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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紧,眨了眨酸涩的大眼睛,萧亦然又再次的点头,“是,儿子知道。”
从他进了书房后,是,儿子知道这话已经说了三次,可他那小小的心脏却是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酸。
即将离家,却得不到爹娘的一句临别言辞,他很伤心。奶嬷嬷曾经偷偷的告诉他,是因为爹爹的正妻在自己出生的第二天意外离世,所以爹爹才会对自己如此的冷淡,把自己当成了灾星。
开始以为奶嬷嬷骗他,可渐渐的,他感觉到了爹爹对自己的厌烦,所以也就尽量避免出现在他爹爹的眼前去招惹白眼,小小的年纪就被迫学会了察言观色。
又磕了一个头,萧亦然站起身默默的退出书房。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的星星,他闭了闭大眼睛。
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开始他的新生活了。虽然有些不舍,但他不会去难过,他是萧亦然,奶嬷嬷说了,以后他是要当将军的人,不可以流眼泪。
第7章
萧亦然回了自己住的小屋,奶嬷嬷正在门口张望,见到他立刻迎了过去。
“小少爷,您可回来了。”拉着他回了屋,上下打量着萧亦然小小的身体,见他换了身衣服还干净不少,不由惊喜交加的问道:“可是小少爷被选中了伴读?这衣服是哪位主子赐的。”
萧亦然点点头,仰着小脸微微一笑,奶声奶气的调调,“三皇子选了我当伴读,他让我回来收拾收拾,明儿就去宫里住。”说到后来,那原本带着笑的脸蛋却慢慢回到了平淡,抿了下小嘴,伸出小手抓住奶嬷嬷的袖子,“嬷嬷,然儿就要走了,以后这府里只剩下嬷嬷一人,嬷嬷可要好好的。”
自从出生到现在,他身边除了奶嬷嬷一人的精心照顾再无旁的,这偌大的将军府里,也只有奶嬷嬷是他最舍不得的人。
小孩子的感情最是细腻,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都记得清楚。“嬷嬷,以后然儿有时间会回来看你,你不要担心。”
踮起脚尖用冰凉的小手擦了擦奶嬷嬷眼角的水珠,他扁着嘴,“嬷嬷不是告诉过然儿不能哭么,怎么自己还哭上了。”
奶嬷嬷蹲下,身将他搂抱进怀里,哽咽的出声,“小少爷以后要注意言行,宫里不比其他地方,万一得罪了哪位贵人,小少爷就会有危险,嬷嬷不在小少爷身边照看着,实在是不放心。”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就要离开,进了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她当然会担心不舍。
萧亦然站直身体离开奶嬷嬷的怀抱,脸蛋有些发红,他已经好久没被奶嬷嬷抱过了,“嬷嬷,我会请三皇子准我出宫的,你不要担心,我会认真学习不去招惹是非。”刚刚他爹已经敲打了一番,他更会小心,虽是对将军府没什么感情,可这里毕竟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多少还是会有些留恋。
奶嬷嬷点点头,也不知道还能去嘱咐什么,她的小少爷一直就很聪明,根本不是那些人说的又傻又呆。
萧亦然躺在小床上看着木质的房梁,这一天内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得到了好多东西,以后要怎么走还得靠自己才行,嬷嬷说的对,他要事事小心。
小手攥紧了棉被,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慢慢入睡,三皇子那张脸却是闯进了梦中,扰的他一晚上没有睡好。
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奶嬷嬷将属于萧亦然的用品都装在了小包裹里,越看越心酸。
她的小少爷还那么小就要受家人的冷眼相待,原本是将军府里最小的孩子,可却得不到一点宠爱,就连那些奴才也都不会去理会这个小少爷。老天保佑她的小少爷,平平安安的长大,就算折福二十年她也愿意。
第二天卯时,小栗子早早等在了将军府门外,要不是三皇子嘱咐了不能进去打扰将军休息,他还真想进将军府直接去接萧亦然回宫。
可当他看见从将军府侧面胡同口出来的萧亦然时,彻底愣住,直到萧亦然站在了他面前才反应过来,赶紧弯下腰行礼,“奴才见过萧公子,萧公子您……”后半句话没问出口,他突然想到了,这事情不是他能插嘴的。
萧亦然伸手扶了下他,使他站直了腰,抬脚踩着小马扎上了马车,车廉一放,他淡淡的开口,“走吧。”
小栗子赶紧跟着进了马车内,看了眼他冰冷的小脸,垂下头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出声。这萧公子的处境不是一般的差啊,进宫居然就带了一个小布包,还是从偏门出来的,连个送行的奴才都没有。
进了宫直奔殷天齐所在的祁阳宫,正巧遇到了刚给帝王请安回来的殷天齐。
“奴才给三皇子请安,三皇子安好。”跪在地上,萧亦然又回到了之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谨记着奶嬷嬷的叮嘱,这宫里的人都是贵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殷天齐挑了下眉,“昨儿说的都给忘了?”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心戒备,看那抵触的样子,弄的好像是谁要杀了他似得。
“青子,带他去偏殿的住处,小栗子跟爷来。”吩咐了身边的小太监一声,转身就走。
萧亦然站起身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刚才怎么觉得三皇子好像有股怨气在对着自己散发呢?搞不懂,转身跟着身边的小太监青子往偏殿的房间走。这里,以后就是他要生活的地方,他要去熟悉。
小栗子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一点儿声音不敢发出。主子爷好吓人,这么一声不吭的样子跟陛下发怒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主子,萧公子……他……他是从偏门出来的,一个人。”跪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小栗子才抖着嗓子小声的开了口。
殷天齐背着小手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他早就猜测萧亦然在府里的地位不高,没想到居然会低成这样。将军府的小少爷进宫当伴读,居然要从偏门离府,这待遇可真够低的,不过这样也好,那孩子看起来挺聪明,慢慢教养着或许还真能成了才。
“你们都给爷挺好了,爷只说一次,”转回身坐到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以后那萧亦然就是爷的伴读,算着祁阳宫半个主子,你们都仔细点,别冲撞着他。”拉拢人心第一步,先给他温暖让他放松戒备。
虽说这样不合规矩,不过这祁阳宫既然被他父皇下旨赏给了他,那他就是这里最高的主子。
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磕头行礼,齐声回答,“是,奴才们记住了。”看来那新来的萧公子是被三皇子看进眼里,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话。
换了身衣服,萧亦然扭头看向身边的小青子,疑惑道:“这都是给我的?”小手指了指放在面前的樟木箱子,里面全都是冬季的新衣服。
小青子在一旁点点头,笑着开口道:“是呢,昨天公子离开后主子就吩咐奴才们去准备的,萧公子可真有福气,能入了咱们主子的眼。”
萧亦然皱了下眉,这话听着……好别扭。
第8章
住到皇宫的半个月后,突然有一天下午,萧亦然被帝王单独叫了过去,殷天齐当时正在校场练习骑射。
小小年纪便能轻松御马,负责教导的师父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怪陛下会看重三皇子,学术骑射全都出类拔萃。
绕着校场跑了两圈,殷天齐一拉缰绳,棕色高头大马抬起前蹄长鸣一声停下。他表情淡漠的扫了眼一旁各自练习的兄弟与伴读,扭头看了看校场的大门,轻轻皱眉。
“青子,萧亦然那小子跑哪去了。”语气淡淡的只是普通询问,殷天齐翻身下马,接过一旁小太监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有些泛红的手掌心,眉间却带着一丝怒气。
小太监赶紧上前附在他耳边,悄悄的回了话。
殷天齐原本舒展的眉目却一点点皱起,父皇单独叫萧亦然去书房干嘛?
下午的课业结束后萧亦然也没有出现,殷天齐只在最初时生了闷气,随后便一直冷着小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来招惹他。以前虽然知道三皇子心眼挺多,可也没见到过这种浑身散发寒气的时候,所以就算是最小的皇子也躲得他远远的。
带着一身寒气回了祁阳宫,殷天齐张开双臂微微仰着头让小栗子上前为自己换下一身骑射服,换回自己的宫装一句话也没说,带着那满身凡人莫近的气势直接去了书房。
堪堪过了晚膳的时辰,萧亦然才回了祁阳宫,进门还没喘匀了气,小栗子就凑了过来,急慌慌的喊道:“哎呦,萧公子您可回来了,主子都气着了。”
萧亦然抿着略微泛白的嘴唇,轻轻点点头问道:“主子在哪?”
小栗子努努嘴,“就在书房,公子你过去的时候小心着点,主子今天是真生气了。”萧亦然在祁阳宫住了这么久,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挺喜欢这个萧公子的,人家没脾气,对他们这些伺候着的奴才还和善,比他们主子爷好相处多了。
“嗯,你忙去吧,我去看看主子。”应了一声,萧亦然迈着步往书房走,只不过那步伐动作有些僵硬,可这会让小栗子正急着要去膳房吩咐准备膳食,没注意到他走路的不自然。
伸出通红的小手,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抬腿费力的跨过门栏,他挪动小步凑到书案前跪下,没说话。
殷天齐耳聪目明,在书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没去理会,拿着书在那假装认真阅读,却分了心去瞄着萧亦然的动作。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小孩动作的不协调,还有跪在地上后那轻蹙的眉头。
“你还知道回来。”见他就顾着低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殷天齐甩手就将拿着的书扔了过去,正好扔到萧亦然身边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
萧亦然微微抖了下瘦弱的身体,抬手将书拿起放在腿上,垂着眼轻声开口,“奴才给主子请安,奴才回来晚了,请主子责罚。”说着,又俯下身低头磕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
“手怎么弄的。”殷天齐眼神晦暗,冷声问道。他刚才看见了萧亦然伸出手去捡书的样子,原本白白净净的小手现在居然变得红肿不堪。
将衣袖下的手更往里缩了缩,他摇摇头,“奴才没事。”
“过来。”没事?这家伙一直本本分分,现在居然学会了睁眼说瞎话?当他是小栗子一样好骗么!
萧亦然抿着泛白的嘴唇,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低着头挪动着脚步,双腿好痛,可是他不能现在倒下。
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着那刺骨的胀痛,却忘记了他还是小孩子的身体没办法承受,没走两步一个跄踉又跌坐在地,“嘶。”轻呼一声。
殷天齐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仗着自己身材高又比他壮了不少,直接伸手将他抱起,转身又回到椅子上坐好,把这瘦弱的小人抱在自己的腿上。
伸手撩开他的衣摆又褪去白色的里裤,呈现在眼前的是两个青红交加似馒头一样肿大的膝盖。心里一紧,抬头看他一直低着的头,还有那已经发白的嘴唇,又拉过他的手看了看,眼底的怒气毫不掩饰,“怎么弄的。”
抿着嘴,萧亦然又摇摇头。他不习惯被人这么抱着,虽然三皇子的怀抱很温暖,对他已经发凉的身体来说就像暖炉一样具有吸引,可这种不合规矩的动作还是让他战战兢兢。
“主子,你放奴才下去,这,这不合规矩。”
见他如此,殷天齐更是有气没地方撒,扬声就把书房外候着的小青子叫了进来,“去叫陈太医过来。”
“不用的,我没事。”赶紧抬起头,那双桃花眼中带着躲闪,连称呼都忘了。他不想这事情闹大,难道要让人都知道,当今帝王虐待了他一个小小伴读么!
深吸口气,殷天齐抬手附上他红肿的膝盖,对站在门边的小青子改口吩咐,“去把化瘀膏拿来,晚膳在书房用。”
“嗻。”小青子目不斜视,打了个千儿转身退了出去,他没看见主子正抱着萧公子,也没看见主子那冰冷冷的小脸蛋上满是心疼的意思,他什么都没看见。
“爷再问你一次,怎么弄的。”见他张嘴又要说谎,殷天齐冷哼了声,“想好再说。”
“我,奴才,奴才……”
“奴才什么奴才,爷不爱听。”抬手捏了下他泛白的嘴唇,殷天齐眯了眯眼睛,“要是不说实话,就给爷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说。”
一听要让自己去继续跪着,萧亦然狠狠抖了下身体,更往他怀里缩了缩。“奴才,奴才,陛下他……”下面的话却是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这时小青子也拿了化瘀膏过来,殷天齐伸手接过一挥手,他又退了出去。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将冰凉的化瘀膏涂抹在萧亦然红肿的膝盖上,低着头用手掌揉散了药膏,动作可以称为温柔。
“陛下