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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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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穆无奈地点点头,这样的对话,一天要出现好几次。梁竹烟要求他讲一个月山外的故事,最后演变成了同一个故事不停地讲,讲了足足一个月。
  一个月再难熬,在茫茫岁月中也是极短的,时间终还是过去了。
  最后一日,子穆应邀来到梁竹烟房中。梁竹烟正在抚琴,乐曲轻快明亮,如小桥流水,似燕舞莺歌。唐涩没有教过她一星半点琴瑟之道,却留了一把琴下来。梁竹烟不谙五音十二律,不懂如何弹拨,只晓得用最直接的方式,拨出她最喜爱的声音,用她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没有章法,却悦耳怡心,似织了个美妙的梦境,让男子深陷其中,找不到来时的路。紫色的蝴蝶随着乐曲飞舞,时而围着梁竹烟转,时而飞往男子,轻盈旖旎,翩翩无双。
  世间再没有哪个女子,能像梁竹烟一样,洒脱而随性,即使没有自由,却在她的那个小世界里活得比任何人都要纯粹、自在。
  曲罢,杯中之酒已盈盈洒了出来,香醇满屋。
  梁竹烟施施然起身,笑道:“子穆,站在门口做什么?为何不进来?”说着上前拉了男子进屋坐下。蝴蝶轻轻停在女子眉心,蝶翼一张一合,不经意间给女子添了份妖艳之美,子穆不觉又晃了神。
  梁竹烟将蝶杯推到子穆面前,努了努嘴:“给你喝。”
  男子摇了摇头:“我,不可醉。”
  梁竹烟疑惑地看着他,未有强求,垂下眼帘,低声道:“我还想听最后一个故事,讲完,蝶醉就归你了。”
  明明已经讲了无数遍,讲到自己都要受不了了,听到梁竹烟这最后二字,居然有些舍不得,子穆配合地问道:“什么故事?”嗓音竟微微有些嘶哑。
  梁竹烟语调极缓,声音如清风拂过,仿佛稍一抬手便会将这话语搅乱开去,那样轻,那样柔,却清晰地传到子穆耳中——
  “我想听听,那个小男孩的故事——”
  男子身形一僵,接着无声地笑起来,他伸手揉揉梁竹烟的头:“下次吧,下次,什么都告诉你。”子穆取走身前的酒杯,“这,便当做信物。”说完,深深看了梁竹烟一眼,仿佛要将她牢牢记在脑中一般,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过身,就那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自那以后,梁竹烟的心中便有一块空落落的,她总是不自觉地喃喃起那个故事,时不时地望着他走的方向发呆。蝶醉少了一半,再不是完整的蝶醉,那蝴蝶,自然也失去了飞舞的能力。
  听完整个故事,屋内一片沉默,蓝艺有些难受地揉揉眼睛,他接过紫檀雕花锦盒,看着盒中沉睡的蝴蝶,眼前恍惚,他轻声问道:“梁姑娘,你不等他的故事了吗?”
  “不了。”梁竹烟幽幽道,“三年了,他不会来了,而我亦出不去,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梁姑娘。”杜将离唤道,“我们素昧平生,你便将此物交给我们,不怕我们据为己有么?”杜将离不合时宜的发问惹来蓝艺一记怒瞪。
  女子一愣,怔怔道:“你、你们会将其据为己有吗?”
  杜将离不觉莞尔,无奈地回了“不会”二字,他算是了解眼前的女子了,简单得如同白莲一般,既如此,那么自己也毋须拐弯抹角,杜将离看着梁竹烟,无比认真地问道:“梁姑娘,你与南巫族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南巫族?”梁竹烟的面上满是困惑,“是什么?”
  对方的回答完全在杜将离意料之外,他轻叹一声,摇摇头,喃喃道:“他们是这个世上,最需要得到他人谅解与道歉的人。”杜将离见梁竹烟似乎没有听清,张扬起笑脸,“没什么。”语毕重重拍了蓝艺一把。
  蓝艺会意,强颜笑道:“梁姑娘放心,我定会将其交到你的子穆手中的。”
  “多谢。”梁竹烟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语调轻快,“走吧。”
  “去哪?”蓝艺面露着急之色,不是这就赶他们上路了吧?
  梁竹烟吐吐舌头,俏皮一笑:“蓝公子,帮我一起安慰月儿,她把送给我的画弄坏了,肯定生自己的气不愿意见我。”她偏过头,眸光幽幽地移向门外,“而我,也的确不该再让她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本文BL,不过写的时候,总觉得这里梁竹烟必须是女子才好


☆、第七章

    十天一到,杜将离二人便准时上路,在村民的带领下出了山脚。梁月舍不得他们,哇哇哭着说等她长大了,就把月亮上的妖怪统统抓来送给杜将离,杜将离被她逗乐了,还骗她拉了勾说一言为定。
  从谷中出来,杜将离的心情自然是阳光普照,只是苦了蓝艺,满脸闷闷不乐,他第一次喜欢女孩子,却是这样个结尾,好在杜将离也没有趁机取笑他。
  蓝艺望望天,真真是平生未尝愁滋味,才明了,便是独自相思,怅然道:“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我们去哪找这个叫子穆的人?”
  杜将离忖思片刻,说道:“你还记得吗?三年前,端国武帝突然去世,未来得及立太子,三位皇子为争帝位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朝廷大臣各有支持,一时难分高下。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此时各位皇子便想到了晴国。晴国是端国百年交好的盟国,其意见能在此次争位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是说——这子穆与端国王室有关?”蓝艺睁大了眼睛。
  “当时最好的拉拢晴国的方法,便是找到十五年前,晴国送与端国却被弄丢的信物——蝶醉。哪怕只有一半,也足以得到晴国的信任。子穆,穆谐音木,两字一合便是一个李字,端国,正是李家的天下。而二皇子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再出现时,便迅速败退了另两位皇子,一举成为国君。”
  蓝艺微有些吃惊:“这个子穆,就是端国现在的武帝。”如此分析,虽大胆,却也在情理之中。
  杜将离还有个疑惑,便是梁竹烟的身份,她为何会中千障针,唐涩也不会平白无故为了一个捡来的孩子做到如此,这之中必有什么缘故。
  他摇晃着脑袋,心猿意马:“这倒是个好机会,我们也可借此去看看端国,看看武帝此人适不适合当九国之主。”
  蓝艺闻言向杜将离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说得仿佛只要是被你选中的人,你就一定可以帮其得到天下一样。”
  “那是自然。”杜将离扬眉,“不要对你英明伟大的主人产生无谓的怀疑,我可是很有能耐的。”
  蓝艺不屑地哧了一声:“不知是谁连太子之位都被人抢了,现在落得这般下场。”
  杜将离瘪起嘴:“这本来便是他们的东西,我不过是还给他们,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顿了顿,“况且于我而言,找一个值得辅佐的人帮助他成就大业,比我自己登上那个位置要好上许多,我可不想就这么被束缚住。”
  “小心你还未见到武帝,就被墨世子逮着了。”蓝艺毫不留情地泼着冷水。
  “乌鸦嘴。”杜将离不满地嚷嚷,他想到什么,突然停住脚步:“给武帝送完蝶醉,你可以再回来,趁着正主不在,有大把的时间供你获取美人的芳心。”
  蓝艺瞟了眼杜将离:“算了吧,若我去找梁姑娘,那么你呢?放你一个人在外招摇撞骗?不被别人活活打死算不错的了。”
  杜将离眯眯眼笑:“不错,蓝艺你最近变得格外伶牙俐齿嘛,你放心,你要是不打算回来找梁竹烟,还是跟着我的话,我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地把你给嫁了。”
  “……”
  两人偷偷摸摸地走着小路,期间蓝艺弄了顶帽子,给杜将离戴上,他的白发太惹眼了。要说他们此行最失策的事,便是忘了准备盘缠,囊中羞涩,两人一路省吃俭用外加坑蒙拐骗偷,终于到了端国王城,杜将离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扭头道:“蓝艺,你不是还有你的传家宝么?赶紧拿去当了。”
  蓝艺翻翻白眼:“你那么多传家宝怎么不当你的?”
  杜将离刚想回答,便看到一个男子站在蓝艺身后,将匕首抵在蓝艺脖侧,沉声:“想他活,跟我走。”
  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强抢民男了,杜将离下意识地摸摸腰间口袋,可惜,干粮只剩一人份了,他瞄瞄不敢动弹的蓝艺,指指腰侧,摊手,遗憾地摇了摇头。
  蓝艺控制不住差点要骂人。
  那男子见杜将离不为所动,眸中一凛,杜将离只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不好,对方是个厉害的练家子,万一他砍了蓝艺之后不过瘾还想砍自己怎么办?飞快地琢磨一阵,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得安全,杜将离决定还是跟着男子为妙。
  杜将离看着男子的背影,暗自思量,难道是刚巧碰到谋财害命的了?不像啊,还是说这人谋完财害完命被官兵追捕,需要挟持人质来方便逃跑?那为什么要拿蓝艺来威胁自己呢?杜将离怎么想都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男子到了城外一间废置的屋舍,将蓝艺往里一推,随后两眼一瞪,杜将离只好乖乖地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虽暗,倒也足够杜将离将男子好好打量一番。男子比蓝艺还要高上一些,着一身玄青紧身袍服,长襟窄袖,身材瘦削单薄,人却格外有力道。男子的嘴唇薄得过分,紧紧抿着,几乎看不出血色,面上漠然,没有一丝表情,隐隐透着寒意。
  杜将离心中咯噔,不会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吧?
  男子似在观察杜将离,看了半晌,匕首入鞘,开口:“孟府,孟禾央。”
  自报家门?杜将离立时反应过来,名字名字,自己叫什么好呢?杜将离方巧看到男子身后门外那片开得安静的白色芍药,心中微动,随口诌了个名字:“路人,余容。”
  孟禾央上上下下又扫了杜将离一遍,不容置疑道:“帮我扮一个人。”
  “谁?”
  “孟简。”
  好熟悉的名字,杜将离脸上的汗涔涔就下来了,试探性地问道:“连诛将军——孟简?”
  “你可以选择不帮。”孟禾央冷冷道,腰间匕首已然出鞘。
  杜将离连忙正色道:“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帮一帮的。”说着余光瞥向孟禾央手里那抹寒光,心想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喜欢动刀子。同样姓孟,按年龄看,这位想必便是传闻中连诛将军最疼爱的弟弟。可见这孟老爷子,心思都放在大儿子身上,他好了,成为一个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可另一个,对不起,长歪了,求人帮忙竟还一副你不帮我我就宰了你的仗势。
  近些年,端国边界纷争不断,夏国缕缕来犯,三年前,端国可算节节败退,接连失了两州,武帝气郁而死。后二皇子李恒夺得帝位,任命孟简出征。孟简不孚所望,七战七胜,一举夺回所失领地,将夏国军队赶出端国境内。李恒大喜,封其为连诛将军。
  夏人生性狡诈暴戾,自称为宸血鬼狐后人,一向未将他国之人放在眼中。现在端国有了孟简,却不得不忌惮三分。这三年来,有孟简驻守,边境一直相安无事。本是好事,十天前,孟禾央却从李恒那知晓,孟简秘密失踪,此事只得几个核心人士知道,先不谈军心,此消息一旦被外人所知,恐夏国又将挑起战事。
  杜将离听及此,心中顿时百种猜测,正思考着,忽然心念一转,想到一个极端严重的问题,眼神游移地问道:“不会是要我假扮孟简去边疆……”脚底一歪正准备开溜。
  孟禾央一个冷眼扫过来,目光里还有些鄙夷:“你觉得呢?”
  杜将离嘿嘿笑着点点头,也对,就算他与孟简生得再像,也不至于边疆的军士都是瞎子。
  孟禾央将杜将离带回孟府,引至一个唤作刘伯的中年男子处,让他教会杜将离孟简平时的行为举止,自己却站立一旁,阴着脸看。
  从刘伯那得知的讯息以及孟禾央方才说的,杜将离了解到,孟老爷子病重,时日无多,想再见见自己的大儿子。而孟简失踪十天,是吉是凶也未知,孟禾央此时抽不开身去找,就算找到了,也怕赶不及回来陪孟老爷,反让老爷子担心。孟禾央便想到找个人来假扮,以完成孟老爷子的遗愿。好在孟老爷耳目生就不甚灵敏,又被病痛一番折磨,几乎不能视物。刘伯不知孟简失踪,只当他因边疆形势紧要而无法抽身。
  这刘伯鬓发斑白,虽瘦削,面上倒也红润,像是练过武的样子。他边说缘由,边探出手去,狠狠一抓,将杜将离右手反手一剪,背到身后,朗声道:“大少爷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杜将离吃痛龇着牙:“你不是说孟老爷子看不见,哎哟,痛痛痛,别捏!”
  “再不能视物,知道假扮大少爷的人是这幅德行,就是污了大少爷,别说二少爷不允许,连我都看不下去。”
  “既然模样不是主要的,那你们找个品行、气质都符合的便是,却如何挑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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