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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4章 捉虫
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早晨,两三黄鹂站在枝头鸣声啾啾。小院中微风徐徐,花香淡淡,直令人身心沉醉。不过在美好的早晨也被银尘的鬼叫给破坏了,他一口豆浆都吐了出来:“你说什么?算算天数?”
殷羽庭正在给他夹小咸菜,刚才就随口说了一句:“其实我请道长来,是想请您帮我算算天数。”结果引出了下面一段骂。
“你你你,好大的狗胆!连天数都敢打听。当然不是我算不出来,不过你一个凡夫俗子狗鼠之辈也配知道天数吗?再说了,凭你一句话就想上窥天命,你也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每年去庙里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捐了多少银子也不一定求得准自己的命数。你可倒好,算个命数不算自己的,算起天数来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甚么熊样。。”
殷羽庭起初蹙眉忍耐,之后咧嘴强忍,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一把将举着的筷子摔在桌上,伸臂一挥:“道长既然不愿帮忙,我也不好强留道长。请便吧。”马上下了逐客令。
银尘却根本不理,大刺刺往凳上一座,慢悠悠道:“虽然你是这个熊样,不过我也没说我不帮忙。”
殷羽庭就差一点没让这个妖道气吐血,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宣泄;最后气红了自己的脸。不过他还是镇定的坐在那里,镇定的问道:“既如此,就请道长算算当朝十二位皇子之中,哪位皇子能登九五之尊?”心中暗道:把我骂得这么惨我就先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早晚要骂回来。
银尘吃了一口小咸菜,噗一声又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酸倒了我的牙。殷六郎,你家咸菜怎么不是陶寡妇的呢。”
殷羽庭满脸黑线,陶寡妇咸菜是宫廷贡品,只有王孙贵族才吃得上,这家伙还真会挑。他伸出左手握成了半拳抵在鼻尖下假意咳嗽几声没有答话。
银尘看了一眼,心知其意,哼了一声放下筷子道:“不是十二,是十三啦。”又道:“还有一个在妃子的肚里没生下来呢。”
殷羽庭瞪大了眼,惊道:“你说什么!”
银尘弹衣而起,端端正正踱了两步,摆出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春阳大好,柔和的日光照在他粉白的脸上,半圆形的眼中敛满碎光。蚕丝长袍无风自动,宽大的袍袖鼓动起来,更衬他飘逸出尘,到真有几分道家风范。
“天地乾坤,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论世人信也好不信也罢。”
殷羽庭一听这话,已经了然:“我知道。”
只听银尘笑了一声,很是轻蔑,幽幽的道:“不巧的是本道长一向对违背天数很有兴趣。”
小青小红俩个丫鬟过来收拾早点顺便捧上香茗。有了茶味素香,淡雅清风,银尘的声音似乎又如那夜的低沉磁性,“以殷六郎之见,皇子之中有谁能登九五之尊?”
殷羽庭想也没想便道:“大皇子——李长平。他是嫡出长子,皇帝应该会立他做太子,将来也会让他接班做皇帝。”
银尘颔首莞尔:“那李长平凤颈龙首,天人之表,他的确是下一任的皇帝。”
殷羽庭微一勾唇,知他这话是抛砖引玉,因问道:“但大皇子的朝廷却没有我的位子对么。那我又该怎样做?”
银尘严道:“那就要看殷六郎怎么想了。”又道:“如果想做个平头百姓就跟着大皇子混,如果要做个一生不得志的小官就跟着四皇子混。如果殷六郎还是想要权倾朝野,图谋天下的话。。只有跟三皇子混才有可能!”
殷羽庭惊道:“成王李春秋!?”
银尘道:“没错,就是他。”慢举茶盏,优哉游哉饮了一口:“不过只是有可能哦,只是有可能哦!”
殷羽庭压低了脸,一双黑得幽深的眸子中闪着暗淡的光:“多谢道长提点。”
银尘装模作样的掐算一下,然后诡笑道:“我忘了说,殷六郎跟着三皇子混还有另一种可能。。”
“请道长明示。”
“二十五岁以前入苦窑受极刑,换句话说,跟三皇子混你死得更快!嘿嘿嘿。。。”
“噗。。”殷羽庭黑着脸手心都是汗。
那道士银尘扬起短促的眉毛,半圆形的眸子流转着光,邪肆的望住低头沉思的殷羽庭,“殷家的六郎,你要不要试一试?”
殷羽庭微侧过脸,眼色冷冽而倔强:“既然道长已指点迷津,我当然要试。”
阳光融入稀薄的晨雾,化开迷蒙。照的殷羽庭脸似青莲,目如星斗,只见他忽然的一笑,仿佛瞬间春暖花开:“我就是要做宠臣,就是要将这天下踏在脚下。”
银尘笑答:“好啊好啊,既然殷六郎下定了决心,那就祝你好运喽。”
殷羽庭道:“多谢。”
那银尘却又幽幽的一叹:“违背天数,逆天改命,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你必然要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和折磨。”
殷羽庭沉声道:“我也深知这极难办到,只能尽力一搏。”
银尘笑道:“我给你算了天数,作为酬劳。。”他用手指了指殷羽庭,润红的小嘴竟变成了青紫色,眼珠的颜色似乎也深沉些许,透出阴狠的色泽。“昨晚我发现,殷六郎你这身子可真不错!等你死了。。。你就把这个身子送给我好不好?”
“噗。。”殷羽庭差点没把刚喝的茶喷了出来,窘得脸红过耳,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哦,没关系。”银尘半圆形的眼睛微微眯起,坏笑着道:“我可以等。”殷羽庭听罢一阵恶寒,再看银尘仿佛看到地狱罗刹。
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6章 第5章(修完)
那日的早晨殷羽庭算是和银尘道长相谈甚欢,之后银尘就离开殷府不知去向。
殷羽庭想着要投奔那位三皇子成王爷,总也要和他谋上一面。可惜的是,自己官职低微没有任何关系可以依托。官职高些的哥哥早已失踪,殷老爷之前在朝中的老关系也都断了线,根本用不上。
正愁眉不展间,小厮来报说那三皇子成王府的人要求见殷六郎。这可把殷羽庭吓了一跳,连忙叫小厮赶紧将人带进来。
来者是一位身穿普通仆役服饰的年轻男子。这男子自称成王府家丁,特奉王府刘总管之命请殷六郎到府上做客。殷羽庭心下狐疑,想要跟这家丁问个究竟,无奈不管他怎么问,该家丁都是一句话:,小人只是奉命前来,您去了就知道了。于是殷羽庭只好闭上了嘴,换了套体面的衣服跟着他去了。
说起来殷羽庭是正琢磨着怎么见见成王,没想到这么快就心想事成。他本不欲推辞,可这么糊里糊涂的心想事成反而令人深感不安。因此纵然是走在去成王府的路上,殷六郎无异于如履薄冰。
总算到了成王府朱红的大门前,该家丁跟站岗的侍卫禀告了一声。侍卫领出来一个另一个家丁,这个家丁比之前那个看上去年龄小些而且人也和气多了。小家丁见了殷羽庭,上来就笑眉笑眼的说了句:“恭候殷公子多时了。”他做出个请的手势,说:“公子请随我来。”殷羽庭微一点头算是回礼,然后跟着这小家丁步入了成王府。
小家丁领着殷羽庭绕过一个人工湖进了前院。前院里非常安静,清晨的微光淡淡洒在鹅卵石的小路上。露水还没干,沿路上栽的海棠落了一地,浅粉色的花瓣落尽刚刚长出的草地之中。
殷羽庭穿过院子时,他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个月亮门,门上写着:‘翠竹园’三个字。相隔翠竹园不远是一曲回廊,曲曲弯弯的长的很,似乎通到了人造湖的那头。
殷羽庭随口问句:“走廊那头是什么地方?”
小家丁答:“是紫薇园。”
殷羽庭想也没想脱口就说:“名字到是很好听。”
前面那小家丁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殷公子没听说过成王府的小后宫么?”
殷羽庭倒是的确没听说,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地方,还请小哥指教。”
小家丁见他说话客气,耐心解释道:“小后宫其实不完全等同于后宫。咱们王爷有四位侍妾,四位公子。四位侍妾住在紫薇园,四位公子住在翠竹园,是为小后宫。”
听说这成王如此风流,殷羽庭面上微笑点头,心里却腹诽道:这王爷男女通吃,果然不是一般的风流。
这时前面那小家丁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可惜呀。。咱们王爷常年带兵打仗。就算回来也是公务繁忙,招幸侍妾的机会不多,紫薇园的姑娘呀。。哎。。”他又叹了口气才道:“那是一年半载都见不上王爷的面,天天哭的稀里哗啦的,还不如我们这些下人见王爷的机会多。”
殷羽庭跟听故事一样,心说这叫要多正常有多正常,哪个王公大臣没有这样的事。想那成王爷一口气养了八个,当然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有欢喜的偏爱的,就有欢喜的偏爱的。于是随口问道:“在这小后宫里谁最得宠啊?”
小家丁转过身继续带路,不无得意的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沈公子了。沈公子人长得漂亮,弹得一手好琴,不过性子冰冰冷冷的,反正对咱们王爷的胃口。”
殷羽庭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小家丁停了步,躬身一弯腰:“到了。刘总管在里面等您,殷公子请进吧。”
殷羽庭抬头望着这曲栏雕梁清贵典雅的楼阁,冲带路的小厮微微颔首勉表示谢意。迟疑一瞬,抬脚走了进去。
………… ……
这栋楼阁不过是成王府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可殷羽庭一进门却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彻底震住了。
描金嵌玉的红木桌椅,水晶壶,琥珀杯,宝鼎中香雾缭绕,暖炉上茶气芬芳;雕刻精致的木格窗下正有一个年轻公子品茗读书。
在他身后是金丝流苏垂落的冰丝绢纱,尾端坠着价值不菲的白玉,点缀在满月状的内室门边。里面的紫檀软榻铺同样雍容华贵,美轮美奂。
殷羽庭眨眨眼,见那公子明明听见自己进来却依旧埋头读书,虽然有些意外但仍肯定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刘大总管,于是上前行礼道:“小人殷羽庭,拜见总管大人。”
那公子这回倒是听见了,放下了书,抬起一张笑容满面的脸来:“殷六郎休得虚礼,请坐吧。”说着示意他坐在对面的座位。
殷羽庭见他对自己这么客气,心里更是不安。拘谨的坐在了那公子指定的位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刘总管给殷羽庭斟了一杯香茶,殷羽庭本想拦他,可手刚伸过去反倒正好接住了人家递过来的茶盏,于是只好尴尬的端着。刚想跟他道谢,刘总管却先开口笑道:“在下名叫刘子桓,殷六郎直接唤我子桓就好。”他的声音清灵悦耳,语气又温和自然。殷羽庭忍不住抬头看他。
只见这位刘大总管,年纪似乎比自己大上两三年光景。额高肤白,丰神秀骨,恭美姿仪。端端正正的一张鹅蛋脸,生就了一副天生的笑模样。他那双杏眼,唇不笑眼先笑,不笑时也像笑。嘴角天生的上扬,绝对的美人坯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眼眸是褐色的,而且看上去总有阴郁的感觉。
殷羽庭见了刘子桓样貌,正暗自赞叹他的美丽,却听刘子桓先开口赞道:“殷六郎这样一副好相貌,怎么满长安只有五郎艳名在外,其实六郎比五郎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刘总管的夸奖听进耳里,殷羽庭可没有多少高兴。这样不明不白的邀请,不明不白的抬举,是不合理的也是令人心里不安的。当然了,一旦出现不合理的情况,那背后必然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殷羽庭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盈头一层薄汗,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才道:“刘总管实在笑话羽庭,五哥一直是羽庭的榜样。”
刘子桓也端起茶盏,用杯盖磨着杯沿,无声的笑了。他褐色的眼眸中闪着淡淡的光,似乎很友善的样子,:“说起来,殷六郎与我们王爷很是有缘。”
一听刘子桓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殷羽庭赶紧追问道:“小人何德何能敢与王爷有缘,请刘总管明示。”
刘子桓却不紧不慢,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擦了一下殷羽庭脸颊,似笑非笑的道:“据说王爷小时候有一个道士来给他摸骨。这道士说将来会有一个人对王爷的命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声音趋于平静,就像是讲一个故事:“王爷一直在找这个人,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直到昨天,王爷收到了一封书信,信上有一句诗:羽落紫城浊碧池,庭中杜宇声鸣金。”
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7章 第6章(补全)
“信中只有一句诗:羽落紫城浊碧池,庭中杜宇声鸣金。”
“羽。。庭。。? ”这首藏头诗所藏的正是自己的名字。殷羽庭念了出来,震惊之中又觉得十分疑惑。
刘子桓道:“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