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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羽庭点头:“懂了。简单的说,就是你帮我是为了帮你师傅。你师姐害我,是为了跟你作对。害我也就等于害你师傅,所以你师姐是要害你师傅。我这个逻辑对不对?”
银尘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殷羽庭的脑门:“对的,对的,就是这个逻辑。。不愧是天狼星照命,脑袋还是很聪明的!”
殷羽庭奇道:“银蝉道姑想害我把我杀了还不容易,用得着设下这迷魂阵么?!”
银尘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的你与往日不同。还记得你与成王在杭州被我师姐袭击时,那是的你还没有天狼星的护体神光。自你入宫前期,神光渐聚,如今你周身有天狼星神光罩着,师姐已不能用法术害你性命了。换句话说,你现在变厉害啦。”
“哦?”殷羽庭起身前看后看:“哪里有神光?我怎么看不见呢?难道晚上不用点灯了?”
银尘撇嘴:“看你那个熊样,那个神光当然只有我这种得道高人能看到的啦!”
这时门外有人拍门,窗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晃来晃去,方才那小童子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喂喂喂喂,你干嘛把门关上啊。我师傅叫你过去哦!”
殷羽庭拉下脸,指指门口:“你们门派的孩子,怎么这样没礼貌。不认得我,可以称我一声公子么,喂喂喂喂是什么意思?”
银尘也觉得颜面无光,三两步过去把门打开,把那小童子拉了进来,使劲拍了拍他的脑袋:“原来是小秃子,你怎么这样没礼貌?不认识他,可以称他一声公子么,喂喂喂喂是什么意思?”
那小童子先是被打的头昏眼花,待看清了眼前人,小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原来是师伯大人啊,师伯大人,人家已经长头发啦,不是小秃子了,别叫小秃子了好不好。”
银尘问道:“你头发是怎么长起来的?”
小秃子得意道:“我五岁生日时,问师傅要的生日礼物。”
银尘假意缕缕胡须,笑道:“原来是生日礼物啊,不过你就是长再多的头发,在我眼里你还是寸毛不长的小秃子。”
那小童子叹了口气道:“好罢,好罢。不过师伯怎么会在这里啊?师伯还是快走吧,待会师傅发现师伯在这里,你们又要打起来啦!”
银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叫道:“我会怕银蝉那个婆娘吗?你滚回去告诉那个婆娘,殷公子马上就去。我倒要看看她耍什么把戏!”
小童子领命跑掉。殷羽庭陷入沉思,银尘微微一笑,摇了摇身子,白雾自周身而起,半晌白雾散去,另一个人出现在殷羽庭的眼前。
下章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努力
第60章 第59章 最新最新
59
殷羽庭百无聊赖,想起太子留话可以再府中随便游玩,就想着不如踏出房门散步解闷。这灵毓轩院子里有一棵木槿此时正开,淡红色的花朵缀了一树,纷披陆离,迎霞沐日,在清凉的晨风中细细颤栗着。殷羽庭踏出房门,正对上这满园盛极的芳华,晨光里的绚丽让他惊艳了刹那,却又让他有些隐约的迷惘。
离开灵毓轩,远近看不见一个行走的下人,偌大的太子府寂静无声。殷羽庭边走边瞧,瞧着这太子府与成王府不同的景致。太子府不如成王府奇巧华美,却静雅别致,处处彰显大家风范。也不知走了多久,殷羽庭来到一处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是一座极偏僻的院子。这院子很小,进去几步之遥就是主人住的二层木楼。门口也没种什么花草,只有两个石狮子看门。木楼房门紧闭,能透过云母窗看见里面陈设简单,物什干净,看不出主人的性别,但能看出主人是个清爽之人。
殷羽庭看罢此院,觉得此处虽然偏僻简陋,但居住在此的人一定是太子器重的人,可惜主人不在家,没办法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殷羽庭觉得无趣,转身要走,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人声鼎沸起来。殷羽庭吓了一跳,听那声音大抵是距离太子居住的灵毓轩不远方向传来。殷羽庭心中忐忑,其实那小道童传银蝉道姑的命令叫殷羽庭过去,竟是银尘道长变作了他的外形冒名前去。素知他们同门师姐师弟不合,不会出甚么岔子罢。
殷羽庭再无心在这偏僻别院停留,紧赶慢赶快步往灵毓轩跑去。甫一赶到,只见灵毓轩外火势熊熊,几乎看不到轩窗。小厮家丁们多数手提水桶站在火圈外摇头叹息显然是知道火势太大无法救火,只有少数几个人扔在无济于事的泼水。殷羽庭仿佛透过烈火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银尘,心中锐痛无比,几人拉不住的冲进了火海。
………… ……
熊熊烈火在身后剧烈的燃烧,殷羽庭却感觉不到炎热。银蝉道姑站在灵毓轩的屋顶,银白的道袍半面染血,一手持剑,面目几近扭曲。
银尘果真倒在地上,银白色蚕丝长袍脏了污了破碎的挂在身上。银尘的身材还是如初见一般,但是脸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苍老了,再也不复十几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像个三四十岁饱经沧桑的老男人。他的嘴角流出一条血线,一只手被炸开了花,从肩膀开始流血流了一地。
“道长!”殷羽庭疾奔到银尘身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神出鬼没古灵精怪的银尘,此刻颓败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命若游丝随时会死。
听见殷羽庭的呼喊,银尘张开一丝眼缝,蓝色的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本来永远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本来想让他永远记得年轻可爱的自己,却在这个时候耗尽了掩饰自己的灵力。银尘伸出手,想要抓住殷羽庭的袖子,但是伸出的手满布皱纹,再也不是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了。
殷羽庭握住那只伸向自己的苍老无力的手,看着落在掌心的一滴滴蓝色的泪滴,喉痛得说不出一句话,眼前瞬间就看不清了,看不清银尘现在的脸,看到的还是那朦胧的月华下如花似玉的人。殷羽庭轻唤道:“道长,银尘道长,你还好么?”
银尘淡淡的道:“殷。。。殷六郎,记住我刚才说的,记住我。。。”
殷羽庭将银尘紧抱在怀中,感觉他的身体竟然冰冷到没有一点的温度,仿佛是个冰块一般。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狂笑声,只见站在楼顶的银蝉飞身下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她的脸已经完全不似之前的面容,眼角挑得老高,鼻子长而扁平,三瓣嘴,既像只狐狸又像只狸猫。只听那银蝉阴笑道:“师弟,你的功力到底不如师姐罢?”
殷羽庭泪眼婆娑,也顾不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想抱住银尘,留住银尘。他并不知道自己对银尘存有什么样的情感,每一次他的出现总是帮助自己,带给自己惊喜。他是个美妙的,令人难以捉摸的道士,是殷羽庭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道士。
随着银蝉一步步走进,殷羽庭敏感的闻到一股野兽的气味,银蝉的脸也越来越变得像只动物。殷羽庭不由自主的升起无法克制的恐惧,抱着银尘的双臂瑟瑟发抖。
银蝉道:“师弟,你怎么不显出原形给天狼星看看呢?如今你灵力即将散尽,还不如自己现身,否则一会儿吓坏了天狼星。”
“原形?”殷羽庭闻言低头去看银尘,银尘的眼泪洗练得那双紫色的双眸如水晶一般闪着暗淡光泽,他张了张嘴,对殷羽庭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手指触到殷羽庭腕子上的那串赤曜子,气若游丝的说:“殷六郎。。我。。我早该告诉你。。我是一株灵芝。。。”
银蝉盯着殷羽庭手腕上那串渐渐变淡的赤曜子,狰狞的面貌稍微变回人形,突然出手一挽,殷羽庭只觉得抱住的躯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再回神时怀中已经空无一物,只见银蝉的手中握着一株大如锅盖般的紫色的灵芝。银蝉变回道姑模样,平静的望住殷羽庭道:“银尘是一株灵芝,我是守护灵芝的白狐,我们天生是一对,没想到灵芝却对点化我们的师傅起了心,所以才有此劫难。那赤曜子是灵芝精髓凝聚,三百年凝成一颗珠子,你好好留着。天狼星,前尘往事不必计较,有缘你们还会相见。”她话音未落,团团白雾自地面升起,围绕着银蝉道姑渐渐浓郁,消散后那些仙灵已经消失不见了。
天空突然黑云升腾,打了几声炸雷,苍穹阴沉,电光频闪。暴雨如同瀑布般洒了下来。熊熊的大火瞬间就被浇灭,小厮家丁们冲上来,有人拿着木桶继续扑灭几缕残余的火苗。殷羽庭被家丁们拉起来,他浑身无力,只能倚靠在别人身上方能站住。四周特别嘈杂,人们惊奇的发现起了这样的大火灵毓轩竟然毫发无伤,烧损的只有主楼周围的一些名贵花草。殷羽庭透过人们忙乱的身影看见远远的一个小孩在奔跑,那小孩子正是银蝉徒弟小道童。小道童跑了几步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蹲下身做了一个奇特的姿势,如银蝉消失时一般,白雾自地面升起将他包围。殷羽庭隐隐约约看见那道童变成了一个年轻的道士,眉目与银蝉银尘十分相似,但却没有头发。周围人跑跑停停,一闪见时年轻道士也不见了。殷羽庭知道,小道童一定是随他师傅师伯而去。
因为灵毓轩着火,殷羽庭暂时被太子府的管家安排到另一处别院休息。
净了身子,换了衣服,殷羽庭却还没有从刚才的奇景中回过神来。银尘,银蝉,太子,道童,五哥,殷羽庭突然感到头痛欲裂,想起了李春秋,想起了李春秋几次有意无意的表白,想起了自己的回答。其实,当他知道银尘是一株灵芝时,他的心痛已经好了很多,因为他知道银尘不会死了。银尘也许只是灵力受损,需要静养生息,就像银蝉所说“有缘还会相见”。他也终于知道银尘一次次的出手相助究竟为了什么,也明白了银尘银蝉师姐弟之间的纠葛,他们口中的“师傅”究竟是不是个仙人,连银尘那样的人都对他一片丹心。就在殷羽庭怔怔的想着这些的时候太子刚好下朝回府了。
李长平刚一下朝就听候在宫门外的小厮说了府中失火的消息,所幸自己的住所灵毓轩没有受损,重要人质殷羽庭也没有受伤,只是西域来的银蝉道姑失踪了。
第61章 第60章
60
太子李长平撩帘进来,笑意盈盈的走向斜歪在床榻上的殷羽庭,他笑得自然风流,仿佛根本没听说府中失火这一件事一般。
殷羽庭兀自沉落在自己的思绪中并不理会李长平,直到李长平人走到他的面前,才仿佛回过神来似的看了看他。
李长平拿起殷羽庭的手,抚摸他纤长的手指,关切的问:“府中失火,吓着殷六郎没有?”
殷羽庭轻轻摇了摇头,闭目扶额道:“没有吓着,只是有些倦了。”
李长平问:“刚到我府上才一天一夜就倦了?”
殷羽庭又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好罢。”李长平握紧那只手,拉起殷羽庭来:“既然你倦了,我来给你提提神。我给你的锦盒,还在你那里吧。”殷羽庭逐拿出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将那碧光潋滟的玉端在手心里。李长平从殷羽庭手上拿起玉佩,把玩一会儿就扔到床角,突然压下身来按住殷羽庭。
“你做什么?”殷羽庭虽口中低吼,却没有挣扎。
李长平一手探入殷羽庭衣内游走,一手托起他尖巧下颌:“你倒是对你那五哥很执着,我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你了。”他语音轻柔,如对情人低语,说完轻吻殷羽庭眉心,吻湿了那颗朱砂痣。
殷羽庭别过脸,对李长平,他有说不出的感觉。初见他就觉凤颈龙首天子之貌,比起李春秋那张过于妩媚的脸,他实在更适合身披皇袍,执掌天下。只不过,因为银尘,殷羽庭第一步是踏进了成王府的,第一个点头答应试着去爱的人是李春秋。
李长平抱着殷羽庭翻了个身,侧躺在他身旁,与殷羽庭四目相对:“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相信过我,但是你总该相信殷素宁的玉佩,否则你也不会来。”
殷羽庭直接问道:“那就请太子殿下告诉我,我五哥素宁到底在哪里?”
李长平笑道:“他就在我的府上。”
殷羽庭问道:“你为什么要囚禁他?”
“囚禁他?”李长平又探过头去想吻殷羽庭的唇,被躲开了,只吻到他的嘴角:“我当然没有囚禁他,他本是我的伴读,两年前他说要我收留他,他不想回家,他更不想见你。”殷羽庭听罢颔首垂目,掩饰心中难过。李长平继续道:“殷素宁原本只想住在我这里直到想出办法把你赶出家门,没想到殷大人赴任途中被害,殷素宁打击太大生了疾病。等他病好些了,知道你为他失踪的事情报了官弄得满城风雨,索性就隐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