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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么?”顿了顿,软了下来,“均墨,我从没求过你什么,你能应我,待拿下九国,便还南巫族一个公道么?”
说完,目光里带着些许希冀,又有些许忐忑,他的这个要求,不管怎么说,都来得有点唐突,均墨揉揉杜将离的脑袋:“傻瓜,江山的一半都是你的,还问我做何?”
杜将离闻言由衷地露出一抹浅笑,末了摸摸脑袋。均墨继续补充道:“但别忘了你是我的,做任何决定之前必须以我为优先来做考虑。”
杜将离鼓起嘴,不满地嚷嚷:“殿下一定不大清楚阳奉阴违这四字要诀的精髓所在。”
“将岚。”均墨说道,“你只要记得我曾说过这样的话。”
“知道了。”杜将离乖乖应道,看着这样的均墨,他心底忽升起少许不安,他怕自己影响到均墨,亦怕自己贪恋对方的温度而无法自拔。
回到寝处,杜将离闭上眼,全身无力地倚着门,他揉揉眉心,事情愈来愈不受他控制了,关于自己的事,均墨大抵已心中有数,只差一个确切的证明。
“杜芒。”熟悉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寻律?杜将离猛然睁开眼:“我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寻律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淡淡道,“况且,最信任?不见得罢。”
他将金色小虫放回杜将离手中:“这是一种奇特的蛊,喝你的血便是认你为主,同时也只有你能用它,至于如何使用,我想身为主人的你应该更清楚才对。”
蛊?倾城蛊?杜将离细细打量小虫。
寻律靠着椅子,将手臂枕至脑后,埋怨道:“起初我以为你是只肥羊,本想好好宰你一番,与你做笔买卖,却没料到这居然是我有生以来最不划算的一次决定,既麻烦,又有一大堆的后续事要操心,我寻律竟也有此等不英明的时候,失策啊失策。”
杜将离没好气道:“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偏不。”寻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要看着你能一步步走到何种境况,这可是正在发生的故事,与我费劲心力挖掘的那些如出一辙,如此有意思的事情,我怎能轻易放过。”
杜将离沉默了半晌,道:“那么旁观者大人,我定会好好表现,免得让你失了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战线渐渐向前推移。
天气日渐寒凉,杜将离裹了件薄氅坐在营中,看忙里偷闲的孟禾央舞剑,对方不管做什么,都极为专注,他的眉眼、鼻梁、分明的唇线,都透出其认真的态度。
杜将离咧着嘴,不禁心想,世间能有孟禾央这样的人,不失为一件美事,阿央简单直白,率性而为,亦没什么复杂心思,嘴上虽然不大坦诚,心思却很容易猜到,杜将离单单只是看着对方,心情就会不自觉地好起来。
与此相对的……杜将离转头,瞄到站在道旁远远望向这里的孟简,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人自打在端王城见了面,就一直是如此状态,特别是孟简,分明极其在乎孟禾央,却总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惜杜将离暂时也没想到什么改善的法子,只能靠他们俩自身努力了。
不过孟简如此在意孟禾央,也让杜将离安心了些,自己是倾城的主人,老人曾教过孟禾央在绝境之时,用自毁的方法来保护自己,若日后真遇到那种情况,孟禾央绝不会犹豫分毫,这始终都是一个隐患,杜将离脑中突然闪过均墨的面容,暗自叹出一口气,就算是为了这些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家伙,日后也必须更谨慎些。
他咬了咬唇,瞧瞧孟简,又望望孟禾央,心念微动,有了!掩嘴狞笑,起身正色道:“阿央。”
孟禾央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扬起下颚,杜将离上前,抬手欲搭至对方肩膀,伸了一半,面上一黑,这孟禾央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犹豫了记,两条胳膊环住对方的脖子,将他勾下来,杜将离附到他耳边:“我听闻最近常有兵士们私下里拿孟将军与你做比较。”
孟禾央不以为意:“有何好比的?”
“大家都很好奇倘若你与孟将军在战场上碰到了,会是谁厉害。”杜将离眨了眨眼,两人靠得极近。
孟禾央闻言非常认真地想了起来,他还不曾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有点在意地拧紧眉头。杜将离心虚地冒着冷汗,均墨可千万不能在附近,否则自己就没好果子吃了。孟禾央思忖许久,突然道:“将离,这些天你身上的味道变浓了。”
杜将离一愣,往自己手上嗅了嗅,又是所谓的味道,虽说孟禾央的嗅觉较他人灵敏些,但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多罢:“你说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我一点都闻不到。”话音方落,他的胳膊便被人抓了起来,拽离孟禾央身侧。
瞄向面露恼意的孟简,杜将离窃笑,总算是沉不住气了,他差点以为对方真不介意呢。孟禾央看到孟简,开口道:“我们来比武。”
“什么?”孟简有些措手不及。
“比武。”孟禾央定定回道,“孟简,几年前我不如你,但现在可不一定。”
孟简脸上划过一丝无奈,沉默了片刻,眸中突然清亮许多:“就凭你直到现在也不肯唤我一声哥,你就打不赢我。”
杜将离悄悄退开,迈出兵营,嘴角欢快地上扬,孟禾央还是当初的孟禾央,多少人都做不到像他那样,始终如一,人一旦经历得愈多,顾虑也会愈多,孟简便是那样,所以才迟迟无法放下。
不知不觉踱步至湖岸,湖边的空气稍带潮湿,入目处一棵枫树红叶似火,杜将离忽然兴起,摘了两枚,置入湖中,看枫叶在水面转了一圈便停下来,不由耸耸肩,许久不玩,果然生疏了,转身,见杜嵇站在树旁不远,当即心生尴尬,他是刚刚才来,还是早就待在那了?
将枫叶旋入水,比谁的枫叶转的时间长,是儿时自己与杜嵇常玩的,杜将离对上杜嵇的眼,偏过头去。
杜嵇徐徐走来,视线转向湖面,揶揄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那时的你可比现在好太多了。”杜将离冷哼一声,“小时候你既听话,又乖巧,除了实在黏人得紧,哪方面都比如今强上许多。”
“是么?”杜嵇抓起胸前一缕发,捏在手中把玩,“你倒是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
杜将离听罢,不客气地回道:“厌恶?那你为何还要将我送你的银锁留着,时刻带在身旁?依我看,你不是厌恶我,而是喜欢我罢?”说着上前一步,故意说道,“你该不是得不到我,所以因爱生恨,才想毁了我,夺走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杜嵇瞳孔骤缩,狭长的眼眸微微透出寒意,手指渐渐曲紧,又放开,声音平稳:“你知道你们黎国生了内乱,太子与三世子趁着你的信王殿下不在,妄图夺取政权么?”
“你说什么?”杜将离蹙眉。
“怎么,你的男人没告诉你么?”杜嵇勾起唇角,抬手抚摩杜将离的脸,“还是说,沉浸在温柔乡里,迷恋你的身体,连国家都不要了?”
“住口!”杜将离怒火中烧。
杜嵇显然不打算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残忍地眯起眼:“你的男人也当真仁慈,虫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爬来爬去,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他们,便因他们与自己有血缘关系,就跟女人一般,心软得下不去手吗?”
杜将离咬住唇,思量良久,倏然笑了:“便是娇惯着他们又如何,也许我与你对兄弟的理解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正因为是手足,才不管对方怎样,哪怕头疼,哪怕恨,都保有最后的底线,只不过自己多些麻烦罢了,又有何关系,就比如你,尽管处处针对我,但你回头去看,我可曾真正意义上报复过你?”
杜嵇身形一震,竟是后退两步,一时不能言语。
杜将离用力看了他一眼:“我言尽于此,杜嵇。”语毕转身离开。
径直前去找均墨,推门而入,心下焦急:“均墨,黎王宫那边……”
均墨放下手中信函:“你已经知道了?”轻轻皱眉,站起,来回踱了几步,“那边的事态超出了我的预想,他们算是豁出去了。”
“殿下,若是让他们趁你不在夺了势,那就得不偿失了。”杜将离定定说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得好,这里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自己需多加注意。”
均墨目光凝重,看向杜将离,直直说道:“将岚,我放不下你。”
杜将离知他担心自己乱来,摇摇头,发自内心认真地说道:“均墨,我仔细想过了,兹事体大,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深深望了白发男子一眼,仿佛要直直看进他身体里,眸中竟是浓浓的不舍,均墨一把揽住他:“你要老老实实等我回来。”说着,在他额前啄了一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章
案前烛火昏黄,杜将离垂头,时而蹙眉,时而翻阅书卷,全神贯注地写着。蓝艺进帐来,轻轻将手中茶壶往桌台放下,道:“茶重新热过了。”杜将离眼也不抬,嗯了一声。
蓝艺看看对方,走至一旁静静坐下。杜将离端起茶杯递到嘴边,似想到什么,忙放下杯子,又写了起来,他面上的表情多为斟酌慎重之色,直过了许久,才稍稍有些舒展。
杜将离呼出一口气,蓝艺开口道:“将离,这两日,你每每都到夜半才安歇,也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语气里大半部分是埋怨。
杜将离不以为意:“殿下不在,我不能让他还要分心忧虑这里。”他起身,撑开手臂,伸了大大的懒腰,“蓝艺,你坐在此等我,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蓝艺神情略显迟疑,道:“将离,你是不是非常在意楚公子?”说着挠挠头,话语间有些不确定,“我今日在街上听到有人提楚公子,说等楚公子回来之类的话,不过兴许是我多虑了,是同名之人也说不定。”
杜将离抬抬眼皮:“你在哪里听到的?”
“他们大抵有四五个人,我注意到的时候,他们正向一家客栈行去,客栈的名字唤作萍水。”
萍水客栈。杜将离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扭向蓝艺:“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长夜尽,天未明,杜将离改了装束,悄悄溜出营,街上颇为安静,早市的摊主们已将摊位摆了出来,看着一名老人动作迟缓地挂了流苏掉了板子,拾起板子又碰歪桌子,忍俊不禁,当即上前帮忙。
老人连连婉拒,再三说着自己能行,好不容易准备好摊位后,还给杜将离做了个糖人以作答谢。杜将离惊奇地打量着手中活泼可爱栩栩如生的小猴子,张嘴就是一大口。
天际已白,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蓝艺所描述的几人自客栈中走出,杜将离向老人告了别,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几人给他的感觉与楚天给他的差不多,杜将离胸口发烫,心头轻跳着,他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便是楚天口中的南巫族同伴,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随他们走出许久,见他们途中又与两波人马会和,杜将离屏息,原来他们足有十来人之多。
直直去到城北一处废弃的宅子外,眼睁睁巴望着他们一个个身手敏捷地翻进墙,杜将离只得干瞪眼,头一回羡慕起会武的人来,四下搜寻一番,最后无奈地对着身前矮洞抽动嘴角,罢了,狗洞就狗洞,心一横,猫下腰去。
这年头吧,得上制得住三军,下钻得了狗洞,才算是英明神武的好男人的典范。
吭哧吭哧爬了一半,方出围墙,还未抬头,便见着几双靴子在自己面前齐刷刷围了个半圆,显然是在等自己,杜将离面上发木,背脊顿时凉凉湿了一层,愣了几许,往回退去。
显然是迟了,杜将离嗷嗷嚎叫着被几人五花大绑扔在正中央,不过趁此机会,也教杜将离看清了他们的脸,对方大都面容普通,平淡无奇,一个比一个难记,不会是都戴了楚天的面具罢,暗暗感叹,同为人,偏生南巫族人却要改头换面躲躲藏藏,着实可悲。
“你是谁?跟踪我们做什么?”一人问道,他青衫素雅,头戴一片折角巾,瞳中淡然无波。
杜将离心想,全说假话大抵瞒不过去,亦不能说得太过,按楚天的说法,若对方知道了自己清楚他们的身份,可是要被灭口的,为难地思忖着,问话之人已没了耐心,笑眯眯地拿了刀子在杜将离身上轻轻地划来划去:“不舍得说么?”
“还与他废话什么,直接砍了便是。”另一人插嘴道。
杜将离突地灵机一动,皱眉道:“我是杜芒,你们到底是何人?”
“你是杜芒?”对方拿刀挑开杜将离头上毡帽,眯起眼眸,“为何跟着我们?”
杜将离怒眼圆睁,凛然道:“我不知你们抓了楚天什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