冒出一只像三个富兰克林那么大的老鼠,不由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那得抢成什么样啊!”
“你就别说了,”富兰克林不爽地摆摆手:“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点,外面的人也忒不讲理了,明明我都把他们打趴下了才抢他们的东西吃的,都吃到一半了,他们竟然还找了一班浑身绿色的人来打群架。打就打吧,睡更强东西就归谁呗!偏他们打架前还总嚷一堆有的没的,什么“放下武器”了,什么“抗拒从严”了,有时候喊了半天也不开打,跟个绿头苍蝇似的,吵死我了,害得我吃一顿饭比抢上一回抢你的饭还累,真是麻烦得很。”
信长一拍桌:“那是你笨。下回我们三个也出去了咱四个搭伙,伊格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咱只要负责打架和吃饭就行了。”
“就那小屁孩?”富兰克林不屑。
信长把刀往桌上一拍:“你说谁呢?走,出去跟我打一场!”
“哼,信长。哈查马,你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打就打,谁怕谁啊?”
窝金连忙打圆场:“现在天都黑了,有什么好打的?再说什么都看不见,富兰克林这个用枪的对上信长一个用刀的肯定不公平,明天再比!来来来,富兰克林继续说继续说,外边的集装箱是怎么样的?”
“啊,外边的集装箱和我们的不大一样,又大又坚固,他们管那个叫房子。一间房子里边有百来张床,每张床都是四四方方的,不过奇怪的是都小的很,也就三四岁的小孩子能躺上边睡觉,上面的被子都比床大。而且睡的时候铬得慌,东西还忒差,没睡多久就自己坍了,害的我差点从上面摔下来。后来我想,反正我在流星街也没睡过几次床,这床不好用睡地板也不是问题。可才睡到一半,又来了一群绿头苍蝇,还拿了一堆火炮直接往集装箱里轰。这些人也真没文化,连打人不打房子的规矩都不知道。不过说起来,他们的枪还真不错,我弄了不少回去。”
……,看书被三个人吵得不行的伊格沉默。
富兰克林,你确定你说的那些“四四方方”的东西是床而不是桌子?而且,听这形容,怎么觉得上面的被子像是桌布?还有,你之前不是说来打架的吗,怎么就变成打嘴仗了?
虽然你们三个武力值都挺不错,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喝成这样还跟狼嚎似的,真的不怕招来些蛇虫鼠蚁吗?
伊格无奈地看着喝成一团的三个人,直接熄了替他们收拾残局的心思,一阖眼,睡觉去了。

伊格曾经在麻瓜的书上看到对睡眠的描述:“睡眠是由于身体内部的需要,使感觉活动和运动性活动暂时停止,给予适当刺激就能使其立即觉醒的状态。”睡眠的不足会使人的警觉性降低,乃至发生幻觉、谵妄或梦呓。而在魔法界,睡眠时间也被视为一天中魔力循环的平复和增长时期。
这样看来,似乎所有的研究都倾向于睡眠休息的是肉体而非灵魂。至少一个普遍可见的例子——魔法界的幽灵就从来不需要睡觉。
不过伊格坚决认为,那绝对也是他们在单纯的灵魂状态下离开人类社会太久,不需要太过动用脑子的原因,至少他这个异时空的灵魂旅者就累得灵魂上都快长黑眼圈了。
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云海平静中时有闪现的豪情,库洛洛不明原因伸出的友谊之手(流星街有这玩意吗?),这一个月来他似乎毫无轨迹可循的忙碌,只见过一面的飞坦玛琪他们审视的目光,还有今天黑帮人员的大规模反季节到来,窝金信长对故友的拜访完全意料之中的态度,以及富兰克林有时会落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眼光。一桩桩一件件,身边的事看似全无联系交织成细细密密的蛛网,在暗中悄然张开,等待着未知的猎物自投罗网。包括窝金,包括信长,似乎都参与其中。只有自己,就像所有局外人一样,可悲而无奈地站在一旁,隐隐地隔着浓雾,看不到猎手与猎物的身影,只看到一两根颤动的蛛丝,和半空中猎手狰狞挥舞的一鳞半爪。
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并不好,该从哪里入手呢?伊格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盘算着。
库洛洛和云海那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那边是别想了,他们能不从自己身上抠斤肉下来就不错了;窝金看似粗直,但直觉向来好得怕人,他不想说的话,自己从来没有从他嘴巴里捞出来过。信长虽然没有窝金的好直觉,但最近这两人几乎焦不离孟,而且最烦弯弯绕绕的问话,自己到现在被揍了无数次,也没找到他的引爆点。倒是白天那个黑帮的,虽然对自己有几分防备,但从今天的对话也看得出来,这人的神经粗得很,而且看在窝金信长的份上应该不会对自己下太重的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模糊中似乎听到了软软的脚步声向自己走来,伊格躺在船上,不动声色地计算着,五步,四步,三步,两步……在来人离自己的床榻只剩下一步的距离时,他一跃而起,精准而有力地把手指扣在对方跃动的颈部大动脉上,把对方的尖叫扼在喉咙里。直到这时,他睁开锐利的冰蓝色眼睛,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妄图偷袭自己。
铂金色的头发,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血色尽失,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很好,他刚才差点给了自己亲爱的哥哥纤细的颈骨一个错位!伊格抚额。他方才想得太入神,以至于竟然没注意到,身下的被褥是魔法世界特有的轻薄温暖,怎么可能是为了条破毡子都能打破头的流星街?
伊格连忙往四周看了一下,没有画像,没有镜子,没有小精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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