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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携带管制刀具进入公共场所,就冲亮刀子这么一下,就可以把他丢进去关几天。
旁边已经有一些围观群众了,可一看刀子白花花地出来,都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来。
那人张牙舞爪地上前来,要去砍邸稼骞。
可邸梁一看就知道这人心虚的很,大概平时连菜刀都很少拿,这种人最禁不住吓,于是邸梁上前一步唬了他一下:“要坐牢的啊,你想清楚。”
那人果然被吓了一跳,刀都差点掉地上,但他看邸梁一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邸稼骞,心里羞愤,挥舞着刀子又扑上来。
邸梁拽着邸稼骞躲了躲,看准机会,一脚踹上去,就把那人手里的刀子踢掉了。他上前扭住那人的胳臂,脚往人膝弯处一踹,那人就往地上跪。邸梁把那人按倒在地上,双臂扭在身后,跪在那人背上,死死钳住了那人的动作。
所有人又看愣了。
邸稼骞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突然有点微妙的感觉。
第一眼看见欧阳智的时候,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辍学青年,看爸爸的自行车破没人要,推了去卖钱。当时他心情低落,想着算了吧,人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车,就随他去了。
第二次他居然又看见这个青年在爸爸家附近转,他想叫住他,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地上有石头却怕砸到他,只好随手揪了一支一串红。
没想到他居然是记者。
邸稼骞总觉得这个小记者身上有种东西,他看不懂,却不由自主想亲近。说起来他也挺好玩的,瘦瘦白白的,可是说起话来却很能指到点上去,有点痞但又有点悍,小小的人反差有点大,看着挺有意思的。
可现在,这个矮他一个头的小记者,挡在他面前,迅速地制服了挥舞着刀子的人,动作快得邸稼骞都有点看不清。
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他就把人制住了。
邸稼骞只是依稀觉得欧阳智的背影猛地变高大了一般,高大得他必须去仰视,高大得几乎可以笼罩他。
那一瞬间,邸稼骞恍惚觉得这个影像在哪里见过,宛如跟那天晚上的情景重叠。
那天,对于邸稼骞来说如山般厚重的身躯笼罩下来,随着巨大的声响,撞击着他,让他感受到巨大的震撼与沉痛。
邸稼骞站在那里,眼神晦暗不明。
邸梁按着那个会计,扭头看邸稼骞,说:“呆着干嘛?快报警啊!”
后来警察来了,也被这场面震惊了一下,警察把会计扭到派出所,邸梁和邸稼骞跟着去做笔录。
那个会计是个闷葫芦,基本不怎么开口,邸稼骞也一直沉默着,后来才说:“大概是工作上的事吧,我发现最近公司财务上有点毛病,就跟老板说了说。”
会计一听这话,就要朝邸稼骞扑上去,但是他被手铐铐着,动不了。
邸梁想,这多大个事,就要到动刀子的地步。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才出来,那会计先被拘留了。
邸稼骞从头到尾都冷冰冰的,邸梁发现这小子平时还好,一旦不顺心就板着脸。
“你还好吧?”邸梁想他是不是被吓住了,他自己是水里来火里去的不怕,但是邸稼骞不是。
邸稼骞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他。
邸梁有点发毛。
邸稼骞突然一把抱住他。
11第二章 父亲这词我从没懂过(4)
邸梁呆住了。
上一次父子之间的拥抱是什么时候?邸稼骞十岁或者五岁?他本来还在震惊中,却发现邸稼骞在细细的发抖。
只不过看见个刀子而已,就怕成这样啊。
邸梁想教训儿子应该爷们点,可是又觉得他既然怕成这样,就不该再刺激他了。
原来关心儿子是这么个滋味,骂又不是哄也不是。
邸稼骞把头埋在邸梁的脖子边,过了好一会,才松开邸梁,疲倦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想到了我父亲。”
邸梁微微皱起眉头:“父亲?”
邸稼骞捏捏鼻尖,说:“其实我有点受不了遇到危险时,别人挡在我前面了。”
他很害怕,很害怕循环父亲的死。
邸梁又愣了愣。
邸梁无法跟邸稼骞解释什么是警察以及父亲的天性,邸稼骞也无法给邸梁描述别人为了保护他,而将自己暴露在危险面前,会给他怎样的冲击。
邸梁隐隐约约抓到点蛛丝马迹,于是……其实自己死了,邸稼骞还是觉得伤心的吧。
邸稼骞有些沉郁,邸梁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邸稼骞说:“我就有点失控,借你肩膀抱抱,没别的意思。”
邸梁闻言,欺身上去,也抱了抱邸稼骞:“没什么,发泄感情,可以理解。”
邸稼骞浑身僵硬,最后抽抽嘴角。
“不过你们公司那会计怎么回事啊?为这点事就动刀子,是不是还有情况?”邸梁立即就把抱来抱去的事抛到脑后,皱着眉头想这起故意伤人未遂案件。
邸稼骞摇摇头:“不知道啊。”
说着,邸稼骞的手机又响了,居然又是傅嵘。
邸稼骞接起手机,那边就说:“我知道你在哪里,你等着我。”然后傅嵘就挂了电话。
邸梁询问地看着邸稼骞,邸稼骞无奈地说:“我们等等吧,有人来接。”
不到一会,傅嵘就来了,由司机开着车过来的。
邸梁打量着他的车,心想这种有钱人,多来几辆车炸炸其实也没事,就是害死了一个人。
傅嵘没有下车,而是由司机招呼他们上车。
好大的架子。
他们有两个人,这就有点尴尬,邸梁只有自发地坐到副驾驶座上。
傅嵘和邸稼骞坐在后座上,邸稼骞恭谦地说:“其实您不用这么麻烦的。”
傅嵘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我知道小杨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这才多长时间就知道了,这是二十四小时全天监控吗?你以为你是冰山上的来客啊。邸梁坐在前面,却竖起耳朵听后面的谈话。
“其实我没跟你说,我查了一下,发现小杨有挪用公司账务的动作,我最近正在考虑去起诉他,没想到他先来报复你。”
邸梁差点忍不住扭头跟傅嵘说,那我觉得他应该拿刀去砍你才对。
“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这件事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现在才说安全,刚才干什么去了,要不是有他在,邸稼骞受伤了怎么办?
大约是邸梁的心理活动太过强烈,傅嵘的视线淡淡地扫过来,盯住邸梁的座椅后背。
邸梁有点感觉到了,但他觉得无所谓。
虽然傅嵘号称他的老同学,但他总是对他没有好感。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待邸稼骞有种讨好的态度,他跟邸稼骞之间总是怪怪的。
傅嵘先把邸梁送到了家,邸稼骞看着邸梁下车,眼里有着歉意。
邸梁目送着那辆豪车离开,抱着胸,皱着眉。
邸梁回到家里,对于这个家,他一时之间很难有归属感,但又觉得很神奇,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没有跟前妻离婚,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家庭。
要不是自己不知道把欧阳智的魂挤到哪里去了,这样的家庭是标准式幸福家庭吧。
邸梁总觉得跟欧阳夫妻没什么话说,每天回家就早早地回到房间。
邸梁进屋之后,忍不住照了照镜子。
这欧阳智生长在新世纪的阳光下,怎么就没能长魁梧点呢?他想起邸稼骞的那个拥抱,一把就被揽在怀里了,真是各种别扭。
想当初只有他居高临下看人,哪有被人搂个满怀的。
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好像是越来越纤细了,电视里那些唱啊跳啊的明星,个个跟小白脸似的。
大概是以前都在警察局里,天天看警察不觉得,原来他觉得邸稼骞已经够小白脸了,现在看还算好的。
哼,现在的年轻人,不注意锻炼。
那位会计,因为私下挪用公司款项,投入股市,想抄底获取暴利,但现在的股市哪里说得清楚,最后血本无归,企图做假账掩盖,被邸稼骞发现了。
邸梁曾经问邸稼骞到底在公司里是干什么的,邸稼骞说是总裁助理,什么都管。
但是邸梁有些不相信,傅嵘对他那态度,一点都不像对待助理。
总之那位会计罪过大了,经济犯罪加上故意伤害,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这件事,起初邸梁并未重视,他觉得这是一件小插曲而已,因为他的案子在同时取得了重大突破。
那位可疑人士已经被找到了。
可是只找到了尸体。
他知道消息后,第一反应这样的话,绝对跟他无关,而跟傅嵘有关。
尸体是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县里发现的,那边的警方本来没把尸体与隔山跨水的爆炸案联系起来。
不过这年头联网就是好,自从公安系统联网之后什么都方便了,邸梁记得原来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一旦嫌疑人跑了,要抓那是非常难。后来有了网上逃犯通缉,才渐渐把几年、甚至十几年前跑掉的人抓回来。
扯远了,反正是尸体看不出他杀,没人认领,联网一搜,最后还是搜到了。
于是两边的警方都陷入了两难。
最后给出了畏罪自杀的结论。
邸梁知道这个消息的之后,跑去上网,刷了刷论坛,看见有这么一句话,好像在网络上挺流行的。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邸梁发现他看待自己的死亡几乎无法保持严肃的态度,大概是因为他穿越了吧……
但是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死了总不能白死了。
他总警察局对媒体的态度,还有结案的速度性,隐隐有点感觉,这事大概有人压住了。
以前也是这样,有好几次都有明确的线索了,但上面发话要求草草结案,或是把人都抓到了,各种理由又给放了。
但邸梁想,幸好他是警察。
警察警察,幸好他还能自己查一查。
邸梁搜索了一下最近的爆炸案件,但基本都不在一个城市,多半也是跟意识形态有关,单纯的杀人报复很少有。
各种爆炸动机作案手法都没有相似性。
邸梁又看了看那个死了的凶手的个人履历,他以前是一家钢厂的工人,因为一次事故被开除,后来跟着个高利贷公司,在追债的时候伤了人,组织放弃他,把他丢进了监狱。
看起来没什么,但是这个人酷爱发明创造,以前当工人的时候还拿过厂里的技术改造奖,只是后来造化弄人。
邸梁把自己的身体放松,靠在椅子上。
没有公安系统的数据库很不方便啊。
一般来说目标只是一个人的话,很少采取安炸弹的方法。
或许,这是个团伙。
警察局给了邸稼骞最后的说法,不管怎么样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了,但邸梁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邸稼骞的失落与不解。
邸梁把他看做失去父亲的儿子,那么作为父亲,自然要好好安慰他。
于是他总隔三差五喊邸稼骞出来吃饭,周末的时候陪着邸稼骞去看房子。
看了几个地方,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满意。
后来邸稼骞也不喊邸梁了,邸梁想年轻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估计热情熄灭了,就不想折腾买房了。
但邸梁还是没有彻底了解他的儿子。
过了几天,邸稼骞给邸梁打了电话。
“小智啊。”
……邸梁忍了。
“我把房子买了。”
邸梁一愣:“这么快?买的哪儿的?”
“……还是我爸派出所附近的那个。”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动作够快的啊。”
“嗯,托了下银行的熟人,手续办得快。”
真是八面玲珑。
“接下来就是装修了吧?”邸梁问。
“没有,拎包入住。”
“啊?”
邸稼骞在电话那边低低地笑了几声:“因为那个小区基本房子已经卖空了,要买有点困难。找了熟人才买上,是精装修的,都弄好了,不过我还是想再改改,估计要一个月的时间吧。”
又是熟人,哪里有那么多熟人。
这是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邸梁想了想,又问:“你一个住?”
“是啊。”邸稼骞回答,失去双亲的单身男人,听起来有点可怜。
邸梁又记起自己跟儿子一起住的愿望,他算了算自己的工资,吸了一口气,问邸稼骞:“你介不介意把你的新房子租一间给我?”
12第二章 父亲这词我从没懂过(5)
邸梁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